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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她不应该知道的啊。

许思雅抿唇一笑,笑的灿烂又阳光,将手里的饭盆往连蓉面前一放,凑近连蓉耳边轻声说道:“我无意间听到爹地和妈咪的谈话,才知道的。连姨,你对我最好了,你知道我讨厌丁宁,我讨厌她抢走了属于我的东西。反正爹地的目标也不是她,不然你把丁宁交给我呗。”

连蓉摇头,毫不犹豫的摇头:“雅雅,你别闹了。先生要做的是正事,上次白青青的事情,你已经坏了先生一次正事了,这次可不能因为你的任性而坏事了。不然,我也就不用跟着先生做事了。雅雅,你别为难连姨了,行吗?”

许思雅有些不悦的嘟着嘴,挽着连蓉的手撒娇:“连姨,连姨。你最好了嘛。爹地的目标只是江纳海而已,丁宁对他来说,根本就无关紧要的。连姨,连姨,你放心,这次我不会怎么样了,我只是气不过她夺走我妈咪对我的爱而已。我只是想警告她,别来跟我抢妈咪而已。要不然这样好了,我也不离开,我刚来的时候在这村子里转了一圈。这村子基本上没什么人了,我就……”

“不行!”许思雅的话还没说完,连蓉直接打断拒绝了,一脸坚定的看着她,“雅雅,你别再闹事了。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你现在回家去,一会先生来了,看到你在这里,该要生气了。上次白青青的事情,先生已经对我很不满意了。”

听到连蓉这般说道,许思雅很不高兴,略带着些许稚气的脸黑压压的一沉,“连姨,你怕人爹地生气,那你就不怕我生气吧?妈妈生前对你那么好,我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也不帮我?反正今天,不管怎么样,丁宁我都是要定了。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你要么把丁宁交给我,要么把江纳海交给我,你自己看着办!”

“雅雅,你别在这里无理取闹!我……”

“连姨,你别逼我!”连蓉的话还没说完,许思雅手里多了一把枪,直接顶在了她的脑门上,一脸阴森的看着她,然后转眸向丁宁,“丁宁,你自己过来。”

“雅雅……”

“闭嘴!”连蓉还想说什么,许思雅一声大吼,然后拿着枪的手重重的在她的后颈上一敲,连蓉倒地。

许思雅脸上扬起一抹诡异阴郁的冷笑,枪口对准丁宁,朝着她一步一步走过去,“丁宁,你凭什么得到这么多?你凭什么抢走属于我的一切?妈咪你要抢走,自立哥哥也你要抢走。我要的一点也不多,只是要爹地妈咪疼我,自立哥哥心里有我而已。丁宁,你到底有什么好?妈咪最疼的永远都是你,是你这个亲生女儿。自立哥哥心里喜欢的也是你,就连爹地,我对他来说也不过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而已。你为什么要抢走我这么多?!”

她如发了疯一样的朝着丁宁大吼,眼眸里满满的尽是恨意。在这一刻,她将所有的恨意全都发泄在了丁宁的身上。在她的心里,就是因为丁宁的出现,才会致使了她现在的这一切。

如果不是丁宁,丁净初还是最疼她的妈咪。贺自立如果没有遇见丁宁,也不会对丁宁上心,而忽视她的存在。就连爹地心里一直喜欢的那个女人,也跟丁宁有关,是丁宁的婆婆。为什么,她身边所有的人和事,都要与丁宁扯上关系?

“许思雅,你说我抢走了属于你的一切,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又是不是我想要的?丁净初本来就是我妈,她疼我不应该吗?她已经分了十五年的爱给你了,还不够吗?贺自立的喜欢,我从来就不稀罕,你要是稀罕你大可以拿去,没有人阻止你的。人……”

“你闭嘴!我怎么拿?!我怎么拿!我到现在才知道,他竟然是我的舅舅,告诉我,我怎么拿!啊!为什么要不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还有,你!”枪口从丁宁的身上移到江纳海的身上,满含恨意的说道,“你连自己的女人也看不住,为什么要让她出来勾引别人的老公?如果不是因为她,我妈咪也不会死!我也不会成为一个没妈的孩子!你们江家没有一个好人,没有一个好人!我恨死你们姓江的人了,我恨死你们了,你们去死吧。丁宁,你先去死,去死!”

大声的吼叫着,枪口移向丁宁。江纳海见此,抬腿,弯腰,朝着许思雅一个勾腿。

“呯!”

枪声响起,许思雅也随之倒下。

江川和白杨的车子正火速的朝着这边驶来。右耳戴着耳朵,在听到枪声之际,脸色一处阴郁,脚下油门一踩,车速再之加快。

许思雅的枪并没有打中丁宁,而是打中了桌子上那个花瓶,花瓶“呯”的一声碎了,那一布制红掌花落地。

江纳海的手身其实并不比文静差到哪去,许思雅一个半大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伤到他呢?在许思雅倒地欲按下第二枪之际,便是一个快速的夺过了她手里的枪。然后枪口对向了许思雅的脑门,“我看在你只是个孩子的份上,饶过一你一命。宁宁,没事吧?”转头问着身后的丁宁。

丁宁显然被这一声枪响惊到了,自从嫁给江川之后,在江和平的书房里,各种枪倒也是见过不少。不过,那都是没有子弹的,所以就算拿在手里,也没有什么怕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不止有子弹,而且还打响了。那一刻,她的心直扑扑扑的跳着,说不怕那肯定是骗人的。

“爸,我没事,没事。”直到听到江纳海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长舒一口气,朝着江纳海点了点头。然而,却在这个时候,只见许思雅的脸上扬起一后诡异的森笑,在江纳海还没来得及转头之际,竟是从口袋里掏出第二支枪,直对着江纳海扣下了扳机。

“爸爸,小心。”丁宁一声大叫,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子弹穿过了江纳海的腹部,殷红的血瞬间流出,染红了他那件天蓝色的衬衫。

“爸,爸。”丁宁大喊着,扑到江纳海身边,手足无措的看着江纳海,她想要伸手去按向他的伤口,可是却又不知道能不能这么做。

“爸爸,你不能有事的,爸,爸。”丁宁一把夺过江纳海手里的枪,对准许思雅,“许思雅,我打死你!”

许思雅却是冷冷的抿唇一笑,“你不会的,丁宁!你不是我,我是许君威的女儿,我无所谓。你是江川的老婆,是江和平的孙媳妇,是江家的人。你要是开枪打死我,那你置江家于何地?身为江家的人,你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你说过了,你是一个良好的公民,我不一样。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有本事,你就开枪试试看,最好是朝着这里开枪。”边说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却是笑的一脸自信的看着丁宁,因为她相信丁宁不会。

“宁宁,不要!”江纳海朝着她摇了摇头,许思雅说的没错,他们是江家的人,不可做这样的事情。

“许思雅,我打死你!”丁宁右手扬起,一个巴掌重重的挥在许思雅的脸上。

但是随之响起的却是一声枪响,丁宁的巴掌落在许思雅脸上之际,许思雅的枪打中了丁宁的右手,汩汩的血从她的手臂流出,滴在地上。

“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的。”许思雅一脸狰狞的看着丁宁,“你是我姐嘛,我怎么会让你死呢?走,跟我走!”枪口指着丁宁的脑袋,左手拽着丁宁朝着门外拖去。

“宁宁。”江纳海想要去拉丁宁,然而许思雅手里的枪毫不犹豫的朝着他的右腿开了一枪,“老东西,再动,下一枪打中的就是你的脑袋。”

“爸,爸。”

“走!”许思雅拽着丁宁往外拖。

有几个老人听到声响后从屋子里出来,看到的是许思雅拽着丁宁往外拖,而丁宁的手臂上则是流着血,许思雅的手里拿着枪。

老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许思雅手里那枪是真的,只是看到丁宁的手在流血。出于好心,便是走上去,“丫头,你们俩这是怎么了,这丫头的手……”

“闭嘴,老东西!”话还没说完,被许思雅凶神恶煞的吼断,抬腿很不客气的一脚踢在那老人的腿上,老人一个站立不稳,便是摔倒在地。

“齐奶奶,你没事吧。”丁宁见着老人摔倒,急急的问道,脸上尽是自责。

“你是……宁宁?宁丫头?”听到丁宁唤自己齐奶奶,老人用着有些不太肯定的眼神看着丁宁。

“废什么话,走!”许思雅没有给丁宁说话的机会,直接拉着她继续向前。

“齐奶奶,帮我去看看我爸,我爸受伤了。”丁宁对着齐奶奶喊道。

丁净初的车子几乎和江川的车子是同时到的。

到的时候,连蓉已经被村里的几个老人给绑起来了,江纳海躺在地上,腹部和右腿各中一枪,地上满是血。

“爸。”

“江总裁。”

“海叔。”

“宁宁,被……许思雅带……走。”江纳海有些吃力的说道。

“宁总裁,我……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丁净初一脸自责的看着江纳海说道。

“大川,你去找宁宁,我送海叔去医院。”白杨抱起江纳海朝着车子走去,对着江川说道。

江川点头。

“大川,小心点。”江纳海很是虚弱的看着江川说道。

“爸,放心,我不会有事。”朝着江纳海重重的一点头。

“阿忠,去帮忙。”丁净初对着敬忠说道。

“好的,夫人。”

……

还是那个篮球场,许君威坐在木椅上,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等着文静的出现。

和昨天不一样,他身上穿是不是运动服,而是西装。那一副无框架眼镜又重新架在了他的鼻梁上,继续展现着他的斯文。

篮球场上,有几个学生正在打球。

文静到的时候,篮球滚到许君威脚边,一个学生正过来拿,许君威捡起将球递于那学生。

“来了,”见着文静,许君威抿唇一笑,从椅子上站起,朝着她走去。

“看来,许总等的很急啊。”文静冷视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许君威却是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急的不止我一个而已,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才是。需在找个地方喝一杯吗?”

“不用!”文静直接拒绝了,“没这个心思,也与你没什么好说的。”边说边从口袋里将那U盘递给许君威,“你的要,拿去!”

许君威接住U盘,扬起一抹满意之笑,“文静,你真的觉的这是我想要的吗?如果我说,除了这些资料之外,我还想再要一样东西呢?”

文静的手机响起。

“喂。”

“……”

文静的脸色瞬间一沉,眸中划过一抹厉色,“好,知道了。你先照顾着。”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怎么……”

“许君威!”许君威才刚开口,文静直接个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手指指着他的鼻尖,一脸愤恨的说道,“你这个卑鄙的小人!如果大海和宁宁有事,你一定让你陪葬!”

说完,一个转身,疾步朝着车子跑去。

文静的一个巴掌太突然了,许君威根本就没反应过来,然后文静已经启动车子,以最快的速度驶离。

这个时候,许君威的手机响起。掏出手机,贺自立来电。

“什么事?”许君威的语气十分不悦。

“……”

“什么!”许君威脸色大惊,“我马上过来。”急急的挂了电话,朝着自己的车子而去,启动,如箭一般疾她而出。

……

许思雅拽着丁宁直往山上走,这个村子是靠近山脚的。因为许思雅手里有枪,所以丁宁不敢乱来,而且许思雅现在这样子,很明显接近于疯狂。

于是只能一路跟着许思雅,不过却是自言自语又似在以劝着许思雅间,说着她与许思雅所经之路。

山脚是一个很大的水库,很深。丁宁从小在这里长大,对于这里的环境自然十分熟悉,但是却不知道许思雅是怎么知道,而且还对这里的环境也是这么的熟悉。

山上有一座废弃的庙,也不是很高的样子。

“言希姐,我把人带来了。”许思雅对着那庙里说道。

刚说完,便是见着宁言希从那庙里走了出来,笑的一脸诡异的看着丁宁,朝着她走来,“怎么,是不是没想到会是我呢?宁宁,你前天那么对我,你说我今天该怎么对你呢?”

宁言希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丁宁,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眼眸里充满了恨意。

丁宁一声轻笑,毫无愄惧的直视着宁言希,“倒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从疯人院里出来了。”转眸向许思雅,“哎,许思雅,你不知道她有精神病啊?你还听她的?一会要是她发病了,转过来对付你可如何是好?”

许思雅抿唇一笑:“我亲爱的姐姐,你放心。言希姐想对付的肯定是你而不会是我。当然,我最恨的那个人也是你!放心吧,有我们俩给你找了这么好一地,你也该安心了。”

“呵呵,”丁宁一声冷笑,一脸嘲讽的看着许思雅,嗤之不屑的说道,“你确定她最恨的是我而不是你?许思雅,你的脑子都是用来干什么的?摆着用来看看的吗?”

许思雅脸色一沉,似信非信的看着丁宁:“你什么意思?”

“雅雅,别理会她。她在挑拨我们!”宁言希对着许思雅大感,然后一个巴掌打在了丁宁的脸上,“丁宁,贱人,我让你乱说!”

丁宁左手一个反手的巴掌甩过来,“宁言希,你急什么?啊!你要心里没有想法,要是不心虚,你吼什么吼?我跟你从小一起长大的,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会不清楚?你真有这么好心帮许思雅?她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心思,我还会不知道吗?你不就是想利用她来达到你自己的目的吗?你从小到大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抢走我的东西。只要是我有的,你看到心里就特别的不舒服。明俊轩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丁宁,你给我闭嘴!”宁言希似是被丁宁说到了痛处,听着丁宁这么说道,心里一急,便是嘲着她怒吼。

而她这么一吼吧,也正好中了丁宁的圈套,在许思雅看来,那就是宁言希心虚了。许思雅本就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前段时间做的那些心机十重的事情,那基本上都是许君倾在背后教着她做的。而这会,又因为昨天听到丁净初与许君威的那翻谈话,更是让她燥怒不已。

再者,宁言希的事情她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的。明俊轩的事情,她更是知道的。他本来是丁宁的男朋友,但是却被宁言希无耻不要脸的抢了过去。

“宁言希,你先给我闭嘴!”许思雅一声怒吼,直接拿枪口指向了宁言希。

“思雅,你别听她乱说。她这是在挑拨我们两个,你千万别信她。”宁言希急急的解释。

“宁言希,你再不闭嘴,信不信我朝你开两个洞!”许思雅一脸没有耐心的拿枪口在她身上比划着。

宁言希瞬间不吭声,却是对着丁宁恨恨瞪了一眼。

丁宁不以为意的朝着她冷哼,“宁言希,你当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样无耻,喜欢玩弄男人?你不就是看着贺自立喜欢我,心里不平衡了,又想开始作祟了是吧?你觉的抢走大川是没希望了,那么搞上贺自立也算是值了,至少也算是抢走了属于我的一份东西了是吧?因为贺自立心里有我。宁方希,你的心理到底得有多扭曲,多龌龊?才会有这样的想法?你知道许思雅喜欢贺自立,所以你想用利贺自立心里的那份想法,诱导许思雅来对付我是吧?到头来,你好坐收渔翁之利。宁言希,狗改不了吃屎,而你宁言希则是永远都是缺不得男人!许思雅,你真是蠢到极致了,别到头来,你只在为他人做嫁衣裳,而你自己却是什么都得不到!你真以为她会跟你姐妹情深啊。你做梦去吧,她只是拿你当跳板而已!”

刺激吧,狠狠的刺激。这个时候,许思雅最需要就是不断的狠狠的刺激她,让她彻底的失去方向。而她,则需要以此来拖延时间,她相信大川一定赶到的。

对于许思雅,丁宁还是有些了解。她这个人嫉妒心极重,又极自私,只要是她觉的是她的东西,别人就休想在从她手里拿走。

这一点,她与宁言希倒是十分的相似,一样的自私,一样的占有欲极强。或许这就是有钱小姐的通病吧。

所以,只要抓住了她的这一个弱点,许思雅还是很好对付的。

就像这会,丁宁的话,很明显的对她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此刻,许思雅正用着一脸怀疑的眼神恨恨的看着宁言希。

“丁宁,你以为你这么说,思雅就会信了吗?你以为你这一招有用吗?”宁言希很显然看出了丁宁的用意,抿唇冷冷的一笑,“你说的没错,我特别的恨你。恨不得抢走属于你的一切,因为这一切本来就是属于我的。我为什么在贺自立?我要抢就一定抢走属于你的,贺自立是你的吗?不是!就算他喜欢你,那又如何?你不喜欢他。你心里只在江川,所以,我就算抢,那也一定是抢江川,而不是贺自立!你别以为这么说就可以转移思雅的注意力!没用的!我恨的是你,是你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而不是思雅!你不止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你还抢走了思雅的东西。丁宁,你永远都是那么的可恨,你抢走我爸对我的爱,抢走我哥对我的爱。你现在又抢走思雅的父亲和母爱,还有贺自立的那份情。思雅,不是你说的吗?你要拿回属于你自己的。你要丁宁付出代价!”

许思雅的视线又从宁言希的身上移到了丁宁身上。

“然后呢?”丁宁不慌不乱的直视着宁言希,似笑非笑的说道,“还不是照样你坐收渔翁之利?许思雅,你真觉的她会这么好心的帮你?你应该很清楚,我从来都不屑于贺自立。但是,我们能肯定,是不是有一天,你得唤一声宁言希为舅妈了!”

“丁宁!……”

“别吵了!”许思雅一声大叫,双手往自己耳朵上一捂,枪口朝着,然后“呯呯呯”声音不断响起,“啊!”许思雅撕心裂肺的一声大吼,子弹也在这个时候全部用完。

“姐,你是我姐,对不对?”许思雅突然之间一脸茫然的看向丁宁,此刻的她就好似一个无助的孩子一般,眼眸里没有看到任何的心机,只有无助无伤心。

丁宁点头,“是,我是你姐。你知道,从一开始我就对你没有任何的敌意,我也没想过要跟你夺妈妈的疼爱。妈咪永远都是你妈咪,我有自己的家人疼我就够了。许家的一切,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我以前姓丁,现在姓江。我是江家的人,你的永远都是你的,我不会跟你夺一丝一毫。你这么做,你妈咪知道会有多伤心?你只是个孩子,不可以一错再错的,只要你知错改错,我还是你姐,妈咪依然还是疼你的妈咪。所以,别再执迷了。这样只会让你自己活的痛苦,你还有很长的日子要过,你应该开开心心的过着学校生活,而是像现在这样过的这么痛苦。”

“既然这样,那你们俩个一起去死吧!”见着许思雅掉转的样子,以及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宁言希朝着两人一声大吼,往前一扑,重重的推一把两人。

前面是山坳,虽说不是很深,但是二三十米还是有的。

但是,也不知道许思雅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在宁言希扑上来推她们之际,一个弯腰,然后宁言希因为惯性竟是就那么扑了出去。

“啊!”宁言希一声惊叫,怎么都没想到许思雅会来这么一招。而她也算是十分幸运了,扑出去竟是没有扑空,在最关键的时候,丁宁拉了她一把。

一边是水库,一边是山坳,而宁言希摔下去的这边是山坳。

宁言希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不敢相信在最紧要关头,丁宁竟然会出手相助,拉住她。

“为什么?”瞪大了双眸,楞楞的看着丁宁问。她的整个身子挂在滑坡上,丁宁用着她那只受了伤的右手拉着她。如果摔下去的话,她就算不死也去掉半条命了。

“我也很想你就这么摔下去,摔死算了。但是,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宁叔叔的女儿,宁朗哥的妹妹,与我身流着一样的血。我没你那么无情无义。”丁宁咬牙说道,费尽全力拉住她。

“你不恨我?”宁言希看着她,蹬着脚往上爬,“我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你不是应该恨不得我死的吗?为什么还要救我?”

“那就当我把你所以为的欠你的,抢了你的现在全部还给你了,从此以后,我们两清!”丁宁不冷不热的说道,将她拉了上来。

也幸好宁言希扑下去的那个地方不是很很陡,也不滑,上面有丁宁拉着,下面自己脚蹬着。虽然吃力,倒也是爬上来了。

“宁宁,我……对不起……”宁言希看着丁宁那染红了一片的衣袖,脸上带着悔悟与无地自容的表情看着丁宁,轻声说道。

“很好,姐妹情深是吧?好感动!丁宁,你去死吧!”身后的许思雅举枪对准丁宁,脸上浮起一抹阴森冷厉的诡笑。

“宁宁,小心!”

“呯!”

子弹穿透了宁言希的背,宁言希在这一刻替丁宁挡下了许思雅的这一枪,然后整个身子缓缓的在丁宁面前倒下。

“我,这样算不算是把这些年来欠你的都还给你了?”宁言希脸上扬起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看着丁宁说道。

“宁言希,你干嘛还给我,干嘛还给我!我不要你还,我要你这辈子都欠我的!”丁宁哭道,看着宁言希的后背那汩汩而也的血,第一次为宁言希而哭了。

看着宁言希倒下,许思雅的脸上扬起一抹满意的森笑,然后将枪口再一次对准备丁宁,一脸狰狞,“丁宁,我亲爱的姐姐,你真的以为我那么傻,那么好应付吗?你说这么几句话,我就会原谅你了吗?你们俩流着一样的血,我和你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是吧?行吧,既然如此,那你们去下面继续当姐妹浥吧。我送你们一程,然后很快,你那个不要你的婆婆文静也会下来陪你了。这么多年了,她也该去给我妈请罪了!至于妈咪,她就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妈咪了。我会是一个很乖的女儿!再见了,我亲爱的姐姐!”

“呯!”枪声响起。

然后丁宁整个人被人抱起,搂入怀里,头顶传来焦急担忧又心疼的声音:“宝贝儿,没事吧?”

没有预期中的疼痛传来,但是却有熟悉的安全感传来。丁宁抬头睁眸,印入她眼睑的是江川那熟悉的脸,带着一抹担忧之然。

朝着他摇了摇头,抿唇扬起一抹会心的微笑,“没事,我知道你会来的。没事。”

再然后,看到的是许思雅手里的枪掉地,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心口处,一脸痛苦到扭曲。站在她身后的是许君威,手里握着枪,枪口还在冒着烟。这一枪是他扣下的,射中许思雅的那一枪是他扣下的。

“爹地,为什么?”许思雅捂着自己的心口,殷红的血从她的手指缝里淌出,她微弯着身子,瞪大双眸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许君威痛苦的问道。怎么都不相信,朝她开枪的会是自己的亲爸。就算昨天她已经知道,自己在许君威心里也不过如此而已,但是却从没想过,他会要她的命。

许君威朝着她走来,一脸阴深的可怕骇人,枪口再一次对准了许思雅的脑门,“为什么?雅雅,你真是太让爹地失望了。我从来没想过,我竟是败在自己的亲生女儿手里。你竟然把我所有的资料全都交给警方,你让我在一夕之间一无所有,我所有的努力和心血全都在你手里化为乌有。你轻而易举的让他们掌握到了我的罪症。雅雅,你说爹地还能容你吗?我对你说过的话,你是忘记了是吧?既然你这么想去见你妈咪,那爹地成全你。”

“爹地,我没有!”许思雅一脸痛苦到扭曲的看着许君威,摇头,“我没有!就算昨天我听到了你的妈咪的谈话,知道我在你心里也不过如此。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要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就算你不爱我,我依然爱你。和妈咪一样爱你。我只是想要丁宁和文静的命,只是想在江家人的命而已。你是我爹地,是从小这么疼我的爹地,我怎么会做对你不利的事情。爹地,我真的没有!”

许君威整个人微微一怔,眼眸里划过一抹凌厉,直视着许思雅:“真的不是你?”

许思雅摇头,猛的摇头:“我真的没有!因为你是我爹地,爹地,对不起,以后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我没有怪你,我相信妈咪也不会怪你的。我知道,你也是心不由己,这样的感觉我能明白的。爹地,我先去陪妈咪了,你保重。”

边说边朝着许君威露出一抹会然的浅笑,就好似得到了解脱一般,然后身子缓缓的倒下。

许君威一个急速的接住她,一脸痛苦的看着她:“雅雅,爹地对不起你。贺自立!”一声咆啸。

随着他的这一声咆啸,贺自立缓速的走到他的身边,不急不燥的说道:“许总,有何吩咐?”

而许思雅则是在听到贺自立这三个字时,十分吃力的睁开她的眼睛,带着一抹欣然安慰的眼神看着他,朝着他无力的伸手,“自立哥哥……”

但是,贺自立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似乎当她不存在一般,视线落在被江川搂在怀里的丁宁身上,朝着她扬起一抹会心的浅笑。这一抹浅笑,不带任何的杂渍,只是一抹见到她平安无事后心底那抹不安落下的会心微笑。

随着贺立自的视线落在丁宁身上,更是露出一抹微笑,许思雅的视线亦是转身丁宁。尽管已经气若浮丝,马上嗝屁了,但是却依然朝着丁宁露出一抹咬牙切齿的恨意。甚至想要去拿了许君威手里的那枪,将丁宁一枪嘣了。但是,却已经没有那力气,最终带着对丁宁的无限恨意,对贺自立的无限不舍,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了眼睛。

见着许思雅闭上眼睛,许君威深吸一口气,左手紧握着枪,没有起身,用着阴森至极的声音问着贺自立:“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呵,”贺自立一声冷笑,面无表情的俯视着许君威,“为什么要这么做?许总,我以为你知道的。怎么,你不知道吗?”

许君威松开断气的许思雅,转身,一个迅速的将自己手里的枪顶向贺自立。但是,很显然,贺自立是清楚他的,在他的枪口还没对上他之际,贺自立手里的枪便是指向了许君威的脑门,朝着他勾唇阴森一笑,“许总,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任你为所欲为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所做所为吗?我哥的死虽然与江川有一定的关系,但是最直接的害死他的人却是你。你利用高瑾挑拨了我哥和江川之间的关系,让我哥由爱生恨,但是恨的却不是高瑾那个贱人而是自己的兄弟。你让他在行动时,出卖自己的兄弟,那一枪你本是想在打中江川的,却不想我哥临时改变主意,不与你合作了。于是,那一枪你打中了我哥。而你则是让高瑾对我转达了错误的信息,说我哥是为了救江川才会死的。许总,我没说错吧?”

“呵呵,”许君威冷冷的干笑两声,阴郁的双眸如豹子一般凌视着贺自立,然后转向江川,“是,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所以,你早就已经与江川达成了共识,为的就是今天,不止把我的资料全部送给他们,还对我说是思雅因为恨我这般对她,才会这么做的。让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

贺自立面无表情的抿唇一笑:“许总难道不应该也偿偿这种滋味吗?什么叫失去亲人?我在七年前已经偿过了,所以现在也该轮到你偿了。”

许君威的手指指向江川怀里的丁宁,一脸不屑的讽视着贺自立:“就为了她?你可以放下心中对江川的那一份恨意?甚至与他联手?”

“如果你心里这么认为会好受一点的话,你也可以这么认为。”贺自立看一眼被江川搂在怀里的丁宁,面无表情的说道。

“呵,”许君威突然之间笑了起来,笑的很是阴森又诡异,然后用着晦暗不明的眼神扫视着丁宁,却是对着贺自立说道,“你这么做对得起雅雅?她不止对你一往情深,她可是你的亲外甥女,是你亲姐姐的女儿。贺自立,此刻,雅雅就躺在这里,你没有感到良心不安吗?”

听到许君威的话,江川与丁宁对视一眼。只是两人的脸色并没有太多的诧异,就好似早就知道这件事一般。

“她不是死在你的枪下的吗?我为何在感到良心不安?”贺自立依旧面无表情的直视着许君威,“如果不是你太过于不相信别人,任何事情都只相信自己,你又岂会对自己的女儿下手呢?若要说良心不安,那也是你而不是我。”

“贺自立,你果然是个狠角色,比我要狠。”许君威似笑非笑的看着贺自立,然后眼眸朝着前方扫视了一眼,不急不燥的说道,“净初,怎么还不出来,既然都已经到了,不出来见见你的女儿吗?也许这就是你们母女最后一次见面了。”

话落,丁净初迈着从容的步子朝着这边走来,一脸淡然的看着许君威,对着江川说道:“大川,带宁宝回去。她手上有伤,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该给你们的资料已经都给齐了,我和自立会亲自把人送到的。”

丁宁一脸茫然不解的看着丁净初,有些不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感觉是话只有话。还有,刚才许君威为什么说这是她们母女最后一次见面了?

抬眸朝着许君威看望,只见许君威的脸上扬起一抹神秘中带着得手后的笑容,就那么笑的一脸没有任何负担的看着她与江川。

突然之间,丁宁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一个很不好的念头。

“大川,快走!”

“走?哈哈……”许君威大笑,“谁都走不了了。净初,你是了解我的,知道我做事从来不会给敌人留后路的。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那份心思,你为了自己的女儿,可以出卖我。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先下手为强了。江川,你老子江纳海已经见阎王去了,现在就轮到你了。”

“轰”的一声,所有人只觉的一阵抖动,然后便是见着那庙房随着“轰”声,应声倒下。

地震一样的感觉传来,但是绝对不会是地震,唯一的解释,那就是许君威事先在这里埋了炸药,也就是说这个地方是他选好的,是他让许思雅带丁宁来这里的。因为他知道,丁宁在这里,江川就一定会来这里。他根本就是想在所有人都埋葬在这里。

“许君威,你个人渣!你答应过我,不伤害宁宝的,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丁净初一把夺过贺自立手里的枪,朝着许君威便是毫不犹豫的开枪,射中他的腿部。

“江川,先带丁宁离开。”贺自立对着江川喊道。

随着房子被炸开,一块大石朝着丁宁这边飞过来。

“宁宝!”丁净初朝着丁宁扑过来,用自己的身子拦在了丁宁与江川的面前,结结实实的被那石头击中,然后站立不稳习惯性的往后退去。

“呯!”

又是枪声响起,许君威的开枪射中了丁净初,脸上扬起一抹狰狞的狂笑:“净初,既然你不念情,那么我也无须再念着我们之间的这份情了。”

再然后又是一声“呯”响,许君威倒下,眉心中弹,瞪大双眸死盯着丁净初。

丁净初则是整个人往后倒去,她的身后是一个若大的水库。

“宁宝,对不起。妈妈爱你!”

丁净初的声音传来,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轻。

丁宁眼睁睁的看着她掉下去,跌进水库里。

“妈!”丁宁大喊着,然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丁宁觉的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有好多人,到处充满欢声笑语。她左手牵着爸爸,右手牵着妈妈,如其他小孩子一样,幸福而又快乐。

有疼她的父母,有爱她的老公,还有两个好姐妹,有公公婆婆,还有爷爷奶奶。哦,对了,还有熊孩子江小柔,以及航航和小纵。

快乐的一大家子的人,她就是那个最幸福的人。

很是舒畅的伸了个懒腰,长长的舒出一口气,舒舒服服的睁开眼睛。

“小娘,你醒了。”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熊孩子,正趴在她床上,双手支着自己的下巴,如黑葡萄一般的眼睛正“扑闪扑闪”的望着她,看到她醒来,朝着她扬起一抹天使般灿烂的笑容。

丁宁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坐起:“哇,我睡了多久啊,怎么感觉好像睡的整个人都散架了呢?哎,还是女儿好,女儿贴心,一觉醒来,就看到你趴我床头了。江小柔同学,请问咱家江先生江大川同志呢?”

见着自个小娘这一脸轻松的样子,江小柔同学有些不解的蹙了下眉头。她家小娘这是怎么了?这表现不太对劲啊,这不应该是她该有的表情啊?怎么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呢?难不成她家小娘失忆了?

哇哇,小娘失忆了?怎么可以这样嘞?小娘失忆了,那可不就是不记得她,也不记得爸爸了吗?

不可以的哇,不可以这样的哇!

话说,熊孩子,你这是哪门了的思惟啊?你家小娘要是不记得你,不记得江先生,刚才能叫你江小柔同学?还能问你江先生在哪啊?

所以说,心急则乱,可不就是熊孩子现在这个样子了吗?

“小娘,你不可以失忆的哇,你不可以不记得我的啊!你不可不记爸爸的啊!爸爸只是走开一下下,去看看爷爷和外婆而已。马上就会回来的啊,你怎么可以一醒来就失忆,不记得我和爸爸了呢?小娘,不带你这么不负责任,不带你这么欺负人,也不带你这么驼鸟的嘛。怎么可以选择忘记呢?小娘,我表示,我鄙视你!哼哼!”熊孩子咏唧着嘴,一脸气死鼓鼓的看着坐在床上,一脸茫然的丁宁。

失忆?

她吗?

没有啊,她哪里失忆了,哪里不记得这熊孩子了?哪里不记得江大川了?她哪里有忘记事情了?

丁宁一脸茫然的看着熊孩子。

等等,等等!

江小柔刚说,大川去看爸爸和……她妈。

然后,之前发生的事情,就那么一鼓脑的冲进了她的大脑里。

爸爸被许思雅打伤了,宁言希替她挡下了许思雅的一枪,然后许君威又把许思雅打了,最后那庙房蹋了,丁净初替她和江川挡了那朝他们飞过来大石,还有许君威又朝着丁净初开了一枪,再然后丁净初又朝着许君威开了一枪。最后,丁净初好像跌进了身一的水库里。

然后呢?

然后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因为她晕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江小柔同学。

抬眸环视一圈,这才发现这里是医院,她正躺在病床上。

“小娘?”见着她好一会都没有出声,江小柔试探性的轻声唤着她。

“嗯,怎么了?”丁宁回神,朝着她扬起一抹浅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脸,“放心,你小娘我没有失忆,也没忘记你。你不是江小柔熊孩子嘛。忘记谁也不能忘记你的。”

“哇哇哇,小娘,你没有忘记我啊!太好了,太好了!”见着自家小娘没有失忆没有忘记她,熊孩子乐的跳上病床,一把搂住了丁宁的脖子。

“嗯,没有忘记你。爷爷怎么样了?”一脸担忧的问着江小柔。

江小柔松开搂着她脖子的手,朝着她咧嘴一笑:“好多了,就是……”

“就是什么?”

门被人推开,江川朝着这边走来,看到已经醒过来丁宁,唇角扬起一抹浅笑:“宝贝儿,醒了。”在床沿坐下,一脸担忧的看着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手臂还疼吗?”

经着他这么一说,丁宁才发现,自己的右手缠着纱布,确实有隐隐的疼痛传来。

“爸爸,你和小娘先谈着吧,我去看看爷爷。”熊孩子很懂事跳下床,把空间和时间让给他们,朝着丁宁咧嘴一笑后便是离开了,然后很还很懂事的替他们关上了房门。

“爸爸呢?没事吧?”左手紧抓着他的手,急急的问道,眼眸里抹之不去的是浓浓的担忧。

见着她这一脸的担忧之然,江川的伸手将她搂近怀里,大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着:“没事了,别担心。爸已经醒了,也过了危险期了。就在你隔壁的病房里。宝贝儿,你刚醒来,别想那么多,好好的养伤,什么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大川,对不起。”窝在他的怀里,轻声道谦着,“又让你担心了。我妈和宁言希,怎么样了?”抬眸望着他。

江川深吸一口气,一脸凝重的看着她,沉声说道:“她们俩不是很乐观,不过妈比宁言希更严重。现在两个人都还在重症监护室。”

心“咯噔”了一下,重重的往下一沉,“我想去看看他们。”

江川点头,“好。”

“我睡了几天了?”

“五天。”

“五天?!”

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掀开被子,替她套上拖鞋,抱着她朝着门走去。

“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双手搂着她的脖子,看着他轻声说道。

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弯唇一笑:“乖,听话。”

没再说话,由着他抱着自己出去,也不问他抱她先去看谁。

重症监护室,江川抱着丁宁站在外面,隔着玻璃看着里面。丁净初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嘴上戴着氧气罩,闭着眼睛,脸色苍白。

丁宁左手攀着玻璃,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里面病床上的丁净初。眼眶有些湿。

如果,如果当时,不是她替他们挡下了那块大石,或许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她或者大川了。此刻,她一点事情也没有,可是她却伤的这么重。

她掉下水库时,说的那一句话,再次在耳边响起。

“宁宝,对不起!妈妈爱你!”

是,她是爱她的。如果不爱她,又岂会为了她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呢?

“大川,她其实是爱我的,是吗?”看着床上的丁净初,问着江川。

江川看一眼丁净初,转眸望着她,轻浅一笑:“当然,她是你妈。”

丁宁点头,朝着他会心一笑:“嗯,她是我妈。她会没事的。宁言希呢?”

“在隔壁的重症监护室。”

“那抱我过去看看她。”

对于宁言希,丁宁的心情其实也是挺复杂的。她出手拉她,只是出于本能。她从来都知道宁言希是恨她,讨厌她的。她同样也没有喜欢过宁言希。但是,在关键的时刻,她却出于本能的拉住了她。或许这就是那一份割舍不去的血缘关系吧。而她,也是在关键时候,替她挡下了那一颗子弹。她说,这样算不算是把这些年来欠她的还了。

重症监护室里,宁言希卧躺着,因为那颗子弹是从她的背部射进去的。相对于丁净初,宁言希确实好多了。因为我臣躺,而她的脸又是朝着里面的,所以丁宁看不清楚她的脸色。同样戴着氧气罩,不过身上插着的管子倒是比丁净初少多了。因为子弹穿射太靠近于心腔的位置,所以五天了,一直还是没有度过危险期。

“宁宁,”身后传来宁朗温润的声音。

丁宁转头,朝着宁朗扬起一抹歉意的微笑:“宁朗哥,对不起。言希姐是因为我才会这样的。”

宁朗抿唇一笑,轻轻的一拍她的肩膀:“跟你没有关系,是她自作自受。如果她不想着要和许思雅一起害你的话,又怎么会躺在这里?”

“不是的,她是替我挡枪才会这样的。如果不是她……”

“那也算是她做了一件好事了。”宁朗打断了她的话,安慰着她,“总算是她还有些良知,知道不能再错下去。宁宁,你也别往心里去,她既然这么做了,那就说明她已经放下了对你的那一份子虚乌有的恨。这样也未必不是一件坏事,你身上也还有伤,别多想,好好养伤。丁阿姨不会有事,言希也不会有事的。江先生,宁宁还有伤,你抱她回病房吧,丁阿姨和言希这里有我就行了。”宁朗一脸友好的看着江川说道。

江川朝着他弯唇友好一笑:“那就多谢了,我先抱她回病房了。”

“不客气。”

“大川,我想去看看爸爸。”

“好。”

“老婆,我已经没事了,你能不能别这么围着我转。”病房里传来江纳海闷哼哼的声音。

“没事?江纳海,你确定你现在没事了?”文静不容置噱中带着威胁的直视着江纳海。

江纳海脸一沉,嘴一耷,“不确定,老婆大人。”

“不确定,就给我闭嘴,躺着!你当自己这小身板是铁做的啊,还逞!再逞,你自己看着办!”

“是的,老婆大人!”

片刻沉默。

“老婆昂,你说,宁宁妈这次能度过危险吗?哎~”江纳海一声轻叹,语气中尽是无奈,“这次得亏了她,要不是她与我们里外呼应,你们哪能这么快就清扫了许君威,撑握他这么多的罪证?就是可惜了,许君威就这么死了,不能将他绳之以法了。”

江川抱着丁宁刚走到病房门口,但是听到了江纳海的这段话。

转眸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然后江川点了下头。以示江纳海说的确有此事。

丁宁从江纳海和文静以及江川的嘴里才知道,那天江纳海出去见许君威之前,丁净初便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告诉了他许君威的计划。所以说,江纳海是故意让许君威带走自己的,就是想用自己当饵,然后让文静和江川他们与丁净初联手,把许君威的窝给一下端了。

丁净初之所以会这么做,那自然是为了丁宁。当然也是有对许君威的失望在内的。没有一个当妈的是不疼自己的孩子的,丁宁是她唯一的女儿,又是与自己最爱的男人的女儿。她怎么可能会让人伤害到自己的女儿呢?许君威同样不行。

虽然一开始,她确实不喜欢江川,很不喜欢丁宁为成为江家的媳妇。所以,她一次又一次的想要让丁宁回到自己的身边。但是,一次又一次后,她看到了江川对丁宁的爱,也看到了江家人对丁宁的疼。自然,许思雅对丁宁所做的一切,她也是看在眼里的。

对于许君威来说,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一报当年文静弃他选江纳海的那个恨。所以,对于他来说,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过只是他手中的棋子而已。除了利用,还是利用。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可以,更何况丁宁还不是他的女儿。

所以,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也为了不让丁宁难做,更不想让女儿一辈子都恨她这个妈。她考虑了一个晚上后,便是做出了这个决定。那就是与江纳海合作,诱许君威入瓮,将他铲之,也算是她对自己之前所做的错事,做一个补偿了。

只是,怎么都没想到,许君威竟然会那么不计后路,在那里早早的埋下了炸药。谁能想到,他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利用的人,许思雅,宁言希,甚至于丁净初。

许思雅给丁宁打的那一通电话,估计也是许君威的意思。因为他知道,丁宁对丁净初这个妈,还是有一定的保留的。如果说,丁净初做出一些伤害江家人的事情,丁宁是绝对相信的。因为已经有前科了嘛。

只怕,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许君威一手布置的吧。从一开始许思雅无意中得到自己亲妈的日记,再到许君倾在许思雅背后教着她该怎么做,以及丁净初对江川所做的种种。全都在他的预料之内吧。

许君威,他得是有多么深的心计,多么厚的城府,得有多么恨江家人,才能布出这么大的一张网来对付江家人?从七年前,贺自强的死开始,又或许还在早?

到头来,他自己又得到了什么呢?还不是死于非命?

江纳海因为伤势,公司是去不了了。丁宁又休息了一天后,便是去公司上班了。若大个公司,总不能老是没有管的,这些天因为江纳海与她的伤势,对公司还是有一定的影响的。

所幸,公司上下同事,还是很人齐心,并没有因此而所什么情绪之类的。小事,丁宁处理着,大事,就征求一下江纳海的意见。

两天之后,宁言希醒了,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然后转入了普通病房。

丁宁去看她的时候,季敏淑正在医院里陪她,宁振锋因为行动不便,没法来医院看她。季敏淑现在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了。见着丁宁,季敏淑也没有怪她,说的话基本上与宁朗差不多。

至于宁言希,在丁宁拉住她的那一刻,便是彻底的觉悟了。然后又在鬼门关绕了一圈之后,心中那一抹恨也就彻底的放下了。然后,整个人似乎也轻松了。

至于那庙里埋的炸药,宁言希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就是那个地方,确实是许君威让她去的,让她告诉许思雅。就连许思雅知道丁宁家的老宅也是宁言希告诉她的。

在这一刻,宁言希很是自责,如果不是因为她的一味的恨意,也不至于走到今天。想在养好伤后,便自己去自守。然后开始新的生活。

人嘛,总是要在经过生死劫难之后才会恍然大悟的。但是,至少觉醒了,也是一件好事。

丁宁没再说什么,只是朝着她笑笑,然后让她好好的养伤,不用多想,便是离开了。

司马追风来家里看过她,然后则是将她好一翻骂。杨小妞因为还在月子里,所以只能打电话问候她了。

话说,她这也是够怂的。之前是腿受伤,现在又是手受伤。这要是再有下次的话,得是哪个地方受伤了?

江太太窘了好一会,才朝着电话那边的杨小妞丢了三个字:滚边去!

丫个呸的,还有下次啊?绝不可能再有下次的事情了。

十天过去了,丁净初还是没有任何起色,还是在重症监护室里呆着。也没见有醒来的迹象,丁宁每天下班后会去她的病房一趟。

这天,依如既往的下班后去病房,刚一出电梯,便是看到医生护士急匆匆的朝着丁净初的病房而去。

心“咯噔”往下沉去,急步朝着病房小跑而去。

病房里,医生正在抢救,似乎情况挺不好的。丁宁一手撑着墙壁,一手紧握成拳,一脸急切的隔着玻璃看着里面。

江川赶到的时候,医生从里面出来。

“医生,我妈怎么样了?”见着医生出来,丁宁急切的问道。

医生摇头,一脸无奈,“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进去见她最后一面吧。”说完,再次无奈的摇头,离开。

丁宁整个人瘫倒在江川的怀里,“大川,医生说我妈不行了。”

江川搂着她,让她整个人的力量全都靠在他的身上,“进去看看她。”

丁净初的身上依然还是插满了各种管子,很是无力的睁眸看着进来的江川与丁宁,朝着他们有些吃力的露出一抹微笑:“宁宝。”

这一声宁宝,与十六年前一样,透着对她浓浓的爱。这一抹微笑,与十六年前一样,发自于她的真心。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爱,没有添加其他的。

丁宁强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也没让那一抹眼泪流下来。朝着她微然一笑,“妈。”

这一声妈,同样也是发自于真心的。不似之前的那些称呼,是带着目的性的。

母女连心,丁净初自然是能体会到丁宁这一声发自真心喊出来的“妈”,然后便是露出一抹很欣慰的微笑,“宁宝,对不起。妈之前做了一些伤害你的事。”

“没有,没有。”丁宁摇头,努力的抑制着自己,不让人眼眶里的眼泪流出,“妈,我没有怪你,真的没有。你永远都是我妈,是我最爱的妈妈。”

“呵呵,”丁净初发出一声欣喜的笑声,用着很是不舍的眼神看着丁宁,“宁宝,妈最对不起的一个人就是你。幸好妈没有一错到底,看到你现在有疼你的家人,妈就放心了。大川是个好丈夫,在他陪着你,妈别无所求了。大川,我把宁宝交给你了。希望你别让我失望,好好的疼她爱她。”

“妈,你放心,我会的。”江川看着丁净初作着坚定的保证。

丁净初的脸上扬起一抹会心的笑容,“宁宝,我走后,帮我和你爸合葬行吗?我想陪着他,做了这么大错事,我也该去跟他道谦了。”

“爸爸不会怪你的。”丁宁含泪看着她。

“谢谢。”说完这两个字后,很是安心的闭上了眼睛,边上的仪器发出“嘀”的长音,然后呈一条直线,她的唇角挂着一抹浅浅的欣慰浅笑。

“妈!”

五天后,江川和丁宁将丁净初与宁振声合葬。

墓前贴着那张他们生前唯一的一张合照。照片里,两人笑的甜蜜又幸福,女人挺着五个月大的肚子,偎在男人的怀里。

这一天,宁振锋与季敏淑也来了。这是宁振锋与季敏淑第一次站在宁振声的墓着,宁振锋是坐在轮椅上,由宁朗推着前来的。

三十几年后,再一次见到自己的兄长,宁振锋流下了两行眼泪。季敏淑则是在墓前跪下了。如果当初不是她,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这一切的错都是因为她而起的,她这辈子都赎不完这份罪。

江川和丁宁一人抱着一个孩子,站在墓前,给父母深鞠三个躬。

三天后,宁振锋带着安详中夹着自责的表情,离世。次日,季敏淑带着内疚与安逸也跟着走了。

宁振锋留下了一封遗书,意思就是希望他死后把他葬在宁振声边上,他想去兄长那里赎罪。还有就是,不想与季敏淑葬在一起。而季敏淑也留下了遗书,意思差不多,就是无须,把她和宁振锋葬在一起,因为她无脸见他们。走到今天这个局面,都是因为她当初的一念之错。

宁朗按着他们的意思照做了。

宁言希在伤势好些之后,便是自首了。不过鉴于她身上有伤,又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虽然做了很多错事,但是没有违法,所在的错事都是有违道德而已。所以,构不成判罪。

许君威的事情,完全彻底的解决了。许君威死了,所有的证据全都由贺自立与丁净初交给了文静。然后整窝端平了。而贺自立,自然而然是进局子了。再怎么样,那之前也是帮着许君威做了不少的违法的事情。

所幸航空公司还是干净的,没有做任何的犯法的事情。贺自立进去之后,整个航空公司便由妖孽接手了。妖孽怎么可能会去接这事呢?那自然而然就是扔给他的小鸡仔侯晔了。

他当然是继续为亲额娘,艾女士效力了。

对此,仔爷嗷嗷大叫了。

哪有这样的事情啊,他得管着航空公司,还得他六爷一叫,就随叫随到。这不是变着相的让他替他六爷卖命效力吗?

六大爷丢他一个白眼,谁让你是小鸡仔?有本事,你也当爷去啊!

仔爷无奈,他倒也是想当爷啊。奈何他没有这个命,他命中注定只能给人当小鸡仔。

于是,只能认命,“吭哧吭哧”的替他家六爷以及六爷的亲额娘卖命呗。谁让他家司马莫若现在又多了一个偶像吧?那就是艾女士是也。

丁宁的日子恢复了正常,每天公司家里两点成一直线。不过就是得自己开车上班了,江纳海还住在医院里嘛。

对于丁净初的事情,慢慢的也就接受了。不管怎么样,日子还是要过的,不能让关心自己的家人担心她。再者,她相信丁净初也不会想看到她不开心的。

这天,丁宁睁眸醒来时,未见江川,房间里,洗浴室都没有他的人影。看看时间,不过才五点半,平常这个时候,他可还没想床。虽然每天都有晨练的习惯,不过自从跟她在一起后,那晨练的时间已经从五点改到六点了。至于,这一个小时,那当然是在床上练了。

看着这空空如也的大床,丁宁有些木然的蹙了下眉头。怎么这么早就出门了。今天不是他生日呢,她还想一睁眼就跟他说声“生日快乐”的,却是不想没人。

行吧,那就等他晨练回来再说吧。

没多往心里去,进洗浴室洗漱,然后换衣下楼。

“宁宁起来,来吃早饭。”楼下就只有曾妈一个,不见其他人。就连爷爷奶奶和江小柔都没见着。

“曾妈,怎么都没人啊?爷爷奶奶呢?”丁宁坐往椅子上一坐,一脸不解的看着曾妈问。

曾妈抿唇一笑:“哦,老爷子和夫人刚抱着航航和小纵,去医院了……”

“去医院?不是爸爸有什么事情吧?”一听医院两个字,丁宁急急的问道。

她现在最敏感的就是听到医院这两个字了。

江纳海在医院里差不多已经呆了快一个月了,伤势基本上已经稳定了,医生说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怎么会突然之间又严重了呢。

“曾妈,我不吃了,我去医院看看。”急急的站起,欲离开。

“宁宁,宁宁!大海没事,没事。你别这么急。”曾妈赶紧唤着她,“是大海想航航和小纵了,所以这才让老爷子把两个孩子带过去给他看看的。”

“呼!”丁宁长长的舒一口气,一听到江纳海没事,吊着的那一块石头落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没事,没事就好。我还以为爸爸有事呢。还好,还好。”

曾妈拉着她重新在椅子上坐下,将筷子往她手里一递交:“你啊,把心放宽了。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这不是快一个月没见着航航和小纵了吗,伤员最大嘛。老爷子这才抱着孩子去医院看他的。你啊,先吃饭。”

“大川呢?他吃过没?是不是出去跑步了?”一边吃着早饭,一边问着曾妈。

“哦,大川一大早就出去了。也没说去哪,估计是部队里有事吧。怎么,他没跟你说吗?”曾妈一脸茫然的看着丁宁说道。

丁宁摇了摇头,朝着曾妈抿唇一笑:“没,估计是看我睡得熟,就不叫醒我了。没事,我也就一问,吃过早饭,我也该去上班了。”

“那行,我一会去买菜,做好午饭要送去医院。”曾妈乐呵呵的说道。

正吃着早饭,手机响起。江川来电。

“大川。”

“宝贝儿,起了吗?”耳边传来江川很是宠溺的声音。

“起了,在吃早饭呢。”

“我早上有事,走的有点早,都没跟你说。今天事情会有点多,你没事吧?”

“没事,能有什么事。你忙去吧,我吃完饭该去上班了。对了……”

“那行,自己开车小心点,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忙,先挂了啊。老公亲一个。”丁宁话还没说完,江川直接打断,然后便是急急的挂断了。

拿着手机,一脸木讷的看着手机屏幕。

江大川,真有这么忙啊。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声“生日快乐”而已,这都没有机会?

行吧,忙吧,等你空了再跟你说。要不然就晚上吧,晚上回家再跟你说吧。

哎,也不对啊,为什么今天大川生日,家里却是一个人都没有提起?爷爷奶奶抱着航航和小纵去医院了,权叔自然是开车了。忘记了?

那江小柔呢?这熊孩子不会也忘记自己老爸的生日了吧?人呢?又溜哪去了?难不成又去司马御园找司马聿了?

听说最近,这熊孩子和那小正太扛上了啊。

这就是所谓的有异性没人性?为了司马聿连自己老子的生日都给忘记了?

江小柔,你个没良心,没人性的东西!

“啊嚏!”

某只正和一大群人谋划着一个大阴谋的熊孩子,猛的打了个喷嚏。

“谁,到底谁啊,敢在背后说我坏话!要是让我找出来,看我不剥了你的皮不可!”那一只熊孩子伸手一揉自己的鼻子,哼唧着。

“蠢货!”站在她身边的小正太冷冷的斜了她一个白眼,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有本事把你小娘的皮去剥剥看,看你小娘的男人不先把你剥皮才怪!”

“木鱼,我小娘的男人是我老爸!我老爸会剥我的皮?”小十三点单手叉腰,一手反指着自己的鼻尖,一脸小御女般的瞅着小正太。

小正太瞟她一眼:“那你可以去剥你小娘的皮试试看!”

小十三点嘴角一个抽搐,后脊背一个发凉。不敢!

打死她也不敢去剥小娘的皮,她都还没把小娘的皮剥了,就那唯妻是从的男人江大川,还不把她剥皮抽筋啊。

“我才没那么蠢嘞,考虑嘴里拔牙?那不是找死吗?”小十三点嗤一眼正太,下巴一翘眼一挑,“我要死了,还怎么降你这只木鱼?我还想多敲几年木鱼呢!”

小正太再一脸鄙视的斜她一眼:“你打算出家?”

小十三点再次嘴角抽搐中:“你才出家嘞!”

“不出家,你敲什么木鱼?不是只有僧尼才敲木鱼的吗?”小正太说的一脸镇定自若,边说边再次朝着小十三点丢去一抹嗤之不屑的白眼。

“啊,啊,啊!”小十三点终于炸毛了,那是不止炸毛了,就连头发都根根竖起来了,“死木鱼,要是当了尼姑,我一定先让你当和尚!”

木鱼再次冷冷的瞟她一眼,一个漂亮的转身,双手别于身后,从容离开。

丁宁吃完早饭坐在车上,启动车子,正准备开车去公司时,手机再次响起。

掏出手一看,是杨小妞来电。

“喂,妞,一大早的找我有事啊?”

“在哪呢?”耳边传来二妞急吼吼的声音,差一点震破了她的耳膜。

“哎哟喂,妞,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至于向来如此注重自己淑女形像的杨小妞,这么毁形像的大吼了?”丁宁将手机拿离自己的耳边,对着电话那边的杨小妞我娱戏般的说道。

“少跟我废话,问你在哪呢!”二妞没好气的问道。

“在家呢,正准备去公司。怎么,找我有事啊?”

“废话不是?没事我找你做什么?赶紧的来一趟奢品会,这么早去公司干什么?”二妞直接用命令般的语气说道。

“现在不早了啊,都七点多了,我这去公司得差不多两个小时。到公司正好是上班时间。”丁宁十分有耐心的说道。

“行了,行了。知道你是个任劳任怨的好员工,那也不差这么一会了。你晚去一小会,公司不会倒的。赶紧的到奢品会,我和大侠等着你。你要不是来,信不信我和大侠直接把你丢出家门,不认你这个女儿了。还有啊,我前两天才出的月子,你和大侠都是双月子的,我这可是才一个月,我家奶爸和艾女士好不容易才放我出来的。赶紧的啊,听到没啊。我给你一个半小时,要是迟到,你自己看着办!”说完,也不给丁宁说话的机会,直接就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还非得让我赶过去?”江太太拿着手机一脸木然的嘀咕着,“还竟然刚出月子的人也到了?行吧,倒是要看看你们闹个什么劲,折腾个什么戏!”

将手机往副驾驶座上一放,开车驶出院子,朝着奢品会的方向而去。

奢品会

摆着一排花篮,全都是红玫瑰与香水百合,正门上挂着五彩的汽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今天新店开张。

丁宁停车下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幕。玫瑰加百合,还有汽球。最主要的是店门站着俩迎宾。迎宾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俩小迎宾都穿着动漫衣服加头套啊。一只草莓,一个青苹果。

这是什么情况?

这个头,怎么看,怎么就那么像是她家的熊孩子呢?

“喂,妞,大侠,这是咱家店重新开张吗?”丁宁一脸困惑又茫然的看着门口这两只“水果”朝着大门走去。

但是,店里并没有她口中的妞和大侠,她刚一只脚迈入店门,另一只脚还没来得及哨上去,一辆遥控模型汽车驶到她的脚边,停下。然后,头顶一架遥控模型飞机又盘旋着。

“什么情况啊?”对此,丁宁更加的茫然不解了。

遥控飞机上抛下一条竖幅,上面写着:宝贝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然后就一直挂着那竖条幅,在她的头顶盘旋着,恰到好处,既不会让她觉的头晕眼花,也没有让那遥控飞机撞到她。

丁宁“倏”下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挂着的竖条幅。

什么情况?

宝贝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是她家江大川同志在向她求婚吗?

可是,求婚?

他没搞错吗?他们领证都已经一年多了,儿子都五个月了,他现在向她求婚?还问她愿意嫁给他吗?这不是多此一举,白问的吗?哦,难道她说,她不愿意,她就不嫁了啊?

傻不傻的啊,江大川。

脚边的模型汽车在她的脚上蹭了两下,后退一些然后又重新转到她脚边。头顶盘旋的模型飞机,又挂下一条竖幅,上面写着:如果你愿意,请你蹲下身子。

啊?

愿意就蹲下身子?

什么情况?

条件反射的,便是蹲下了身子。这才发现,那模型汽车上,竟然别着一枚钻戒。身后,艳阳高照,钻戒在光阳的映射下,折出一束闪亮的光芒。

就在这时,店内音乐响起。

“明天我要嫁给你啦,明天我要嫁给你啦。”

也不知道是卡带了,还是哪个那么有间乐天份的人,反正就一直响着这么一句话,就没有其他的歌词了。

我天!

丁宁觉的怎么就这么玄幻呢?

然后,她的眼前多出了一双鞋子,准确的来说是一双军靴,站于模型汽车边上。

抬头仰眸,印入她眼睑的是江川的脸,脸上漾着一抹如三月春风拂桃花一般的笑容,笑容里带着一丝的风騷,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他的手里拿着两个遥控器,不用说了,肯定是汽车和飞机的遥控器了。

“宝贝儿,现在是我跟你求婚,不应该是下跪的么?怎么就成你下跪了呢?”她的头顶响起他的声音,醇厚极富磁性,特别的好听。只是怎么听着就有那么一抹捉弄的成份在内呢?

就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位好心的人,竟然往她手里递上了一束我玫瑰花,还把那枚别在模型汽车上的钻戒拿下,放进了她的手里。

于是,这一刻,怎么看都是她单膝下跪,手里拿着鲜花和钻戒向他求婚。

哦,工!

丁宁很想一巴掌拍死那个递她玫瑰花的人。转眸一看,那个递她玫瑰花的人,除了杨小妞还会有谁呢?

妞,你要不要这样啊,要不要这样啊!

“美人,求婚呢,只有钻戒没有鲜花是不行的。”杨小妞笑的一脸风情万种的看着还蹲着身子的丁宁。

这还是杨小妞生了之生,丁宁第一次见她。妞月子里,前半月,因为那一大堆事情,所以也就没去看她。后半月,又因为忙着公司的事情,所以还是没去看她。

这一见着,丁宁直接暴了个粗口。

“丫个呸的,二妞,你用得着这样啊!刺激人了,太刺激人了!”倏下站起,直接将花和钻戒往江川怀里一丢,双手往自己脸上一捂,“江大川,我被打击到了,彻底的被打击到了!”

江大川一脸茫然的看着自个宝贝老婆,这是个什么情况?这不是求婚吗?怎么就被打击到了呢?

“宝贝儿,怎么了?好好的,干嘛被打击到了?这不是我在向你求婚吗?”将手里的俩遥控器往不远处的沙发上一丢,随着遥控器关上,那盘旋在头上的飞机也停下了。江川顺手的一接,往着那沙发上又是一扔,轻声的安慰着自己的宝贝老婆。

“呜,你看你看,二妞这才出月子呢,这身材。你再看我啊,这都五个月了啊,江大川,我没脸见人了,被打击到了。还求婚,那我还怎么穿婚纱啊!就我现在这身材!”丁宁一手捂着自己的脸,一手指着杨小妞,一脸哭腔的说道。

江川只觉得嘴巴一个狠抽。

杨小妞先是微微的怔了一下,怔过之后,毫无形像可言的哈哈大笑了,直笑的倒进了站在身后的妖孽怀里,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着丁宁说道:“美人,千万别羡慕姐,这就是人品问题。没得话说的,同样都是怀的两个,姐姐不止是顺产的,就连身材也恢复的比你快。这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

妖精不愧是妖精,看这身材,那叫一个令人羡慕啊。这才不过一个月啊,就基本上跟没生之前差不了多少了。顶多就是微微的那么丰腴了点,前面的更凸了,后面的更翘了,那韵味更足了。这要是走出去,绝对更加迷人了。

“老公,她鄙视我!你老婆被鄙视了!”被杨小妞狠狠刺激到的江太太,一脸哭腔的向自个男人撒娇求助。

“嗯,老公不嫌弃你,不鄙视你就行了。”轻拍着她的后背,然后附在她耳边用着很轻的声音说道,“她们怎么能跟你比,你那是我专用的,她们那是分享了的。这才是人品问题。”

江太太先是怔了一下,怔过之后,轮到她哈哈大拍,笑的肆无忌惮了,一手搂着自个老公的脖子,一手捂着笑的发痛的肚角,一脸得瑟的朝着杨小姐挑衅道:“老公说的是对的,这绝对不是她们能比的。妞,你身材恢复的好没什么了不起的,那什么,有本事,你家妖叔叔……”

“老婆,我还在求婚呢?”江先生恰到时候的打断了江太太的话,将玫瑰花与钻戒往她面前一递,笑的一风情无限的看着她,“老婆,今天我生日。”

意思那就是寿星最大,你赶紧答应吧。

江太太抿唇一笑,双手捧起他的脸,笑的一脸灿烂如花:“老公,生日快乐。”

“小娘,你到底有没理解爸爸的意思啊?”身后传来江小柔的急争的声音,然后便是见着那她摘下那草莓头套,一脸急不可耐的看着丁宁说道,“你这智商真让人捉急,咱家江先生的意思是今天他生日,他最大,让你赶紧答应了他的求婚。”

大热天,又穿着这么一件厚厚的水果套装,还戴着一个头套,不被闷出一层汗来,那才叫怪呢。

就像此刻,随着熊孩子头上的头套摘掉,那头发都全湿答答的贴脸上了。

草莓是江小柔?

那那个青苹果该不会是……?

江太太脑子里这个念头才刚闪过,那边青苹果直接果断的摘下了头套,露出司马聿的正太脸。然后扬着一张酷酷到帅毙的正太脸,朝着江小柔甩一眼鄙夷的眼神,“十三,以后再做这蠢事,别扯上我!”边说边脱着自己身上的那身青苹果外套。

“喂,木鱼,我叫江小柔,不叫十三!江,江小柔的江。柔,是江小柔的柔,小,还是江小柔的小!不是你嘴你叫的十三!”江小柔鼓着个腮帮子,左手抱着草莓头套,右手极度别扭的叉着自己的腰。呃,准确来说应该是草莓的腰,对着司马聿呼喝着。

司马聿漫不经心的斜她一眼,“你不是小十三点嘛,不是十三难道是十四?小白!”

嘎?!

这下她又多了一个外号了?

小白?!

“司马聿,我跟你没完!”小十三点直接将自己手里的头套往司马聿一扔,怒火朝天的叫道。

“嗯,不错。终于知道我叫司马聿了!”小正太单臂环胸,一手抚着自己的下巴,一脸老成的看着小十三点很是满意的说道。

小十三点有一种想撞豆腐的冲动。

为什么呀,为什么?

为什么一遇到这只木鱼,她就只有被欺负的份呢?

呜呜,她什么时候可以翻身农奴把歌唱?

“爸爸,小娘,你们女儿被人欺负了!”

那一对无良父母,正在继续他们自己的问题。

“老婆,我的求婚你答应吗?”依然一手抱着鲜花,一手拿着钻戒。

江太太咧嘴一笑,扯了扯他那笑的一脸灿烂的脸颊,然后将自己的左手往他面前一摊:“江大川,你傻了啊!我这钻戒早就戴上了,连儿子都给你生了,还一生俩。你说我要是现在不答应,你是不是就不是我老公了?”

江大川脸色一下:“你说呢?”

江太太勾勾唇:“那不就行了。江先生,你的求婚我应了。明天我要嫁给你了!”

见向自己的父母求助无门,小十三点立马改方向:“妖叔叔,你要帮我。”

那边,两只妖同样抱成一团,直接无视她的求助。

妖精说:“妖叔叔,人家求婚都是玫瑰加钻戒,为神马你求婚就是香槟加辣椒?我可以要求你重新来一次吗?”

妖叔叔勾唇扬起一抹绝世倾城的媚笑:“妖精,玫瑰花哪有朝天椒适合你?放心,大爷说过让你吃香喝辣,那就一定说到做到!人江先生的那一套不适合我,江太太的那一套也不适合你。”

妖精弯眸一笑:“妖叔叔,你果然是最懂我的。”

得,这一对也无门了,于是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大侠与老白身上。

谁知,那一对更加过份,她这都还没有开口,老白直接一搂自个女人的腰往门外一走。边走边说:“戏看完了,观众也该回家了。兄弟,婚礼不如就在世贸君亭或者锦都君澜摆吧?我老婆说了,可以给你打个八八折。多好的折扣啊!”

大侠很赞同自己男人的说法,朝着江太太很有爱心的一点头:“美人,记得来我们家摆啊,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顺便还能拿到折扣,一举两得的事情。”

江先生和江太太眼角抽搐中。

大侠,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财迷了啊啊啊!

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然后那边小十三点丢了一句极具爆炸性的话:“爸爸,小娘,不怕!他们现在只给咱打个八八折,到时候咱问他们要聘礼的时候,多加两个零进去就行了。风水轮流转,让他们现在得瑟去吧,到时候有他们哭的!”

“什么聘礼?”所有人异口同声的问着江小柔。

江小柔哈哈一笑,手指朝着司马聿一指。

司马聿大跳,“小白,十三,想都别想!”

江先生和江太太对视一眼,贼贼一笑:“这个可以想!江小柔,你一定要争气!”

江小柔重重一点头:“必须!”

“别找我!”司马聿跑着逃开了。

“木鱼,你逃不掉的!”江小柔朝着司马聿的背影大声喧叫着,回声无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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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滴,正文就到这里了哦。接下来是小十三点和木鱼滴故意哈。然后,去收一下新文嘛,那里也有小包子哟,也有各种激情哟,还有各种斗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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