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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鹦鹉恁般机灵,这会儿指不定是躲在哪里偷玩呢</span><span style=''>?未必就如大家想的那般不堪。”芳茵赶紧出声安慰,“毕竟从凤歌儿不见,也才过了一个晚上,算算比我家侄儿也就早了一会儿。”
将一只鸟与一个大活人相提并论,也无法宽解掉红袖心里的担忧。再一想到那也算是她的定情信鸟,就愈发叫人觉得糟心无比。
又想想先前猜测,红袖立即止不住哀叹道,“灵鸟通灵,凤歌儿又尤其灵性,断不会故意躲起来不见人。我那鸟儿虽因那乌鸦嘴的天赋而为人惧怕,其实骨子里又何尝不惧怕着人类</span><span style=''>?凤歌儿本性胆小又敏感,自从来了这府上,只有扮老实乖巧的份,哪敢大晚上的都不归家</span><span style=''>?就是偶尔调皮跟大家躲猫猫,大家只要佯装忘了寻它,它自个就能急慌慌地追出来。”
凤歌儿一事,引得侍衣自责,红袖哀怨,侍药则想起自家辛苦喂养的灵蝶,一时间大家都没了八卦的兴致。
恰在此时,就听得外面公鸡开始喔喔啼叫,向外瞧去竟是天已大白。芳茵强打着精神催促红袖道,“天都亮了,再过一会,就到了新人敬茶的时间。咱们闲聊有限,你方才究竟想通了什么,需得尽快道来才是。”
“我尽量闲言少叙,直奔主题。”红袖也打起精神,组织语言道,“得亏侍药喂养的灵蝶,才叫我一下子想通从前许多未解之事。在此之前,许我自夸一下,咱们院里抑或整个孟府,可没有哪个眼神是比我还贼比我还尖的。”
“自然是你认第一,无人敢认第二的。不看别的,只瞧你那精湛传神的绣艺,大家就没有不信服的理。”刺绣极好的侍衣理所当然道,“天底下,可没哪个绣娘是不看花样就能完成绣品的</span><span style=''>?反正就我所知,也只红袖姐姐能有这份本领。”
得到认同,红袖先颔首回谢,才又接着道,“白日暖房,侍药的灵蝶围着七姑娘翩翩起舞,大家就没瞧出些什么异样来么</span><span style=''>?”
经红袖这一提醒,侍药冷不丁想起白日里梅轩提起的话,皱眉说道,“有一点我十分肯定,我那凤蝶儿在进花坞前数目还都是对的。后来蝶儿进了墙垣,便直接追着七小姐紧咬,过了好一会,我才察觉出有哪里不对。当时梅公子与三少爷也都在场,他俩乃习武之人,眼力劲非比寻常,当场就指出咱们那位七小姐甚有古怪。我将灵蝶召回,仔细清点一遍,那时数目已然对不上了。”
“七丫头舞技,胜在招数上巧思灵性,惜于功力上稍显不足,落在行家眼中也就勉强上得了台面。”舞艺大家芳茵点评的即不屑又中肯,“若说因此能勾得灵蝶缠绵共舞,我是万万不信的。”
“姑娘这话在理。奴婢虽不懂舞技,可也觉得七小姐那舞跳得花里胡哨,哪里有半点高雅之象。外面瞧着似乎极美,心里咂摸一遍,咋瞧咋叫人觉得是个假把式。”
不漏痕迹地小拍一记马屁,侍衣才紧接着道出自个儿观点道,“记得昨日寻凤歌儿,侍药姐姐曾向我仔细解说过灵蝶的妙用。侍衣姐姐的本领,我从来都是打心里面由衷地信服,她即说那蝶儿有千里追踪的本领,自然不会有半点差错。偏偏灵蝶放出来,哪儿都没去,单单直奔花房,又紧咬七小姐不放,想来必是七小姐哪里有甚不妥之处</span><span style=''>?只可惜恕奴婢眼拙,不能道出其间隐藏的玄机。”
“依你的意思,凤歌儿失踪竟是与七妹有关</span><span style=''>?”芳茵面带讶异,惊疑发问道,“可那完全就没有可能啊!我们姐妹,出入必有仆妇跟随,身边哪时哪刻是能离了人的</span><span style=''>?如何能避着人去逮一只会飞的鸟儿。且依着凤歌儿那聪明机灵劲,若要抓它想必得闹不小的动静,怎可能半点不惊动旁人</span><span style=''>?”
“那只馋嘴八哥,在卖乖讨食上,哪里能叫人瞧出半分灵性</span><span style=''>?只需一些掺了药的吃食,就能叫它直接躺尸,又哪会闹出些微动静</span><span style=''>?”侍衣吐槽道,“我只疑惑,若此事当真是七小姐所为,她却抓凤歌儿作甚</span><span style=''>?”
“这话可真冤枉。”红袖满嘴叫屈道,“凤歌儿平日虽贪食了些,可也绝非谁给的吃食都会赏下面子</span><span style=''>?家养的凡鸟尚知拒吃陌生之食,何况如凤歌儿这样通人性的灵鸟</span><span style=''>?”
“世间万物,但凡通了人性,便具有了灵性。有了灵性,便能为人所用。譬如我那灵蝶,原也不过普通的凤尾蝶。然而,经过我用灵药代代繁育温养,就成了现在你们眼中的寻香蝶了。灵蝶有灵,便能听懂人的指令,又对花香有特殊的辨识本领,自然在追踪寻人方面叫常人难以企及。”
侍药从医理方面娓娓道来,最后点出道,“如此说来,草木方面,那些上了年月的,或稀世珍品,要么因年深日久,要么因长在灵气充裕之地,多少都带了些灵性。记得幼时,每每聆听长辈教诲,都道世上许多失传秘方,都需这些带了灵性的草木入药方能灵验。依我猜,七小姐或许掌握了某些特殊功法,能将灵气提炼转化为她所用。不然实在无法解释,她一个在乡下一呆十几年的小姑娘,突然就有了众多令人叫绝的技艺。那些令人叫绝的曲艺,还算入得人眼的舞技,以及通身的气派灵性,又岂是寻常庶女能拥有的</span><span style=''>?就算她早早显现了灵纹,然若没有恰当的引导,怕也难有大的作为</span><span style=''>?”
“她一常年宅在内院的大家小姐,能有什么际遇缘法</span><span style=''>?”芳茵不赞同道,“再有,自她来这京都,从来都是一幅聪慧识时务的做派,也从未见她有什么突然的转变啊!”
“谁说宅在家里,就不能有大的际遇了</span><span style=''>?”红袖点点芳茵额头灵纹,提醒道,“这不就是</span><span style=''>?”回手轻抚额间红痣,又道,“七姑娘的灵纹天赋,在人前可从未有过体现</span><span style=''>?姑娘的九天旋舞,奴婢的绣花神技,在府上众人皆知,唯七姑娘却一直默默无闻。她虽是庶出,好歹也是大家小姐,岂能浪费了那身绝好的天赋</span><span style=''>?”
“要么是她一直在藏拙,要么就是她的灵纹天赋,怕是有些见不得人呢</span><span style=''>?”侍药接话道,“还有那手舞袖藏蝶的戏法,端的高明,枉我自诩聪慧,却如何也捉摸不透其间究竟隐藏了何种玄机</span><span style=''>?。”
“她又岂止只会藏蝶这种小戏法那般简单</span><span style=''>?”红袖直直瞧着侍药意味深长地说道,“月前庭院,就曾有洒扫的婆子亲眼看到,一只五色开屏孔雀,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嗖’的一声不见了身影。那婆子以为眼花,狠狠揉了下眼皮,却哪里还有孔雀的半根翎羽</span><span style=''>?只有七姑娘站在花前,满脸惊慌失措,嘴里嚷嚷着有只黄毛野狐从身前经过。也是自那以后,黄大仙的说法,才在府中下人间流传开来。”
“如此,倒也叫我想起一事。”被红袖一言启发,芳茵也分析道,“芷丫头有个怪癖,就是尤爱侍花弄草。且她这个侍弄,非是一般的剪枝插花技艺,而是从刨坑下籽伊始,浇水下肥一样不落(la)的侍弄。因此,在咱们府中,若说往暖坞花园中跑的最勤的,除了花匠,就非七丫头莫属了。而花园里,多的是草木中的稀世珍品,更有从荒芜之地移栽的入药灵值,端的招人惦记。”
耳听着大家就这般你一言我一语的往心中方向引导,红袖心头暗喜,正要再接再厉之际,就听侍药‘啊’的一声大叫,恍然道,“原来如此。七小姐定是拥有诸如芥子空间,袖里乾坤的功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一干物品收纳怀中。我有无名药典,上有详细记载,曰有大能者,燃精魂,辟灵府,有奇能,可纳万物。然府以灵撑,乏则溃,竭则亡。大意便是,拥有空间之人,虽可从空间获得万般好处,诸般妙用,然而,一旦灵气耗竭,灵府溃散,空间就会自动从宿主身上汲取灵气,耗干人之生气而使死。而那本药典,正是我从红袖处得来。想来红袖原要表达之意,可是说七姑娘就是拥有空间的灵纹者么</span><span style=''>?”
“然也。”红袖赶紧点头以示赞同,悄悄松了口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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