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奎尔丹攻略 第二十一章 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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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空下，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烦恼和痛苦。李云在为‘坐拥金山无粮吃’而惆怅的时候，神殿骑士团三十三纵的薇安诺则为十字军不冷不热的反应而寝食难安。

饭没有白吃的，钱也不会白拿，十字军每天供养着三十三纵千余人马却不提任何要求这让薇安诺极为不安。在连续经历了八个不眠之夜后，也就是在到达菲拉赫的第二天上午，实在沉不住气的薇安诺再次拜访李云。

“薇安诺队长请坐！”李云态度和蔼的让座。

“克扎南萨大师，我……我……”未说话，薇安诺的脸又红了，这次想要说的事确实比较难以启齿。

“最近我们给三十三纵提供的服务、你们还满意吧？实在拿不出太好的东西了，希望神殿骑士团的兄弟们体谅一二！奎尔丹能否被光明神的圣光照亮就全仰仗诸位的智慧以及武勇了！十字军会尽一切努力为各位英雄作好后勤保障，如果诸位现在就杀出菲拉赫，我将带队亲自欢送！”李云声音恳切的道。

“不，不……我……”

“哦，不是来告诉我们要出征的，这不太好吧？”李云再次打断薇安诺的话，“我们的消耗很巨大，民众也急需自己的新土地和房屋，单薄的营帐可挡不住北地严冬肆虐的冷风，时间得抓紧呐！”

“难道，难道你非得看着三十三纵的官兵们都战死才满意吗？”薇安诺实在忍不住了，她失态的站起来大声喊。

“我记得有人说：‘那我们三十三纵就征服奎尔丹给你们看看！’当时的英姿真是历历在目啊！或者，你们选择集体背叛吧！给大家一个名正言顺较量的理由，三十三纵和十字军谁是最优秀的，让事实来说话。”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逼我们？”

“自以为是、不听指挥，散漫放任、毫无集体观念。这样的队伍我不需要，你们只会在关键时刻成为致使团队崩溃的严重隐患。所以，象勇士一样堂堂正正的死去吧！”

“你是魔鬼，真正的魔鬼！”薇安诺冲着李云吼。

“嗯哼！这个称呼已经被很多人提了很多遍了，不过我仍要感谢你的提醒，这样我就可以对自己说，啊，你根本不必内疚些什么，因为你是魔鬼。”李云半真半假的在那儿笑。

谈话已经无法进行下去了，薇安诺什么实质性的进展都没有取得，图惹了满肚子的怒火。她曾经两次想要摘下右眼上的眼罩，最后又都忍住了，“我是一个有着虔诚信仰的光明战士，可以牺牲，但不可以因为仇恨堕落……”回去的路上，薇安诺一再这样劝解自己。

在离菲拉赫隘口步行五天路程的昂苏哈高原边缘，还有一个正烦闷惆怅的人物——萨格瑞姆•响石。

“我已经无法再忍耐了！”萨格瑞姆用响石部落的兽人土语高声咆哮着，暴虐的将面前桌子上吃了一半的三分熟野羚羊连同一个盛着姆格酒的木制小酒桶一齐扫到了桌子下面，带着血醒和甜腻味的酒香在气味难闻的帐篷里飘起。

“酋首，我们必须再多一些耐心。如果暴露了我们在这里的事实，使敌人有了警觉而躲在菲拉赫隘口另一边不出来，将会是件很麻烦的事。而且，您没有足够的攻城武器，如果硬攻的话，损失实在太大了！”说话的是个身形高挑的人形物，他伺立在桌旁不远的黑暗中，整个身体都裹在深灰色、凝而不散的雾气里，从声音到模样，都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耐心？去营地里转转，急需战斗发泄的战士们正在为晚上跟哪个女人睡而互相厮杀。再去仓库里看看，我们带来的粮食已经见底！这块地方生存的动物根本不够养活这么多人，而魔兽却又过于强大！我们从来不畏惧死亡，我们也需要战斗来消耗过多的人口！但绝不是死在魔兽的嘴里或爪下，我们的故乡同样不缺怪物！”萨格瑞姆象他的大多数同胞那样，有一只扁平、向上翻翘的丑陋鼻子，现在，呼扇着的鼻翼正说明他心情特别的愤怒。

“您前天不是带人揍扁了一群胆敢冒犯您威严的地精吗？就派属下探索并围剿他们的巢穴好了，品尝杀戮的喜悦和战斗快感的同时，也许能找到些异想不到的好东西呢？”

呼的一下站了起来，萨格瑞姆冲着人形阴影握着拳头嚷嚷，“狡猾的家伙，别想转移我的注意力！我是来捕获那只水嫩的‘肥羊’的，不是来找地精们的麻烦的。我已经决定了，我要进攻，我要战斗，我要夺下菲拉赫隘口，然后等待‘肥羊’钻入我设的陷阱，或者，去山的那一边大肆抢夺，直到足够补偿这次远行！”

阴影心中诅咒了萨格瑞姆全家上下数遍，嘴里却说：“不知道酋首有没有什么计划呢？”

习惯性的耸动了下肩膀，这位站直了身高达到六英尺的兽人头领岁数已经不算年轻，即使是在平日里，他都需要穿着镶钉的皮制托带以减轻背痛的折磨。这是很多能活过中年的兽人都要面临的问题，多层的肌肉使兽人们的骨骼始终处于过量承载的状态，于是一个个养成了垂肩弯腰的习惯，于是上些年纪就落下了腰背疼痛的毛病。

灰蓝色的眼眸中闪动着所谓智慧的光芒，“我已经有了一个非常完美的计划！”萨格瑞姆玩弄着他垂在前襟、因用鲜血染色而留有腥臭味的骇人长发辫道：“我会派遣一个战团到菲拉赫隘口附近。看到数量较少，守城的愚蠢人类一定会派部队来歼灭，然后，这个战团将人类引到我们的埋伏圈。那将是个全歼敌人的大胜利，然后再派遣一些勇士假装被俘押着那些人类回到隘口，骗开大门……”

萨格瑞姆口沫横飞，沉浸在他的战争幻想中，一边听其漏洞百出计划的阴影对其自大的认知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想要呕吐的高度。

“酋首！您真是兽人里百年难见的睿智领袖！遇到您，那些隘口的人类守军真是太不幸了！”在说这句奉承话的时候，阴影已经彻底放弃了萨格瑞姆：“想要靠这么一支兽人力量对付十字军显然不太实际，不过制造一些麻烦应该还是可能的。在寒冬到来之前，还有不少时间再去怂恿一些愚蠢贪婪的家伙……”

战团，是兽人社会的最小团体单位，一般为250-300人，过着游牧生活，靠劫掠来养活自己以及家人。40%男性，20%女性，40%孩童这是战团的标准比例。所以，萨格瑞姆的兽人部队真正的一线战斗力是不到5000人，而他口中的一个战团的兽人指的是这个战团里的所有成年男性。

当天夜里，萨格瑞姆的兽人大军出发了。这些在地表和地下都可以不受限制生活的‘绿皮肤们’虽然白天也可以正常活动，但他们一般会在这段时间躲进巢穴睡觉，因为好天气的亮光会灼伤他们的眼睛。而且，黑夜可以给他们的很多敌人带来更多的混乱和恐惧，兽人们喜欢这个调调。

耐色瑞尔王国历218年的10月17日，这是个普通的夜，也是个不平凡的夜。近万名兽人们在这个夜走上一条注定要失败，同时对他们来说却未必不是件好事的道路。

也是在这个夜，对于李云，郁闷从一个形态转到了另一个形态。就象蛇的第一次蜕皮一样，时间到了，条件具备了，临界点突破了，一切顺理成章的走上了新的轨道。

也是从这一夜开始，知识的力量同远古精灵们一起登上了李云征服和统治奎尔丹的舞台。作为标志，在研究方面取得实质性进展后，针对无防备蛮族的战争成了儿戏，成了可以拿若干当量的能量换取的事情。

第二天，十字军的官兵们接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命令，停下手中的所有工作，全力赶制镣铐，近七千副镣铐。为此，二十座新的冶炼用简易洪炉被搭建起来，所有非战斗人员的武器都被收缴、集中，十字军携带的油木在一天之内完全耗尽。

从内地到边关，长长的运输线使得筹调的很多物资还在路上，于是十字军向菲拉赫隘口的守军伸出了求助的手。

“难以置信，无法想像！”在物资仓库站岗的卫兵A这样对卫兵B说，“我怀疑宁德子爵同十字军有某种不可告人的密约，看到宁德子爵的表现没？他不但让十字军几乎搬空了仓库中的所有东西，就连我们修补武器备用的材料都送进了十字军的营地，下一个目标，也许就是征收每个士兵的内裤了！”

满脸雀斑的卫兵B撇了撇嘴：“没见识！十字军的老大是谁？圣女侯爵！最会赚钱的天才少女！听说耐斯迈有很多人都因为当初投靠这位小姐而过上了有钱人的日子，人家会看重边关这一点点东西？一时急用而已，宁德子爵这叫长远投资。当然，感觉是有那么一点点拜倒在了美丽侯爵的石榴裙下的味道！”

“听说十字军在大量赶制铁做的镣铐，真是太奢侈了！他们准备做什么？去烁石旷野深处抓食人魔回来？那也用不着开二十多个洪炉啊，食人魔可都是数量不大的小团体……”

“错，想想这几天十字军所做的事情，收集大量的食物，然后在制作大量的囚具，这摆明就是要养活大批奴隶的嘛，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