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奎尔丹攻略 第二十六章 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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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棚还在火焰中呻吟，偶尔还能听到一些陶罐炸裂的砰声和墙壁倾倒的轰然。一堆堆大的‘篝火’烧的已经差不多了，可以想像，当最后一堆火熄灭，当融掉的积雪再度凝成冰，这里会比其他地方更加寒冷。

牦牛人们痛苦的转变在十几分钟内便宣告结束。如同体内多了只猛兽想要破壳躯而出、最后却未能得逞、进而选择了与寄主融合一般，其过程之诡异用任何语言描述都显得有些贫乏。

牦牛人的体型普遍壮大、结实了将近一倍，粗糙厚重的细鳞硬肤下，虬结的肌肉一块块高高坟起，较之以前的毛长皮垮显得精练骁悍了许多。李云觉得，异变后的牦牛人称之为犀牛人或蜥牛人似乎要更加合适一些。

变化最大的是卡林克，在较其他同族承受了更多的剧痛之后，卡林克前伸翘起的一对冲天牛角上，出现了膛线般的长螺旋纹、并变的棱角分明。不仅是头部，就连指尖、趾端，肘后、膝前，都生出了粗壮的尖锐，让人有种这身体是专为战斗搏杀而生的感觉。

也许是实实在在的体会到了身体变的强悍无比，憨厚到有些愚蠢的卡林克并没有意识到李云所谓好心的真正意图，反到觉得现在发生在自己和族人身上的变化是李云对他们的一种力量的赐予。

带领着所有族人，卡林克再一次恭恭敬敬的跪倒在李云面前，“感谢主人的恩赐，卡林克•雪蹄和他的族人将是您永远的忠实仆人！”在弱肉强食的世界，依附强者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文明落后的牛头人们几乎个个都是一言九鼎的代名词，重诺对他们来说，是传统、荣誉和责任的象征。而现在，这位年轻的酋长似乎已找不出太多赞美的词汇，只是翻来覆去的说谢谢，其状到也真挚感人。

李云没再弹琴，他甚至没有听进去卡林克在说什么。李云的思绪已经飞到了那个想得到众神认可的帕坎芬和他的七件法器上。

在十字军营地，生命盛典的试验对象不外乎是些猪羊猫狗，虽然坐下的异化曲角山羊就已经能够说明一些问题，但显然还不够直观。现在，当李云看到眼前这些异变的牦牛人时，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对生命盛典所拥有的生物异化能力隐约有种熟悉的感觉。

因为这些异化后的生物象极了另一个世界黑暗文献中对恶魔的描述！‘远古异神阿琉申，来自宙宇的边缘……’李云想起了那伪神异闻录中的记载。

结合现有的情报，李云有了这样一种大胆假设：这个来自宇宙边缘的阿琉申，很可能同样光临过地球所在的那个宙域。也就是说，他有李云最需要的东西，时空坐标！虽然阿琉申死了，但他的能力被传承，说不定还有一些例如记忆结晶、回忆录等等的其他东西。那么，继承者帕坎芬最有可能知道这些讯息，这也就意味着，详细的内容要从黑炎联盟这个团体开始挖起……

李云不说话，一帮牦牛人们也不敢随意站起。从这个新主人的作为看，仁慈善良是不太适合用在他身上的，在没有搞清楚其脾性如何之前，还是多表露一些乖巧、恭敬比较好。

足足过了十余分钟，李云才醒过神来，从卡林克高托的双手中拿过已瘪了大半的两个药水袋，李云简单的挥了挥手，“都起来吧！”

“卡林克，你的族人有没有什么异常，我是说神智上的，或许适才的剧痛让某些人神经崩溃了。”

“主人，没有，大家都很好，牦牛人们从出生就要面对许多痛苦，已经习惯了。”卡林克憨实的话语中所包含的是许多辛酸和艰难。确实，粗韧的神经同顽石般的身体是同等重要的。那些不能适应恶劣环境的，大都在出生不久便死光了。

“嗯，很好！我来布置一些新任务，我们不需要俘虏，带领你的族人，将那些被电击后仍没有死彻底的半人马全都杀掉。还有，看能不能抢救些物资出来。”

事实上，那些没有在第一次电击中毙命的半人马远非直接人头落地那样简单，他们的鲜血和生命成了换取纯正黑暗能量的祭品。

说到祭品与献祭，这要从李云和远古妖精们的魔法研究谈起。解决能量匮乏的问题让几个拥有万多年智慧的老妖怪绞尽脑汁，靠日光、月光来会聚能量太过缓慢。元素能量的收集倒是可以快一点，但元素有着树木植被般的特性，是不适合过量采集的，否则容易造成区域性元素能量紊乱，轻则成为几年、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不适合生物生存的绝地，重则引起空间扭曲，使整个区域毁灭。据说，传说之地诺森德大陆就是在第一次圣战时因为这类的原因、被狂乱的元素力量撕碎、沉入冰冷的洋底的。

结合另一个世界人类获取电力的方法，经过一系列的探讨和研究，李云等人开发出了依靠自然界的能量释放，收集、转换能量的方法。风、流水、燃烧……这些自然和非自然的现象都成为了填充、凝结能量石的途径。但是，因为技术不成熟等多种原因，效率仍旧低下，目前的需要都无法满足，就别谈什么未来的拓展消耗了。而且这些收集器大都体型庞大、构成复杂、故障率极高。

于是， 李云等人想到了另一种能量获取的来源——异位面。

能量，被称为流通在强者间的通用货币。相对于各元素位面，就能量管制而言最宽松的莫过于灾祸之神的属地——死界。死界的特殊性让其地成为一个藏污纳垢的绝佳场所，而作为邪恶混乱的典范，死界的强大生物们从来过的都是抢掠为生的日子。

就象轻易得来的钱花起来总是不如辛苦赚到的钱心疼一般，邪恶生物们对能量的使用完全可以用挥霍无度来形容。以黑暗三主神为首的‘抢劫派’正是以这种‘慷慨’为诱饵，来充实壮大自己的军队、扩大繁荣自己的领地、国度的，他们总是毫不吝啬的提供给有能力的信奉者力量（能量的一种体现）和展望前景（能量的使用方法）的机会，让其不知不觉的落入陷阱。

引发二次圣战的原因就是以罗丝为首的当时最大、最强盛的特勒里精灵将魔力和能量的应用提升到了全领域应用却又使用毫无节制的高度，这才给了黑暗神可乘之机。

如光明教廷教宗所言，欲望同贪婪只有一线之隔，很多人堕落并不是因为他们不知，而是因为他们太过轻视诱惑，同时又对自己的抗力太过坚信。

现在，李云就能量的使用也迈进了这个高度，只要能量充沛，绝大多数敌人都变的不堪一击。而时间的迫切也确实让他有理由变的更加不择手段一些，所以，李云开始‘玩火’。 象许多自作聪明、自认高强的生物一样，李云同样知道自己的作法是在放纵心中名为‘欲望’的凶兽，一个不小心，便可能万劫不复，但他还是选择了尝试。

以魔法生物萝卜所带来的灵感为原型，李云和远古精灵们创造了另一个魔法生物——唱咒。

不得不说，在魔法生物的创造方面，李云和他仆人的水平还相当的低下，靠强大的魔法和炼金知识，他们牵强附会、生搬硬造，才完成了这个作品。

一只眼睛一张嘴，可以漂浮在空中，象垒球般圆滚滚的唱咒是以能量晶石为生、构造简陋粗糙的无自我意识暗属生命体。只会在接收指令后吟唱发动两种黑暗法术：‘生命献祭’和‘暗能凝结’。

在李云的指挥下，牦牛人们在冻土中挖出简易的‘血池’。当唱咒飞临血池上空，开始腻声腻气的吟唱咒语时，由李云观察火候、发出指令，一只只倒霉的半人马被牦牛人们粗手笨脚的割开身上的主要血脉，在嘶声惨叫和无助的求饶声中流尽最后一滴血液……

当血池中翻滚沸腾的血液达到足够的量后，一条特殊的血腥通道开启了，如同在两个位面之间连上了一条传送给养的血脉，鲜红通道的彼端终于有了回应。自报其名为死龙君王庞克的死界强者优先抢到了这次连接。

“将那些外焦里嫩的半人马尸首丢下去，相信吃惯了腐肉臭骨的饿鬼会喜欢我们的礼物！”李云命令道。

果然，当大量的半人马尸体在血池中心的漩涡中消失，反馈而回的暗能庞大了数倍。一块块黝黑发亮的能量结晶在唱咒的头顶凝成，速度之快，让李云取起来都有些应接不暇。

“将剩余的全部开剥，他们的藏器、上身全都丢下去，再丢几个完整的，皮子全留下……”李云目光冷冽的看着最后一部分还活着的半人马无情的道。

牦牛人们干活的手有点哆嗦，这个外表英俊、能弹出天籁之曲的人类竟然如此冷酷残忍。已经有很多牦牛人们相信，他们侍奉的新主人是邪恶众最出色的代言人之一了。这个讯息在让人颤栗的同时，也让人有几分窃喜，因为这个‘魔鬼‘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