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奎尔丹攻略 第四十六章 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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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烈特五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阴冷幽暗的石室中，石室不大，仅有的一张床理解成简单加工了一下的石头台子也没什么错误。斑驳的石壁湿漉漉的，五世甚至能听到水滴落地的滴答声。

寒冷，在这里可以深切的体会到，但五世感觉很受用，那种舒爽就好像酷热夏日沐浴在午夜的习习凉风中一般。坐起身子，五世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仿佛回到了年轻时代，神清气爽、耳聪目明、体力充盈、精力无限……还有，不用呼吸？！

正在五世为最后这个新发现惊诧的时候，开启锈鉄门的吱咯声响从右侧传来，森姆一脸笑意的出现在石室中，“感觉怎么样，父亲？”

“这是哪里？我怎么了？”

“王城地牢，您成为了尸妖！”

问的清楚，答的明白。五世迅速让自己陷入记忆当中，搜寻最后正常的一幕：他在跟森姆谈论军备上的琐事，森姆不经意的对他总挂在脖间的醒觉之坠饰发生了兴趣，当他将其摘下来递过去时，森姆的眼中飘起了暗金色的妖异光芒……

“你还是我的孩子？”五世也算经过风浪的人，很快猜测出了发生的事情，于是他这样问。

“当然，父亲。否则的话您会永久的长眠。”

父亲而不是父王，一字之差却包含了很多东西。五世听明白了，他显得很平静，没有任何震怒和不快，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看不起缓慢的改革步伐，你试图象那个人一样轰轰烈烈的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犹如创造神迹一般改变这个世界？”他这样问森姆。

“力量和知识，无非是这些东西，现在，我也拥有了，用不了多久，耐色瑞尔、乃至人类王国，都会因我的意志而改变。”

看着昏暗的光线中森姆那意气风发到狰狞的面孔，五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问：“希嘉呢？”

“因为谋杀您而畏罪在逃。”

点点头，这个结果基本在五世的预料之中，每一代的风岚剑圣都是耐色瑞尔的监护者，他们针对的是整个国家而不是哪个王室。当然，偶尔也会出现例外，比如希嘉，跟弗烈特王室就有着密切的关系。五世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保险栓’的存在他还是清楚的，他还知道剑圣通常都会是这个预防‘天灾人祸’组织的重要成员，听说希嘉还活着，五世自然是心中大定。“要我做什么？见证者？还是为你管理日益增多的活着的尸体或者说怪物？”

森姆听出了五世话里轻蔑的味道，但他不在意，现在正是他意气风发的时候。“随您高兴，或许研究博大精深的黑暗术法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反正您已经拥有近乎无尽的寿命。当然，前提是必须进行某些有益的修炼。”

“出于你的尊敬？还是某项罪名你觉得自己背不起？”五世指的是‘弑父篡位’这件事。

“我理解您多年来培育我的苦心！”

再次淡然的点点头，“你叔父的死让我想通了很多事，也似乎看清了很多事。我活到现在自认为干的最漂亮的两件事就是培育了你这样有能力的儿子和娶到了希嘉做王后。舞台是你的了，为我准备房间吧，在我看来，学些术法且小有所成比统治王国简单多了！”虽已无冕，身为王者的威严依然荡荡，这一点，是年轻的王储没有办法作到的。

见惯了五世凛然一面的森姆对其父的平静非常诧异，就这样失去王权，从一个堂堂的国家主宰突兀的变成整日生活在阴暗区域的尸妖，竟然没有任何怒气，甚至称自己是他生平最大的骄傲之一。这是情绪达到极端后产生的反变化？还是施展一系列黑暗术法时出现了差漏，使其心性大变或是抹去了某些情绪印记？看着五世渐渐消失在铁栅门后并不魁伟的身形，森姆忽然想，也许，他从来就不了解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