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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巴氐据蜀

晋朝国内崩乱之际,首先割据的是巴氐,比刘渊起事还要早,只不过巴氐之地所处偏远,没有迁都大局罢了。李特,巴西人,祖上是苗族人,巴人民俗剽悍,善歌舞。魏武帝时拜特祖为将军,迁于略阳北,复号巴氐。

李特的父亲李慕,是东羌猎将。元康之时,关西大乱,百姓四散逃往,逃到巴蜀的人有很多,但是朝廷不许流民在此久留,派御史前往慰劳,又下令不准进入剑阁。御史李苾受了贿赂,因此上表替流民求情,朝廷下令准许百姓留居益、梁。益州刺史赵廞反叛,开仓赈济灾民,广收流民之心。李特率领族人归附了他,李特等人专为寇盗,蜀人都很怕他。赵廞自称大都督、大将军、益州牧。赵廞杀了李特的兄弟,李特率本部兵马出走绵竹。李特出兵攻打成都,成都陷落,赵廞出走广都,被杀。朝廷派罗尚为益州刺史,李特听说后很害怕,于是遣弟于途中贡迎,罗尚很高兴。李特有雄据巴蜀之心,朝廷因他讨伐赵廞有功对他有封赏。朝廷催遣流民回乡,李特多次为流民上表奏请,因此流民都很敬重他,流民归特者过二万。广汉都尉曾元带兵攻打李特,杀了很多部众,因此流民推举李特为主。李特率兵攻打成都,罗尚据守,又遣使求救于梁、宁二州。李特自称益州牧,都督梁、益二州诸军事。李特破梁州刺史与尚军,遂寇成都。益州从事任明给罗尚出主意,自己假装投靠李特,然后请求回家看望一下,借机偷偷联络诸村堡,诸村皆听命。惠帝遣荆州刺史去救成都,罗尚也趁势出城掩杀,李特被斩杀。李流收敛残兵退守,李含劝李流投降,李流答应了,遣世子入质。李离听说要降,心中不悦,于是暗自领兵攻尚。李流死了以后,诸将推许雄为主。许雄事无巨细俱听命于李国、李离兄弟二人。永兴元年,许雄僭称成都王。后来范长生劝雄称尊号,于是雄僭即帝位,国号蜀。遣李国、李云攻打汉中,汉中沦陷。李国镇守巴西,被部下杀死,以巴西降罗尚。后来罗尚死了,益州被攻破。后又派人攻打巴东,宁州刺史降,南中之地尽归于蜀。

巴氐之乱,原因有四:其一,关西丧乱,不能安抚民众,致使流民四散。其二,流民剽悍刚勇,蜀人软弱,主不制客。其三,晋朝一统江山时间不长,根基不稳,尚存好乱之心。其四,兵力不足,指挥不一。

历史冷知识普及:巴氐。巴氐是氐族的一个分支。氐是我国历史上重要的一个民族,从先秦至南北朝,氐族分布在今甘肃、陕西、四川等省的交界处,大部分集中于陇南地区。关于氐族的起源主要有两种:一说氐、羌同源而异流;另一说氐、羌虽自古关系密切,然而从来都是两个不同民族。

氐族是中国古代民族,居住在今西北一带,东晋时,在北方和西北建立过前仇池国、前秦国、后凉国。

氐族自称“盍稚”,“氐”为它族对其之称。魏晋以降,逐渐成为氐人自称。似与分布在秦陇、巴蜀之间峻相接的地势有关。如陇等。由于氐与羌相邻,先秦人乃视之为氐地之羌,又觉与羌有别,因称之为氐羌,或单称氐。孔晁在《逸周书王会篇》“氐羌以鸾鸟”的注中就提到:“氐羌,氐地羌,羌不同,故谓之氐羌,今渭之氐矣。”氐,乃由地名而转为族名。其部落众多,因地而异,有白马氐、清水氐、略阳氐、临渭氐、沮水氐、氐、麋(糜)氐等。又以服色而名之为青氐、白氐、蚺氐(一说即赤氐)等。

关于氐族的起源,主要有两说:一说氐、羌同源而异流;另一说氐、羌虽自古关系密切,然而从来都是两个不同民族。第一说认为,殷和西周,氐族尚未从羌族中分化出来。《尚书牧誓》提及商末期周率“蜀、羌、、微、卢、彭、濮人”伐商,有羌无氐。殷周甲骨卜辞中,虽已出现氐字,如在武丁时的卜辞“雀取氐马羌”、“牧氐羌”、“氐羌刍五十”,等等,非族称。春秋战国时开始以氐作为族称,如《山海经大荒西经》载:“有互人之国,炎帝之孙,名曰灵,灵生互人,是能上下于天。”据郝懿行《山海经笺疏》注:“互人国即《海内南经》氐人国。氐、互一字盖以形近而讹,以俗‘氐’正作‘互’字也。”说明春秋战国时已有“氐人”存在。但在先秦史籍中往往氐羌连用或并称。如《诗经商颂殷武》云:“昔有成汤,自彼氐羌,莫敢不来享,莫敢不来王”;《逸周书王会篇》曰:“氐羌以鸾鸟”;《竹书纪年》提及:成汤十九年“氐羌来宾”,武丁三十四年“王师克鬼方,氐羌来宾”等。由于羌先见于记载,氐羌又往往连用或混用,如白马氐,又称白马羌等。再据《大荒西经》,氐与羌均被认为是炎帝之后裔,炎帝为姜姓,氐人酋帅与羌人同,亦多姜姓。因而认为氐羌同源,氐出于羌。范晔在《《后汉书西羌传赞》明云:“金行气刚,播生西羌。氐豪分种,遂用殷强”。宋丁度等《集韵》亦云:“氐,黎都切,音低,羌也”。或云氐族是汉化了的羌人。氐族最终形成单一的民族,是由于有些羌人部落从高原迁于河谷,由游牧转向农耕,并在与周围汉族日益频繁的接触中,受汉族先进经济与文化的影响,使其语言、经济、文化发生变化所致。第二说认为,氐、羌是既有密切联系,又有重大区别的两个民族。由于古代氐与羌都是西戎,居住在西方,境地相邻,且多错居杂处,关系十分密切。但从羌、氐的原始分布、经济生活、服饰习惯等方面看,两者差别很大,氐有自己独特的语言、风俗习惯、心理状态,与羌不同,故自古就是两个独立的民族。氐族先人究竟来自何方,鱼豢《魏略西戎传》称氐人“乃昔所谓西戎在于街、冀、道者”。街、冀、道均属天水郡,街,即街泉县、治今甘肃省庄浪县东南;冀县,治今甘肃甘谷县东;道县,治今甘肃省陇西县东南、鱼豢所云氐先人为街、冀、道地区诸戎,正与氐族的传统地区相符。上述诸戎历史可追溯到春秋时期。《史记秦本纪》载前361年(秦孝公元年)秦孝公西斩戎之王事,王疑即是氐王。可知街、冀、道之戎,似为氐族源流之一。另外,或认为,氐与古老的三苗有渊源关系。三苗是我国古代传说中的重要部落集团,与华夏族先民有极为密切的联系,在《尚书》的《舜典》、《大禹谟》、《陶谟》、《禹贡》、《吕刑》诸篇中均记有三苗之事迹。三苗最早分布地带北达长江以北、淮河以南,与作为华夏文化来源的仰韶文化分布区是紧密相连的,由于华夏集团向南扩张,三苗不得不向西向南迁徙。一支沿汉水向西北迁徙,即《舜典》提及的“窜三亩于三危”,迁徙到渭水上游和岷山以北的地区,亦即后来氐族的原始分布中心;而另一支向南迁徙至鄱阳、洞庭湖之间,后复向西移,逐渐分布于湘西、黔东一带,其中一部分成为今天苗族的先人。因此,或认为三苗西徙和南迁的两支分别成为氐族和苗族的渊源之一。从氐族和苗族都有相同的创始传说,与以服色为部落区分标志的共同特征、共同的农耕方式、氐族地区留有苗的遗痕等方面均可得到证实。第一,据《魏略西戎传》载氐人“其种非一,称盘瓠之后”,而在三苗后裔的武陵蛮中也有盘瓠为始祖的传说;第二,同书又云氐人“或号青氐,或号白氐,或号蚺氐……人即其服色而名之也”,而苗族亦以服色分为黑苗、白苗、红苗、青苗、花苗等;第三,氐人从先秦以降就是农耕民族,三苗的后裔武陵蛮也是农耕民族;第四,据《水经注渭水》条云:“渭水又东历大利,又东南流苗谷水注之,”清孙星衍云:“泾谷、伯阳谷、苗谷三水今清水县界。”清水县所属略阳郡正是氐族比较集中的地带。苗谷之来源,可能与“三危三苗所处”有关。因此,氐与三苗似有渊源关系。

综上所述,氐族始见于春秋战国时期的史籍中。其来源可能与三亩及街、冀、道之戎有关。同时,由于与羌族相邻,又杂居共处,也吸收一些羌族成分。汉魏后,氐族已形成一个较强大的人们共同体。

一般认为从春秋战国至秦汉,氐人活动在西起陇西,东至略阳,南达岷山以北的地区,约相当于魏晋的陇西、南安、天水、略阳、武都、阴平六郡及其南邻,即今甘肃省东南、陕西省西南、四川省西北交界处,包括渭水、汉水、嘉陵江、岷江、涪江诸水源头。起初主要聚居地区在西汉水、白龙江流域,此外,还与它族杂处。正如《史记西南夷传》所云:“自以东北,君长以什数,徙、都最大;自以东北,君长以什数,冉最大。其俗或土著,或移徙,在蜀之西。自冉以东北,君长以什数,白马最大,皆氐类也。”

汉代在氐族聚居区设有武都郡、陇西郡、阴平郡等,并置十三氐道。一此制始于秦。《汉书百官公卿表》上提及:县“有蛮夷曰道”。《后汉书百官志》亦云:“凡县主蛮夷曰道。”据《汉书地理志》及《水经注漾水》等记载,汉代在氐族聚居区设置的道、县有河池县、武都道、氐道、故道、平乐道、沮道、嘉陵道、循成道、下辨道、甸氐道、阴平道、刚氐道、湔氐道、略阳道等。其中刚氐道、甸氐道属广汉郡,湔氐道属蜀郡。上述十三道俱在陇以南,汉中以西,洮岷以东及冉以东北,与《史记》、《汉书》有关记载相吻合。

从西汉至三国,氐人经历了两次较大的迁徙。第一次是前108年(汉武帝元封三年)。前111年(元鼎六年),汉武帝刘彻开拓西南境,遣中郎将郭昌等攻灭氐王,置武都郡。创郡立县后,氐人受排挤,便向境外的山谷间移动。前108年,“氐人反叛,遣兵破之,分徙酒泉郡”。《魏略西戎传》概括之曰:“氐人有王,所从来久矣。自汉开益州,置武都郡,排其种人,分窜山谷间,或在福禄(应为‘禄福’),或在、陇左右。”一部分移至河西禄福,一部分迁至关中水、陇山之间。汉武帝出兵镇压氐人反抗,迁徙一部分氐人于酒泉郡,即酒泉禄福之氐。

第二次迁徙是发生于219年(东汉建安二十四年)。东汉末,群雄割据,争战连年。氐区介于曹操、刘备两集团之间,往往成为两者争夺人力物力的对象。氐族豪帅亦乘机而起,在武都地区形成四股势力:一是兴国氐王阿贵,居兴国城(今甘肃省秦安县东北);二是百顷氐王杨千万,居仇池山(今甘肃省西和县西南,一说成县西北);三是下辨(或作下辩,治今甘肃省成县西,时称武街城)等地氐帅雷定等七部(各氐王皆拥有氐众万余落);四是河池(治今甘肃省徽县西银杏镇)附近氐王窦茂,拥氐众万余人。四者各自称雄,不附汉、魏。211年(东汉建安十六年),阿贵、杨千万等随马超反曹操。越两年,操命夏侯渊西征。次年,灭阿贵,千万率众投马超,随超南入蜀,投奔刘备。其部落不能去者皆降于操,操对被征服之氐人区别对待,“前后两端者”,徒置于扶风、美阳;“守善者”,分留天水、南安界。215年(东汉建安二十年),曹操领兵征讨汉中张鲁,将自武都入氐,氐人塞道,被操遣将击破之。操自陈仓出散关至河池,窦茂率众据险抵抗,为操攻灭。次年,夏侯渊“还击武都氐羌下辩,收氐谷十余万斛”。219年(建安二十四年),曹操至汉中,以夏侯渊已被刘备所杀,武都孤远,恐氐部为备军所用,遂令雍州刺史张既至武都,徒氐人5万余落出居扶风、天水二郡界内。未几,刘备占领汉中,进逼下辩,魏武都太守杨阜又前后徙武都汉民、氐、(或作氐)万余户于京兆、雍、天水、南安、广魏等郡县之内。从220年(东汉建安二十五年)至240年(曹魏正始元年),武都郡的氐人被强制迁徙或归附曹魏者又有3000余落及6000余人,被安置于关中。在魏蜀争夺中,也有一些氐人徙居蜀汉。

因而,至魏晋,氐人除原在武都、阴平二郡外,又在关中、陇右一些郡县形成与汉人及其它各族交错杂处的聚居区,一是以京兆、扶风、始平三郡为中心,尤以扶风郡为多,集中在雍(今陕西省凤翔县西南)、美阳(陕西省武功县西北)、(今陕西省陇县东南)、麋(今陕西省千阳县东)等县。另一分布中心是陇右的天水(今甘肃省天水市)、南安(治今陇西县东南)、广魏(治今秦安县东南)三郡。广魏郡晋时改为略阳郡,其中最著名的如略阳蒲(苻)氏、吕氐,其先人都是从武都迁来的。十六国时,汉国、前赵、后赵、前秦等多次将氐人迁往关东河北等地,氐族分布地区日益扩大。如石虎徙氐、羌15万落于司、冀两州,苻坚将关中氐族15000余户迁于冀州邺城、并州晋阳、河州罕、豫州洛阳、雍州蒲坂等地。氐族强盛时,人口将近百万。

氐族是一个以定居农业为主的民族,其定居农耕生活可追溯到东周。板屋是古代。西部汉族和氐族住宅建筑的普遍形式。《诗经秦风小戎》曰:“在其板屋,乱我心曲。”东汉班固撰《汉书地理志》有云:“天水、陇西,山多林木,民以板为室屋。”天水、陇西二郡,尤其是天水以南武都郡春秋以降为氐族聚居区,“民以板为室屋”,当然包括氐人在内。而北魏郦道元《水经注渭水》条提及氐人传统分布区上一带“乡居悉以板盖屋”。《南齐书氐传》亦云:“氐于(仇池)上平地立宫室、果园、仓库,无贵贱皆为板屋土墙,所治处名洛谷。”与羌族“俗皆土著,,居有屋宇。其屋,织牦牛尾及羊毛覆之”截然不同。

在汉代,氐人已有较为发达的农业经济。《后汉书西南夷传》云:“土地险阻,有麻田,出名马、牛、羊、漆、蜜。”鱼豢《魏略》亦云:氐“俗能织布,善田种,畜养豕、牛、马、驴、骡”。《华阳国志》谈到武都郡的情况时又云:“土地险阻,有麻田,氐,多羌戎之民。其人半秦,多勇戆。出名马、牛、羊、漆、蜜。有瞿堆百顷险势,氐常依之为叛”。瞿堆百顷即指仇池山,在今甘肃省西和县南,“其上有丰水泉,煮土成盐”。仇池山上土地丰饶,聚集人口达数万户,为氐人重要农业区。南北朝时,除了外徙的氏人逐渐被汉化外,秦岭以西、宕昌以东的氐族农业也有发展。《梁书诸夷传》云:武兴国“地植九谷……种桑麻。出、绢、精布、漆、蜡、椒等。山出铜铁”。随着农业的发展,纺织工艺水平也有很大提高。早在东汉时,氐人的纺织品已输往内地。《说文》云:“,氐人殊缕布也”;“纰,氐人也”。氐人利用麻缕,织为异色相间的“殊缕布”,畅销内地。漆、蜡的生产,亦说明氐人的手工艺达到一定水平。前秦时泾水渠的开凿及区种法的推行,均有助于氐、汉等民族农业的发展。

关于氐人早期社会组织情况,西汉初,氐人各部已“自有君长”,有众多分支,各有称号,作为统治阶级中代表人物的“王”、“侯”已经形成。《魏略西戎传》提及:“氐人有王,所从来久矣。”诸部“各有王侯,多受中国封拜”,“今虽都统于郡国,然故自有王侯在其虚落间”。即氐人虽大量移入关中或留居原地,受郡县统辖,但仍保留了自己的部落组织,形成大分散小聚居的局面,受豪帅或小帅的支配。氐人有自己的语言,由于与汉族等杂居共处,又兼通汉语。《魏略西戎传》云:“其自还种落间,则自氐语。”又云:“其俗、语不与中国同,及羌杂胡同,各自有姓,姓如中国之姓。”疑有讹文。《通典》作:“其俗、语不与中国及羌、胡同”,似较确切,说明氐语虽属汉藏语系,但与汉语及羌语等还有不同。分布于四川省平武县、甘肃省文县境内的白马藏人或即氐人的遗裔。由于长期受汉、羌、藏等民族的影响,语言已十分混杂,但仍保留了本民族一些语言的特点,如野兽、皮子、房子、菜、大、小、粗、细、看、说、给、砸、逃跑、身体、屁股、尿等基本词汇,与藏、羌语有所不同,可能沿袭了古氐语的某些因素。氐人的服饰也有自己的特点,尚青、绛及白色。善织殊缕布,喜穿麻布衣。《魏略西戎传》云:“其妇人嫁时著衽露,其缘饰之制有似羌,衽露有似中国袍。皆编发。”《南史武兴国传》亦提及氐人“著乌串突骑帽,长身小袖袍,小口裤,皮靴”。与羌人“皆衣裘褐”、“披毡为上饰”,“被(披)发覆面”有所不同。

氐人早期婚嫁之俗与羌族相似。《后汉书西羌传》云:“其俗氐族无定,或以父名母姓为种号。十二世后,相与婚姻。父没则妻后母,兄亡则纳(嫂)。”《魏略西戎传》亦云:“其嫁娶有似于羌。”也许与《西羌传》所记相似。不过至56世纪,由于与汉族等杂居,氐人的婚俗和文化有所变化,“婚姻备六礼,知书疏”,与羌族的习俗相去甚远。

魏晋统治者从封建阶级的利益出发,在“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戎狄志态,不与华同”的思想支配下,对内属氐族的统治上层,一方面封官赐爵,予以羁摩拉拢;另一方面置护西戎校尉,驻长安(今陕西省西安市西北),管理关中氐、羌、杂胡事务,并派汉人司马、护军等加以监督。氐族人民除了受本族大小帅统治,还受晋朝官吏的压榨。晋初规定:“凡民丁课田,夫五十亩,收祖四斛,户绢三匹,绵三斤。”较曹魏时的田祖多了一倍。并规定“远夷不课田者输义米,户三斛,远者五斗,极远者输算钱,人二十八文”。近夷“服事供职,同于编户”,负担甚重。而且,“受方任者,又非其材,或以狙诈,侵侮边夷;或干赏啖利,妄加讨戮”,更加深内迁各族人民所受的压迫和剥削。内迁诸族人民往往沦为依附农民或相当于依附农民的世兵,甚至被大批掠卖为奴婢。残暴的统治,引起内迁诸民族对晋王朝的反抗,294年(元康四年)秋八月,秦、雍的氐,羌悉反,立氐帅齐万年为帝。齐万年为关中扶风氐豪。潘岳在《上关中诗表》中云:“齐万年编户隶属。为日久矣!”即其先祖似已隶属于郡县。齐万年起事后,天水、略阳、扶风、始平、武都、阴平六郡氐、羌等纷纷响应。起义的中心在陇山一带。当年秋齐万年被推为皇帝后,率羌胡北上,围攻安定郡的泾阳(今甘肃省平凉市西北)。

297年(元康七年),主力军7万人移驻梁山(今陕西省乾县西北),企图东攻长安。晋以梁王司马彤为大都督,督关中军事,屯军好(今陕西省乾县东南),命建威将军周处等以5000兵攻齐,双方战于六陌(今乾县东北),晋军大败,周处被杀,震撼晋廷。后齐万年又与晋积弩将军孟观统领的宿卫兵及关中卒大战10余次,终因粮尽援绝,于299年(元康九年)正月,在中亭川(今陕西省渭水支流漆水河)兵败被俘,旋槛送洛阳遇害,余万众在寅人李特的率领下,进入益州蜀郡,继续斗争,拉开了流民起义的序幕。

西晋至南北朝时,清水氐杨氏曾建立仇池政权,临渭氐苻坚建立前秦,略阳氐吕氏建立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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