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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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里南侧回廊已经足够近，独狼以抛铁饼的姿势向着南侧回廊的中部掷出了c4炸弹，c4旋转着落到阳台后，独狼听到那边传来一声惊呼，毫不迟疑按下了手里的遥控器。

“轰！”爆炸的巨浪将独狼掀翻在地，“哗啦啦”的垮塌声从前方传来，4楼的南侧回廊中部已经被炸出一个缺口，连混凝土墙体都被炸碎，游牧民一届肉身又怎能幸免？只能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独狼倒在地上，刚才的爆炸弄得他眼冒金星，耳中一直有着刺耳的轰鸣声，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耳朵和眼前的世界瞬间变得清晰了，神农依稀的哭声从东边传来，神农在哭，那女侠呢？独狼摇了摇脑袋，现在不是担心他们的时候，还有一个敌人需要解决。

“投降吧！你......你的队友在我手上！不投降.....我......我就杀了她！”最后一个游牧民怯生生又有些惊恐的声音从东边传了过来。等等......惊恐？独狼裂开嘴笑了，他在这里游记猎杀了对方那么多人，现在对方终于感到惊恐了吗？

“杀了她？然后呢？你准备如何活着离开这幢建筑？”独狼一边喊话一边趴在地上匍匐前进，声音会暴露他的大致方位，他可不希望对方的随意扫射穿过墙体打中自己。

“本来按我的计划你们一个人也别想离开这里！”独狼大吼道，“嘛，但是现在情况有些变化！”独狼突然换上轻浮的声调是自己听起来像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仅仅是‘像’？”这个奇怪的念头在独狼脑海中一闪而过。“谁叫你出乎我意料的抓到俘虏了呢？你现在可以滚了，当然你也可以尝试为你的弟兄们报仇，留下来和我决一死战。我倒是不介意今天再多杀一个，反正你们一开始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现在不也都被我杀完了嘛！”

对方没有回答，不过独狼听到一阵急促的下楼跑步声，但是现在他还不能松口气，他一直等到医院外传来引擎发动卡车离去的声音，才从地上爬起来，疲倦的走向神农哭泣的方向。

“都......都是我不好！是我太笨了！”神农扑在女侠身上不停的抽泣着，女侠只是伸出左手爱怜的抚摸着她的脑袋，“你.....你头上哪里伤到了吗？”女侠虚弱的问道。

独狼走过来一把拉开神农，再她身前蹲下来替她检查伤口，两发子弹射穿了她的右肺，还各有一枚子弹击中了右肩和右臂，腹部也中弹3发，独狼看着女侠身上的伤势摇了摇头，已经没有任何抢救的价值了，而且女侠现在还有气简直就是个奇迹。

“她......她怎么样？”女侠勉强的伸出自己的手指，指向左半边脸满是血的神农，这个时候女侠首先关心的人依然是她，甚至没有问独狼自己的伤势，只是关切的看着神农。不过也许女侠自己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需要再做任何挣扎了吧。

独狼拨开神农的已经被染红的长发，神农原来是耳朵的地方现在变成了一个小肉瘤，耳垂和下半部分的耳廓不见了踪影，“左耳被打掉了一半，只是皮肉伤，没什么问题。”听完独狼的话，女侠的表情瞬间释然了。

“哈哈！没事！没事！虽然耳朵没了，只要以后不留马尾留长发遮住就好了。”女侠有气无力地安慰着神农，神农的眼泪立马就流了出来，“你怎么还在说这些有没有的话？你......你就要死了啊！”

独狼蹲在女侠身前，看着生命的光华从她眼里一点点的逝去，“为什么要过来？不是叫你们两能跑多远跑多远吗？”独狼盯着女侠的眼睛问道，女侠嘴角艰难的翘了一下，但表情却实在不像是在笑，“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逞英雄呢？”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独狼瞟了神农一眼，向女侠示意这是最后的机会了，现在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告诉神农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女侠只是摆出一副别扭的笑脸摇了摇头，“不用了，就现在这样挺好......咳咳！.......她以后就托付给你了。”

“真的？真的？你最后还是要说出这种老套的遗言吗？我看你一副淡定豁达的样子还以为你会说出什么标新立异的遗言呢？”独狼笑着看着倒在地上还在不断失血的女侠，地上触目惊心的殷红血泊正一点点的扩大着。

面对独狼最后的玩笑，女侠倒也真是豁达，勉强的笑了几声，随后又换上了一脸严肃的表情，“我不是在开玩笑。这是将死之人最后的请求。”

“凭什么？我为什么要帮你这个忙？”独狼看了一眼神农，这个女孩子虽然天真可爱，但就是个累赘，他并不想背负上这么一个沉重的负担。

“凭我......咳咳！......凭我救了你的小命。”女侠咳出一口鲜血，气若游丝。“谁说你救了我了，没有你们我本来一样也可以逃出去，是你多cāo心了。”独狼冲着女侠露出戏谑的笑容。

“是吗？你看起来并没有你自己说的那么从容啊。”独狼肩头的绷带已经被后来渗出的血染成了红色，左腿上的伤口要好上那么一点。“说真的......我不和你开玩笑，以后替我照顾好她......咳咳！”

独狼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叹了口气，“好吧，看在是将死之人最后愿望的份上。”

“咳咳！你.....你保证？”女侠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欣喜，“要不然你还要怎么样？要我和你拉钩吗？话说完了还是赶快去死吧，看你这个样子怪难受的。”独狼笑着冲地上的女侠伸出自己的小拇指。

“不......不必了。”女侠的手垂落了下去，面部肌肉渐渐的松弛了下来，原本因疼痛扭曲的面孔终于露出一丝安心平静的笑容，满意的闭上了眼睛。“很......很高兴认识你，独狼。希望你能使笑容在她脸上常驻。”

“认识你也是我的荣幸。”独狼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女侠呼出了最后一口气。神农慢慢的靠了过去，最后轻轻的伏在女侠还温热的尸体上小声地啜泣起来。

“命运给你开了个玩笑让你穿越到了女人身上，但你至少最后死的像个男人。”独狼看着女侠脸上留下的最后的笑容，拍了拍神农的肩膀，“我们离开这里吧，她已经走了。”

神农没有理会，只是伏在女侠遗体上的身子不住地颤抖着。“别哭了，你也听到她最后的话了，她想看你一直开开心心的笑着啊！”

神农小声的啜泣戛然而止，身子也好像突然石化了一般，过了半响她才缓缓的站起身，“嗯！我.......我不会再哭了！”神农声音带着哭腔说道，随后“噗哧”一声笑了起来，笑的那么勉强，她强打着精神，回头给了独狼一个梨花带雨的微笑。

这是独狼这辈子见过的最悲伤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