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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沉湖的忠犬暗卫(四)
被送到京中,意味着什么,慕安言很清楚。
……因为他自己就这么干过。
所以他很理解寒谨晟此时此刻的心情,那种日了狗的卧槽感简直和他当初被鬼一和那个谁谁谁按住一起上的时候一模一样。
不过他当时是用计叫来了藩王和藩王世子,然后留下老子,把还没长好的世子放回去,先让他们乱上一两年……再一张推恩令下去,那效果,啧啧啧。
寒谨晟双耳轰鸣。
他极为早智,因此明白被送入京中到底要面对什么。
越明白越恐惧,越愤怒。
他双手月攥越紧,甚至都没有察觉到指甲被掐进了肉里。
直到一只手按住了他的手背。
是影玄,那个比起他还要小一岁的软包子在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寒谨晟这才感觉到了疼痛,他有些恍惚,又有些嘲讽地想到——你知道我们之后要面对什么吗?什么都不知道,才能有闲心思想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寒谨晟是一个权势欲很重的人,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人最重要的是要有权,不然哪怕活着,在别人手里也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就如同他与之淮南王妃。
只有他高过了那个狠心的女人,他才能不受对方的摆布,真正把握自己的人生。
离开淮南王府,去京都,意味着他要独自面对一干豺狼虎豹,意味着他从此以后只会成为一个空有名头的淮南王世子,意味着他终身都要被困在那华丽的囚笼之中,不可越雷池一步——甚至他可能都无法终身,他父王大可以再生一个孩子,到时候天下一乱,他顶多只会是一个让人有些可惜的弃子。
……更意味着,他这一生,都要不得解脱,不得自由。
寒谨晟紧紧咬住了他的唇,直到口中泛起血腥味。
慕安言是知道寒谨晟没有弟弟这回事的,他娘怀他之时染上奇毒,伤了根本,根本不可能再有孕。而以淮南王妃的占有欲,她根本不可能让淮南王碰其他人。
但是寒谨晟不知道。
他到底还是个孩子,在圣旨被读完之后,还能勉强保持冷静,但是在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的时候,却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睛,愤怒地把一个花瓶砸得粉碎!
“殿下……”影玄有些担忧地皱着眉头,寒谨晟抖着双手,气息粗重,他声音极冷:“你来干什么——”
“殿下,保重身体。”慕安言皱着小脸,一双清澈眼眸中满是担忧神色,他劝道:“王爷不会不管您的,您别担心。”
“管我?呵,怎么可能!父王他——”寒谨晟极为愤怒,然而话说到一半,却猛然想起王府暗卫无处不在,说不定就把他这话传给淮南王。
他咬咬牙,生生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转而低声道:“你不懂!你怎么会懂!——”
慕安言心说我怎么不懂,我懂得多了去了,然而就是懂得再多,现在他也不能说出来。他换上一脸茫然的神色,似乎根本听不懂寒谨晟在说什么。
因为有人在,寒谨晟到底是冷静了不少,他狠狠捶了一下桌子,发泄出一部分怒火,才生硬地让慕安言出去。
“是,殿下。”
慕安言很听话,他知道寒谨晟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自己静静,然而他还是不忘记刷好感,硬生生地一步一回头,依依不舍极了。
“……等等。”就在慕安言马上就要推开门,自己回去午睡的时候,寒谨晟却忽然别扭地把人叫住了。
慕安言摆出一张纯洁脸,回头问:“殿下?”
寒谨晟顿了顿,一脸嫌弃地道:“回来,陪本世子一起睡。”
慕安言:“???”什么鬼?寒谨晟怎么忽然脑子抽筋了?
寒谨晟被他茫然的眼神看得有些羞恼,他怒道:“看什么看!还有我再说一遍吗?”
慕安言:“………”他默默地又折了回去。
最后到底还是和寒谨晟躺在了一张床上。
和主上同睡一张床的成就啊,原主可是努力了几十年都没有达成,现在却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他达到了。
慕安言心里有些复杂,他叹了口气,想要转个身,就听到寒谨晟说:“想抱本世子就抱吧。”
慕安言:“?????”他有点懵逼。
寒谨晟皱起了眉头,还是一脸不悦的表情,那眼神似乎是在说“本世子委身下榻让你抱你居然还敢不抱是不是想死啊啊啊啊啊?”
慕安言顿了一秒,转过来抱住了寒谨晟一条肉嘟嘟的小胳膊,心道算了,熊孩子闹脾气,宠着就好。
……别说,这孩子身上冰凉凉的,炎炎夏日抱着还挺舒服。慕安言自觉自己占了大便宜,又往里蹭了蹭。
寒谨满意地往旁边挪了挪,又伸出一只手来把小了他一号的包子圈住。
两个人一觉睡到云彩泛红。
慕安言感觉他再睡下去就要永眠不起了,等到有人来叫的时候迷迷糊糊把寒谨晟推醒,自己也迷迷糊糊的起来穿衣服。
寒谨晟一边被几个侍女服侍,一边看着手脚麻利的小孩儿,伸手在他身上肉最多的地方掐了一把。
卧槽!慕安言被这一掐直接吓了个清醒,寒谨晟这才几岁,怎么就会吃人豆腐了!
寒谨晟眼里含着丝笑,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去让侍女打理。
寒谨晟难得睡得这么沉,小小的身体抱起来暖烘烘的,舒服极了,他已经开始考虑让影玄以后都来给他暖床的事情……
寒谨晟他娘身上的毒素在他出生时并没有带过来,只是让寒谨晟多了个发育较缓、手脚常冰的毛病。他这里夏日里也不放冰盆,就是因为这人畏寒。
慕安言还不知道,自己以后除了杀人放火、打探情报、执行任务之外,还有了个暖床的职责——真的是非常纯洁的意义上的暖床。
寒谨晟难得睡了个好觉,神色也不再那么冷冰冰。他收拾好了之后,就让慕安言回去了他自己的院子,自己去了淮南王的书房。
慕安言大概猜到了他要去做些什么,往寒谨晟那边望了一眼,就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再过几天就要去京都了,一路上舟车劳顿,到地方还要小心翼翼地做人,趁现在多享受享受才是。
寒谨晟脸色冰冷,他一路朝着淮南王的书房走去,硕大的王府人影凋零,一路走来居然只看见了几个侍卫婢女。
寒谨晟皱着眉头,手指微微动了动。
他来到了淮南王的院子里,动了动嘴唇,有些犹豫。
他一向和淮南王不亲近,此时此刻来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他父王……也不见得不会舍弃他。
哪怕这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只有他一个儿子。
但是世间女人如此之多,他父王又怎么不能换一个呢?
寒谨晟忍不住冷笑,他犹豫一二,还是推门而入。
“父王。”寒谨晟一眼就看见背对着他的男人,他顿了顿,还是俯身行礼。
男人一动不动,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起来吧。”
寒谨晟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然而话头却被男人截住,淮南王淡淡道:“马上就要启程,行李都收拾好了么,就出来乱转?”
寒谨晟身子一颤!
他紧紧咬牙,口腔中全是血腥气,他紧紧扣住了手指,声音低哑:“父王……”
淮南王神色莫测,他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心里所想的却是和寒谨晟一般无二。
他之前是看这个儿子天资聪颖,才再没有动那个女人,但是现在这个培养起来的继承人却是要成为弃子,他必须再有一个孩子。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坏了,再换一件就是了。
“父王——”寒谨晟紧紧咬着牙,挤出一句话来,他眼眶通红,声音嘶哑:“您当真就这么狠心?!”
“晟儿,不是父王狠心。”淮南王缓缓转身,他手中握着一对玉珠,一黑一白,正是冷暖玉所制。他神色寒凉,低声道:“不是父王狠心,是帝王无情……日后,父王必不会亏待晟儿。”
寒谨晟踉跄了一下,差点站立不稳,他眼珠中满是寒凉与恨意,却又无法表述出来。
烛火晃动,灯如豆火,一大一小两个人影被投掷在窗上,静默无声。
两个人又交涉一番,刚刚六岁的寒谨晟又怎么辩得过淮南王,他只能狼狈地离开。
只隔了几日,淮南王世子就要与宣旨太监一道离开。
慕安言坐在马车车厢里,给寒谨晟剥着葡萄,南边盛产瓜果,夏日耐熬,侍从一盆的送来冰块与瓜果,以此显示淮南王对世子殿下的宠爱。
然而寒谨晟对此却只感觉嘲讽,他自幼畏寒,淮南王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番做派,也只不过是为了让当今以为他这个世子于淮南王有多重要罢了。
如此,才能让当今以为他抓住了淮南王的软肋,放松对这一块的看管,他父王也就更好做些小动作。
“殿下。”慕安言有些担忧,他于寒谨晟同坐一车,剩下那三个在后面那架车里,估计玩得开心。
照影白的说法,早死早超生,人生在世不如及时行乐,谁管那么多?
这是个享乐主义者,很巧慕安言也是,可惜他现在的人设是一个少年老成的忠犬冰山,只能用眼神表示他对影白的支持。
寒谨晟连着几日都没有睡好,一张小脸上好大两块黑眼圈,他恹恹地道:“嗯?”
慕安言小心翼翼地把剥了皮挑了籽的葡萄递到他嘴边,用现在还很大的眼睛表示担忧:“您几日都没好好进食了,先吃点垫垫肚子吧。”
寒谨晟瞥了他一眼,有些沉默。他自和淮南王聊了一次之后,本来就冰冷的气场更加如寒风般凛冽,每次都把还很嫩的青白朱冻到一边,于是冰山和面瘫就凑到了一起。
“不用。”寒谨晟有些提不起气来,他看向窗外,格外沉默。
或许每个渣男小时候都有一段挥之不去的伤痛,结疤也会疼的那种。慕安言到底还是对一个小孩子硬不起来心肠,他看着寒谨晟就像是在看儿子……如果现在他不是一具嫩壳子就更好了,唉。
儿子挑食不吃饭怎么办?打一顿就好了,但是慕安言下不去手,就只能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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