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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方法?”红萝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好方法自然是有的,不做不就好了。又痛又不舒服,他真以为他是禽兽啊!

“你没有听过避孕这一说法么?想来你也不知道,我也是前些日子才听说的,就是那什么什么的时候,房中熏点那什么什么香就好了。”顾墨理直气壮的说。

红萝疑惑地低头:“是么?”怎么觉得他这么不安好心呢?

后来的后来,这个简单的拥抱,变成了一场缱绻的缠绵,顾墨又带着她躺床上去了,看着她一点一点,在他指尖颤动,将柔软化作缠绵。两人缠绵了一会儿,说了好些话。

顾墨说:“萝箩,不要轻易相信你眼睛看到的,用心去感受,我一直在你身边。”

红萝被他折腾的,哪还有神思想别的,就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腻歪在一起好一会儿,顾墨这才穿衣起身。

红萝撑起身子弱弱地问:“你要去哪儿?”

顾墨回过头来,深意一望:“怎么,舍不得我走?”说罢又凑上来亲了亲她。

红萝将被子拉的高一些,遮住自己,只露出一颗小脑袋,眼睫扑闪扑闪,经过爱欲洗礼的眸子更加摄人心魄,看的顾墨又是一阵荡漾,却不敢再走近她。淡淡道:“嗯,我还有些事儿,晚点再过来。”

红萝连忙点头:“嗯,好。你走吧,我太累了,还要再睡一会儿。”

顾墨点点头,走出门去。他前脚刚走,红萝就从床上爬起来,细细收拾一番,就去后院找芋头哥哥。她还没忘了正事儿。哥哥他此刻一定担心坏了,说什么也要知会他一声。

顾墨出了院子便去小书房抄写经卷。近来他压力很大,思绪很乱,红萝自然就成了他的发泄口。

北方战事已歇,他弟弟顾离在他这里绕了一圈,按理说此刻应该在回京的路上,但是他没有。城南的义公近来丝毫没有响动,丫头他哥哥也像忘了她一样,整天心无旁骛打铁,但越是这样,越让他心底不安。

发生大事不要紧,只要那丫头还在他身边。

此番红萝提着个食篮,篮中放了几碟糕点,去找她的老熟人。在后门寻到芋头哥哥的第一时间,她有些不可置信,原本白白净净的那两人,此刻晒得乌漆抹黑,就像从炉灶中拖出来的一般,也太黑了点儿!真是今时不同往日,晒一晒更健康。

“哎,你们没事儿罢。”红萝说罢这一句就忍不住笑了。王府后院的日头怎么就这么大呢!

芋头哥哥心中老泪纵横:“哎,别提了,王爷他真是狠了心了,这么对咱们。”

很好,对他有怨恨,那这事儿便好办了,不过她还要想个万全之策,不能连累别人,此番先来探一探。红萝与芋头哥哥又说了好些话,待到日薄西山,才慢悠悠往回走。

第一次来王府,顾墨便告诉她,勿要靠近那间小木屋。此刻红萝又想起那个梦,说来奇怪,梦中一片佛音花海,到底又是什么预示?她觉得自己身份可疑,那凄凄梦里满眼的血海又究竟是为何?许多事情纠结着她,不探出个所以然终究放不下。

一阵淡淡的白莲香漾过池塘,人工修建的小湖中此刻白莲盛放,那是普通人家不曾见过的盛景。红萝停下脚步,驻足观看。白莲香逐清风而来,拂过淡淡花雨,拂过她脸庞。莲之高洁,不在乎她的出淤泥不染,在乎她骨子里的清高。并非淤泥衬托了她,而是她本身就不染纤尘。

湖光醉人,若是能坐在这湖边啜饮,真不失为一种烂漫情趣。红萝最近正在学酿酒,听说采下五月五辰时的甘露来酿酒才是最好,她有心一试。

湖边盛景惹人醉,却醉不过盛景那头的小木屋中令人心乱的话语。红萝顺着视线望去,此刻小木屋中两抹身影让人浮想联翩。男人的身影高大挺拔,女人的身影风姿绰约,两人紧紧贴着,暧昧又深情。

鬼使神差的,她就悄悄靠了过去,屏住呼吸。鼻尖嗅到一痕淡香,竹叶青,酒中君子最负盛名,难怪会惹人醉。侧耳倾听,听见屋子里弥漫的对话。说话之人嗓音温润娇媚缠绵有些熟悉,她便有些疑惑。

这一听,听的一件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事。

那温润的声音说:“阿墨,你一定还在怪我,怪我嫁给了你父皇是不是?”

没人应答,那娇媚的声音又说:“阿墨,你爱的人,一直是我对不对?”

依旧没人应答。声音凄凄惹人心疼:“阿墨,只要你还爱我,你找谁都没有关系,只要你还爱我。”

依旧没有回答。红萝猜想这可能是她演的一场戏,一个人的独角戏,正这么想着,有人说话了:“你说完了么?”说话之人,正是那人口中的阿墨。原来她叫他阿墨,多么亲昵的称呼。

先前红萝只听见声音,此刻从微微敞开的门缝里瞧见了人。那女人柔若无骨,就挂在他身上,两人脸挨着脸,身体摩擦着身体,呼吸相近,姿势极其暧昧。红萝手中的食篮砰的掉在地上,惊动了屋内的两人。她发奋,几步便跑开了。

顾墨走出房间,看到的便是那一席白纱夺命而逃的背影,在空中翻飞的衣角几度凌乱……

红萝跑回屋子,第一个念头便是收拾东西走人,她不想再多停留半刻,亦不想再多问半句,什么都不想问,什么都不想知道,此刻她只想回家。她正要收拾东西,却发现自己没有东西可以收拾,她是被他劫来的,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甚至现在身上穿的衣物,也是他送的,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何其悲哀。既然他送她了,等她回了家,换上自己的衣服,再给他送回来罢,以后她不会和他有任何牵扯,死都不会信他了。

红萝仓皇走出,正遇上仓皇走进的顾墨,两人撞了个满怀。此刻两人心境不同,红萝先出口道:“你来的正好,叨扰多日不便叨扰,就先告辞了,不见。”

顾墨握紧她的手一带:“怎么,你这是又想逃?”

红萝凄声:“逃?呵呵,我为什么要逃?我是做了什么坏事儿需要逃?我光明正大的走不可以?不要因为你是王爷,就可以抬高自己贬低别人。”

顾墨沉声:“你以为你能走的干净?你走了我照样能将你扛回来,而且只要你敢走,下次便没有那么温柔的方式了你信不信?”

红萝哂笑:“怎么,你还要威胁我?顾墨,你觉得你这样有意思么?心里想着一个人,又霸占着一个人,你不觉得自己太贪心不足了么!”

顾墨点头:“左右我只贪心一个你,不足便不足吧。你要走也行,将衣服脱了,裸着出去,只要你有勇气,我便放你走。”

红萝:“……”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以为她不敢?好!看看她敢不敢!只要自己还没死,有朝一日再讨回来!她两眼一闭,扯开了外衫的绣带,正要往下脱,被顾墨一带,直接扛进了屋子。

“放开我!”红萝挣扎,挣扎不开。

“不放。”顾墨紧紧勒着她,力气大的惊人。

红萝吃痛:“你放开!”

顾墨更用力:“不放。”

红萝火了:“不放是吧,不放你就别怪我!”说罢就朝他脖子咬去。

顾墨被她咬得一痛,这丫头今儿真是狠了心了,口下一点不留情,将他咬了好大一个窟窿。顾墨也火了,反手一带,将她狠狠一扔,红萝在床上弹了起来,顾墨覆身上来,就是一阵撕扯。她狠狠咬他,他狠狠吻她,两人嘴角都沾了血,却分不清是谁的。

罗衫成碎步,柔软变颤动,恨意变浴火,烧的两人神志不清。

“你就因为这么点小事,也不等我来解释,就要独自逃脱是么?”

红萝不答,死死咬着唇要躲,她这一躲,顾墨更加气愤:“回答我,你真的不等我解释么?还是说你根本一点不关系不在意,就算我被人抢走了,你也不在乎?”

他手下力道很重,红萝受不住,张口便咬,在他手上咬破了皮,狠狠道:“是,你被人抢走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被你逼迫的!”

“好,很好,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反正你也不怕疼!”顾墨真的一点不怜惜,狠狠占有。

红萝疼的受不住,心里又伤心又悲愤,极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在他挺进的那一刻,她终于承受不住,叫了一声:“大叔!”这一声大叔一出口,换来顾墨一阵更猛烈的攻击。

月上中天,房中旖旎,欢腻气息久久不散。此刻红萝已然昏厥,顾墨放开她,去了书房,一夜无眠。

红萝醒来已经是第二日午时,窗子中折射进的光线刺痛人眼,她这才迷迷糊糊起身,身上的疼痛却不敌心上的十分之一。她以为爱会令他怜惜,但是他没有,他不爱她。

收拾完毕,吃了午饭,红萝在池塘边喂鱼。池塘被护栏围着,少了份天然雕饰的美,因为自己不快乐,感觉鱼也被禁锢了。此刻红萝端着鱼食,正盯着池塘中的几尾小鲤鱼出神,顾墨处理完正事,正见她在这一处,就过来跟她道歉,昨夜他太粗暴了,丝毫没有顾忌她的感受,她一定恨死他了。

此刻红萝也见了他,抬眸一瞟,见他气色不好,也不想搭理他,就换了个方向,继续喂鱼。

“你还在恨我是么,昨天的事,我可以解释的……”

“我不想听,你是王爷,你爱怎么怎么,无须向我解释。”红萝开口打断他。

“萝箩,不要这样,你不听,我也要解释,昨日你看到的那一幕,只是假象。我那天告诉过你,我曾经有过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便是她。那日在街头,你也见过了。你都说了,你比她长得好,我也这么觉得。我要你,并不是因为你和她长得像,我也从未将你当做是她,至于她何为会在我府上,许多事情,我现在不方便告诉你,可是萝箩,你再信我一回,我不想你因为我受伤,你受伤了,我比谁都心疼。”

这算什么?解释?不痒不痛的。红萝心软,见他像做了坏事的学生和夫子作保证一样,表情诚恳认真,还有些不知所措,她噗嗤一声又笑了。这样的王爷,她何曾见过?可怜她这辈子经受不住他的诱惑罢。

顾墨见她如此,松了口气,又继续道:“萝箩,你信我,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儿,绝对没有。”

红萝嗯了一声:“你确定?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儿,你昨儿那么折腾我?”

顾墨咳了咳,又凑上前来缓缓道:“那也是夫人你先勾引的为夫,还敢在为夫面前脱衣服,我一个把持不住,夫人你又不愿意配合,所以我就失态了。”

红萝:“你确定是我勾引的你?是你叫我脱的!”红萝嘶声道。他还恶人先告状了!

“夫人你此前也没这么乖过,什么时候我叫你脱,你便脱了?其实夫人你以后要是这么主动一点,我倒是很乐意配合的。”顾墨眼神直勾勾的,大言不惭,越发得寸进尺。

红萝:“……”她输了,说不过他。这臭不要脸的,他以为所有的女人都爱他,都恬不知耻主动献身给他是吧,继续不搭理他。

顾墨见她如此,也不多说,就凑上来拦住她,将她往栏杆上一压,又恢复了一副人面兽心样儿,对她道:“萝箩,我是你的夫君。”

红萝转过头继续喂鱼,淡淡道:“你不是。”

顾墨:“好吧,我不是,我是你男人。”

红萝:“……”

顾墨见她不说话,将她翻转过来,与她面对面,额头抵着额头,将她双手搭在自己肩上,身体贴着她,暧昧道:“其实昨儿你没瞧清楚,我们站的姿势好尴尬,只有你,只有你才可以和我配合的天衣无缝。”

红萝脸一红,他这个天衣无缝说的什么,就不用解释了。

“死样儿啦,放开,我还要喂鱼呢?”红萝推开她,向一旁让了让。

顾墨抬起手来,食指微弯挑起她的下巴,挑逗道:“乖,叫声夫君来听听。”

他这是在公共场合调戏她?红萝没好气:“不叫。”

顾墨存心要调戏她:“你叫不叫?”

红萝固执:“不叫。”

“行,你不叫,不叫我就将你扔进池塘喂鱼。”说罢将她抱起,作势要扔。

红萝惊呼:“喂,你别乱来啊。”湖州缺水,所以她怕水。上一次她不小心掉进池塘,顾墨才将这池塘围起来了。

“那你叫不叫?”顾墨凑近她耳边,又向池塘近了半步,红萝双手紧紧箍着他的脖子:“啊,我叫,我叫,顾墨,快放我下来。”

“叫夫君。”顾墨固执道。

红萝咬咬牙:“大叔。”

“叫夫君。”顾墨亦咬咬牙,对大叔这个名词,恨得牙痒痒。这个词不好,以后要禁用!

“哎,我叫,我叫,不要挠我,唔,夫君……”红萝被他挠的发笑,一笑便全身无力瘫倒在他怀中,越发娇羞可人。

“叫的一点都不好,一点不温柔,一点不深情,看来你还没有学乖,算了我还是将你扔进池塘好了。”顾墨威胁她。

红萝紧抱着他的脖子不放,弱弱地道:“你舍得么?”

顾墨剑眉一挑,道:“你看我舍不舍得。”说罢竟真的要将她扔进池塘。红萝柔着嗓子,哀怨地叫了声:“夫君~”

顾墨心上一软,在她耳畔亲了亲,道:“嗯,真乖~”

红萝白他一眼。顾墨深情望她一眼。他怎么可能真的舍得扔下她,爱她都来不及。视线一转,转向了屋子,就顺势将她抱了回去。

“喂,大半天的,你不会又是想…。不行啊!”

顾墨刮了刮她的鼻头,神色一暗:“小丫头整天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一宿没睡,你再陪我睡个回笼觉吧。”

红萝在心底骂了一句:“混蛋,活该!”

等真的躺在床上,顾墨却又不想睡了,侧着身子对她说:“萝箩,你真的相信你哥哥只是个打铁的么?”

红萝唔了一声,却没再说话。这个话他问过几次,每一次她都没有正面回答。哥哥只是个打铁的么?为什么都没有来接她回家呢?

顾墨又接着道:“我曾问过你,我和你哥哥站在你面前,你会选谁。你还记得你说了什么吗?”

红萝点头:“我当然记得啊,我说我会选哥哥。”

顾墨又问:“如果我今日还这么问你,你又会如何选择?”

红萝再点头:“你再问我一百次也没用,你问一百次,我都是同样的回答,我会选哥哥。”

顾墨眼神黯了黯:“你倒是不怕我伤心么?”

红萝睁大了眼睛望着他:“你倒也知道什么是伤心么,就不怕我哥哥伤心,就不怕我伤心么?”

顾墨说:“萝箩,你怎么还不明白,我爱你啊,我是真的爱你啊。”

红萝没有再说话,却在心里做了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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