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张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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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到了夏天候，孩子穿短裤的时候，镇子上的人们就发现，在那小孩腿上，经常能看到青一块紫一块，手臂上还有勒痕。”老李说道。

“是虐童吗？”刘崇真问，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若是真相如此，那么事实甚至比有鬼怪存在更为可怕。

“你听我慢慢说啊！”

老李一开始还对刘侦探爱答不理的，现在话一讲开，反倒好像是说上了瘾了还，吃着凉菜花生米喝着小酒，好不快活。

“只有弟弟身上身上有伤，要说张家人有那种病态倾向，确实倒也说的过去。”

刘崇真曾经看过那种案例，母亲只虐待兄弟姐妹中的一个人，把自己隐秘变态的欲望和怒火，往其中一个孩子身上倾泻。

“镇上的人们当时也怀疑。但没人出手管这事。说起来也不怕你笑话，我们这种曾经是穷乡僻壤的地方，在家体罚孩子，还真算不上什么事儿。我爹当年拿擀面杖撵我的时候，我都还不知道儿童保护法是什么呢！”

确实，老李说的有道理。

“但人们改变了看法，因为又发生了许多事。当时镇子上的小学、初中，有企业家捐款，修的那叫一个气派，比镇子的哪栋房子都漂亮。你顺着茶馆出门的这条街往前一直走，就能到那学校。

“先说这小学的事吧。在学校里教书的老师，有从城里来的，那比起我们这些人，肯定是有知识有文化。张继忠的班主任一下就发现了，孩子怎么老是磕磕碰碰，身上有伤啊？问了好几次话，孩子都不说原因，问了半天，都只是说自己不小心碰的。

“老师一看，这不对劲啊。那老师人老好了，责任心强，亲自登门家访去了。”

刘崇真想起之前，故事中出现的泥瓦匠的故事，便问道：“这位老师……还健在吗？”

老李一拍桌子：“哟，你和镇子上的人都想一块去了。我们都知道，张家那间屋子，不是什么好去处啊。有不少热心人就劝啊，说老师你不能去。你说我们该怎么解释呢？跟他说有鬼？秀才啊，难得说动他啊，何况是这种虚无缥缈的原因。你说，要是有人出海打渔，有人劝你说，不能去，有比十个足球场还大的怪物，要把你连人带船给吃了，你能信吗？”

刘崇真摇摇头。

“是这么个理儿吧。但是啊，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这位老师，啥事也没有，从走出张家屋子的大门到现在，人还活的好好的，都已经退休了。后来啊，张继忠这孩子，听说在学校里，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从楼梯上摔下来，像是被人给推下去，但旁边根本就没有人。诸如此类的事情，数不胜数，都是那位老师帮忙照顾的。”

刘崇真的眉毛扬的更高了，似乎要消失在他的头发里。

看到刘侦探的吃惊，老李似乎很满意，接着说道：“接着，张家的两个孩子，到了读初中的时候，事情就变得更严重。不过这时，张继忠就学乖了，大热天也是穿长衣长衫，也就再也没有老师过问起他身上莫名其妙的伤痕。

“那些古怪的意外事件，一点要停止的意思都没有，后来变本加厉。这故事你甚至不用问我，镇上如今还有好多人知道。

“当时，镇子上初中那栋教学楼，屋顶是不能上去的，校长怕孩子们出点什么差错，谁担得起这个责任啊？楼顶的门是一直上锁着的。

“那天，操场上有上体育课的班级。有学生就发现了，怎么有位同学站在屋顶上啊？有学生认识张继忠的，看他站在屋檐边上，像被勾了魂似的，在那发呆。叫他名字也没反应。体育老师赶快叫人啊，什么老师、警察、消防员都来了，一大堆人站在楼下。就连他父母都接到电话赶到学校来了，结果啊，谁喊话都没用

“这帮人赶快上楼啊，下面也铺上那种垫子，充气儿的那种。谁知道，上路的人们发现，这楼顶的门是锁着的！这钥匙长期不用，一时也找不到在哪。消防员又分出人马，赶快上楼。那门老旧了，没费多少力气就被强拆开来。”

“孩子救下来了？”刘崇真被故事吸引住，甚至忘记了张继忠后来还遭遇了车祸。

“救是救下来了，但在这不久之后啊，张继忠就出车祸死了。”

“什么！？”刘崇真差点没从凳子上跳起来，到底谁才说的是真的？

“你这么激动干嘛？”老李似乎也被他过度的反应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