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PART.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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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萱白觉得拥有顾明珠的生活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生活。

每日清晨，当她睁开眼睛，就能看见顾明珠提醒她吃饭的短信。每当天气变化，顾明珠总是提醒她注意保暖。每当她不开心的时候只要跟顾明珠说话，即便随意几句，她的心情马上就能变好。顾明珠总是强大而温柔，那种细密的心思简直可以称得上无微不至。

楚萱白也不清楚顾明珠哪来的这种魔力。

她就像是个蜜罐，让她这只小蜜蜂溺死其中也心甘情愿。

有时候顾明珠会叫楚萱白出去玩，去比较远一点的景区，一天就能回来。

楚萱白坐在大巴车上，看着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觉得视野和心情都慢慢开阔起来。

再看向另一边，就是顾明珠恬淡的睡颜。她就这么靠着座位的后垫睡得迷迷糊糊，柔软的短发随着车得晃动而微微轻摇。楚萱白不得不承认顾明珠长得非常漂亮，是那种女生里极为阴柔的容颜。如果她留了长发，穿上裙子，绝对是就一颗名副其实的掌上明珠。

就这么看着，楚萱白忽然觉得肩上一沉，顾明珠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脸猛然红了，楚萱白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她僵直着身体，撑着顾明珠，一动都不敢动。

“明珠？”就这么凝视顾明珠半小时，顾明珠依然睡着。

“明珠……”楚萱白的手颤抖的，小心翼翼的抬起来，抚上顾明珠的脸颊。

顾明珠的脸颊非常的柔软且温暖，触碰在手心有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贪婪的，楚萱白不想松手。却在这时，顾明珠的手握上了自己的。再次看过去，楚萱白发现顾明珠也看着自己，一双明眸印着阳光，明亮透彻。

“我说小白同志，你的手真凉啊，把我都冰醒了。”

“我……我才不是小白！”楚萱白连忙把手抽回来，看着窗外的风景，脸红得都没法见人。

“本少说你是小白，你就是小白。最白的小白！”

顾明珠这么说着，抬手去揉楚萱白的脑袋，楚萱白一面躲一面用手推开顾明珠。却不料顾明珠停下来，嬉笑着抓住楚萱白的手仔细瞧。

“其实……你是从地底下冒出的吧？”顾明珠的目光从楚萱白修长的手指上挨个掠过，她凑在楚萱白耳边，轻声说：“冰手小鬼。”

楚萱白溺在顾明珠悦耳低沉的笑声中，她恍惚的觉得，小白其实是个不错的称呼。

专门属于顾明珠的称呼。

虽然父母依然每天都在争执没停过，虽然妈妈总是在争执过后哭个不停，但是楚萱白觉得自己的情绪稳定多了。以前的她总是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瑟瑟发抖，然而现在，她却敢走出来，走在妈妈身边，将她抱在怀里安慰她。

楚萱白想，这是顾明珠给她的勇气。

然而楚萱白变了，她的家庭没变。她有了一丝阳光和希望，她的家庭没有。

又是某个深夜，楚萱白正在跟顾明珠打电话，就听一声“哗啦——”的玻璃碎裂的声音，接着就是妈妈凄厉的哭声。楚萱白的手一抖，电话掉地了。她连忙跑出去，发现客厅的玻璃碎了，地上一滩血迹，他的父亲坐在地上抽烟，母亲不见了。

“我妈呢？”楚萱白问。

男人依然闷头抽烟。

“我问你我妈呢？！”楚萱白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绝望，她对着那个男人嘶吼，可是无济于事。

“那就是个神经病，跑不见是迟早的事。”男人这么说。

“你要是好好对她，她能变成神经病吗？！”心底涌上来的感觉楚萱白说不清楚，她只知道她连眼睛都没眨，眼泪就一行一行的往下掉。

“我他妈的就是倒霉，娶了这么一个疯婆娘！”男人也急了，站起来对着楚萱白吼道。

楚萱白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下来了，她没在多说什么，转身冲着那个黑洞洞的门口跑了出去。

躲在院子里的小树林，楚萱白抱着膝盖蜷成一团哭个不停。

她从来也没有这么绝望过，也不知道这黑夜里，她该去哪里找她的母亲。在这样的家庭中历练，楚萱白其实很少哭泣。什么问题她都能自己解决，可是唯有这个不行，她终归还是个需要依恋父母的孩子。

她依稀记得小时候的，母亲的脸上总是挂着温柔的笑颜，那一辈子也忘不掉那样温和的笑。

感觉面前的草叶微微颤动，楚萱白泪眼模糊的抬起头，看见了一个深色的牛仔裤。再向上看，看见了顾明珠有些担心的面庞。她背对月光，是那么不真实。

“刚才电话掉地就断了，我很担心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顾明珠蹲下来，跟楚萱白面对面：“萱白，我们的相识是一种奇妙的缘分，是图腾的引力。我相信那个童话故事，也相信我们之间真实的感情。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一定要告诉我。虽然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帮上忙……但是我一直都在这里，陪着你。”

“明珠……”感觉眼泪比刚才还汹涌，其实她并不需要顾明珠真的为她做什么。只要这一句话，就够了。

“萱白。”顾明珠就这么望着楚萱白，而后认真的说：“虽然……虽然我本身黑暗。但是……我想点燃你的生活。”

时间于这一刻停止，楚萱白觉得连同自己的眼泪也停止了汹涌。

她一下子扑进顾明珠的怀里，狠狠的吻上她的唇。

起先顾明珠还有些惊讶，而后她慢慢收拢手心，环住楚萱白的腰回吻。

“明珠……我好喜欢你……我好喜欢你……”楚萱白一边亲吻，一边流泪，喃喃自语。

“我也喜欢你啊。”顾明珠抬手，抚摸楚萱白的脑袋。“萱白是个好孩子。”

跟着顾明珠一起走在深夜的大街上，楚萱白觉得心里莫名安定。

有那么一种感觉，只要跟着顾明珠，什么事情都能解决。

“你妈平时喜欢去什么地方？”顾明珠一边走一边问。

“这几年她都没出过门……”楚萱白说。

“那……她之前呢？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对她来说很幸福？”顾明珠又问。

“恩……隔两条街，有一个小秋千。小时候……她喜欢带我去那里。”楚萱白想了想，又说：“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了……她还记不记得路。”

“那就去看看吧？”

听顾明珠这么说，楚萱白有些怯懦。她很怕去那个地方。因为看见那个秋千，楚萱白会觉得现在的生活其实是一场噩梦。

然而她才刚向后退了一步就被顾明珠抓住了胳膊。

只见顾明珠微挑眉梢，自信到自负的说。

“有我在，怕什么。”

被顾明珠拉到秋千那里，楚萱白的心情一下低落下来。因为那个空空的秋千上空留月光，并没有什么人。

“也不一定会来这……”楚萱白低声说。

“小白就是小白，你看看秋千旁边的柱子下面？”顾明珠把楚萱白的头掰正，让她直视秋千。

楚萱白这才看见，秋千背后的空地上缩着一团黑色的身影，那个身影就是自己的母亲没错。

楚萱白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却被顾明珠一把推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