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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澈装作没有看到老太太的眼神似的,把君恺从安悦的怀里抱过来,宠溺地说着:“小恺,到时间晨跑了,来,爹地和你上楼去换衣服。”他又对安悦说道:“安悦,天色还早,你上楼去再睡一会儿吧,等我和小恺回来了,再下楼来一起吃早餐。”
说着,他抱住君恺站起来,也把安悦一并拉站起来,转身,一家三口就往二楼而上,丢下满屋子的人不再理睬。
所有人的视线都盯着一家三口上楼去的背影。
老太太是又气又无奈。
她敢说这件事是君澈做的。因为昨天丽丽掐了君恺,虽然后来君恺顺着她的台阶下,说是撞着的,以君澈的精明,怎么可能猜不到真相?可她就是想不明白,君澈是如何下手的?如何进的房?如何剃掉文丽丽的头发及眉毛从而让文丽丽不知道。如果不是君澈做的,又会是谁做的?明知道文丽丽在君家的地位,谁又敢这样对她?
文丽丽要是闹起来的时候,她都头痛。
不怕文丽丽闹,又能克制住文丽丽的人,只有君澈。
可是……
“妈咪,我怎么见人呀,我怎么见人呀。”君澈对自己不理不睬,什么解决方法都不愿意帮她想,让丽丽心里怨得要命。过去,君澈对她虽不及君泽那般温和,但还算不错的,如今却连看她一眼都嫌累了。她就这么不堪入目吗?她不比安悦好几倍?安悦有什么?算什么?不过是佣人之女!
她文丽丽可是文家的千金小姐,君家的表小姐,头顶双层的光环,只要走到外面去,哪个人不极力巴结她,讨好她?
文丽丽打小在君家长大,君无忧和老太太又对她极宠,君宝等人又不敢招惹她,让她忽略了自己原本的出身,一个孤儿。她总当自己是真正的千金小姐,瞧不起安悦的佣人之女出身,殊不知她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
君无忧心疼地搂着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别担心,妈咪一定会替你讨还公道的,我君无忧的女儿也敢整,要是让我查到是谁动的手,我会让他吃不完兜着走的。”君无忧说这句话的时候,狠狠地扫了君母一眼,君母被她这样一扫,心微颤起来。
小姑子这样扫她干嘛?又不是她干的,她可没有那个胆量及本事,她要是有这个胆量及本事,也不会被小姑子欺负成如今这个样子了。
“丽丽,妈咪先让人给你买顶假发,假眉毛回来,这几天你少出门吧,眉毛很快就会长出来的,有什么需要的,让你泽表哥给你买回来就行,或者打电话给妈咪,妈咪给你买回来。”君无忧敛回扫向君母的眼神,心疼地对文丽丽说着。
她又看向了还在抿唇不语的君泽,说着:“泽儿,丽丽这几天就拜托你多关心照顾一下了,她一个女孩子家的,被人这样恶整,自尊极度受损,姑姑怕她会气出病来。”
君泽温声答着:“姑姑,你放心,我会的了。”说完,他又看向了老太太,沉声提议着:“奶奶,先看看屋外的监控,看看有没有新的发现,如果没有的话,我怀疑丽丽不是被人恶整的,而是……”他用着怜惜的眼神看向了文丽丽,凝重地继续说着:“而是丽丽生病了,全秃,民间传说就是小恺说的鬼剃头或者鬼剃眉。至于房间里乱七八糟的,姑姑,我觉得你该带丽丽去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我怀疑丽丽不仅仅是得了全秃,精神上也有问题,导致了夜游,有夜游症的人,晚上起来做了什么事,自己是不知道的。”
“不可能!我不可能生那种病的!我没有夜游症!”文丽丽马上就尖叫起来,抵死都不相信自己会得那种病。
众人听了君泽的分析,都纷纷地看向了文丽丽。
君无忧脸色很黑,又紧张地看着女儿,也不相信女儿会生病。
老太太沉冷地吩咐着:“马上把屋外的监控全都调出来看看。”吩咐完,她又心疼地看向了女儿及外孙女,心疼地说着:“丽丽,你先别慌,别伤心,外婆会查清楚的。无忧,你带丽丽上楼去,先让她静一静。”她担心监控里还是什么都看不到,那么文丽丽肯定会往君泽所说的方面想去,然后无法承受这个打击,大吵大闹的。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别说文丽丽无法承受,连她都无法承受。如果丽丽有那样的病,那她再疼爱丽丽,都不会再让丽丽嫁给君泽的。
君无忧明白老太太的用意,便哄着文丽丽,拥着文丽丽站起来,离开了大厅。
在上楼的时候,刚好碰到换上了运动装的君澈父子,君澈淡冷地叫了一声“姑姑”,君恺礼貌地叫了一声“姑婆,表姑”。
君无忧用着复杂的眼神深深地看了君澈一眼,淡淡地说着:“澈儿,小恺还太小,何必要求他跟着你一起去晨跑,应该让他多睡一会儿。”
君澈也是淡淡地答着:“姑姑,我心里有数。”说着,牵着儿子的小手越过了母女俩,在经过文丽丽的身边时,他忽然倾身在文丽丽的耳边小声地说着:“恶有恶报!”说着,无视文丽丽一瞬间变得煞白的脸,淡定地拉着儿子走了。
“澈表哥……”文丽丽转身叫着,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君澈那一句话告诉她了,她会有这个结果,是君澈使的手段,她的澈表哥竟然这样对她,太狠了!她不就是掐了一下安悦的儿子吗?那个贱种,她又没有掐死他,澈表哥就……
文丽丽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被狠狠地扯痛了,她恨!
恨安悦,恨君恺!
她一定不会让安悦母子好过的。
“妈咪,是澈表哥,一定是澈表哥做的。”丽丽转过身来,紧紧地抓住了君无忧的手,急切地说着。
“回房里再说。”
君无忧凝着脸,扯着文丽丽穿过二楼,上到三楼,回到文丽丽的房间,佣人已经替文丽丽换过了床单,也清洗过了地板,被撕破的衣服,也全都捡拾起来了。
君澈带着儿子穿过大厅,径直就往大宅外面走去。
安悦并没有再下楼来,她还有点困,顺从君澈的要求,继续补眠,君澈昨天晚上像头饿狼似的,她被滋润了两次,累呢。
他要是天天如此,她的老腰都要软了。
君泽把屋外的监控全都看过了,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老太太也看过了所有的监控,她再一次沉默。
“妈,丽丽会不会真的如泽儿所说,生病了?”君宝随口问着,唇边隐隐有笑意,看到文丽丽那个样子,他当场就想大笑的了,觉得自己是长辈,不好意思而已。憋了那么长时间,真够难受的。
“别胡说。”
老太太斥了他一句。“丽丽一向很健康,怎么可能说得病就得病的。”顿了顿,老太太又自己说着:“不过还是让无忧带她去检查一下,放心一点。”
老太太都这样说了,其他人自然没有任何的异议。
外面。
君澈父子俩沿着水泥路,慢慢地往前跑着,路边种满了绿化树,又是清晨的,空气显得特别的清新,因为还没有真正到夏天,还是凉丝丝的,但又不算冷,跑起步来,不会感觉到很热。
“爹地,是不是神偷叔叔?”君恺一边迈动着自己的小腿,一边求证着。
君澈呵呵地笑着:“你看到神偷叔叔跟着我们一起来了吗?”
“没有,但爹地一个电话打去,神偷叔叔一定会想办法赶来的。”君恺对于自家老爹的本事还是摸得比较清楚的了。
君澈又呵呵地笑着:“A市距离B城坐飞机都要好几个小时呢,你真以为你的神偷叔叔是神仙呀。”
“反正除了神偷叔叔之外,没有人能如此恶整到表姑。”君恺坚信是自己老爹让神偷干的。
“开心吗?”
“很好笑,看到表姑那个样子,我真想捧腹大笑。”君恺老实地答着。
那个表姑太坏了,他才跟着老爹回来认祖归宗,表姑就欺负他,这种坏人,活该被神偷叔叔整,神偷叔叔怎么不在表姑的脸上画上几个乌龟。
某偷:小少爷这个想法不错,下次可以试试。
“爹地看到的时候,也想仰天大笑。”君澈的心情特别的好,恶整了文丽丽,又让精明的奶奶以及嚣张的姑姑查不出来,吃一个闷亏。
识趣的,就认命地接受他的安悦,帮他们准备婚礼,不识趣的,他有的时间和她们斗。
他早就说过了,他不再是七年前的那个君澈。
他的妻儿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谁碰他的妻儿,谁倒霉!
“爹地,我们跑完步后,有节目吗?”君恺忽然问着。
“当然有,爹地要和我老婆去约会,卿卿我我的。”君澈厚脸皮地答着,招来儿子一记怨恨。“那请把我留在家里,我可不想当小灯泡。”
君澈笑,“那敢情是好了,爹地还怕你死赖着要跟呢。”他和安悦重逢后,独处的机会真的少之又少。
“怪兽那么多,也就是你这个爹地才狠心地把儿子丢下。”小恺嘀咕一句。
“你怕吗?”
“我是你的儿子,你说我会怕吗?”
“好小子,好样的!”
父子俩有说有笑的,跑了一段路,便往回跑。
回到君家的时候,已经可以吃早餐了。
文丽丽没有下楼来,老太太吩咐佣人把早餐端上楼去给她。君无忧问过了老太太,得知监控里还是没有发现可疑之处,便沉默了。用过了早餐后,君无忧第一个离开的。
君泽今天也要回公司,深深地看一眼安悦之后,他也走了。
君宝当爷爷的高兴劲儿还没有完全消退,说要带君恺出去玩,正合君澈的心意。
早餐后,君宝以及君母一起,带君恺出去玩,君澈则陪同安悦先把安伯的遗像送回安家去。安悦对君家的一切都忘记了,可对安家,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除此之外,B城,她也还很熟悉,她这种反应又让君澈的心涩涩的,虽说不介意她失忆忘了他们的过去,可是每每想起,他的心还是痛的。
“多年没有回来,B城变化也很大。”坐在车内,安悦看着车外的街景,感叹着。
“就是街道更整齐了,楼房更高了,车更多了,人更多了。”君澈浅笑着答。
“这说明了B城的人生活水平高了。你看你们家,简直就像个皇宫似的。”
一只大手伸来,惩罚性地用力握了握安悦的手,君澈强调着:“安悦,我的家便是你的家,不要说你们家,我们家的。”
“我更喜欢思悦山庄。”安悦很老实地答着,她对君家非常的抗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君家大宅便是发生故事的所在地还是其他原因。面对着个个笑里藏刀的君家人,她也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她昨天才跟着君澈回来呀,就有了这种感觉。
唯一让她有好感的便是君母和君泽。
“迟点我会带你和小恺回去的。”君澈深深地说着,他知道她抗拒君家大宅,哪怕她失忆了。等他查清楚她当年发生车祸的真相,找到背后策划者了,他会把她和儿子带回思悦山庄去,如果母亲愿意,他会连同母亲一起带到A市去。
在他的思悦山庄里,绝对不会有人欺负母亲的。
昨天回来后,他抽了个空和兄长君泽聊了聊,最主要便是问问老太太有没有为难母亲,知道老太太辱骂过母亲,他的心里就涌起了怒火,所以老太太对他还像以前那般,他却无法再像以前那般对待老太太了。
他甚至觉得老太太对他的态度都是假的。
“嗯,到时候也把妈接过去,君澈,我说件事,你不要生气,我总觉得妈过得很压抑,一点也不幸福的样子,大家好像把她当成透明的。”安悦才刚回来,就看出了君母在君家的地位,可见君母过得真的非常不好。
君澈抿唇,沉默。
半响,他低低地说着:“现在她还好一点,以前……更难过。她,太过于善良,太过于软弱,在豪门里,过于软弱只有被欺负的份。”他心疼母亲,也气母亲太软弱。
现在还好一点?
安悦在心里咋舌,那婆婆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
文氏公司。
君无忧站在窗前,背对着门口,一身的职业套装,仅看着她的背影,都知道她是个精明干练的人。她的右手握着手机,正在说着:“博文,丽丽昨天晚上被人恶整了一番,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头发,眉毛全被剃了,她所有衣服也都被撕破,那些化妆品也被毁了,抹得整个房间都是,说有多乱就有多乱。所有监控都看过了,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房门,窗户都没有被撬过的痕迹。”
别墅里,博文正坐在自己家里的小吧台前那张高脚凳子上,他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握着手机,还不时转动着高脚凳,听了君无忧的话,他眨了几下桃花眼,问着:“君澈昨天带着安悦回来了吧?丽丽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做了些什么,遭到了君澈的报复?”
“她就是沉不住气,打小便嫉恨安悦,看到安悦回来了,还是以君澈妻子的身份回来,她更是嫉恨,抱着那个小贱种的时候,就掐了小贱种的腰,小贱种当时就喷了她一脸的口水,借口说自己感冒,当医生替他把脉的时候,他又故意说他腰部痛,让澈儿看到了,虽然老太太找了一个台阶给小贱种下,不让他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以澈儿的聪明,他哪能想不到是谁做的?结果,晚上的时候,丽丽就出事了。”博文都感觉到这是君澈的报复,君无忧更是认定了,可她就是找不到证据证明是君澈做的。
“君澈昨天回来,除了安悦母子之外,还有谁跟着?”博文淡冷地问着。
他的手下给他的答案是君澈只带了一个外号叫做屠夫的,还有一名家庭医生,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他命人把屠夫细细地调查过了,那个人手段极狠,以前是混黑道的,属于江湖上一流的杀手,曾经杀人不眨眼,杀人如同杀猪一般,才得了一个屠夫的称号,没想到他竟然会成为君澈的手下,而且从跟了君澈之后,就不再杀人,至于在夜枭帝国了,屠夫掌管什么,他的手下很难查得清楚。
以屠夫的本领,博文认为屠夫没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整到文丽丽。
“两个男人,有一个男人的名字充满了暴戾之气,我听到澈儿叫他屠夫的。另外一个好像是小贱种的专属医生,小贱种看上去不太好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否则澈儿也不会带着一名医生回来。”君无忧忽然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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