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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忆竹淡淡道:“我从不虚言。”
“从不虚言?”浣儿眼神涣散的说着:“我信你!”
“穆姐——”箫忆竹上前抱住了那倒下去的身体,流下了一滴泪。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这个女子,都是如此的信她。
“穆姐?”浣儿看着为她流泪的女子,笑了笑:“你知道我姓穆?这个姓氏,连我自己都快忘了!”一个被所有人遗忘掉的姓氏,却被一个陌生女子所记着。是悲哀呢?还是讽刺?
箫忆竹低头不语!她左右不了自己的命运,更帮不了穆姐……
浣儿拉着她的衣袖,嘴边淌着血,艰难的说:“别让……他知道……我的……我的死去……死去的样子……”
箫忆竹点了下头:“我答应你。”
浣儿心愿已了的合上了眼:“谢谢……”
“穆姐……”箫忆竹抱着已死去的人,痛哭着!她取出雪晶箫,握箫仰天:“我愿以此箫为代价,换穆姐一世情缘!苍天若怜——请让他们在下一世重逢,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雪晶箫发出刺眼的光芒,升上半空,旋转的洒下七彩星光,浣儿右掌心中,出现了一道血色的水波浪。
雪晶箫回到了箫忆竹手中,她望着那掌心的印记:“原来,这便是你胎记的由来!”
郑府
黄妙妙陪着郑泓,见一夜未归的箫忆竹,却是独自一个人回来,忙上前问道:“浣儿呢?”
“烧了!”箫忆竹淡淡的说了句,把怀中的骨灰罐,交给了郑森,转身离开。
“烧了?”黄妙妙拉住要走的人,却看到对方眼睛竟是红肿的,难道箫箫哭了?担忧的问道:“你没事吧?”
箫忆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说了句:“回去后,帮我去看看我的经纪人,大家叫她穆姐,她本名穆清,右掌心有一道血色的清泓——一泓清泉一泓水!”
“一泓清泉一泓水?”黄妙妙全身一震,看向郑森手中的骨灰罐:“她是……”难怪箫箫自见了浣儿后,神情便一直很古怪,原来是……
箫忆竹拿出手中的竹箫:“我以此箫为代价,换穆姐一世情缘!记得,看看她身边,是否有——泓。”
黄妙妙握着她的手,点了点头:“我会的!这不止是你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
箫忆竹身形一动,与一个人打了起来,她出手毫不留情的折断那人的手臂,夺过那人的匕首,架在那男人脖子上,冷声问道:“蛊毒是不是你下的?”
那人疼的不能言语,只是一个劲儿的发抖。
“说!不说……”箫忆竹面色清冷的掰断他另一只手臂:“再不说,我就砍了你的双腿。”
那人还是不言语,连一声痛呼也没有过。
箫忆竹捏着他双颊,看到他居然是个被割了舌头的人。她把匕首丢在地上,说了声:“麻烦这位大夫帮他把手臂接好。”
汤大夫被她眼神冷冷一扫,吓得连忙跑到哪里查看地上人的伤势。
郑森自认他算是个够狠的人,可与这个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比起来……
“外公,你回雪国,我和妙妙要去趟玑玥皇都。”箫忆竹淡淡说完,又对那怔愣的人说道:“郑老爷,对你儿子下毒的人已死,可主使者却是你惹不起的,自己以后小心点吧。”
郑森一时被她说糊涂了,难道这位姑娘已经知道是谁对他儿子下毒的了?
黄妙妙恍然大悟:“是巫觋?那指使他的人不就是……”她丢下一句话:“告诉阿郑,他的命是浣儿的,让他好好活着。”是西岭漠,巫觋是西岭漠的人。箫箫是要找西岭漠算账,这下可糟了!
郑森看着离去的二人,到底谁和他有仇?为什么要这样害泓儿?
不智老人手里拎着一百宝药箱,将三张纸交给了郑森:“三个药方,分主治,调养,安神。告辞!”
汤大夫帮那人接好骨,起身抹了把汗:“你老小子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啊?居然被人这么害你儿子?你家祖坟也真是烧高香了,居然碰上这些能人异士,要不然你郑家早断子绝孙了。”
“是啊!”郑森叹了声:“我是该少作恶,多行善了!”若不是无意间救了这个神秘的女子,他家这根独苗,焉能还在?
玑玥国
皇宫
夜黑风高,两抹身影自上方掠过。
找了好久,也未找到东宫在哪里。索性她不找了,箫忆竹身穿如雪白衣,下摆绣有翠竹。腰挂碧玉葫芦,面带银色面具,手握竹箫,一手背后,光明正大的在宫里行走。
黄妙妙身穿火红宽袖衣,面带金色面具,轻摇着玄铁扇。看着前面大摇大摆,如同观光北京故宫的人。她无语!有这样擅闯人家地盘的吗?一看就是来砸场子的,还是砸皇家的场子,当真是不要命了!不过她会不会陪着倒霉啊?那要真死在这里——她会不会死的太冤了?
“什么人?”一队禁卫军,把它们给围了起来。
一个英俊的少年,上下打量着一红一白的两个面具怪人:“你们是什么人?”
箫忆竹看了他一眼,冷冷道:“西岭漠在哪里?”
那少年挑了下英气的剑眉:“你找我大皇兄做什么?”
“算账!”箫忆竹冷冷的丢出两个字。
“算账?”那少年似乎对他们起了好奇心:“你不要命了啊?”
“拜托!老大,你说话别这么直接好吗?”黄妙妙真是对这个人无语透了!她转而对那少年笑道:“你无视她的话就好了!我们找太子殿下只是有点小事儿而已!”
“小事儿?”西岭浩笑了笑,随后收住笑容:“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来人,把他们给本皇子拿下。”
黄妙妙看着那些闪闪发光的刀,苦笑道:“这下省事儿了!不用你麻烦找他了,我们会被直接押去见他。”
“想得美!”西岭浩唇边带笑道:“不是把你们押去东宫,是押进天牢。”
黄妙妙手臂搭在箫忆竹肩上,摇扇道:“得!你扣人家一个公主,人家也……扯平了!”
箫忆竹冷冷的看着他,说道:“告诉西岭漠,天音阁主酒公子,前来给他送一人——李冥雪。”
“李冥雪?”黄妙妙大叫道:“拜托!他是你亲师叔,你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卖他啊?”
“我和他没仇!”箫忆竹淡淡的说道:“这只是个考验。”
黄妙妙满头黑线:“有拿性命考验人的吗?”
“啰嗦!”箫忆竹淡淡的说了句,随后对西岭浩说道:“去告诉西岭漠,他会非常乐意见我。”
“我凭什么信你?”西岭浩不屑道:“就你这种欺师灭祖的人,还想见我大皇兄?休想!”
“西岭漠本就不是个好人。”箫忆竹冷冷道:“他作的孽,不比欺师灭祖大。”
西岭浩怒拔刀:“放肆!你这大胆贼人,夜闯皇宫我还没跟你算账,你竟然还敢辱骂我大皇兄?我今天就……”
“住手!”西岭言及时赶到,看到那白衣人,诧异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箫忆竹看了他眼,随后说道:“此事与你无关!既然你来了,就带我去找西岭漠吧。”
西岭浩怒喝了声:“放肆!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命令我二皇兄……”
“够了!”西岭言不悦的看了西岭浩一眼,随后上前拱手道:“浩若有冒犯之处,望你……”
“西岭言,别让我说第三遍。”箫忆竹冷冷道:“立刻带我去见西岭漠。”
“不行!”西岭言一口拒绝:“你不能见大皇兄,立刻离开这里。”
箫忆竹没想到她居然会拒绝自己,冷笑道:“你以为你不带路,我便找不到他了吗?”
西岭言皱眉道:“你不要胡闹了,我立即送你出宫。”
箫忆竹甩开对方的手,展臂飞向一座房顶,她迎风而立,喊道:“西岭漠,你若再不现身,我就一把火烧了你玑玥皇宫——”
黄妙妙扶额,这个人比孙悟空还厉害!动不动就要放火烧人家的房子。
西岭漠大笑前来,落地后,朗声道:“不知酒公子找我所谓何事呢?”
箫忆竹白衣翩然落地,冷冷道:“西岭漠,你当真是够狠的,害人的招数,当真是一次比一次厉害。”
西岭漠笑了笑:“哦?不知酒公子所指何人?”
“玑玥国第一首富——郑森之子。”箫忆竹含着恨意,冷声道:“因为你的歹毒之心,害死了她。你因利益害郑泓,而她却为爱而为郑泓去死。西岭漠,你毁她一世姻缘,我便要你用命来偿——”
黄妙妙和西岭言上前连挡她几招,黄妙妙将她拉回:“你一向冷静,怎么在这里犯了糊涂?”
箫忆竹紧握着拳,仰天悲痛:“穆姐——”
西岭言从未见过这样悲痛的她,那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何以那个女子的死,令她如此悲痛?
黄妙妙虽不知她与那穆姐的感情到底有多好,可看着她如此悲痛,定是位与她感情极好的人。
箫忆竹望着西岭漠,一字一句道:“西岭漠,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西岭漠望着那双眼里,那双眼眸中全是恨意。那个女子到底谁?竟令的天音阁酒公子如此情绪失控?是他挚爱的女子吗?
箫忆竹恢复了平静,淡笑道:“想要解读神兵谱的人吗?那就发文去雪国,告诉梦灵公主,我在你的手里,要她以李冥雪来交换。”
“不可以!”西岭言紧张道:“大皇兄,这书文不能发。”
“西岭言,你喜欢梦灵,一直喜欢她。”箫忆竹闲适淡笑道:“要不然,换一个条件,用我来换她,她也定会愿意的。”
黄妙妙看着那个笑的灿烂的人,完了!箫箫真生气了!西岭漠要真听了她的话,一封信送过去,邪王必怒,雪皇必恼。这两国联军,非灭了这玑玥国不可。这丫的也太狠了吧?人家害死了她朋友的前世,她就要以别人的国家来偿还?
西岭言看着那眼中算计的人,摇头后退:“不……不是……你不是……你到底是谁?”她不是梦灵,她到底是谁?梦灵就算脾气再坏,她的眼睛也是清澈的,那是一双心地单纯的眼眸,绝不是这种充满狠绝和算计的眼睛——
“你果然很爱她!”箫忆竹似是叹息道:“你与她,注定只能等来世了!所以,你应该理解,理解浣儿那爱而不得,死都没得到她所爱人的一丝怜爱,一个温柔的眼神!”
“不!梦灵……”西岭言痛苦的捂着心口,跪倒在地上,看着那个白衣人:“你到底是谁?”
箫忆竹走到她身边蹲下,靠近他耳边,低声告诉他……随后离开,眼眸淡漠地看着他,说道:“别再痴妄了!你与她,来生……也许会在一起吧!”
“也许?”西岭言悲痛的笑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就因为我曾经的年少轻狂吗?”梦灵死了,或是她去了另一个世界。而现在的梦灵,不过是一个依附在她躯体上的灵魂而已?如果是以前,他自是不相信。可现在……他信!没有人可以如此的变换成另一个人。
“多情之人多悲戚!”箫忆竹悲悯地看着他:“西岭言,就算我不杀西岭漠,他也会死。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作了太多的恶,总是要偿还的。”
“我会不会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不劳酒公子操心。”西岭漠笑道:“不过你的办法很好!来人,送信去雪国,说酒公子在我玑玥国做客,想见老友李冥雪公子一面。”
“不可以!”西岭言自地上起身,坚持道:“大皇兄,此信不能送,你会害了玑玥……”
“二皇子话太多了!”箫忆竹淡笑道。
“二皇兄……”西岭浩扶住西岭言,质问道:“你给我二皇兄吃了什么?”
“没什么!”箫忆竹无所谓,淡笑道:“只是一种让他暂时口不能言,全身僵硬的药而已!放心,此药对人身体无害。”
“言要说的,定是你要如何害我的话吧?”西岭漠看向那个白衣人,冷笑道:“无所谓!本殿下倒要看看,你能如何害我。”
箫忆竹笑了笑:“在下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来人!”西岭漠抬手吩咐道:“送二位公子去心香水榭,好生的伺候着,不得有一丝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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