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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一片安静,婉奴见她哥哥南宫槿榕倦缩在沙发里正在熟睡,似乎很晚才睡去。她将大半掉在地上的被褥轻轻拉起,盖在他身上。
南宫槿榕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俊眸秀逸着朦胧甜蜜的笑意,是这些日子里来婉奴在哥哥脸上看到的最美的笑容,如释重负释怀的微笑。
“哥哥,为何不到床上睡?缩着多难受。”婉奴疼惜地瞅着他,拉起他耷拉在沙发外的腿儿,坐下后帮他按摩,用力地揉捏。“哥哥找我有什么事?”
南宫槿榕将手枕在脑后,安静地看着她,如此贴心的妹妹以前居然忽略了,想想心就疼痛。
“没有特别的事,只是想找你说说话。”南宫槿榕很享受地躺着,任由她的小手在自己小腿上揉捏,他安静地瞧着她,似乎想要捕捉什么,“妹妹,昨晚过得好吗?”他问话过后,心里酸涩,似乎想知道答案似乎又不想。
“还好吧,洗了个温泉澡,舒舒服服睡了一觉。”婉奴想到昨晚的温泉浴,眼里划过一缕失落,一抹惆怅挂在眉梢。在她心里桦逸王是个有心机之人,让她彷徨不安。
“妹妹怎么了?”南宫槿榕猛地坐起身子,拉过她的手痛心地问着,“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哥哥,你想到哪里去了?”婉奴向他安慰一笑,手用上力道狠命掐去,“你老是乱想,我掐疼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那样坏。”
“啊哟妹妹,好疼的,我错了,你掐痛我了。”南宫槿榕揎开锦袍,拉起裤管给她看,“妹妹,我可是你亲哥,你怎么下得去重手?看吧,都淤青了。”
婉奴见到一条毛茸茸有腿毛的小腿,确实有一块淤青,“活该,谁让你乱说。”她纤细的小指轻轻地帮他按摩,“哥哥,你该娶嫂子了,看你一天胡思乱想的,有了嫂子你就不闷了。哥哥你都快十九岁了,还不订亲,是不是哥哥害怕见女人?晚上不点灯就好了。”
“你乱说什么?姑娘家这也能说也口?哥哥只是还未找到合适的人选。”南宫槿榕瞪了她一眼,拉下锦袍。
“杨琪不错,单纯可爱也没什么心机。”婉奴拉好哥哥的布袜拿起布靴帮他套上,兄妹的感情其乐融融。
“她还是小屁孩一个,还没长大。”南宫槿榕穿上靴子双手按在膝上,面色严肃了几分回头瞅着她,“婉奴,要是哥哥不是南宫家的少爷,是别家的哥哥,你会喜欢我这样的人吗?”
“应该喜欢的吧,婉奴从小就喜欢哥哥,哥哥在南宫府除了爹爹外就是独大,让婉奴从小很敬仰,只是槿榕哥不喜欢我,每天冷着脸不屑看婉奴一眼,让婉奴好伤心的。”婉奴毫不回避地对上南宫槿榕一会儿喜一会儿忧的眸光,说着自己曾经心里的真实感受。
“看样子槿榕真是伤透婉奴的心了,那时哥哥不懂事,对府里的弟弟妹妹都是不关心的,希望婉奴能原谅槿榕。”南宫槿榕幽怨自责的眸光瞅着她,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想捏碎心底的那一抹疼痛。
“我早就原谅哥哥了,不然怎么会亲密无间毫无芥蒂地与你聊天呢?自从那日在地下室,婉奴看着恒乙被打,生气拿棍子反抽余妈妈时,哥哥当时一句‘谁敢拦,让她打’,妹妹我当时听了心里暖融融的,一下就原谅哥哥喜欢上你了,哥哥对我那么好,我都没为你做过什么,真是惭愧。”婉奴见哥哥槿榕眼里有一抹沉痛的黯色,说了一大堆讨好的话宽慰他。
南宫槿榕听罢逐渐眸染醉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妹妹真可爱,不记哥哥的仇真好。你不用为我做什么,女孩子是需要男人疼爱的,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和帮助直接找哥哥就行了,不用去找徐管家。”
“好的哥哥,婉奴记住了。”婉奴感觉今天哥哥有些多愁善感,等了自己一晚上就是为了忏悔?
“嗯,我到朝堂办正事去了,走了。婉奴今天真漂亮。”他起身时情不自禁伸指在她脸上刮了一下,然后向门口走去。
“哥哥,谢谢你送的马车。”婉奴站起身来目送他离去,南宫槿榕‘嗯’了一声没有回头。
南宫槿榕走后不久,婉奴心情不错,下楼走出房间。
站在院中仰望,蓝天白云,风和日丽,如此好的天气不出去玩儿窝在家里真是枉费了大好时光。
恒乙清瘦的面容安静地微笑着。
“恒乙能骑马了吗?”婉奴见他好心情的模样,想骑马出去逛逛。
“能。”恒乙知道婉奴又想出城去摸鸟蛋,不想驳了她的雅兴。
“好,我们出去兜兜风。”婉奴一时来了兴趣,小脸蛋乐得像花儿一样绽放。
荷香从屋子里拿出一张薄娟,递到婉奴手中说道:“小姐,先前你刚你上楼不久,杨府就差人送来一张邀请函,杨府真阳夫人也就是桦逸王的外婆一月后要举办品茶会,特地邀请小姐务必前往。以前从未有人邀请过小姐,小姐这次要去吧?”
古时宫廷,皇帝妃嫔众多,宫女如云,身处深宫不得私自外出,皇帝太监们为了排遣女人们的寂寞,在各个节日和不同季节举办各种排遣女人寂寞的活动,久而久之,宫外大富大贵之家络绎效仿,礼尚往来,互相邀请助兴。
而两大实力相当的皇子,皇长子宇文宗泽,是正宫皇后所生背靠母家绍辉王府,皇次子宇文桦逸*妃所生背靠富商杨氏杨府,而杨府避嫌与绍辉王府相较,向来处事低调,此类女儿家的乐事向来是杨府管家花姑姑牵头承办,邀请函上落款也是花姑姑,这样即便有人不卖账不参加,也无济于事。
而此次落款高调地写着杨府真阳夫人,那是*妃的亲娘,桦逸王的外婆,如有人接了请帖不去,那就是不给桦逸王面子,不给*妃面子。
南宫婉奴红唇勾勒,冷笑地瞅着,这字迹墨走龙蛇,风流潇洒,苍劲如松,与他纸扇上的字如出一辙,明摆着是宇文桦逸的墨宝。
他知道本姑娘会的不多,前脚从那儿出来,后脚就送上请帖,他到底想玩什么?让她去参加品茶会,当众出丑?
婉奴轻轻一笑将薄娟递还给荷香。
“小姐,我们到时要去吗?”荷香见小姐半天没回应,再一次证实地问着。
“去,当然要去,有热闹不凑不是我的风格。”
“哦,好。小姐出门坐马车吧,不要骑马,别糟蹋了这身衣裳。”荷香送出院门叮嘱着。
“不怕,反正不是我的。”婉奴与恒乙大大咧咧的离去。留下荷香一人站在院中纠结,如此珍贵的衣裳,小姐也太轻描淡写不加重视了。
他们来到马棚,马厮刘三殷勤地迎上来,“二小姐,今日是用大少爷那匹大白雪里驹吗?”
“它在吗?”婉奴一脚踏在马槽上,挑眉瞅着他。
“在在在,大少爷吩咐过了,二小姐什么时候想骑都成,无须再遮遮掩掩。”刘三应着,麻利地拉出雪里驹。
“你曾经老是推三挡四,那时我说什么来着?”婉奴睨了一眼刘三,瞧着恒乙自己进马棚也拉出一匹平常的白马。他总是能明白婉奴的心意,同色好看。
“是是是,二小姐说什么都是对的。”刘三堆着笑脸殷勤应着。
“好,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这点碎银拿出喝茶。”婉奴翻上马后,示意恒乙,恒乙心领神会拿了几块碎银抛了过去。
“谢谢二小姐,谢谢恒乙哥,你们慢去,随时回来刘三都恭候着。”他挥着手哈腰不迭地说着,两匹骏马已飘然远去。
“婉奴,我们上哪去?”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之上,他们放缓了脚步,恒乙追上来扭头问着。
“我想到郊外打几只鸟,给槿榕哥哥弄点好吃的补补身子。”婉奴幸福地微笑着。
“大少爷还缺吃的吗?他要什么没有?”恒乙似乎不太明白。
“不一样,他这些天待我不薄,我总得礼尚往来,回馈他一点心意才好,既然他什么也不缺,我们有心就好。”南宫婉奴的眸光落在街边三五成堆的无聊人群之上,见他们口吐白沫,兴奋地议论着什么,便缓缓驱动马步靠了上去。
婉奴不听则好,一听有些恍惚,“你们听说了吗?南宫府家那位冷漠的大少爷,平时里看似清高正直,从不随便答理女眷,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听宫里当差的人回来说,昨儿晚上,他在宫里毛厕与一名宫女厮混,听说是宗泽王出面才将此事压下去。”
“哎哟,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啦。”
“这么多大家闺秀他不喜欢,偏好宫女?真是林子大什么鸟都有。”
婉奴越听越来气,这不是给她哥哥脸上摸黑吗?以后哪家的好姑娘还会盼着嫁给他?
她跳下马指着他们叫道:“你们胡说什么?南宫槿榕昨天晚上在南宫府没有出门。”
“真的,姑娘,当时很多宫人都瞧见了。”一个老妈子还理直气壮地说着。
“我最清楚,当时我也在宫里。”婉奴气得嚷起来,“那个不是南宫府大少爷,南宫大少爷我认识,是南宫府的那个不成气的二小姐,女扮男装,进入女毛厕被误会了,宗泽王认识她,所以后来就没事了。”
“哦,这样啊,我也说南宫大少爷不会那么不堪,原来是那个不求上进,大字不识的邋遢二小姐,这就说得通了。”老妈子们又开始絮叨。
南宫婉奴气得差点一脚踢过去,她负气上马,郁郁寡欢,这些人真是吃饱饭没事做。当她见到对面街上三五成群的人还在议论着,又想冲过去解释,被恒乙拉住了缰绳。
“小姐,别再去了,你能解释得过来吗?”
“可是这是我的错,我不想他们摸黑我哥哥,让我哥哥背黑锅。”
“小姐,今天晚上回去给大少爷认个错,赔个不是,只要大少爷不怪罪就没事了,如果他有相好的,你直接给她解释就行了。”恒乙轻言细语地劝导着,见她怒气渐消,才不再说话。
“好吧,你说得有道理,我们出城。”婉奴扬鞭驱马,两匹雪白骏马向城西门飞奔而去。
他们出了西门并没有进入野物横生的森林,而是在森林边缘,用弹弓射杀小雀鸟。
“婉奴,你为什么只弹小鸟不弹大雁?大雁肉多。”恒乙捡回小雀鸟,扔到草地上。
“雀鸟越小,肉质越嫩,一会儿你用树叶裹着烧几只来吃就知道它的美味了。”婉奴连发三颗石子,正中一群雀鸟的三只小脑袋,三只小鸟闷声坠落下来。
“只是……”
“别再给我说‘宁可食无肉,不可杀其身。’之类的大话,我这不单为了生存,还维护生态平衡。”婉奴犀利的眼神瞪着天空中不停飞过的小鸟。
“生态平衡?”恒乙提着捆好的几串雀鸟放在马背上,诧异地问着。
“是啊,这里的小鸟太多了,你没见到森林旁边的农作物都被他们糟蹋了吗?应该削减它们的数量了。”
婉奴说罢,紧蹙眉宇,瞧着前面飞奔而去的黑马,此人有些面熟。
她收起弹弓,翻身上马,“上马,恒乙,我们去溜溜。”她说罢率先跟了上去。
穿过一片林子,进入松林坡,前方出现一片坟头,南宫婉奴从侧面瞧着那个刀疤面男人,那是材叔,就是塔西郡主的侍卫苏楚材。
见他虔诚地祭拜,并没发现他们跟在后面偷窥,婉奴隐隐约约听到他在叫爹娘,说了些话,又叫着弟弟妹妹,似乎欣慰地说着孩子什么的。
他祭拜完毕,突然感觉后面有马儿吃草的声音,迅速转身喝道:“谁?”
婉奴和恒乙从草丛中走了出去。
“是你?”苏楚材满眼惊喜地瞅着她,“你知道这个地方?”
“什么地方?刚才经过此地,见有人,顺便过来看看。”婉奴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知道,他仅凭那个‘苏’字玉佩,就把她当成与他有关系的人了。
“哦。”苏楚材眸色一敛,似乎舒了一口气。
南宫婉奴走近坟头,瞧着上面刻的名字,最醒目的一个就是苏泽源,就是评书说的那个贪官,被满门抄斩全家政法的贪官。
看来这个苏楚材应是幸免之人或者是远亲,那他这名字应该也不会是真名了。
他与那个月烟应该是一路人,为何她几次行动他都没来帮忙,难道他们是单独行动的么?目标为何是丞相?自己喜欢的槿榕哥哥的亲舅舅。
既然他们都不认识她娘,那她娘为何有他家的玉佩,难道她娘的相好就是姓苏,再或者……
她不想乱想,不想把生活搅得很复杂。
她有些生自己气地转身就走,被苏楚材叫住了,“婉奴……”婉奴没有回头,静静地站着。
“南宫姑娘,以后别到这些地方来玩耍,听说附近虎豹常常出没。”
“好,谢谢关心,告辞。”婉奴与恒乙上马离去。
苏楚材腾地跪倒在坟头,欣慰地说着:“二弟,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的孩子,都快十六岁了,她说她娘叫独孤婉儿,生下她也奔着你去了,你放心吧,我苏泽渊一定会保全好她。”
“爹,娘你们放心吧,儿子一定会为你们报仇雪恨。”他磕了几个响头,坐了很久才离去。
!朝廷罪臣,死后如野狗般被葬在乱土堆里!
南宫婉奴在回城的路上,听到前面隐隐约约传来喧闹声,她又来了兴致。
“我们去瞧瞧,看那边发生什么事?”她拍着雪驹向前奔去,“恒乙快跟上。”
“来了,婉奴,你别逞能。”恒乙挥鞭直追,心里墨迹着,自己只是书生而已,惹出什么乱子他可救不了你。
南宫婉奴快马奔到坡前,被眼前的影像怔住了,坎下乱草中一只猛虎追着两名十六、七岁的少年,看他们的着装也不像寒家子弟,只是锦袍被老虎抓得片片飞散,那惊恐的目光让人寒栗。走近了她才看清楚,有一名他见过,是夏侯绝身边的随从杨允。
而坎上一群男男女女嬉笑着,追看着,想必他们正在以此取乐,南宫婉奴来不及看那一群是什么人,拉过藤蔓荡到树上,举着弹弓瞄准老虎的眼睛。
婉奴正要射击,前面高一点那位白面少年回头去拉摔倒在地的杨允,将她的视线挡住,老虎看准时机一个腾空而起向杨允扑来,婉奴抓住时机射向老虎的眼睛,老虎眼睛被射中吃痛,扑倒杨允的同时向旁边警惕滚出,痛得吼叫着乱转。
两位少年趁机跑开,婉奴将藤蔓扔下坡去,两位少年慢慢攀了上来,杨允诧异地瞅着南宫婉奴。
婉奴跳下树后,迎着跑过来的一群人,真是冤家路窄,她的姐姐南宫诗琦;追求她姐姐的礼部尚书的儿子秦超;若兰皇后娘家绍辉王府的,她哥哥的一对儿女夏侯绝和夏侯凌薇;丞相府的嫡女西门映虹;后面还跟着其他附和的官僚子弟。
要数漂亮夏侯凌薇与西门映虹不分伯仲,二人是不同风格,夏候凌薇活泼伶俐性格外向,姑姑是皇后,姑奶奶是太后,在人们眼里她就是未来储妃,自然行事乖张一些。
西门映虹性格内敛温清美丽善于察言观色审时度势,即便对两位皇子另眼相待,前面有皇后母家的夏候凌薇挡着,有此心意也只能隐匿。
南宫诗琦本也性格活泼开朗大方美丽,只是在夏候凌薇的威势下,贵气不足自然黯淡几分。
女儿家的心事各自都明白,夏侯凌薇看好宇文宗泽能登储位自然心思在宗泽王身上,而南宫诗琦心思在宇文桦逸身上,丞相府的西门映虹细小的心思不知心系的是何人,何许是在等鹬蚌相争。
以前婉奴的不堪,大家都没把她瞧在眼里,自然成不了她们的敌人,她们与她没有什么厉害冲突和过节,但现在不一样,宇文桦逸对她另眼相看,他们一个个对她刮目相看起来,此时正挑衅地向她走来。
南宫诗琦脸上笑得狡诈阴森,似乎今天不需她出手就能将这个不知好歹抢她桦逸王的妹妹灭了。只是几个女人的眼睛自然不自然地流露出妒色,她今天这身衣裳让她光芒万丈,一眼就能瞧出不是凡品,活生生将她们精心选制的衣裳比了下去,一个个自认为出众的华服瞬息变得黯淡无光。
“哈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当街露亵裤的无耻美人。”秦超手里拿着弓箭,挂在肩上浪笑着。
“美人,一个人出来不怕被狼吃了?桦逸王怎么没来?”夏候绝弓箭一扔,提着满是肌肉的手臂晃上前来。
“绝爷,她是桦逸王嫌弃的南宫二小姐,听说月烟进了京城,也是为桦逸王而来,现在桦逸王不知是不是正在美人窝消福?冷落了这位美人?哈哈哈……”秦超大笑鄙夷着,似乎是在讨好南宫诗琦。
后面曾经认识婉奴而现在没有认出她的人,都发出了抽气声,真是女大十六变,他们曾经笑言如娶她入府不如挥刀自宫,现在想想真想煽自己耳光。
南宫婉奴凛然而立,恬淡浅笑,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倨傲气质,他们说什么都当是在放屁,打击她没那么容易。
夏候绝脸上笑意更甚,他走上前,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美人,更加漂亮了,见一次漂亮一次,桦逸王不陪你,绝爷陪你。夏候绝特地邀请您加入我们一起玩儿,我罩着你,以后谁也不想欺负你。”
“谢了,我还有正事要办,这两位我就先带走了。”婉奴回头瞧着杨允二人,衣衫破烂,眸里蕴藏着恨意。
“不行。”夏候绝锐眼犀利一瞪,“他们,杨允、周洋是我绝爷的人,居然敢背叛我绝爷?到我父王面前告我一状,参我一本。他们不是参我绝爷做事犹如虎蝎吗?我今天要让他们尝尝真正虎蝎的厉害。”
“绝爷好坏不分,想必绝爷做的事你自己也知道不是每件事都摆得上台面,他们提点你不好吗?又没有参到圣上那儿去,参到你父亲那里是爱护你。”婉奴想想他今天的行为不听故事内容也知道他手下参他什么,好言劝阻是假,想顺便救走这二人是真。
“提点可以,我绝爷也不是小气之人,只是你直接给我说啊,为什么参到我父王那里去?”夏候绝咬着牙瞪着眼指着杨允与周洋吼叫。
婉奴见他霸道张扬的个性,想必这两人迟早会被他玩死。
“好吧,你把他们推下去,让老虎吃掉,我一定走到哪里像说评书一样将绝爷惩罚家臣的光荣事迹宣扬出去,让大家赞叹绝爷的雄风。”南宫婉奴仍然唇挂浅笑,风轻云淡地说着。
“你敢和我叫板?”夏候绝来回走着,口气决绝,由此可以联想到他在刑部专管牢狱的吏司五品官,有多少人在他手下会不招供?“你敢和我叫板,哈哈哈,和我胃口,跟我吧,绝爷我收了你。”
“哥,不可不可,她名誉扫地如此不堪父王也不会同意,再说,她与桦逸王还有婚约呢。”他妹妹夏侯凌薇认真地劝解着。
“一边玩儿去,别跟着我。”夏候绝不耐烦的揎开她。
什么话都让他们说完了,南宫婉奴笑而不语,只是想不出好办法解救那两个跟错主子的可怜之人。
夏候凌薇和南宫诗琦走到婉奴跟前,面色羡慕地伸手抚摸她的衣裳,趁南宫婉奴不注意,她们合伙将南宫婉奴揎下坡去。
“我们今儿要看看你的衣服若被抓破了,还会不会再那么妖魅会勾引人?”夏候凌薇叉着腰肆笑着,她们都快意地泛起笑意。夏候绝挑了挑眉梢,走到坎边肆意地瞅着她,眸底掠过一丝邪笑,等待她呼叫救命,自己正好英雄救美。
婉奴连跳带跑跃到坎下,老虎先前眼睛吃痛,现在休整妥当,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谨慎地看看她再向她走来。恒乙不知如何是好,焦急万分地叫着她要小心。
“你们卑鄙下流无耻,一群渣人。”婉奴瞪着老虎,叫骂吼叫着,也算给自己助威,死前骂骂人心里也痛快些。她边骂着边警戒地挪着步伐,苦于自己身上没有刀,只有弹弓。
老虎放低身子伏着头,鼻里发出低吼声,后脚蹬着地,跃跃欲试,冷不防纵身跃起,婉奴随即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向它扔去,正好打在虎鼻上,虎一甩头半途落地,婉奴伺机跃起落在虎背上。
刚才这一连贯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上面的人看得惊呆了,求生的本能真是与生俱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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