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恶灵战前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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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伦将目光转向天姬，微笑道：“你好，天姬小姐。”

“你好，船长先生。”天姬几乎没什么感*彩地回应。

“两位请坐吧。”黑伦说道，对于凯的卑微身份，黑伦自动忽略了问候。

凯尴尬地想，这就是没裤子穿给人的印象。两人在一张长沙发里并肩坐下。天姬将链甲作战短裙朝大腿根里掖了掖，防止走光。作为女孩子，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凯也无奈地用上衣下摆掖了掖大腿根，一脸尴尬。

黑伦尽管是军人，但终日身着便服，他起了身，取过旁边的一瓶酒拔开木塞，为托盘里的三只酒杯一一斟上。

凯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看到黑伦的办公桌上有一只机械蜘蛛宠物，透明的玻璃外壳下，可以看到蜘蛛内部精巧的机械构造——精细打造的微型齿轮和杠杆互相运作，带动机械蜘蛛在桌子上悠闲地漫步。八只蜘蛛肢的爬动方式与真实的蜘蛛神似，细节感还原的很好，只不过相对机械了点。

在黑伦船长身后的墙壁上，高挂着一圈诡异的骨质装饰物：一圈人类的骷髅头，环绕着两把交叉的海盗弯刀。看到这个装饰物凯很费解，黑鲸巨艇属于空军，怎么会挂着这种野蛮嗜血的装饰品，搞得跟海盗似的。

天姬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一圈骷髅头上。两人都在默默分析着这玩意的来历，以及现在展示给来客的含义。骷髅们有的嘴巴大张，眼洞浑圆，求救一般；有的似乎在阴笑，瞥着身旁求救的骷髅头一脸耻笑；有的骷髅低头沉默，似乎坦然接受了自己成为白骨的事实。

凯和天姬即使观察它们再久，也读不出它们真实的身份，和真正的死亡秘密。

黑伦瞥到了两人的目光，解释道：“那是一圈蝠翼丧尸的头骨。”

凯无语地把嘴一扁，小声说：“那还不是人的骨头。”

黑伦斟好了酒，端起下面的托盘来到凯和天姬面前，微微一笑。两人各自取了一杯。黑伦折回办公桌旁，放下托盘拿起最后一杯酒，朝两人举杯致意。

天姬欣然举杯回应。凯觉得自己举也不是，不举也不是，在这间装饰豪华的房间里，自己根本就是个卑微的外人，一身脏污不说，还在人家这儿露着大鸟，当然当然，是遮在上衣下摆里的！还有这杯酒，稍稍闻下就知道是名品，自己上辈子都没喝过。人家倒给自己一杯，也完全是看在守护者的面子上，其实内心肯定在耻笑。自己现在沦落得完全就是个乞丐，如果还举杯回应，还喝，那简直就是不知羞耻。

这让凯的举止和神情间种种不自在。

那一瞬间的伤自尊和孤独感，凯又想到了薇儿，顿时一阵揪心的痛，感到这个世界里已经没有薇儿了，哪都没有了。自己无论呆在哪，周身都是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所有旁人都漠不关心这个女孩，继续他们自己的事情，而自己还必须得坐在他们中间，呆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强作无事。

天姬和黑伦共饮了，凯愣在那，也没人会管他。

大概是喝了一口后觉得口感不是最佳状态，黑伦一边晃荡着杯中的酒，将其摇匀，一边悠然问道。“说吧，天姬小姐，召唤我们来的目的。”

天姬将额头一缕碍事的发丝甩开，望着黑伦，嘴角有丝隐约的笑意。她知道，自己只需要说出一句话，黑伦就会陷入空前绝后的紧张，而不会这么悠闲的喝酒了。

当黑伦摇匀了杯中的酒，正在喝那一口时，天姬故意选择在此刻说道：“这座监狱里的地下恶灵，已经开始适应阳光了，它们能在昏暗的环境里存活。”

天姬口气平板地说完了，这句话本身的分量，不需要她添加任何语气效果。

黑伦正将酒杯抵在唇边，酒面在朝他的嘴倾斜，当天姬的这句话说到中途时，酒面的角度变化便静止住了，只能看到微微的晃荡。黑伦的表情也一齐静止住了。

几秒之后，黑伦默默将酒杯从嘴唇上拿下，转脸盯着天姬，他脸上有一种肃杀的气息，那眼神甚至有些可怕，就这么盯着天姬不放，酷似那种黑`道人士被惹恼后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