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燃烧的魔球【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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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那边那个谁！”一手牵着女仆装萝莉的神父笑咪咪地向着不远处，隐藏在路灯光辉下所形成的的阴影中的男子打着招呼。

“……”

并没有回应神父的想法，但是男人还是从阴影处走了出来——或者说，是由阴影汇聚而成的身影，从中显形。

——那是可以用伤痕累累来形容的躯壳。

从老远处就能闻到的恶臭。是汗水和……血液混合的味道。

全身上下只有左臂完全暴露在外面。

其余都被笼罩在已经满是污秽的衣物里。就连脸都被连衣的风帽所遮盖住。

——但是看起来却完全不让人觉得狼狈的姿态，是他平稳的脚步，带着相当有魄力的回响，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跟在神父后面的小女孩忍不住往神父背后缩了缩，小手将神官袍抓的更紧了。脸上也不禁露出害怕的神情。

从外貌上来说顶多能称的上是怪人，然而当他以手持着棒球、一步一步向人走来时，却有着奇异的压迫感。

——像是和什么东西已经合二为一了似的，有着不属于人类的惨烈气息——并不把生命看成最重要的，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眼中也只能容下一点。

“……真是的，不想和我说些什么吗？”然而神父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这危险的气氛一样，依然从容不迫的微笑着，“……算了。看起来我们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的样子。”

“——那么就开始吧。”他朝着这位投球手伸出了手，微微地勾了一下。

——这是每个人都能看懂的手势。

然而，男人却第一次停歇了脚步。

“……什么意思？你并不是击球手吧？”沙哑的声音，然而勉强还是能听出其中带有的迷惑的感*彩。

“哈？原来并不是什么人都杀么？”不过神父看起来好像更加迷惑的样子，“……原来你是那么有节操的家伙吗？”

……他在说什么？

投球手皱起了眉。

……就是说，他是知道我是那个杀人狂的的吗？

……不、不对，不只是知道而已，而且是希望我来杀死他一样……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这时候打断男人思考的，是神父不耐烦的声音。

“……啊算了算了，就算你说什么击球手投球手，我现在也找不到替代品啊……况且如果对付你这种小角色，还要用到什么工具……大概会被嘲笑吧。”

“——所以，那边那个谁，直接上吧，我把第一下让给你哦。”

……原来如此。

是个神经病么？

……不过，没关系。

投球手脸上忽然裂开一道缝隙——那是保持在癫狂的大笑中的人的嘴巴。

……我，也有些喜欢上了呢。

就算对方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没有办法做到什么之前看到的那种慢的可笑的防御，没有办法看着他脸上的神情从自信满满到惊恐扭曲这样有趣——但这种快感还是存在的吧。

——用手中的球，击破对方的颅骨。

沉闷的、骨头碎成一片一片的回响。脑浆飞溅的样子。血流如注。

——于是，男人以最标准的姿势，将力量集中在一只手上——

投出了只能用“魔球”来形容的回旋。

几乎连风声都没有、然而却确确实实蕴含着巨力的重击，球的身影在空气中消失。

——然后——

“碰！”

神父依旧淡然地微笑着，举起了右手。

手掌中，还停留着不断旋转的球。剧烈的摩擦，甚至在与肉掌交接处有星星点点的火花冒了出来。

球的旋转的速度，甚至无法用肉眼来看清，然而神父的手像是磐石一般，未动分毫。

——那是自己扔出的球，男人当然明白这一点。

这有自己才能投出这样威力惊人的球——更是有着这样的自信。

同样也不会有人能够接住——只有这一点，在这一瞬间被打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