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洛九渊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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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时光一闪而过。

大约是洛九渊偶尔进山采来的药材以及猎户经常送来的营养充足的吃食，萧慕寒长高了许多。

在洛九渊活了那么多年的岁月中，除去闭关之外，大半时间都在与天争，与人斗，自然没有养过小徒弟这样的生物。

虽说是为了系统任务，洛九渊也没有虐待孩童的爱好，更何况萧慕寒的确异常乖顺，故而洛九渊作为师尊该付出的关爱一样未少。

然而对于洛九渊甚至大部分寻常人家的孩童来说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对于萧慕寒来说却是曾经最可望而不可企及之物，乃至午夜梦回之时，萧慕寒都时常惊醒，生怕现如今经历的这一切，他的师尊，只是他的一场梦境。

小孩起夜的多了，还总往他房间这边跑，洛九渊也注意到了，他只当小孩晚上怕黑，最后倒也默认了萧慕寒晚上偷偷跑到他房间床角睡下的举动。

对于师尊给他的剑谱，萧慕寒也十分认真对待，后来胆子大些了还经常眼巴巴的拉住洛九渊衣袖询问他不甚理解的剑谱内容和洛九渊所写的注脚。

左右也是些凡人胡乱编造的东西，洛九渊倒也没有掩藏什么，直接给出了他的理解。

……

春去秋来，夏天秋天过去之后便是凡俗的春节。

除夕节前夕洛九渊给了萧慕寒一把木剑，还有些许压岁钱，说了几句勉励的话之后，洛九渊便回房了。

最近他的状态越发差了，洛九渊决定闭关几天。

窗外飘落着大片雪花，萧慕寒也不记得这是入冬以来的第几场雪了，房间里炭火暖洋洋的，萧慕寒看着怀中的木剑，鼻子有些酸，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了起来。

半年以来，他第一次有了真实感。

萧慕寒乃是冬日出生，只是究竟是哪一天也无人在意过，但是萧慕寒知道，从今日开始，这些都不再重要了。

大年初一清晨，大雪早在昨晚半夜便已经停下了。萧慕寒站在屋外雪地上，比起刚到这神峰涯谷底，他高了许多，脸上的婴儿肥也逐渐褪去，显露出精致的眉眼。

因为还在婴儿时，就被抽离根骨伤了根基，在萧家又遭受虐待，虽然因为需要定期抽血的缘故吃食上不曾短缺，但也仅此而已。

比之他这个年纪的寻常孩童竟要虚弱许多，已出现早夭之相。萧慕寒没养过孩子，只是觉得萧慕寒稍显虚弱，只以为是体质如此或者是之前受伤比较严重，没有想太多。

如今的萧慕寒却已经有了几分少年模样了。

萧慕寒握住了师尊给他的那一把木剑。

大约是他的错觉，在握住那把木剑的时候，一股奇怪的感觉自他心底出现。

曾经每日翻看默背的剑谱内容竟然在一瞬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让他忍不住挥了出去。

一剑，两剑，一缕缕灵气伴随着剑气自萧慕寒的经脉聚集却因为根骨被毁无法存留，只能默默消散在四肢百骸之中。

……

另一边，洛九渊正在闭关，说是闭关，实际上也不过是在做选择罢了。

经过一年的休养，洛九渊从一开始的只剩一口气成功的变成了只剩半口气……

一年前那场雷劫劈下来的第一道就直接打穿了他此前准备好的所有防御，不仅神魂重伤，身躯更是差点成一堆灰烬，若非最后那道保命底牌，那时候他大约就可以直接去投胎重来了，如果他还有机会重来的话。

说起来，其实那时候他还挺有自信的，想着就算不成功，也能全身而退。

大约是被这个世界的恶意折腾久了，洛九渊也能摸索出些许规律了，洛九渊很清楚，他这一次失败，与那负一百的气运干系不大，那劈下来的雷劫之力根本就不是当时的他可以抗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