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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寂静无声,偶有乌鸦嘎嘎叫着从树上飞过,密林中弥漫着刺骨的冷气。
傅知微衣衫单薄,风一吹便止不住地打哆嗦,直往司矍身上靠。
司矍怕她着凉,便将她整个人都揽在怀中,心中思忖着,长乐公主身子娇弱,眼下还是找个适宜的地方生火避一避林中的寒气。
往前走了不远,树林渐渐稀疏了起来。
他寻了一处相对开阔宽敞之地,将傅知微安置在树下,让她倚靠着休息,转身想要出去拾些柴火。
甫一转身,衣角却是被傅知微拉住了。
他回头。
她的神色怯怯的,全然没了白日里面的骄纵,嗓子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黏在了一起,一出声就像风呼呼吹过破布帘子般嘶哑。
“司矍,咳咳——,我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我、我陪你一起去。”
司矍拧着眉看着她捂着嘴微微咳嗽着,两弯笼烟眉在眉心间略略堆起,往日里白玉似通润清华的脸颊在月色的映照下格外衬托得惨白柔弱。
他心里面暗暗责怪自己不知轻重地迁就着她,骑马带她来这片树林了。
他叹了口气,将她牵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罢了,将她一人留在这处,他也不放心。
不多时,他们两人就拾了一堆枯木,堆砌在树林中央,准备生火。
傅知微自小在宫中长大,锦衣玉食,从来没有接触到这些新鲜玩意儿,顿时也不觉得夜里面的寒气多么逼仄迫人,刀刀割人骨,兴味盎然地蹦蹦跳跳了起来。
司矍正准备生火,见她背着身子在空地上缩成一团,埋着脑袋,小身子一抖一抖地,手下动作却是不见停,好奇地走过去看她在做什么。
结果傅知微的动作却是让他哭笑不得。
她双手握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细细长长的小木棍,腿边搁置着一根粗壮的枝干,双手谨小慎微地将木棍立于那枝干之上,紧抿着薄唇,小脸皱在一起,费劲地轮转着木棍。
司矍不忍心打击她的积极性,但眼见着那比她手臂粗了两倍的枝干都快被她戳出了一个小洞,终是忍不住出声制止。
“公主不必如此这般费力,钻木取火需得将木棍削尖,对木材也有一定的要求,需得干燥的白杨,柳树,且……”
他顿了顿了,平素波澜不惊的眸子中带了几分笑意,“且卑职这里有火折子。”
傅知微手上的动作一顿,脸唰地就红了。
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颊,想要缓解尴尬,没想到因为长时间握着木棍,手上沾满了剥落了的灰扑扑的树皮,脸上赫然印上了一个小巧的巴掌印。
司矍见她这副傻乎乎的模样,单手握拳抵在唇边,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
傅知微作势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怎的,她就是被娇生惯养得太好了,他还敢有意见?
“你不准笑我!话折子上就爱这般写的,我这是活学活用。”
司矍见少女云鬓微乱,小脸因为一番动作染得红扑扑的,佯怒地看着他,他微微一笑,走过去俯下身将她手中的物什夺了过来。
“这些脏活累活,公主唤卑职来做就行了。”
司矍的动作娴熟,有条不紊,不过一会儿,火焰就在林地中生了起来。
夜深露重,火柴劈里啪啦地作响,间或欢快地蹦出零星的火花,傅知微缩成了小小的一团靠在司矍的旁边,抬着头看着一轮皎月浑然天成地躺卧在夜幕中。
这样地场景,就像是上辈子司矍带着她逃离太子府的追兵一样。
只是现在她心中没有了逃亡流窜的慌乱,没有了归家的迫切,余下的唯有满满的心安和从容。
傅知微听着司矍稳重的呼吸声,将头靠在他坚实的肩膀上,侧过脑袋,小声开口问道:“司矍,能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故事吗?”
青年的身体一僵,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傅知微也不多催促,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只觉得他的身上像是冬日里捧着的手炉般暖融融的,让她忍不住一再想要靠近。
隔了半晌,他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卑职出身低微,没有什么新鲜事可以讲给公主听。”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傅知微耳边听他说这些类似的话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如今此情此景,又听到他这般贬低自己的话,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她直起身子,突如其来地钻入她衣襟的寒冷让她打了个寒战,但是她只觉得胸中有团火在燃烧,气恼眼前的青年如此不珍惜他自己。
那八年的时间在傅知微脑海中太过深刻,青年八年的陪伴又太深入骨髓。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从那个骄横不可一世的公主跌落云端,任由下人奚落怠慢,又看着司矍的面容愈发清矍,看她的神色愈发疼惜。
说到底,这些年来,她借着父皇给予她的尊荣,给予她的疼宠,在宫中狐假虎威,便真以为那些下人的言听计从背后是理所应当,她生来就该被如此对待。
可是司矍同她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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