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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麟山庄背后的山坡上是连天的碧波,树木巍峨而立,远远望去,还能够看到在山顶修筑的一六角的楼阁。楼阁层层拔地而起,共有六层,每层的每个檐角缀有铜铃,檐下挂有宫灯。每每到了夜晚,楼阁周身通明,恍若海市蜃楼。
“司矍。”傅知微牵着他的手,走在前面,“这片树林,是不是像我们那次去马场的那一片?”
树林里面堆积着落叶和残枝,轻轻一踩上去,就吱呀作响,回荡在空旷的密林之间。
“是。”司矍温驯地应道,跟在少女的后面,想起那日,耳根有些发红。
上山本有一条石头砌成的长阶,阶旁立着青铜制成的宫灯,造型各异,用以夜间的照明。但是长阶上不时有往来的宫女太监,偶也有出游的妃嫔大臣,她带着司矍从长阶那处上去,还得遮遮掩掩,怕被人发现,特别是不知道淑妃背地里又会动些什么手脚,索性便从山脚找了人迹罕至的一处,打算直接走上去。
山林里面的风带着山巅的微凉,悠悠撩起傅知微耳鬓的碎发。她一手提着裙摆,一手牵着司矍,眼睛专注地盯着地面上拦路的小石子,枯藤蔓,防止他们一不小心将自己绊倒,弄脏了新换的裙子。
今日皇上好不容易放了司矍一天假,她欢天喜地地拿出了一条缀有银线云纹的月白色百花裙,只是一穿上百花裙走出门,她就后悔了。
百花裙虽然好看,却不良于行,月白的裙摆落在泥土上面,又会被蹭成东一块西一块的泥褐色,看着怪不舒服,就像是素白的雪地里面突兀地留了一个脏兮兮的脚印。
看着特别地不对劲。
所以这一路上,她只得提着裙摆。
日头渐渐毒辣起来,就连满枝桠浓厚重叠的绿叶也遮挡不住灼热的光线,不多时,傅知微的额间就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公主。”司矍停了脚步,拉住了她急于往前的步伐。
“欸,我真的不累。”傅知微被身后的青年拉得一顿,不满地转过头嘟囔道。
这一路上,司矍不知道问她问了多少遍需不需要停下来休息,前面有块大一些的石子都要拉着她,让她走慢些,活活把她当作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比湘云还要啰嗦。
她在心里面小声嘀咕。
少女鬓角微湿,红唇水润,一双眼睛因为炎热的天气和耀人的日光若浸过水一般,透着树林里面枝叶铺天盖地的碧影。
司矍从怀里面掏出一方锦帕,弯下身子给她擦拭去额角的汗珠。
傅知微虽然不满意他把自己当成柔弱无力的娇小姐,但也颇为受用青年细致入微的照顾,一边不满地鼓着腮帮子别过头去,嘴角却偷偷勾起了一抹压抑不住的笑意。
山林漫山遍野充斥着蛐蛐声,向下望去,能看到玉麟山庄宛若纯净宝石的片片湖泊,无数画舫游船,朵朵荷叶苍翠掩映一株桃粉色的荷花,傅知微百无聊赖地看着山下的景致,站在原地乖乖地让司矍给她一点点擦去额角的汗珠。
青年身上冷冽的沉香铺天盖地萦绕在她的鼻尖,宽阔瘦削的肩膀挡住了外面翻涌的热浪,在他投下的一方阴影之间,她却觉得他温热的气息,带给她的阴凉,比那些灼人的日光还要磨得人心痒痒。
她板着脸,极力伪装成一本正经的样子。默念着美色害人,美色害人。
耳边似乎传来溪水流淌的声响。
傅知微心思一动,还没有等青年擦完,就急不可耐地拉着他朝流水声处走去。
“你听到了吗?”
“什么?”
司矍猝不及防地被少女一拉,身形有些不稳,忙稳住身形怕自己跟着把公主连带着一块摔倒了,而后快步跟上她的脚步。
“流水声!”少女娇脆的声音上扬,带着枝头雀鸟跳跃的欣喜。“你是习武之人,一定听见了。”
他跟着少女的脚步,握紧了她柔软的小手,嘴角微勾。
他的公主还在他的身边。
如今这一切,方才是真实,将他从昨日起一日悬在半空中的心牢牢接住后,终是稳稳落地。
在树林里面横冲直撞地走了不多时,果不其然,就看到一条浅浅的溪流静谧地卧淌在山林之间,宛若粼粼银带,水面清冽,甚至能够看到溪底的游鱼卵石。
傅知微站在流水边上,得意自己尚好的听力。
“我想要淌水过去。”她兴致勃勃地说,只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个想法不妥当。
“可是这样裙子就会被打湿。”
湿哒哒的裙子拖在泥土上,那不得脏成什么样?
“我可以背公主过去。”
司矍看着身旁少女垂丧的模样,想着自己如今难得得了一天的空能够陪她出来走走,不忍心浇灭她的兴致。
到了玉麟山庄后,他同其他的侍卫一同住宿,晚上自然抽不出空去琼花苑见公主。只有乘着换班的时间偷偷翻墙过去同她说几句话,如若换班的时间短了,或者得了一些零散琐碎的时间,便只能够悄悄地看她一眼此时她正在做什么,就悄无声息地离开。
他的床榻挨着窗户,月光冷静克制地洒在他的面上,他翻来覆去一夜未睡,最后索性翻身坐在床上,透过那一方木质的窗框怔怔地看着悬挂在漆黑如墨的夜空中的那一轮清朗而高悬着的明月。
他心中的少女,也如同这皎月一样。
清荣华贵,不染凡尘。
月光绵延万里,虫声附和聒噪。
他反反复复咀嚼着皇上今日在议事房对他说的话。
院落中的老树投下的阴影,让他想起往日无数次他守在昭华宫的窗外,等着那个少女来开窗时的所见之景。
还有公主在那个雷雨夜跌跌撞撞跑来找他,窝在他怀里面喋喋不休地诉说着她的那些不为人知的前世今生。
家国天下,万世太平。
这也是公主想要看到的吧。
他不愿意一次次看着公主站在他面前,为他出头,为他争辩,一遍遍告诉那些人,他配得上她的喜欢。那些压在她身上的担子太重,往后的闲言碎语太过尖锐,他不希望她去受这种苦楚,而自己如同懦夫一般理所应当地享受着,自欺欺人地躲在她身后同她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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