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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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欺欺人有时候很有效果，樱井就因为这个心情重又变得明媚。

体检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樱井假装没有注意到赤司意味深长的眼神，反正请假的并非他一个。

期中考过后，安西老师安排了和南原中学的练习赛，樱井跟着一起，在桃井主动要求给大家带柠檬蜂蜜的情景下，樱井也就无事一身轻地偷懒去了。

不过会后青峰鬼鬼祟祟地来找他，把他拉到偏僻角落的同时还四处张望，十分像一个正在望风的小偷同伙。

“樱井，我们的命都握在你的手中了。”

樱井一头的问号。

青峰十分苦大仇深，“千万不能让桃井下厨，请你帮我们做柠檬蜂蜜好吗？”

“桃井是女孩子，怎么看家政方面都比我要拿手……”

青峰眼神中明明白白地写着“你太年轻”这四个大字，“桃井做出来的东西，会吃死人的，如果你不想看我们全体被迫进医院的话，请答应我这个请求。”

青峰越说越严重，简直要把桃井做的食物说成是被老巫婆施了魔法的毒药，樱井被迫答应下来。

比赛当日，在看到桃井饭盒里那些整个浸泡在蜂蜜中的完整蜂蜜，樱井恍惚间明白了青峰的担忧，在一片凝滞的气氛中，樱井借口向桃井请教问题把她带出了休息室，同时留下了自己的书包。

看到樱井冲自己使的眼色，青峰感激地看他一眼，在门关上以后从樱井的书包里掏出来一个饭盒。

看到里面浸泡在金黄色蜂蜜中的晶莹薄片，休息室内的众人总算活了过来。紫园扑上去吃了几片，抱着饭盒不松手，赤司在一片混乱中若有所思地看了青峰一眼，随即不怎么高兴地垂下眼。

正从紫园怀里抢东西吃的青峰没有注意到。

帝光理所当然地赢了比赛，虽然同是篮球强校，但帝光的实力强的过分了，而且和一军朝夕相处的樱井看得出来，一军的这几个一年级几乎每天都在进步。

总觉得，这群国中生拿的，一定是主角剧本。

樱井和黑子一如既往的小透明，刚刚经过期中考的樱井虽然在老师和同学还有篮球队几个需要补考的队员那里刷了一波存在感，也很快败给了周末。

在得知赤司找过黑子的时候，樱井还惊讶了一下，“利用稀薄的存在感……吗？”

黑子还是一副面瘫表情，但是从他亮晶晶的圆眼睛中，樱井看到了和一军的球员们一样的东西，那是对篮球永不放弃的热爱。

樱井在某个瞬间觉得，黑子和他可真像——曾经很多年前的自己。

现在的他，灵魂已经老了，抖一抖身体，能落下几寸尘土。

“那么，黑子可要好好地加油了。我想赤司不会提出你做不到的建议，黑子一定可以，成为正选，进入全国大赛。”

一个国中生的篮球队正选，代表着什么？

什么都代表不了，一文不名的少年们为了它披坚执锐，一往无前。

他们眼中燃烧着不灭的星火，胸中鼓荡着经年的热血。

他们为之奋斗的，是心中最纯粹的热爱。

珠玉在侧，觉我形秽。

樱井突然想起了汉语课上学过的这句话。

觉我形秽。

暑假即将来临时，黑子通过了赤司的考验。

樱井为黑子觉得开心，心里也有了别的隐忧，完全舍弃自己的存在感，为了光而存在的影，可以长久吗？赤司提出这些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件事发展到最后会是什么样子。

另一边的赤司如同脑后安了一个探测器，直直的顺着樱井的视线看了过来，樱井赶紧把视线收了回来，装作认真看着球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