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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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言，你放弃吧。”萧暮衍盯着游荡在木屋之中的怨灵，将百花扇挡在身前做好了迎击的准备，“他的怨念太深，你救不了他的。”

木屋内的怨灵越来越多，围绕在慕凉的身边。只见慕凉举起双手，催动起了全身的法力，身边漂浮的怨灵被他不断地吸收，怨气的叠加让慕凉逐渐丧失了意识。慕凉嘶吼着，仿佛要将前世的怨恨都倾泻而出。

萧暮衍伸出手将胡言一把拉到了身后，“胡言，你退后，你的方法根本不可能感化恶鬼，死亡才是绝望最好的救赎。”

胡言被拉的一个趔趄，望着萧暮衍飞身而起，对着慕凉挥下手中的百花扇。想要阻止却自知已经来不及了，他的眼里再藏不住难过与自责，“不要......”

伴随着胡言的喊声，一道黑色的身影挡在了慕凉的身前，定睛一看，竟是墨白。只见墨白站定身形，手中长生剑一挥，将萧暮衍的攻击全部格挡开来，一身肃杀让萧暮衍再不敢轻举妄动。墨白转而望向胡言，声音沉静而温柔，宛若一汪平静而深沉的湖水，“我说过会帮你，别忘了你说过的。”

胡言抽了抽鼻子，眼睛逐渐恢复了光亮，墨白的话像是一面结实的护盾，给了他前进的力量。他不能放弃，既然已经承诺，此刻放弃那与曾经将慕凉抛弃的人又有何不同，无论如何这次就算拼了性命，他也要把慕凉救回来。

胡言眼里的光芒逐渐变得坚定，越过萧暮衍，胡言一步一步地走向慕凉。走进怨灵的黑幕之中，找到已经完全丧失自我的慕凉。怨灵正不断地钻入慕凉的身体，胡言想要唤回他的意识，抬起手不等接触到他的身体便被一股力量弹开，是怨灵的恨意正在与慕凉自身的在融合，本能地排斥外部的干扰。

胡言运起周身的法力，想要打破这恨意的禁锢，几番尝试均以失败告终。不用尽全力便无法打破屏障，用了全力有可能对慕凉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如何才能在不伤害慕凉的前提下将他解救出来呢？手足无措之间，胡言猛然间回想起曾经老师父对他说过的话，“世人传言龙骨可驱魔镇妖，传言皆为虚，殊不知龙骨真正的作用是虚散邪念，即是所谓的净化。”

“龙骨......净化......”一道光亮闪过脑海，胡言恍然大悟，但随即又陷入了纠结，胡乱地抓了几把头发，再抬眼看了看慕凉，几番心里挣扎之后，终于自暴自弃地指着毫无意识的慕凉大喊道：“啊啊啊啊！这回我可是为了救你赔大了，等你醒了，我非要让你给我跪地磕头道谢不可！”

说罢，胡言凝神蓄力，双手合十，然后缓缓张开，一道青色的火焰出现在了他的掌心之中，火焰退去一把金色的匕首显现出来。胡言一手抓住匕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犹豫了一下，最后两眼一闭紧咬住牙关，狠心挥下匕首，斩断了自己左手的小手指。

“啊！！！”十指连心，一声惨叫撕心裂肺，但胡言已顾不上疼痛，紧咬住牙根，颤抖着受伤的左手将自己的断指攥在了手中，再张开时只剩下一截白色剔透的指骨躺在掌心，仿若白玉。

颤抖着将小指骨举到慕凉的身前，被注入了灵力的小指骨瞬间发出温暖的光亮，一触到慕凉的怨气，金光骤起，瞬间便将木屋内的怨灵全部驱散，而慕凉在金色光芒的沐浴之下，缠绕身上的怨气也仿佛水蒸气一般蒸腾消散，猩红的双眼也渐渐显现出了黑色的瞳孔。

慕凉慢慢地恢复了意识，感觉到一股力量正抓着自己，顺着被紧握的手看过去，对上胡言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庞，清秀的脸上浸满了冷汗，嘴角扯着一抹虚弱的微笑，只听见弱不可闻的声音传了过来，“慕凉，我来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