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打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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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东京,某高架桥之下。

荒废的网球场里已经?长满了杂草，用脚蹭开地上的泥土，隐约还能看到上面画着的白线。

球场外?的铁丝网外?漆早就脱落,变得锈迹斑斑。轻轻一摸，蹭的满手都是棕色铁锈。

已经?十五年了。

龙马看着眼?前萧瑟的景象，心里更加空落落的。他至今还记得，那天的日?光昏黄着挂在手冢的头顶，将他的阴影投在自?己身上。他跪趴在地上满眼?震惊,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能打出那样的网球。

那是他第一次见识到“零式削球”，震撼直击心灵。直到那个时候他才恍然明白,在自?己之外?还有着那样厉害的网球手。

可如今，自?己还在喜欢的球场上努力着，而手冢,已经?被剥夺了努力的机会。

龙马无论如何都无法释怀,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就心痛不已。

他蹲坐在杂草从里，抱着头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默默伤感。

这个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由于球场常年失修,旁边的路灯已经?失去了光芒，漆黑之中?,龙马一时无法分辨来人的身影。

直到听到对方轻声呼唤：“龙马,是你吗？”

手冢国光打开手机的照明灯光,发现了坐在地上的人影。

在黑暗中?,孤独，又无助。

手冢关掉灯光坐到龙马的身边,陪着对方在黑夜中?沉默。

夜风冷冷瑟瑟，从杂草丛中?吹过，手冢脱下外?套盖到了龙马身上。龙马的身子一僵,心里更难过了。

他把头埋在手肘上，闷闷说?道：“手冢……前辈。”

手冢侧过头看他，疑惑于他的称呼怎么又变了回来。

又听见龙马接着说?道：“对不起，我?没法面对你了……我?们，分手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打碎手冢心中?的坚固壁垒，手冢木着脸看向龙马：“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龙马把头又藏得深了一些，像只?鸵鸟一样不敢面对眼?前的男人。虽然是自?己提出了分手，但他心中?的苦涩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手冢冷笑?了一下，猛地发力把人按到了地上。

他覆身欺上，一只?手按住了对方的身体，另一只?手强迫着抬起龙马的下巴，让对方不得不直面自?己。

夜色深深，月光被云层挡住。

高架桥上偶然飞逝而过的车灯，能为眼?前的视野带来片刻光明。

在忽明忽暗之中?，龙马看到手冢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冷酷。

“手冢……”龙马颤抖着吞咽了一下，心中?惶惶没有着落。他看到手冢的影子缓缓俯了下来，趴到了自?己的耳侧之间。他听到对方的呼吸声是那么急促，炽热的气息喷洒在耳侧，龙马的身体不自?觉地开始战栗。

“分手？”手冢嗤笑?了一声。

“不可能！”说?罢恶狠狠地咬住他的颈侧。

龙马的战栗变得更加激烈，他低声呜咽，手指抓住地面的杂草，无意?识地撕扯。

颈侧传来的疼痛混合着莫名的心悸一阵阵撩拨着他的心灵，他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成为手冢的猎物。那样剧烈的疼痛，让他毫不怀疑手冢会把他的脖颈咬断。

可是又莫名的觉得安心。他想?，如果手冢真的以咬断他的脖子作为报复，那样也好。这样真实的痛感才能让他的愧疚得到救赎，让他不再沉溺自?责。

可疼痛并没有他预想?中?那样持续很久，龙马感受到脖颈的撕咬慢慢改变了力道，变成了轻舐。

濡湿的舌尖探了出来，从颈侧游走?到耳侧，又到脸颊。酥痒感一寸寸爬上他的皮肤，很快就扩散到全?身。

奇怪的感觉让龙马跟着变得炽热起来，呼吸逐渐紧促，他抓住手冢的衣领，叫出声。

“前辈！”

手冢停下了动作，他微微抬起头与龙马面对面直视，距离过近，看不清他的表情到底是如何。龙马听到对方的声音变得低沉嘶哑，显得格外?魅惑起来。

“龙马，我?说?过，在我?这里，没有后?悔项。”

之后?，唇齿交接，如狂风骤雨、雷霆万钧。贝齿撬开，舌尖掠夺。一寸寸侵入、搅动、吮吸。呼吸混乱交错，心脏如鼓点敲击。

谁的手抬起，又被谁压下。

夜风阵阵呜咽，杂草窸窸窣窣。

不知多久之后?，手冢才放过龙马，从他身上离开，仰面躺在旁边的草丛里，与龙马并列着抬头仰望夜空。

龙马大口?喘息着。

激烈的亲吻彻底打乱了他的思绪。

现在残留着的，只?有那一抹来自?灵魂的战栗。

他将胳臂覆盖在脸上，企图挡住赤红的脸颊和迷乱的双眼?。

这个时候手冢开了口?，他的声音低沉舒缓，带着蛊惑一样：“龙马，你还记得吗，你刚回日?本的时候，问我?为什么不再打球，那个时候，我?的回答。”

龙马的脑中?一片混乱，随着手冢的指引，慢慢回忆起来。

“那个时候，我?回答说?我?累了，想?要回归生活。”手冢侧过头看向龙马，“那是真心话。”

龙马沉默着。

“即使手臂没有受伤，我?也有了退役的打算。俱乐部的构思并不是冲动，而是早已计划许久。龙马，我?热爱网球。但我?的生命里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比如家庭，比如恋人，比如……你。”

龙马的胳臂被缓缓揭开，手冢坐起身，将龙马也扯了起来，面对着他说?道：“当我?认定了你之后?，你就是我?的世界。”

“所以，永远不要妄想?离开我?。更不要因为一件意?外?而否定眼?前一切。”

“我?爱你。”

“龙马。”

高架桥上汽车鸣笛而过。

废弃的网球场里，龙马呜咽着趴到手冢的怀里。

眼?泪终于肆无忌惮地流了下来。

清晨的第一缕光照在床头，龙马睁开眼?，恍惚着还以为自?己做了个漫长的梦。

床侧传来动静，龙马机械地扭头，看到身边坐起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