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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顺着与?祭祀那天截然不同的路进入华山。
正?是春日万物?复苏的时候,山里的小动物?们也异常活跃。只是大多瘦小的可怜,让人连开弓的心思都提不起来。
再加上自?古就有春时不猎的规矩,他们进山寻祥瑞尚且还能站得住脚,若是再带了大量的猎物?出去,别?说御史知道了会不会找他们麻烦,恐怕家中老?父那关都过不去。
不知不觉间太阳就到了正?上方,一行人却没什么收获,倒是见到了格外灵秀的梅花鹿,十分得大公主喜爱,嚷嚷着想?要带回咸阳养着。
可惜他们只遇到了成年公鹿,机敏的很,不等他们靠近就跑没影了。
若是抱着不想?伤梅花鹿性命和皮毛的想?法,根本就抓不住。
眼看?着大公主接连几次盼望落空,神色越来越沮丧,魏致远凑上去安慰道,“公主别?急,等回到咸阳我便让人留意着,寻到小鹿立刻送去王府。”
重奕转头睨了魏致远一眼。
又过了两刻钟,重奕身下的马突然停住,他从绑在马侧的箭囊中,抽出羽尖特意染成朱红色的箭搭在弓上,拉弓出箭一气呵成,几乎没有瞄准的时间。
宋佩瑜目光顺着那抹急速没入草丛的朱红色看?过去,什么声音都没听见。
他茫然转头看?向?重奕,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射空了?
草丛中忽然传出重物?落地的声音,仍处于兴奋中的骆勇和平彰抢了护卫的活,怪叫着驰马前去朱羽箭落地的草丛。
须臾后,草丛里传出骆勇振奋的声音,“表哥!是头梅花小鹿!”
“我滴个乖乖!身上竟然半点伤都没有,是被殿下的箭风吓傻了!”平彰激动的口不择言。
已经放弃要找梅花小鹿的大公主闻言喜笑颜开,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
骆勇用绳子将梅花鹿四肢捆上,亲自?将小鹿抱在怀里,先给大公主看?过了,又凑到重奕面?前让重奕看?。
平彰将朱羽箭也捡了回来,放进重奕箭囊的时候,引起重奕□□骏马的不满,看?样子是想?去咬平彰的手?,却被重奕勒住了缰绳。
平彰见状连忙退开,拿出新鲜的豆饼安抚被吓到的爱驹。
重奕的马是从突厥草原上捕捉到的野马,尚未成年就是野马群中的无冕之王。若不是野马王误食了饮醉草,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也不会被骆三的手?下抓到。
野马王性子极烈,别?说是供人驱使,就连配种都不愿意,连着踢伤了好几匹同样血脉纯正?、姿态威武的雌马。
永和帝不得不放弃,将野马王放回草原。
没想?打野马王却赖上了永和帝。
它不愿意给人骑,也不愿意配种,却喜欢军营的豆饼。
仗着军营的人都喜它神骏,经常能得到投喂。
于是野马王的胆子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不将两脚兽放在眼中,它居然盯上了重奕,将重奕手?中的糕点当成了豆饼,明目张胆的去抢重奕的糕点。
重奕猝不及防之下,还真?让野马王得逞了。
最后誓死不屈的野马王屈服于生命威胁,为了避免被当场锤死,十分主动的成为了重奕的坐骑。
可惜这并不能改变野马王的臭脾气,它依旧是马厩一霸。
但凡有让野马王看?不惯的存在,它才不管重奕是不是在它身上,没扬腿就踢算是客气了。
平彰将受到惊吓的爱马安抚好,忍不住摇了摇头。
殿下也不是专横的脾气,怎么就养了匹如此霸道的马。
宋佩瑜近距离观察梅花小鹿,看?的出来梅花小鹿没有任何挣扎的意思,大大的眼睛中全是恐惧和茫然。显然是被吓得够呛,至今都没反应过来。
重奕只看?了眼梅花小鹿就失去了兴趣,敷衍的‘嗯’了声,就继续策马往前走。
骆勇却不介意重奕的冷淡,又抱着梅花小鹿去后面?给其他人看?。
又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他们寻到了可以暂时停下修整的地方。
仆人知晓他们今日要进山,昨日连夜准备了方便携带的糕点和肉食。虽然不及现做的美味,却没人因此而抱怨,反而都尽可能得吃的快些,好空出更多的时间赶路。
宋佩瑜让银宝准备了肉夹馍,特意多带了些分给大家。他如今饭量也大,自?己就吃了整整三个。
然而当他将目光转向?重奕后,整整三个就变成了区区三个。
郝石突然出现,就近坐在宋佩瑜和重奕中间的草地上。顶着重奕的目光虎口夺食,拿起最后一个肉夹馍先咬一口。没等目光凝滞的重奕发难,他先发制人,正?色道,“殿下,修整后我们就该往回走了,要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回镇上。”
重奕随意的点了点头,“嗯”
郝石依旧眼巴巴的望着重奕,“劳烦殿下将此事告知大公主和几位公子?”
重奕吃完最后一口,拿起湿帕子擦手?,看?都没看?郝石一眼,“呵”
在旁边看?了个热闹的宋佩瑜在心中自?动翻译,‘爬’。
于是郝石就‘爬’到了宋佩瑜这边。
宋佩瑜满脸无辜,指着正?和柏杨等人同坐的吕纪和,“前些日子我身体不争气,整日都在马车里发昏,殿下身边的事都交给吕纪和处理了。”
郝石深深的叹了口气,拿着还剩一半的肉夹馍,又‘爬’向?了吕纪和。
宋佩瑜吃完饭觉得嘴里发苦,特意去寻马鞍上挂着布袋,里面?装着茗客楼自?己炼制的糖块。宋佩瑜往自?己嘴里塞了块,回头见重奕的目光始终都在他身上,也给了重奕一块,含糊不清的道,“只能吃一块。”
说罢,宋佩瑜顺手?将布袋挂在自?己腰间。
重奕先将到手?的糖块塞进嘴里,脸颊马上鼓起了个小包,目光却仍旧紧紧盯着宋佩瑜腰间的布袋。
他正?要说话,不远处突然传来起哄的声音,引得重奕和宋佩瑜的目光都看?了过去。
大公主朝着重奕招手?,“皇兄,这里有甜汤!”
哪怕正?含着糖,重奕仍旧无法拒绝甜汤的诱惑。
原来是魏致远的仆人见魏致远最近食欲不振,特意与?酒楼的厨子学了道甜汤,魏致远喝了后觉得味道不错,带出来想?要和众人共享。
宋佩瑜目光在魏致远手?中的水囊上打了个转,这‘甜汤’究竟是献给谁的他们心中都清楚的很。
不仅重奕嗜甜,大公主也不遑多让,可以说永和帝一家子就没有不喜欢甜食的人。
除了重奕和大公主让人寻了干净的碗来,其他人皆满脸笑意的找借口拒绝了。
宋佩瑜转身去看?自?己爱驹,正?想?趁这个时间却给爱驹梳个毛放松一下,就听见清脆的碎裂声。
重奕将刚到手?的甜汤扔在地上,盯着满脸错愕的魏致远,冷声道,“里面?有东西。”
正?端着碗等魏致远倒甜汤的大公主吓了一跳,手?抖了下,白瓷碗连带着小半碗的甜汤落在地上,马上不分彼此。
听见这声脆响,魏致远才惶然回神,骇笑道,“殿下开什么玩笑?我怎么敢对大公......”主下药。
吕纪和一扇子敲在魏致远肩上,催促道,“谁做的甜汤,还不赶紧提上来审问??”
魏致远神色更慌张了,下意识的捂住嘴,却不知道他这副模样当真?像极了做坏事被发现后的心虚。
宋佩瑜忍不住扶额,对众人道,“吃好了东西我们也该出山了,等会阳光暗下来,不好辨别?方向?。”
其余人神色各异,都没说反驳的话,默默招手?让护卫来收拾东西。
没人站出来对魏致远喊打喊杀,终于让突然懵住的魏致远冷静了些。他脑子清醒后立刻不顾脏污的跪下,连声道,“臣当真?没有谋害殿下的意思,请殿下明鉴。”
“这甜汤是从小伺候臣的奴仆亲手?所制,他没跟臣进山,如今就在我们暂时落脚的院子里。他与?我说他是在镇上迎客来酒楼中学的甜汤做法,是名姓唐的厨子教给他的。”魏致远边说边将手?上的水囊系好口子,恭敬的递给皱着眉的郝石。
水囊里还剩下大概四分之一的甜汤,里面?是否有东西,等他们回去一验就知。
重奕丝毫没有差点被毒害的危机感,连刚才扔碗的动作也是单纯的嫌脏,没有怒气。对于魏致远的解释,他冷淡的‘嗯’了声就没了兴趣。
平彰收到宋佩瑜的眼色,伸手?去扶魏致远,安慰道,“你?放心,殿下明察秋毫,必定?会给你?个清白。”
始终沉默不语的惠阳县主突然开口,“殿下怎么知道甜汤里有东西?也许是天气渐热,甜汤才被捂出了异味。”
重奕向?来不会给他懒得理会的人半个眼神,这次也不例外。
也许在重奕眼中,惠阳县主只是跟在大公主身边丫鬟而已。
这是宋佩瑜长时间观察重奕对惠阳县主的反应后,得出的猜测。
宋佩瑜主动站出来打圆场,“殿下谨慎也是对致远的仁爱。剩下的甜汤和瓷碗碎片都由郝将军保管,等下山后,是非曲直必然会有结论。甜汤中没有东西,自?然皆大欢喜。就算甜汤中有东西,殿下和公主都没有损耗,致远最多也就是监管不力的罪名。”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宋佩瑜毫不吝啬的主动帮魏致远撇清关系。
他确实觉得魏致远在甜汤中下毒的可能性接近于无。
惠阳县主却仍旧不满意,她目光灼灼的盯着重奕,“若是回到住处,验得甜汤只是正?常甜汤,里面?什么都没有,魏致远就白被冤枉了?”
被平彰搀扶着站起来的魏致远闻言,也抬头看?向?重奕的方向?。
气氛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
宋佩瑜只觉得脑壳疼,从早上开始就总在抽筋的眼皮更是跳得无比欢快。
他现在只想?哄这些人立刻下山,无论甜汤里有什么说道,都等回到住处再议论也不迟。
“咳咳”宋佩瑜轻咳一声,随口岔开话题的同时,给大公主使了个眼色,让她安抚惠阳县主的情绪。
原本他见魏致远只管对大公主献殷勤,还以为惠阳县主和魏致远的感情线已经没有了。如今看?来,还是趁大公主对魏致远尚且没有特别?看?法时,尽早将两个人彻底隔开才是。
好在他们回到咸阳后,也不会再有一起读书的日子了。
没想?到向?来对大公主言听计从的惠阳县主,这次居然连大公主的话也不肯听。
宋佩瑜也不知道两个小姑娘说了什么,等队伍整装待发只差出发的时候,非但惠阳县主的脸色没好起来,大公主亦是满脸委屈,眼角甚至还有泪光。
宋佩瑜顿时觉得头大如斗,转身就找吕纪和。
吕纪和却双眼紧闭、脸色惨白的靠在树下,也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睡着了。
宋佩瑜吓了一跳,连忙将吕纪和的护卫叫来问?怎么了。
才知道吕纪和从进山开始,已经背着人吐了好几次。只是吕纪和要强,除了从柏杨那里要了两粒药丸子硬压,始终都没露出异样。刚才休息的时候,吕纪和也跟着吃了点东西,刚背着人吐过。
宋佩瑜没办法,只能去问?始终都等在大公主和惠阳县主附近的盛泰然,大公主和惠阳县主这是怎么了。
盛泰然先是摇头,见宋佩瑜坚持,他小心翼翼的觑了眼大公主和惠阳县主那边,然后闪电般的回头,贴在宋佩瑜耳边说了一大串没有标点符号的话。
宋佩瑜连蒙带猜,加上自?己的理解,得出结论,惠阳县主觉得重奕说甜汤里有东西,是心情不好,故意为难人。
魏忠在停职半年思过期间再次犯错,变成停职两年。加上盛泰然的姐姐风头正?盛。小学堂地位最低的人不知不觉的从盛泰然变成了魏致远。
惠阳县主认为重奕故意为难魏致远,是因为魏致远的地位最低,突然将自?己带入魏致远,正?追问?大公主究竟是将她当成表妹还是丫鬟。
宋佩瑜无语。
他也不知道该说惠阳县主还有几分自?知之明,还是说惠阳县主反射弧太长,难道现在明白她与?大公主的地位截然不同。
这话说出来,不但对惠阳县主自?己无益,恐怕还要伤了大公主的心。
宋佩瑜捂着眼睛对盛泰然道,“你?去告诉大公主和惠阳县主,该上马车了,我们现在就要出发。”
盛泰然满脸不可置信,用手?指指着自?己,“我?”
宋佩瑜拿开手?,让盛泰然看?他变得通红的右眼,闷声道,“我怕吓到她们。”
要不是郝石提醒,宋佩瑜都不知道他眼睛发生了变化,如今他右眼的眼白一片通红,看?上去十分狰狞。
倒是眼皮狂跳的原因找到了,八成又是因为什么东西过敏。
盛泰然紧张的挪动了下脚步,环视四周都没看?到别?人,只能抓着柏杨的衣袖,一步三停的朝着大公主和惠阳县主走去。
等到其他人都等不及了,过来看?怎么还没出发,那边又吵起来了,这次不仅大公主和惠阳县主脸色有异,日常无欲无求的柏杨和性子软得一塌糊涂的盛泰然也十分激动。
其他人纷纷前去劝架,唯有重奕仍旧在马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宋佩瑜,“眼睛怎么了?”
宋佩瑜拿开手?让重奕看?了眼,“不痛不痒,没什么大碍,应该是过敏了,等我回去休养几日就好了。”
重奕从马上下来,忽然贴近宋佩瑜的脸,仔细盯着宋佩瑜的眼睛看?了会,才点了点头。看?向?仍旧不知道在争吵什么的人群,眼中闪过重重的不耐,“麻烦。”
那些人争吵间声音越来越大,宋佩瑜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盛泰然没能说服大公主和惠阳县主换个地方吵架,反而成为众矢之的,被大公主和惠阳县主数落。
柏杨根本就没认真?听大公主和惠阳县主之前吵架的内容,还以为她们仍旧在纠结甜汤了里究竟有没有东西。
他从袖子里掏出几个装着粉末的纸包,去尚且没完全渗入地下的甜汤处鼓弄了会。回来斩金截铁的告诉大公主和惠阳县主,甜汤里确实有东西,能让人眩晕无力,内脏糜烂吐血,若是没有对症的治疗,十二个时辰之内就会吐血身亡。
这番话非但没让大公主和惠阳县主安静下来,反而让大公主和惠阳县主坚定?的站在了统一战线,她们觉得甜汤中的毒是柏杨下的,否则柏杨为什么能将甜汤中的毒说的如此详细,头头是道?
两个小姑娘还挺聪明,怕打草惊蛇,故意将吵架的动静弄得更大,将所有人都吸引过来后,才狠狠‘揭穿’柏杨的真?面?目。
魏致远正?在自?我怀疑和怀疑他人的边缘反复横跳,完全没考虑就选择相信大公主和惠阳县主的话,将矛头指向?柏杨。
除了盛泰然这个笨嘴拙舌的人坚定?的站在柏杨那边。
吕纪和正?处于强撑状态,根本就没闲心再去理会这些人的争吵。
骆勇、平彰平日里与?魏致远更亲近,能不开口就指责柏杨已经算是他们长脑子了。
一时间柏杨竟然有些千夫所指的意味。
重奕带着宋佩瑜走过来,还没说话,大公主就迫不及待的将事情的‘最新进展’事无巨细的说给重奕听。
重奕却远没有其他人愤怒,他平静的将目光放在柏杨身上,语气是一贯的冷淡,“你?在甜汤放毒药了吗?”
平静的就像是问?‘你?吃了吗?’
柏杨看?上去也很平静,他还记得将快要哭了的盛泰然护在身后。然而他的目光出卖了他,尖锐、克制才是他淡然外表下真?正?的情绪。
柏杨直视重奕的视线,毫不退让,“我没有”
“嗯”重奕移开目光,看?向?大公主,“上马,走了。”
大公主没想?到这番问?话居然会以如此平淡的方式结束,下意识的拒绝,“可是......”
“没有可是”重奕的目光骤然变得深沉下来,定?定?的望着大公主。
大公主撇了撇嘴,她自?小就是肃王的掌上明珠,连带着永和帝与?长公主也都将她当成自?己的女儿?,说是千娇百宠也不为过,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委屈?
偏生给她这番委屈的人还是她最想?靠近的堂哥,顿时委屈翻倍,抹着眼睛转身就想?跑,却被重奕抓住了手?腕。
重奕看?向?人群外假装自?己不存在的郝石,吩咐道,“去将他们的马牵来。”
众人何曾见过重奕这般认真?的模样,就算还有话想?说也都乖乖的憋在心里,神色各异的安静了下来,只有大公主偶尔发出忍不住的抽噎声。
宋佩瑜听着于心不忍,隐蔽的拽了下重奕的袖子。
大庭广众之下,让大公主这么哭着也不太好,况且他们进山没带马车,大公主还要骑马下山。
等到去牵马的人过来了,重奕才松开大公主的手?腕,从袖口里抽出干净的帕子给大公主,轻声道,“回京后,我叫人给你?寻两只雪狼崽子。”“不要!”大公主抽走重奕手?中的帕子,特意转个身背对着重奕,却止住了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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