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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佩瑜等?人到达蔚县后,暂时停在蔚县修整。
永和帝虽然已经同意让卫国八皇子返回卫国,却不会白做善人。
具体要卫国付出怎样的代?价,还需要宋佩瑜与卫国使臣慢慢商议。
到了蔚县后,宋佩瑜就安排人将已经在赵国停留许久的卫国使臣送出了蔚县。
希望下次见到的卫国使臣,还能是这个人。
简单修整后,宋佩瑜主动去拜访八皇子。
见到八皇子的时候,宋佩瑜险些没?敢认人。
明明从咸阳出发的时候,已经为卫国先帝守孝将近三个多月,期间还不停叠孝的八皇子也没?瘦多少。
怎么从咸阳到蔚县,短短十多天的路程后,八皇子就瘦的脱形了。
如果卫国再派使臣来赵国,见到现?在的八皇子,绝对?会怀疑赵国虐待八皇子。
宋佩瑜纳闷的看?着八皇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可是路上有水土不服?”
八皇子犹如行尸走肉般的在宋佩瑜身侧落座,叹息道,“你不懂。”
宋佩瑜确实不懂,但八皇子现?在的精神面貌,却严重影响了宋佩瑜的下一步计划,所以他绝对?不能让八皇子再这样下去。
眼见八皇子始终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样,也不怎么愿意答话,宋佩瑜干脆去问伺候八皇子的仆人。
当初八皇子是随着重奕回到咸阳,最开始的时候就是在东宫安置,所以伺候八皇子的人也是东宫的宫人,自然对?宋佩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来八皇子在东宫的时候还好好的,自从坐上前往蔚县的马车后,就开始郁郁寡欢,往日一天五顿带点心都不够吃,路上却一天一顿饭都吃不下去。
“晕车?”宋佩瑜狐疑的看?向始终默不作声的八皇子,他怎么不记得八皇子还有晕车的毛病?
八皇子突然抬起头,昔日里傻乎乎的双眼里满是疲惫和担忧,“宋佩瑜,我是不是快死了?”
宋佩瑜都要被八皇子气笑了。
这还没?诊脉,怎么就要死了?
宋佩瑜不理会八皇子,继续问伺候八皇子的仆人,“怎么没?给八皇子找个大夫看?看??”
就算八皇子身份尴尬,也不至于病了一路,连个像样的大夫都没?看?见。
仆人听出宋佩瑜言语间似有责怪的意思,本就弯着的腰弧度更加明显,却没?因此而面露惊惧之色。
整个东宫都知?道,宋大人是最讲理的。
“回大人的话,小的曾请柏公子来看?望过八皇子。”仆人轻声道,“柏公子说八皇子这是郁气下沉导致的症状,虽然可以用?药调理,但最主要的还是要八皇子自己想得开,不然就算吃再多的药也没?什?么用?。”
所以八皇子拒绝吃药的时候,柏杨也没?强求。
宋佩瑜觉得仆人的话似乎有些耳熟,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听过,只能暂时放下。
他又问了仆人些细节,推算出卫国八皇子开始变化的日子,顿时有了大致的猜测,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知?道八皇子不想回卫国,甚至是惧怕回卫国。
却没?想到这还没?回卫国呢,八皇子就一副要提前愁死的模样。
看?上去还怪可怜的。
“昨日卫国使者已经离开蔚县,想来再过几日,你的家?人就会来接你了。”明知?道八皇子不可能喜欢听这样的话,宋佩瑜却不得不说。
果然,八皇子肉眼可见的更萎靡了些,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知?道了。”
宋佩瑜端着桌子上的热茶润了润嗓子,劝慰了八皇子几句,“原本卫国一点都不在乎你在赵国如何,如今却一心一意的想要迎你回国。你回卫国后说不定会有大造化,为何不将情?况想的好一点?”
这次,八皇子总算是没?继续无动于衷,他抬起眼皮,两只眼睛像是死鱼眼似的瞪着宋佩瑜的方?向,语气更丧了,“穿着龙袍下葬,就是我最好大造化了吧。”
宋佩瑜放下茶盏,笑而不语。
以目前卫国的情?况分析,八皇子的自我认知?十分清晰明确。
“但是我不想死啊!”八皇子突然一巴掌拍在身侧的雕花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宋佩瑜跟着八皇子沉默了一会,正?想要出言试探八皇子,究竟在生死危机下清醒到什?么程度,还没?来得及张嘴,就看?到八皇子突然将停留在木桌上的手掌拿到嘴边,呼噜呼噜的吹着气。
力气太大,拍疼了。
宋佩瑜无声扶额,他觉得,他想和八皇子深入谈心的过程,可能会不太顺利。
现?在知?难而退换吕纪和来,也许还来得及。
宋佩瑜还没?在犹豫中拿定主意,八皇子的眼泪已经淌下来了。
半个月前,八皇子还是个圆润的小胖子,连说话的速度太快,小肚子都会跟着颤忽。
如今的八皇子,和曾经的他相比,瘦到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
也唯有哭起来的时候,还能让宋佩瑜见到几分从前的影子。
八皇子哭起来像个小孩子似的,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边哭边大声控诉。却完全不管听他哭诉的人,到底能不能听清他都说了什?么。
不像是哭诉,倒像是单纯的发泄情?绪。
重奕等?的不耐烦,穿着他的全套伪装行头找来的时候,宋佩瑜已经喝了三盏茶,左右双眼写着无欲无求四个大字。
宋佩瑜就没?见过比八皇子还能哭的人。
从还没?开始记事?,仅是从奶妈口中得知?的往事?开始说起。
一直说到他父皇临死前都没?想将他赎回卫国,可见眼里根本就没?有他这个儿子。
如今卫国想要将他接回去,就是为了给卫国皇陵凑个人头。
重奕面露嫌弃的从坐在地上哭嚎的八皇子身边经过,谨记他宋缺的身份,径直走到宋佩瑜的身后站定,以目光询问宋佩瑜发生了什?么。
宋佩瑜缓慢而坚定的摇头。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咸鱼太难懂了。
尤其是身份为皇子的咸鱼。
不仅重奕看?上去是个花瓶,实际上触及割手。
连八皇子都这么难缠。
宋佩瑜只是想试探一下,八皇子对?回到卫国的看?法。
如果八皇子是个野心勃勃的蠢货,想要借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翻身农奴把歌唱,回去继承皇位,走上人生巅峰。
这是宋佩瑜最希望看?到的情?况,也没?什?么特殊原因,能让他省些口舌罢了。
八皇子要什?么没?什?么,甚至为了保命,不得不主动逃离卫国。
这样的八皇子,再怎么没?脑子,也能意识到他在争取皇位上没?有任何筹码吧?
就算八皇子真?的没?脑子到极致,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想不明白也没?关?系,宋佩瑜可以引导八皇子往这方?面想。
保证能让八皇子主动求着赵国,助他拿下卫国皇位。
如此一来,赵国出兵卫国就有了正?当的理由。
卫国八皇子仍旧坚持咸鱼到底也没?关?系。
众所周知?,最容易控制的傀儡就是咸鱼,只要让咸鱼的日子过得舒服,咸鱼根本就不会介意身后拴着多少根绳子。
宋佩瑜以与八皇子短暂相处过的经验判断,觉得八皇子会是个很好的傀儡人选。
总之,东宫好吃好喝的供着八皇子这么久,现?在要开始收利息了。
八皇子愿意配合赵国拿下卫国最好,他要是不愿意配合,宋佩瑜也有的是办法让他改变主意。
但宋佩瑜万万没?想到,他和八皇子的谈话,竟然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宋佩瑜脾气好,能在八皇子根本就听不清的哭诉中等?两个时辰,听得脑子嗡嗡作响都不发火,重奕却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和耐心。
重奕来了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无声走到正?哭得异常投入的八皇子身后,垂下目光‘和善’的望着八皇子的乌黑的脑瓜顶。
卫国八皇子正?在细数,上学堂的时候,不仅异母所出的哥哥弟弟都欺负他,甚至连其他皇子的伴读都欺负他。
想起那?些年的窝囊,八皇子再次悲从心来,哭得更用?力了。
他就着这件事?又想起被异母兄弟身边的太监欺负的事?,正?要继续哭诉,突然觉得背脊发凉,无声打了个哆嗦。
八皇子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劲,他顶着红肿的眼睛抬起头,正?对?上张狰狞可怖,可止小儿夜啼的脸。
重奕冷漠的望着像是只红眼小兔子似的八皇子,低声道,“别吵,懂?”
八皇子被吓得‘嗷’了一声,由坐在地上的姿势变成仰躺在地上的姿势,瑟瑟发抖的望着重奕,“您,您怎么在这啊?!”
无事?可做只能继续喝茶的宋佩瑜,听了八皇子这句话,立刻抬起眼皮看?去过去。
这是认出重奕了?
果然,虽然总是被欺负,却平安长到这么大,还能曾镇战场逃出来,怎么可能真?的是废物。
八皇子隐藏的不错,差点将他也骗过去了。
八皇子立刻感觉到身上‘和善’的目光,从一道变成了两道。
他很慌,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做错事?了,但他不知?道要怎么补救,只能双手抱着肩膀,将自己缩成一个球,眼巴巴的望着重奕与宋佩瑜。
宋佩瑜竖起食指,放在嘴边。
八皇子立刻举起双手紧紧的捂住嘴,先是疯狂摇头,然后又疯狂点头,从头到尾都没?发出任何声音。
乖巧的让人心疼。
沉默半晌后,宋佩瑜将剩下的半盏茶喝完,将谈话地点从花厅改为他的房间。
转移谈话地点的时候,正?巧遇上拎着长剑的吕纪和,便将吕纪和也叫上了。
吕纪和走在最后,正?在关?门,突然听见‘扑通’一声。
八皇子毫不犹豫的给重奕跪下,顶着红肿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重奕,半句话都不敢说。
宋佩瑜已经彻底放弃揣测咸鱼的想法,他直接问,“你跪下做什?么?”
八皇子半分犹豫都没?有,呐呐道,“求饶。”
宋佩瑜再次为八皇子的耿直而无语。
他觉得他错了,他为什?么会在八皇子认出重奕的瞬间,以为八皇子还有隐藏面存在。
吕纪和抱着佩剑走过来,没?落座,就站在八皇子身侧,以目光询问宋佩瑜发生了什?么。
宋佩瑜叹了口气,指着八皇子,“他一眼就认出了殿下。”
吕纪和垂下眼皮去看?八皇子,笑意不达眼底,“没?想到八皇子竟然有如此眼力。”
即使咸鱼如八皇子,也能听出来吕纪和这番话不是在夸奖他。
八皇子无声打了个哆嗦,环顾四周后,默默加大抱紧自己的力度。
他怎么如此命苦,才逃离卫国那?个狼窝,又进了赵国的虎穴。
“坐”重奕指着唯一还空闲的椅子。
八皇子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站在他身侧的吕纪和,头差点摇成拨浪鼓,哆哆嗦嗦的开口,“不,不了,我跪着就行,让吕大人坐!”
“呵”吕纪和轻笑一声,语气不冷不淡的道,“殿下让你坐。”
八皇子愣了一下,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先将椅子拽的离吕纪和远些了,才小心翼翼的坐下。
‘啪’
吕纪和将手中的长剑按在桌子上。
宋佩瑜亲眼看?着八皇子原地蹦起来,屁股彻底离开椅子后又落下去,反而将椅子坐实了。
不像是之前整个椅子只坐四分之一,看?上去那?么难受。
吕纪和眼角余光也看?到了八皇子的反应,他眼角抽搐了下,不动声色的缓了口气,才继续道,“殿下来蔚县乃是辛秘之事?,从头到尾只有我们两个人知?晓。八皇子即将返回卫国,别人随便吓吓他,他就会将殿下出现?在蔚县的事?说出去以求保命,不如我们......”
长剑出鞘,剑身折射的冷光正?好照在吕纪和嘴角的冷笑上。
“我不敢!”八皇子的屁股刚从椅子上抬起来,就再次感受到重奕‘和善’的目光,只能再坐回去。
他带着哭腔的道,“我一定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求你们放过我吧。”
宋佩瑜揉了揉又开始跳动的眉心,低声道,“别哭了”
八皇子也是够厉害了,哭了两个多时辰,嗓子还是如此清亮。
“我......忍,忍不......嗝!”八皇子伸手捂住嘴,边默默流泪,边闷声道,“我能忍住!”
吕纪和看?着八皇子又蠢又可怜的模样,忽然觉得良心有点痛。
只有一点点,完全不会阻碍他继续逼问。
“你现?在是在我们面前,自然这么说。如果站在你面前的是拿着刑具的卫国人,你能瞒住什?么?”
八皇子羞愧的低下头。
他竟然完全没?法反驳吕纪和这番话。
“所以能不能别让我回卫国?”八皇子抠着交缠在一起的手指,鼓足了勇气去看?重奕的脸。
这是八皇子傻乎乎的直接道破重奕的身份后,第一次敢用?正?眼睛看?重奕。
重奕没?马上拒绝,“理由”
八皇子愣住,满脸‘你居然理会我’的诧异。
本来就不怎么聪明的人,看?上去更蠢了。
“我......”
八皇子开口数次,每次都是以我开头,然后完全进行不下去,脸上焦急与慌乱交织在一起,指甲周围被自己抠得流血都没?发现?。
重奕等?的耐心尽失,冷声开口,“想活着?”
八皇子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重奕大方?的给八皇子提供选择的余地,“你肯听话,孤就让你活着。”
八皇子喜形于色,右手举过头顶,连声保证,“我肯定听话,太子殿下叫我往东我就绝不往西!”
吕纪和冷不丁的插嘴,“如果殿下命令你回卫国,为我们传递消息呢?”
八皇子嘴角的笑意顿时僵住,逐渐变成比哭还难看?的笑。
良久后,低着头的八皇子才小声道,“我什?么都听太子的。”
其实这对?八皇子来说,并不是个太让人难以抉择的问题。
他人生十几年中,短短几个月的赵国生活,是他最开心放松的日子。
在赵国,不会有‘兄弟’欺负他,也不会有‘兄弟’的伴读欺负他,更不会有‘兄弟’身前的奴仆欺负他。
他只要哄着重奕,让重奕开心,就能让重奕身边的人对?他格外照顾,这是八皇子还在卫国的时候,想都不敢想的事?。
八皇子内心深处甚至觉得,在赵国,他才活的像是个皇子。
至于卫国......
因为从小到大的经历,八皇子很难对?卫国产生好感和流连。
以他在赵国为父皇守丧时,卫国频繁报来的丧信和身上越来越后厚重的丧服推测,他的父亲,他的兄弟们,差不多已经在地府团聚了。
就算他回到卫国,也未必能见到熟悉的面孔。
既然如此,赵国是否对?卫国动手,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永远生活在赵国东宫的角落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闲暇无聊就去找安公公或者向公公说会话。
逼着八皇子说出了他们想听的话后,宋佩瑜与吕纪和不约而同的看?向重奕。
如果重奕还不满意八皇子的态度,他们还能再逼一逼八皇子。
在重奕的目光中,大部分人脑门上都贴着鲜明的标签。
‘与我无关?’、‘与我有关?’
‘能用?’、‘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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