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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佩瑜僵硬的站在原地,少见的手足无措。
重?奕忽然勾起嘴角,将垂在身侧的手臂抬起来。
宋佩瑜眼中的茫然顿时变成星星点点的亮光,连门都顾不上关,如同飞出的羽箭似的冲向重?奕,稳稳的落在重?奕怀里。
重?奕收拢双臂,轻轻拍了?拍宋佩瑜僵硬又?颤抖的肩膀,心底突然生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怜爱,遇到刺杀都能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的人。
亲自?给穆婉灌药,果然太过为难狸奴。
为什么不与他说?
这种事他来做就好。
重?奕垂目细看宋佩瑜的脸色,眼角余光正好瞥到倒在地上用尽浑身力气侧头望着这边的穆婉。
他的视线却片刻都没在穆婉身上停留,低头在宋佩瑜的侧脸上轻吻了?下,低声道,“别?怕,我在这。”
穆婉听不见重?奕说的话,却能看见重?奕与宋佩瑜的动作。
她?看见她?视做救命稻草的好儿子,脸上浮现?她?从未见过的温柔,这种温柔却不是对着她?,而是对着刚给她?灌下‘睡美人’的宋佩瑜,同对待稀世珍宝似的将宋佩瑜抱在怀中。
居然还低头贴上了?宋佩瑜的侧脸?
难道刚才宋佩瑜与她?说的话都是真的......
不,不可能!
她?儿子是太子,是未来的皇帝,怎么可能和?个男人在一起?
不知不觉间,穆婉的视线被模糊的水雾彻底遮挡,却依旧能听见宋佩瑜抬头与重?奕说,“你要进去看看她?吗?”
穆婉眼中突然迸发出强烈的光彩,连堵在眼眶的泪水都流了?出去,让眼睛重?新获得清明,却看见重?奕在摇头。
然后重?奕和?宋佩瑜再也没朝她?这个方向看,直接转身离开。
泪水没过穆婉的眼眶蜿蜒而下,恍惚间她?似乎听见自?己撕心裂肺的呼喊重?奕的小?名,实际上她?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人就连转身离开的时候,都要十指相握。
宋佩瑜说的是真的,他们真的有那样的感情。
穆婉不再流泪,眼中仅剩的光亮也逐渐消散。
重?奕与宋佩瑜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后,院子角落里等候已久的银宝立刻来关门。
穆婉眼睁睁的看着太阳的光亮都被关在门外,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睁眼又?有什么用?
反正又?没有黑暗之?外的东西?。
从嫁给建威将军做续弦起,她?就完全置身于黑暗。
不,是更早之?前。
随着意识越来越模糊,穆婉似乎见到许多年不见的故人,正穿着他最喜欢的宝蓝色长袍,明明笑的格外腼腆,眼中的炙热却做不得假。
宋佩瑜和?重?奕都是骑马从宫中赶来。
回东宫的时候,宋佩瑜却专门让人去找辆马车。
他本?就是与重?奕日夜兼程赶回咸阳,昨日又?没睡多久就被‘陛下驾崩’的呼喊惊醒,紧接着又?熬了?整天,委实有些受不住。
若不是心心念念的想要快些送穆婉上路,免得她?脑子不清醒下又?要做出蠢事连累重?奕,宋佩瑜早就在躺在东宫宽大柔软的床上的时候就睡过去了?。
‘睡美人’虽然毒性大,但穆婉要彻底咽气也要等两三?个时辰。
宋佩瑜本?身就没打算等下去,更不会让重?奕在这等着。
他早就交代了?银宝留在刑部,安排人让穆婉走的体面些。
因此除了?驾车的来福,马车里便只有宋佩瑜和?重?奕。
宋佩瑜枕在重?奕肩上,明明□□已经?疲惫至极,精神却莫名亢奋,半点睡意都没有。
重?奕垂头看着宋佩瑜眼皮底下乱窜的眼珠,低声道,“睡不着?”
宋佩瑜像是明明答应了?要午睡却被抓包的小?孩似的,立刻彻底安静下来。
半晌后,宋佩瑜才懊恼的点了?点头,重?新睁开眼睛,目光幽幽的望着重?奕,“你给我讲故事,我就能睡着。”
重?奕的眼中闪过茫然,方才轻轻触碰宋佩瑜眼皮的手指改成指着自?己,“我?”
宋佩瑜肯定的点头。
两人对视半晌后,重?奕僵硬的点了?点头。
宋佩瑜由坐在重?奕身边,将头靠在重?奕肩膀上的姿势,变成躺在马车的座椅上,头枕在重?奕腿上的姿势,“开始吧。”
重?奕望着宋佩瑜愈发精神百倍的双眼,嘴里发出不满的声音,伸手覆盖在宋佩瑜的眼睛上方,“不闭眼睛,你怎么睡觉。”
宋佩瑜没好气的在重?奕覆在他眼睛上方的手上拍了?一下,催促道,“我闭上眼睛,你快讲!”
然而马车内彻底安静下来后,重?奕还是没有开口。
就在宋佩瑜等的不耐烦,又?想催促的时候,他终于听见了?重?奕的声音,“你是不是想知道她?为什么对我不好?”
宋佩瑜愣住,先是呐呐点头,然后才小?声道,“你知道?”
重?奕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然后立刻道,“你别?搭话,赶紧睡觉。”
宋佩瑜委屈的撇了?撇嘴。
这不是重?奕主?动问他,难道他不搭话,让重?奕唱独角戏才是对的?
奇形怪状的嘴惨遭被亲,没等宋佩瑜发怒,重?奕已经?笑着开口,“她?恨我。”
毕竟不是真孩子,重?奕从出生开始,就对身边发生的所有事都有明确的感知。
原本?他已经?被抱出了?房门,但抱着他的那个婆子的心理素质真的很差。
他还没吓哭,婆子竟然被吓得发出惊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婆子无奈之?下只能再将他抱回去。
第二日重?奕才知道。
原来婆子抱走他是想换子。
这个世界的人很虚弱,刚出生就睁开眼睛是不对的。
他还听见了?穆老夫人和?穆婉的对话。
重?奕嫌弃穆老夫人与穆婉的对话又?臭又?长,歪头想了?一会后,以?一句话总结,“穆氏让她?别?再想情郎,好好与父皇过日子,也好好照顾我。”
可惜她?显然没听进去,这么多年过去,一样都没做到。
从重?奕开始正式讲故事就越来越精神的宋佩瑜猛的坐起来,他早些年就听重?奕说过他出生就能记事,当时却没放在心上,没想到竟然因此错过了?这么多重?要的信息。
“情郎?”
她?怎么会有情郎?
穆氏怎么敢的啊!
重?奕眼中闪过无奈,伸手将宋佩瑜揽在怀中。
也不是情郎,是与穆婉自?小?有婚约,青梅竹马长大的人。
重?奕是觉得这个人很符合话本?子里的‘情郎’,才会这么说。
“啊”宋佩瑜满是失望的应声,为了?快点满足好奇心,不得不抗拒继续让重?奕给他讲故事的诱惑,仔细询问重?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宋佩瑜的询问下,重?奕说话的方式终于恢复了?平日里的正常有条理。
宋佩瑜也通过重?奕的话,逐渐拼凑出当年的事。
穆婉有个从小?到大青梅竹马长大的未婚夫,两个人原本?是指腹为婚,可惜从他们出生后,未婚夫家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急。
未婚夫家中为了?保全未婚夫,也是让未婚夫和?穆婉从小?培养感情,在未婚夫三?岁的时候,就将未婚夫送到了?穆氏。
那个时候,未婚夫家中刚开始动荡,所有人,包括穆氏都认为未婚夫家中的动荡是危险更是机遇,未婚夫家抓住机遇,将来必然还会更上一层楼。
穆婉作为穆侍中的小?女儿,又?是嫡女,同母的哥哥姐姐都大她?太多,不是已经?上学堂,就是每天都要学习管家理事,忙得脚不沾地,委实没时间留给小?妹妹。
至于庶出的姐妹......
越是世家大族越是在意嫡庶,就算穆婉想多与庶出的姐妹玩耍,穆老夫人也不会允许。
穆婉与未婚夫理所当然的成为彼此的玩伴。
未婚夫很喜欢穆婉,从他五岁到十岁,每次家族的人来接他,他都不肯离开,问就是要‘婉妹妹’不要回家。
从未婚夫十岁之?后,他家族的人仍旧每年给他送大量的东西?来,却绝口不再提让他回家的事。
未婚夫的家族短暂的更进一步后,立刻陷入更狼狈的处境。
如果这个时候将未婚夫接走,穆氏肯定不会再承认还没走过六礼的婚事,但未婚夫的家族却绝不能在如此艰难的时刻失去穆氏这门姻亲。
即使未婚夫家族彻底败落,穆婉也从未想过她?与未婚夫的婚事会有变化,从盛大的及笄礼结束后,她?日日夜夜盼着能嫁给未婚夫。
可惜就算穆婉百般恳求,穆氏也不肯将她?嫁给未婚夫,甚至连提都不肯提这件事。
哪怕穆婉以?自?杀威胁,穆氏也只是不给穆婉议亲,也不将未婚夫撵走。
穆婉十七岁那年,建威将军出现?在穆侍中的视线里。
庆帝已经?将洛阳定为燕国?唯一的都城,绝大部分资源都开始朝洛阳倾斜,幽州尤其是咸阳的世家对此怨声载道,穆氏也不例外。
建威将军掌握幽州绝大部分兵权,原配妻子又?没留下孩子,而穆氏,最缺的就是兵权。
若是能将建威将军的兵权拿到自?己手中,便是对上吕氏,穆氏也不必再退让。
穆侍中的决心很大,他决定杀了?未婚夫,让穆婉彻底死?心,然后老老实实的嫁给建威将军。
穆婉提前听闻了?这件事,决定与未婚夫一同自?杀殉情。
未婚夫答应穆婉自?杀殉情,与穆婉喝了?交杯毒酒,穆婉却在最后一刻后悔,将嘴中的酒尽数吐了?出去。
未婚夫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怪过穆婉。
穆婉认为,未婚夫爱她?,才会原谅她?。
穆老夫人却告诉穆婉,穆侍中早就告诉过未婚夫,他肯饮下毒酒,穆氏就愿意给他家族中剩下的人安排个好去处,即使往日荣光不能恢复,也能安稳度过下半生。
宋佩瑜窝在重?奕怀中,抓着重?奕的手把玩。
穆侍中与穆老夫人的话根本?就不可信,未婚夫明知道是毒酒,还是喝了?个干干净净,发现?穆婉没喝毒酒后,也没有怪罪穆婉的真实原因已经?不可考究。
但穆婉对重?奕不好,甚至是憎恨重?奕的原因却找到了?。
她?明知道导致她?与未婚夫悲剧的罪魁祸首是穆侍中和?她?的家族,却不敢反抗也不敢憎恨穆侍中和?她?的家族,也不敢与她?的丈夫建威将军明面上对着干,只能将仇恨放在无辜又?弱小?的重?奕身上。
因为憎恨重?奕,所以?才会同意穆侍中提出用穆和?替代重?奕的主?意。
在计划失败后,穆婉仍旧将重?奕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半点都见不得重?奕好。
仔细想来,穆侍中与穆婉简直是一模一样的人。
翌日,刑部传出消息,罪人穆氏在牢中得了?场急病,已经?去了?。
消息传入勤政殿就石沉大海,没得到任何回应。
东宫的向公?公?带着两个小?太监领走了?穆婉的尸体,既没如元后那般入皇陵,也没葬入穆氏祖坟,而是随便找了?个风水还不错的青山埋葬,也没留下碑文记号。
重?奕与宋佩瑜从来都没问过向公?公?穆婉葬在了?哪,向公?公?便也从来没主?动提起过。
穆氏意图谋害永和?帝的这件事背后,还牵扯出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
这是宋佩瑜在东宫休息好精神,被人叫到勤政殿后,宋瑾瑜透露给他的消息。
永和?帝会发现?穆氏的计划,除了?盛贵妃告密,还因为五年前就被发现?不对劲,却直到最近才开始有异动的魏忠。
宋佩瑜闻言,警惕心立刻拉到最高,“他做了?什么?”
宋瑾瑜既然将宋佩瑜叫来,就没想瞒着宋佩瑜,低声道,“魏忠前段时间突然开始频繁联系他曾经?的下属,想帮穆五争京卫指挥使司的权。”
宋瑾瑜的目光始终都放在宋佩瑜身上。
他本?是想在昨天的事告一段落后,穆氏的人都下了?刑部,勤政殿的人都散去,就先与宋佩瑜交代咸阳中的事。
为此他先在勤政殿等了?两个时辰,却被伤心不已的永和?帝与肃王叫去喝酒,好不同意才在宫门落锁前脱身。
然而他紧赶慢赶的回到宋府,直奔天虎居,却得知宋佩瑜根本?就没回来,如同前一天那样,又?住在了?宫中。
如果不是知道宋佩瑜中途还出宫去刑部一次,太子殿下也追了?过去,紧接着刑部的人就传出消息说穆婉得了?急病,宋瑾瑜险些进宫抓人。
宋佩瑜却专心想着事,丝毫没发现?宋瑾瑜看向他的目光越来越奇怪。
也许是知道自?己是穿越到书中,陈国?最后会统一天下的缘故,宋佩瑜一直对陈国?莫名在意。
成为重?奕的伴读后,他做的最冒险的事,就是将魏忠的贴身玉佩偷出来,找机会放进被抄家的前钦天监监正家中。
当时还被树上的重?奕抓了?个正着......
从那之?后,魏忠虽然只是被永和?帝勒令闭门思过,却像是从此开始走背运气似的,每当快要思过完毕的时候,总是会再犯些小?错,让思过的时间变长。
早在几年前,魏忠的旧部就被慕容靖、骆三?等人分走,正二品的建远将军已经?与虚衔无异。在宋佩瑜眼中,魏忠动手就等于陈国?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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