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霸王别姬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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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陶找到一家小医馆，让坐诊的老大夫给小孩包扎。

老大夫一看这伤势就板着脸训道:“这是怎么回事？伤的这么重手不想要了！这是能随便切的吗？”

老大夫一边给他消毒、止血、包扎，一边头也不回劈头盖脸地训斥着。

宋陶迎面被骂了个狗血喷头，愣是不敢解释，只能应和着说:“是是是，不敢了，请大夫多费点心，劳烦了……”

小孩的母亲就在一旁低着头抹眼泪，此时也不敢随意插话。

天寒地冻的，小孩硬是给疼得出了一身汗。宋陶借着后面的小房间烧了点热水，给小孩擦了擦脸和身子。

从后面出来，宋陶掏钱买了药，又给了热水钱才牵着小孩走出医馆。

一出门就是一阵冷风，冻得小孩一个哆嗦，呐呐道:“冷。”

下一秒，一件温热的含着清香的披风将他裹了起来，身体腾空，宋陶把他抱在怀里。

小孩的母亲看见，想说什么就见小孩小心翼翼地把头埋进对方的脖颈，乖乖巧巧的，顿时所有话都咽了下去。

经过一家点心铺的时候，宋陶脚步不停，直接走过去要了几样点心，拿了就塞到小孩怀里，轻声道:“饿了就吃，喜欢哪个吃哪个。”

小孩怯怯地看了她一眼，表情有些犹豫，眼睛却又忍不住瞥向点心袋子。默默咽了咽口水，折腾了那么久，他一个几岁的小孩子早就饿了。用完好的那只手捏了一块绿豆糕出来，下意识往后面看了一眼。

“怎么了？”宋陶问道。

小孩摇了摇头，小口小口吃着。

“冰糖葫芦——又甜又大的糖葫芦哎——”

宋陶斯斯文文地喊了一声:“大哥，来一串。”

“好嘞——”男人举着糖葫芦树抽了一根出来，快步走过来，笑道:“柳老板拿好。”

宋陶笑了笑，付了钱，“拿着。”把糖葫芦递给小孩。

小孩眼睛亮晶晶地接了过去，微红着脸小声道:“谢谢……”

宋陶腾出一只手摸了摸他头上的小揪揪。

接着宋陶又全程抱着他去看了杂耍。

杂耍的都是戏班子里还没有出师的小孩子，出来表演赚钱赚人气。

别看他们年纪小，会的可不少。

周围观众一阵精彩的呼喝声、鼓掌声，小孩看得目不转睛的。

之后又带他去看捏糖人，宋陶看得有趣，花钱让人捏了个小孩的模样和一只咪露外形的黑猫。

小孩的母亲几次都想上前把儿子抱回来，但是看到儿子脸上开心的表情，她忍不住抹了把眼泪，露出一个酸涩的笑，默默跟在他们身后。

直到下午三四点，宋陶才歇了逛街的心思，摸了摸小孩的头，柔声道:“今天先逛到这，改天我们再来好吗？”

小孩点了点头，扭头去看一直跟在身后的母亲。

女人就要上前，但是碍于宋陶，站在原地犹豫了会。

宋陶直接抱着孩子回到戏班，女人自然也跟在她身后。

一回到戏班，里面的孩子们就一个个惊讶地看着她……手里抱着的孩子和后面跟着的一看就是那种地方的女人。

教导他们的师傅走过来一看就拧起了眉。

宋陶恭恭敬敬叫了声:“师傅。”

女人被他们这么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立马色厉内茬地瞪视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啊！”

少年们个个哄笑起来，你推我搡的。

宋陶皱了皱眉，师傅顿时转身一个暴喝:“笑什么！都练完了！不想吃饭了——”

少年们顿时一哄而散，大堂里只剩下宋陶、小孩、女人和师傅四个人。

“梦庭，你这是做什么？”师傅视线在小孩和女人身上扫了一眼。

宋陶轻笑，道:“这孩子受了点伤，我刚好路过看到了就把他送到医馆。”

师傅的脸色轻缓，又板着脸道:“那你把他抱回来算怎么回事啊？”

柳梦庭是他最得意的弟子，这京都戏园的第一人，除了身份低了点，相貌、金钱、名声那是一点不差，就是攀不上什么千金，那配身份好一点的普通人那也绰绰有余，和风尘女子扯上关系，那是一点好处也没有的。

宋陶不知道她师傅在想什么，只颠了颠怀里的小孩，笑道:“我看这孩子长得不错，年纪也合适。”

师傅脸色微变，仔仔细细打量着小孩。

小孩被他看得缩到宋陶怀里，这个怀抱跟娘很像，让他觉得安心。师傅看着满意，朝小孩伸着手道:“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