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心理测量者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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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守朱一脸恍惚的看着那滩血，狡啮慎也发觉她的状态不对，问道：“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我见到他了，槙岛圣护……”

狡啮慎也看着地上黏稠的血液，沉声道：“这些血是谁的？”

他的视线移到满身是血的宋陶身上，看样子这些血似乎是从对方身上流下来的，但以这样的出血量，不应该是这幅状态。

常守朱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口，她的脑海中回想着少女被槙岛圣护毫不犹豫地割了喉咙的画面，那不是幻觉。

可是伤口、伤口没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凭借人类的体质怎么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征陆智己也回过神来，他确信自己没有眼花，现在少女的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看不出一丝痕迹。

将心里的疑惑按下，狡啮慎也把毯子披在常守朱身上，将她扶了起来交给医用机器人照料。然后半跪在地上，将少女抱了起来。

“有什么事先回局里再说吧，这里就让机器人处理。”

宋陶靠在狡啮慎也的怀里，对方身上有股淡淡的烟味却并不难闻，反而有种令人安心的感觉。她突然想起了在国外的爸爸，小时候爸爸抱着她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吧。

突然被搂紧了脖子，狡啮慎也侧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留在猎场检查搜集证物的宜野座伸元三人看到他们时都皱起了眉头，特别是精神恍惚，身上沾着血的常守朱，以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似乎无法行走的被抱在狡啮慎也怀里的瞳，几乎一件裙子全沾满了血。

宜野座伸元推了推眼镜，道：“已经检测出来这具尸体是属于泉宫寺丰久的，你们那边怎么样？”

狡啮慎也道：“我们晚到了一步，被他跑了。”

稍后，宜野座伸元和滕秀星、六合冢留下处理后续，其他人则先回了安全局。

……

心理医生看了宜野座伸元近期的检查报告，意外发现病情已经在好转，“犯罪指数下降了16个点，这是个好消息，您是有在做什么减压疗程吗？”

宜野座伸元抿了抿唇道：“没有。”

心理医生笑了笑道：“能够让您的病情好转，作为医生也很好奇您是怎么办到的。”

他的脑中闪过瞳的身影，“大概……是有她在，所以心情也平静了很多吧。”

心理医生闻言道：“看来应该是对您很重要的人了。先前有建议过，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您可以找一下最亲近的人聊一聊，看来这位是个很好的人选。”

宜野座伸元面色淡淡道：“嗯，我知道了。”

看着对方的表情，心理医生叹了口气。

回到安全局，因为这件案子报告的特殊性，他一回来就被局长叫了过去。

局长是个戴着金丝眼镜，面容严肃，上了年纪的白发女人。

她一边把玩着魔方，一边漫不经心道：“被抓的孩子只受了点伤，还是常守亲密的人吧，可能是她过于紧张而误伤的呢？”

宜野座伸元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道：“绝无可能，至少这点能力她还是有的。”

局长不轻不重地反问道：“可是你先前传上来的报告有写，说常守经验不足。”

宜野座伸元镇定道：“即便如此，她的资质也是毋庸置疑的。常守作为监视官的能力，西比拉系统给出的匹配鉴定已经证明了。”

“那份质疑西比拉系统的报告也是你们提出来的……”局长顿了顿，问道：“宜野座君，当今社会实现了最多人的最大的幸福，这种繁荣昌盛，你认为是什么在支撑它？”

宜野座伸元道：“是厚生省的西比拉系统。”

“的确是这样。”她慢慢叙述道：“人生规划，追求欲望，如今面对各种各样的选择，人们在自己冥思苦想之前，都会先去寻求西比拉的判断，通过这些，人类历史上至今从未实现过的丰饶和安定才得以实现。”

宜野座伸元总结道：“所以西比拉系统必须是完美的。”

局长道：“没错，西比拉系统的错误是不容许的。但动脑想一想，如果系统是完美无缺的，那么它的应用也不需要我们人来完成了。公安局刑事科的存在，监视官和执行官的存在，你们握着身为西比拉之眼的主宰者制裁罪犯，你想过这其中的意义吗？”

“即便是再完美的系统，也需要为其准备以防万一的安全策略。”她走到办公桌前打开了电脑，语气温和道：“宜野座君，我对你的期望很高，这本不应该让你知道的机密情报，基于我们之间的信任关系，我就给你看看吧，切勿外传。”

虚空上转出一道界面，看清上面的人像后，宜野座伸元忍不住惊愕的表情，“藤间幸三郎？他不是……”

“没错，他就是三年前引起轰动的，你们自称标本事件的罪魁祸首。”

局长解释道：“当时的记录是自愿同行，协助调查。跟这次的案子一样，事实上是现行犯，所有的任务都能够证明，可是主宰者对他却始终没有反应。”

他想到了常守朱的报告，对方的犯罪指数由始至终都在健康范围内，甚至在动手伤人的那一刻，犯罪指数直接降到了零。

“他的犯罪指数不会达到临界值，我们将这种罕见例子称之为‘免罪体质者’。”

……

“宜野座君，我不希望你走上你父亲的老路。”

局长的话犹言在耳，宜野座伸元回到办公室，常守朱就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