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血族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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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异类哈哈哈哈哈。”

模糊的面容临死前盯着他说着那句话，刺耳的笑声仿佛还萦绕在耳边。

“你真可怜。”

黑色长发的男人苍白的脸露出快意的笑，他站在火光里，看着他的红瞳发出莫名的光彩。

“你是天生的王，你会回来的。”

火光吞噬了他。

曼里醒了过来。

他的心情很不好，眼神里不自觉流露出暴戾之气。绘理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含着睡意的稚嫩声音道：“哥哥。”

曼里一顿，垂下眼睑，“洗漱吧。”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左右，粥和包子早就凉了。他拿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给绘理，但是衣服却实在没办法。

绘理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不仅皱巴巴还脏兮兮的，可老宅根本找不出来小孩子的衣服，还是四五岁小孩的。

绘理洗漱好后就把被子叠了，然后握着曼里的小指跟他出了房门。

曼里都想把浴衣拿来剪了，然后他就看到了坐在客厅里一脸温吞笑意的黑主灰阎，还有他手边的一套小女孩穿的衣服。

曼里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黑主灰阎没体会到其中的含义，他笑着对小姑娘道：“你是绘理吧？”

绘理看了眼曼里，怯怯地点了点头，“您好，叔叔，我是绘理。”

黑主灰阎蹲下来，语气温和道：“我想跟哥哥说两句话，你先去换衣服好吗？”

绘理看了看给人很温柔的感觉的叔叔，又看了下浑身上下都一副冷碴子意味的青年，懂事地点了点头，“谢谢叔叔。”然后拿着衣服回房间了。

“你打算收养她？”

曼里收回视线，看向黑主灰阎，“不。”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看出了青年的口是心非，黑主灰阎道：“昨晚的事你也清楚了，对那些受害者我深表遗憾，也会尽量补偿活着的人，如果你有这个意愿，我可以想办法让绘理的抚养权挂在你的名下。”

没想到的是青年这次很干脆地拒绝了：“不用，跟着我。”

客厅里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绘理还那么小，昨晚又是你救了她，我看得出来她很依赖你，换了其他人她未必愿意去，而且你放心吗？”

青年无动于衷。

黑主灰阎又道：“她留下来你就会记得家里还有人在等你。”

宋陶明白黑主灰阎的意思，他就是怕曼里太疯了，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死活，搞不准哪天就把自己坑死了。留下绘理也让曼里心中有个牵挂，至少会多少有点顾忌。

“我换好了，可以进来吗？”就在这沉默中，客厅外小姑娘怯生生地问道。

“当然可以。”黑主灰阎笑道。

绘理穿着嫩黄色小长裙，外边加了个短外套，脚下踩着不合脚的曼里的拖鞋，因为不会扎头发，双马尾还是乱糟糟的。

黑主灰阎失笑，带着小姑娘去扎头发。

稍后黑主灰阎做了一顿饭，被压着坐下的曼里表示不是很想吃，主要是他吃不出来味道，也很难感觉到饿，吃了跟没吃差不多。

但是他不动，绘理也不动，于是他就拿起筷子，一口饭一口菜一口汤随便吃点。

绘理见他开始吃了，也跟着他一起。

看着一大一小神同步的吃饭动作，黑主灰阎的脸色不自觉柔和下来，像是投喂自家崽子的老父亲，看着一园子长势喜人的白菜，露出欣慰的笑容。

等宋陶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她正躺在被窝里准备下线来着，然后她就瞄到了窗外又大又圆的月亮，十分想对着它吼一嗓子。

宋陶：“……”这是什么突发奇想的爱好？

然后她反应过来，这不是什么爱好，而是发病了。

他的手撑在地板上，上身支起，此刻他已经将那身衣服换下，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浴衣，一条条疤痕在宽大的袖子里若隐若现。他的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嘶吼，不断地喘着气。

月光下，他的指甲变得尖锐，苍白的薄唇下两颗獠牙蓦地刺出来，黑色头发爆长，一直到腰际，紫瞳里隐约闪着红芒。

没有人知道，从他历练回来后，每次月亮最圆的时候他就会变成另一幅模样。

他体内的血液倒腾翻涌，就像滚水一般灼烧着他，青年忍不住蜷缩起来，喉咙的干渴令他的气息更加烦躁暴虐，杀气迅速蔓延，那种冰冷的刺骨寒意令走到门口的黑主灰阎脚步一顿。

他停在门口，感受到强烈的杀气，眉头不由皱起，道：“曼里，你怎么了？”

听到声音的青年身子一僵，他努力克制住声音的异常，“不要……过来！”

黑主灰阎神色复杂的站在门口，屋子里的青年已经意识不到外界的情况，他很难受，难受到想咬人，汗水打湿了他的额发。

痛苦的声音透过门传到黑主灰阎的耳畔，他一动不动，就这么陪着里面的青年站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