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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迷不悟》
百醉疏狂
许近枫并没刻意降低声调,是以在喧哗的现场,这句话还是让周围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有如一石激起……一片寂静,什么都没有。
许近枫状似闲适,可其实心一直提着。
他故意放出“他要和苏丁在一起”的话来,就是想看看大家都什么反应。
尤其是方唐。
方怡有把柄在许近枫手里,一时半会,她不敢有所动作。
可方唐这人心口如一的心地狭窄,睚眦必报,最让许近枫不放心的就是他。
可诡异的是,居然没人对此有所非议,包括方唐都没什么情绪波动,好像他和苏丁在不在一起,是不是周知诸人,本来就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这得归功于许近枫和苏丁平素的交往。
两个人还情窦未开时就过从甚密,彼时两人就是非典型“同居”。
有同学到许近枫家玩儿,明晃晃的看到苏丁在。
有她专门的卧室,家里衣柜有她的衣裳,连卫生间她的洗漱用品都占了半壁江山。
不意外是不可能的,但那个时候,许近枫自己毛都没长全,苏丁更还是个小孩子,是以人心再龌龊,也不会往“奸#情”方面想。
这十几年,许近枫外头桃花不断,他和苏丁也始终亲密无间。
这几乎把所有往歪了邪了方面想的人的好奇和窥探之心都给打散了。
男人和女人之间要是有奸情倒简单了,天雷勾地火,越激烈越不长久,就是瞬间的事,如烟花易散,得手了也就不新鲜了,迟早一拍两散。
反倒是他二人这样看似毫不避讳,却维系了这么多年的,更能证明他俩关系清白。
他俩之间到底什么关系,早十多年前就被人扒得透得不能再透,不管什么猜测,都没人关心。
这会儿许近枫说了句大实话,人们却早就麻木了。
他们不在一起也是一起过,有什么稀奇的?
许近枫隐约听见有个高中老同学嘀咕了一句:“这俩,呵,真有病,早干吗去了?”
不是指责,竟大有惋惜的意思。
方唐只敷衍的呵笑了两声,道:“看来你是对哪个男人也不放心啊。”
许近枫道:“本来就是,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玩意儿,我怎么可能把丁丁交给旁人。”
方唐面色有些讪讪。
要是没有赵朝,他有千百句话等着许近枫,不管是冷嘲热讽的,还是轻蔑不屑的,亦或是刻薄恶毒的……
可因为“知人知面不知心的玩意”从苏丁那儿跑进了方家,成了他方唐的妹夫,方唐就怎么也嘴硬不起来。
冯乐安贱嘻嘻的凑过来道:“枫哥,你和苏妹妹一个天残,一个地缺,简直是绝配啊。”
诸人小声的哄笑起来。
许近枫“天残”的事,圈里早就传开了,越是关系亲近的,反倒越是遮遮掩掩,看许近枫的眼神相当直白、露骨,心里也痒痒的要命,偏就你瞅我,我瞅你,互相挤眼,就是谁也不敢当面和许近枫挑明。
连虚伪的“关心”都是说半句藏半句。
也就冯乐安是个没心少肺,又被揍习惯了,说话口无遮拦。
却也说出了不知多少人的心声,他们俱都在心里首肯:“天残”这字眼形容许近枫,也太踏马精准了。
至于苏丁的“地缺”,女人嘛,结了婚又离婚,在传统观念里就是二手货,恶毒点儿的话就是“破鞋”,可不就是“地缺”嘛。
他俩还真是绝配。
许近枫“恼羞成怒”,一脚踢过去道:“冯乐安,你小子是不是欠揍啊?”
冯乐安跳脚躲开,举起酒杯道:“看我这嘴贱的,瞎说什么大实话,哈哈哈哈,枫哥,我错了,错了,喝酒。”
诸人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有人就上来打圆场:“枫哥,听说你那大项目有眉目了,到底怎么样了?能让兄弟喝口汤不?”
许近枫目的已经达到,也就顺势和方唐挥手告别。
他压根没等到新娘、新郎登场,打个卯就提前退场。别人的婚礼,他没那心思凑什么热闹。他们欢喜他们的,与他何关?
他所有的喜怒哀乐,所有的爱恨情仇,都在苏丁一人身上。
他无意把他是否幸福炫耀给别人看,关起门,他过自己的日子。
日子过得舒服不舒服,他知道,苏丁知道就足够了。
……………………
有他提前打下伏笔,埋下隐线,他和苏丁再怎么公然成双成对,竟也没人对此非议,就更没人蓄意报复。
一晃两年时间过去。
苏丁的确辞了职,去省会城市找了份工作。
许近枫也渐渐把工作重心转移到了N城。
照他说的,他是做工程的,公司在哪儿不重要,反正也是跟着项目到处跑。
冯乐安等人不愿意离开家,许近枫也不勉强,那边的公司由他们老人儿维系,许近枫又在N城开了家分公司。
苏丁公司要开年会,她提早就和许近枫说了,晚上全公司的人要去酒店聚餐,她晚点儿回去。她和同事到的早,检查看看布置安排有没有什么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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