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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桐忙转移话题,“这菊花五彩缤纷,煞是好看,真难为花匠怎么种出来的。”
刘璋循着她的目光淡淡扫了眼,“杂而无章,难免俗气,不若绿菊清雅。”
夏桐:……
她真的努力在圆场了,皇帝不配合,这可不怪她。
旁边一脸求表扬的李蜜神色也有些僵硬,因蒋碧兰不喜绿色,她才另外种出了红紫金黄的品种,结果偏又触了皇帝霉头,做人也太难了吧?
夏桐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是李蜜的主意,也难怪,如今还未进七月,哪有开得这么早的菊花?除了她那个空间没人能做到。
皇帝就罢了,夏桐倒是很好奇她能否种出更稀奇点的?譬如那种七彩太阳花,每片花瓣的颜色都各异,那应该更具观赏价值吧?
于是她凑上前去,神神秘秘的道:“李姐姐,你还有什么样的菊花?能否借我赏鉴一番?”
李蜜:……
确定说的是正经菊花,不是某种特殊代指吧?
两人正尝试用暗语沟通,外边忽然传来一阵喧嚣之声,小宫女也都热热闹闹挤作一团,“快看,有人在那儿跳舞!”
蒋贵妃这才露出一抹胜券在握的微笑,“妾命人排演了一支歌舞,陛下可有兴趣瞧瞧?”
夏桐进宫以来还没看过宫中的歌舞,满脸跃跃欲试。
刘璋看她一眼,轻轻颔首。
众人俱出了棚屋,站在廊下,只见赤日炎炎的庭院里,正中央摆着一架巨大的铜鼓,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置身其中,踢踏腾挪,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李蜜一旦看清那人面目,眼中几乎冒出火来,难怪蒋贵妃今日突发善心让她布置赏花宴,敢情是为了给冯氏铺路——这两人算计得也太精了!
夏桐则注意到那些特意挑选的伴舞都各有各的缺陷,甚至可说丑得千奇百怪,凸嘴,龅牙,乃至鼻歪眼斜者都有,这种秋香效应下,再平庸的人也能衬得和天仙一般。
夏桐觉得冯玉贞实在太过火了,明明就很美,偏要用这些旁门左道,倒显得不够底气。
也不知是否她的错觉,冯玉贞今日的气质迥异平时,以前她总是自矜身份,虽面如桃李,却冷若冰霜,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但今日却多了一丝“妖气”,仿佛修行千年的白狐,颠倒辗转,魅惑众生。
到底日头太毒,额上冒出点点白汗,沿着优美的颈部线条流入衣裳,更引得人无限遐想。
连麟趾宫前戍守的侍卫眼睛都看直了。
夏桐忽然想看看皇帝有什么反应,无奈皇帝足足比她高出快一个头,又站得靠前,她踮起脚尖,也只能看到他一个后脑勺,只好放弃。
一舞完毕,在场甚至无人鼓掌——都看得呆了。
冯玉贞提着裙摆,潇洒的抹了把额上汗珠,如一尾金光闪闪的美人鱼从鼓面上走下,远远地就朝皇帝施礼,“妾美人冯氏,参见陛下,参见贵妃娘娘。”
嗓音也比平时多了分空灵,如同天籁。
李蜜不由得抓紧夏桐的手,指甲都快掐进肉里,咬牙道:“这真是冯玉贞吗?”
夏桐也觉得奇怪,以往的冯玉贞美则美矣,毫无灵魂,且很容易招致同性的敌意。但今日却不同,在她一舞之下,无论男女都几乎倾倒,难道这就是艺术的魅力?还是正午的太阳光太盛,给她加上了一层滤镜?
忽然为皇帝的反应担心起来,柳清虚就罢了,一个出身寒微的宫外女子,再怎么得宠也有限;冯玉贞却不同,家世摆在那里,又有贵妃扶持,加之她与自己素来不睦……夏桐也反掐起了李蜜的手。
两人掰手腕似的互相僵持了一会儿,最终决定一致对外,齐齐盯着迎面走来的女子。
冯玉贞唇边衔着一缕悠然的笑,系统这回还算靠谱没有骗她,不枉她精心苦练了这些时日。看着周遭或痴迷或艳羡的目光,冯玉贞胸中充满了澎湃的热情。
她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现在就专等皇帝来采撷——这样的芳姿丽色,她不信皇帝肯弃之不顾,拱手让给他人。
廊下众人翘首以盼,蒋碧兰亦紧张得热汗直流,若这回再出岔子,她的辛苦就全白费了。
然则,好的不灵坏的灵。冯玉贞还未到达跟前,平地里变故陡生,只见原本戍守宫门的侍卫不知着了什么魔,如同发狂的狮子一般向冯玉贞扑去,还扯断了她半幅衣裳,露出里头赤色的肚兜来。
四下里登时乱作一团,冯玉贞更是尖叫不断,哪还有半点之前的风度。
等安如海雷厉风行率领众太监将那名侍从制服,刘璋方扭头朝身侧道:“朕方才盯他半天,他果然耐不住出手了。”
夏桐:……
所以您都没好好看舞对吗?
怎么皇帝对男人的兴趣比对女人还大些?也是绝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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