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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萋不信这个邪。当应照提出要让阿姨给她上药时,她觉得这无心勾引应是有些奏效,心想自己忍着痒,也要让他难熬。冯萋又变回那个乖巧文静的模样,说她平时喜欢用内衣勒自己,阿姨说这样不好,要是发现她掐自己,肯定更觉得她有病。
应照叹了口气。
冯妙很早就不管这个孩子了,例假之类女孩子的事宜都是家里的阿姨教她的,医院这个阿姨是他新雇的,她不习惯也正常。
他想上药也算是一种关爱,发现那些伤痕开始淡去,也没再添新的,觉得这孩子终究软化了些,心头一松,便没再做噩梦。
冯妙怕被人发现她打孩子,每次打完都给冯萋用最好的药,确保她身上没有一丝疤痕,才敢再打。冯萋的皮囊天生就不错,加上冯妙这等偏执心思,说是肤如凝脂也不为过。应照是个文人,自也爱无瑕之物,冯萋肯配合治伤,他治着治着生出更多心思,心想可不能留疤,否则便破坏了美感。
于是等伤口好了,他又开始给她敷祛疤的药。
冯萋每次都觉得痒,他任由她无章法地来掐他,有时是手,有时是胳膊,有时是腰,有时是腿。
一个月后冯萋的右臂好全了,他的祛疤大业却还没完成。
他接冯萋回家,想到家里有冯妙,莫名生出点焦躁。
好在冯妙很快出差了。起因是冯老爷子觉得自个儿身子骨还成,私生子却让他多保养,冯老爷子更喜欢女儿承欢膝下,就给冯益派了笔生意,冯妙听说是笔大单子,忍不住求了她爸跟私生子同去。
这当然是冯益给冯萋制造的时机。
冯妙一走,应照顿觉轻松。已经有一个星期没给冯萋上过药了,他一时不知怎么开口问她。偶然听见家里阿姨跟这孩子吵架,说她不能老穿小号的内衣,冯萋捂着耳朵不听,他让阿姨先去忙,拉着冯萋在沙发上坐下,问她是不是又掐自己了。
冯萋觉着鱼儿大抵快上钩了,辩解几句就红了眼睛。
没有大表情,哭得楚楚可怜,眼眶和鼻子都红红的,有点娇。应照心想,其实这孩子生得很好看。
他们这些年的确是亏待了她。他握了握她的手,发现在医院给她剪的指甲又长了,便又给她剪指甲。
剪着剪着她靠上他的肩头,他微微僵了一下,手肘处碰着她柔软的胸口,连着手臂都僵硬。
当晚他做了一个美梦。梦见一颗干干净净的桃子,他摘下咬一口,齿颊留香。
应照想,冯萋这孩子其实知道谁对她好。家里的阿姨照顾了她这么久,当她是半个女儿,她再跟阿姨吵,终究也被阿姨拉去买了新内衣。
再比如他对她好,他再问她有没有掐自己,她便不再辩解,老实承认。
此时阿姨已经下班,应照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挑了女孩子刚洗完澡的时候,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敲开她的房门。她一头长发湿漉漉的,眼睛也湿漉漉的,像初生的小鹿,让人忍不住怜惜,责怪的话便没能说出口。
他还是取来药膏和棉签,坐在她床边,低着头给她上药。
她还是很痒,这回却没来掐他,咬着自己的唇。那嘤|咛|声实在扰人心绪,应照抬了她的下巴,对上那双雾蒙蒙的眼睛,竟就这么吻了下去。
冯萋没接过吻,但她会咬人。其实她很想掐应照,却为了钓鱼忍着,这会儿却忍不住了,像只小兽般的撕咬。
应照其实很快清醒过来,她这一咬便更清醒,却不肯推开。心想不过是在治她的病,他任由她咬着,一手揽着她的腰,等她咬完了继续给她上药。
冯萋这回咬了他一嘴的血。上完药她理好衣服,装了会儿羞怯,终究没忍住问出口:“爸爸你要上药吗?”
诚然她真正想问的是,爸爸你疼不疼,如果疼,疼得爽不爽?
应照却将此视为她的关心,揉了揉她的脑袋,说不用。
当晚他没有做梦,他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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