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夜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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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傅蓝屿和乔云铮,一前一后离开了那栋房子。
从表情上分析,两个人的心情都不太爽,尤其是傅蓝屿。
“我早说过了,要选穿秀禾服的那一幅,你为什么不信我?”傅蓝屿沉着脸色道,“你忘了每晚都唱的那首歌谣了?‘妈妈看好我的红嫁衣’,提示得这么明显,当然要选红色的!”
乔云铮跟在后面,很有耐心地道歉:“是我考虑不周了,好在也没出现什么危险状况。”
“但是机会白白浪费了!这间房子一天只有一次机会,你试错了就只能明天再来!万一明天被别人抢先了呢?”
“不会的。”乔云铮温声安慰,“那些人都没你聪明,他们找不到这里的。”
“……我就不该跟你组队!”傅蓝屿生气一甩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两人拉拉扯扯地走远了。
待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笼罩小镇的雾气中时,一对年轻男女,从街道转角的一棵树后走了出来。
“我还以为那姓乔的男人有多厉害,也就是个色令智昏的白痴而已。”贝贝冷哼,“幸亏没跟他结盟,结盟也没什么用。”
李晨光颇为阴险地笑了笑:“他还是有点用的,至少他犯蠢,倒让咱俩捡了便宜。”
“也是。”
两人手牵手进了那栋房子,很快就进了卧室,看到了立在床边的那两幅相框。
果然是一幅白婚纱,一幅秀禾服。
李晨光一抬头:“哦,这画是要挂在墙上。”
“听刚才那女的说,应该挂秀禾服,但她挂错了。”贝贝仔细回忆,“确实,我记得晚上那首歌谣里,唱的也是红嫁衣,还有什么‘嫁衣是红色,毒药是白色’,这不就是明显的线索提示吗?”
“没错。”李晨光跟她想得一样,“就挂红色这幅,真感谢那俩傻瓜,给咱们提前试了水。”
于是两人喜滋滋拿起那幅红色秀禾服的相框,踩着床将其挂在了墙上。
……谁知等了半天,那幅画静悄悄的,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李晨光等得有些焦躁了:“怎么,答对了问题,也不给什么线索奖励吗?”
“是不是要等到晚上才给?”贝贝猜测,“又或者是奖励直接发放到咱们房间?以前在其他世界也发生过这种情况。”
“那我们先回去?”
“好。”
贝贝被李晨光扶着从床上跳下来,落地时,她隐约觉得脚下的触感,有些粘腻。
她低下头,发现不知何时,正有水迹缓缓从地板的缝隙渗出来。
……不,那不是水,好像是血。
血水仍旧向四周蔓延,染红了她白色球鞋的边缘。
“啊!”她叫了一声,拉起李晨光的手就朝门外跑去,“这地方太邪门了,赶紧走!”
两人迅速逃离现场,没敢再回头看一眼。
傅蓝屿在这个世界的作息,十分规律。
早晨吃馒头,中午吃馒头,下午出门溜一圈,回来补个觉,晚上继续吃馒头。
嘴上抱怨着伙食不好,其实馒头一口没少吃。
晓慧对她这随遇而安的精神,极其敬佩,并认为自己就算再过七年,也绝对达不到这种水平。
更何况,自己也未必活得过七年。
夜晚降临,一楼厨房再度传来那股浓郁的炖肉香气。
傅蓝屿去看了一眼,先前的尸体果真不见了,大铁锅又支上了灶台。
嗯,这次可能轮到吃眼镜男了。
眼镜男比较瘦弱,所以炖肉的量也相对较少。
她这么想着,面无表情拿着馒头上了楼。
这一次,再没有谁敢动那锅肉。
“傅小姐,我还是想知道,早晨你们究竟看见了什么啊?”
“也没什么,就是第一晚那傻大个儿的尸体,血刺呼啦,肚子都被掏光了——他们昨晚可能在馒头里夹了不少。”
晓慧猛地捂嘴:“呕——”
傅蓝屿推她:“去厕所吐,别吐床上,我晚上还得睡觉。”
“……”
真是个毫无同情心的女人。
夜深了。
琪琪今天受了大刺激,不敢再一个人睡,她请求王鑫,能不能允许自己睡在他的房间。
王鑫同意了,并好心把床让给她,自己打了地铺。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试图商量出从这里平安离开的办法。
“你说,我们到底怎么才算胜利通关呢?”琪琪苦恼道,“我看其他人,好像都很有经验的样子,只有咱们俩一窍不通。”
“是不是有个时限,只要我们能活到那个时候,就算成功了?”王鑫说,“还是说有什么重要道具,我们必须找到才算成功?”
“我怎么会知道啊?”琪琪叹了口气,“而且我觉得,我们也指望不上那几个人,他们说着集思广益,其实找到线索也不会主动分享……”
王鑫正欲再说些什么,忽觉视线一黑,屋里的油灯又熄灭了。
每晚都要听几遍的女鬼歌声,再度响起。
歌声依旧幽怨渗人,但听得次数多了,也总算稍微有了点免疫力,不至于像第一晚那么恐惧了。
“琪琪。”他压低嗓音提醒,“精神集中点,万一出现了什么脏东西,你可别害怕,别喊出声……”
结果话音未落,窗台上的油灯幽幽亮起,映出了一个血肉模糊、龇牙惨笑的人头。
那显然是第二晚死去的眼镜男的人头,它的头皮被撕去一层,眼珠也被挖掉了,可那副眼镜,偏偏还架在血淋淋的脸上,镜片轻晃,折射出浑浊的光。
王鑫当场和人头对了个眼神,他浑身颤抖,猛地抬手捂住嘴,这才避免了当场惊叫的惨剧。
“……琪琪,钻被子里去,别出来。”
琪琪很听话,立刻用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裹起来,一眼也不往窗台看。不知又过了多久,直到灯光熄灭,人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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