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0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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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面前站着裴缙奚。两人像是在说什么,裴砚礼看裴缙奚的脸色似乎不大好看,稍微走近几步,靠着假山光明正大的偷听墙角。
竹林外,明骊也没想到自?己今天这?么背。
前脚刚遇上裴岑远,后脚因为前去如厕的霍含栖离开?,她就独自?撞上了?裴缙奚。
这?人跟裴砚礼长得不大像。
因为常年厮混勾栏瓦舍,所以看起来有些疲惫,眼睛里头萦绕着的,都是让人觉得不适的那股子邪念。不像裴砚礼,眼神明亮,纵然?是阴鸷的,也不会像他这?样让人恶心。
“九弟这?是把你玩腻了??”
听见?这?话?,明骊忍着厌恶稍稍后退:“殿下请自?重。”
裴缙奚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哈哈大笑几声:“明姑娘又不是不知本王是何种人,自?重二字,是从来都不会出现在本王身上的。”
“你身边没带婢女?”
裴缙奚左右张望,□□着往前凑近:“那不然?不跟九弟了?,跟我试试?”
今日宴会,除却诰命夫人,其余女眷都没能带婢女入宫。
若不是霍含栖离开?,明骊也不会独自?一人。
闻到裴缙奚身上浓郁的脂粉气,明骊难忍恶心,抬手掩鼻,拧着眉头制止他:“殿下!”
看见?她的动作,裴缙奚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嫌本王恶心?那本王现在就……”
话?还没说完,腘窝就被人重重踹了?脚,他单膝跪了?下来。
明骊被他松开?后连连后退,惨白着脸色看向对面,跟裴砚礼晦涩的目光对上。她眼神恍惚,眼尾还带着红,片刻后,裴砚礼率先挪开?视线。
几步走到明骊跟前,将她扯到自?己身后。
裴缙奚试图要爬起来,又被裴砚礼两脚踹的朝后仰了?过?去。裴砚礼往前两步,脚底踩着裴缙奚的肩膀,轻轻碾动,力道越来越大。
裴缙奚疼的鬼哭狼嚎起来,连带着骂:“裴砚礼你这?个小畜生,你居然?敢踩我。”
“你母妃尚在禁足,裴缙奚,你是有多见?不得她好,居然?还敢在这?个时候惹事情?。”裴砚礼微微倾身,脚下的力度丝毫不减。
这?话?传入裴缙奚的耳中,他瞬间白了?脸:“是你……”
“是我什么?”裴砚礼不承认,松开?脚后退一步:“有些人以后看见?,记得绕着走。再敢对她……对别人动手动脚,我就剁了?你的那根东西。”
这?样明目张胆的威胁让裴缙奚忍不住颤抖。
他看清裴砚礼眼中的寒意,知他并?非作假,于是撑着地连滚带爬的跑开?。
只剩下他们两人。
裴砚礼始终没有回头,他的袖口被明骊无意识的抓着,稍微晃了?下,明骊就下意识松开?了?他。
盯着他的背影,明骊声音很低:“多谢。”
裴砚礼仍旧看着前头,嗓音淡淡:“不用谢我。”
察觉出他的抵触,明骊甚至觉得不明就里,忍着眼眶里的潮湿感?,垂眼道:“那我……”
裴砚礼落在旁边的手松了?又握,最后还是攥紧。
“以后看见?他和长陵王,避着点走,不是每次都有人给你解围。”
明骊点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
听着脚步声响动,裴砚礼这?才回头去看。
小姑娘步子走得很急,像是在揉手腕,想到刚才忍不住过?来时,裴缙奚抓着他手的动作。裴砚礼忽然?后悔就只给了?裴缙奚两脚,应该把脚换个地方?踩才是。
他不该用那样冷漠的语气跟她说话?的,他也不应该背对着她。让他魂牵梦绕的脸就在眼前,裴砚礼应该认真去看一看,有没有变得更好看。
明骊的背影逐渐消失,裴砚礼被后知后觉的悔意侵蚀。
就算他听见?,明骊承认她是利用自?己去护霍家,还是在看见?她被人欺负的时候,忍不住出来帮她。明明是她的错,又为什么让裴砚礼这?么难受。
微微垂眼,裴砚礼的手指抚过?刚被明骊牵过?的衣角。
又轻又浅的叹了?口气。
是夜。
裴砚礼靠在书案边,视线沉沉的盯着手头的信函。
见?他这?样,旁边无所事事的陆闻清掀起杯盖,吹了?吹漂浮在水面的茶叶,低声道:“就前几日,大理寺那边收押了?一家三口,说是在后院发?现了?女尸。”
“怎么回事?”霍含枝抬眼看过?去。
陆闻清放下茶盏,温声解释:“说是那家的儿子被美色所误,强了?那女子,挣扎的过?程中被掐死?了?。父母为了?帮儿子脱罪,就将那女子埋在了?后院。”
“前几天臭味熏天,才有人察觉出不对劲。”
闻言,霍含枝微微拧眉:“没查出证据?”
“当然?查出证据了?。”
霍含枝不解:“那既然?查出证据了?,这?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书案前的裴砚礼合上信函,微张的手掌将纸张按在桌上,手背凸起的筋骨宛若扇骨,语气不明:“可查出来的证据,证明了?作案之人不是那家。等到办案人去牢狱中提人的时候,那三人已经在狱中死?了?。”
霍含枝难得轻嘶了?一声:“谁办的案?”
“大理寺少卿。”裴砚礼抬眼看他,轻轻吐了?口气,“詹施明。”
听见?这?个名字,霍含枝眸子微动。
詹施明是走科举出身的,父亲当年是御史台的,母亲出身名门。可他能走到今天这?步,实属不易,当年由从六品的小官,一跃直接飞上大理寺少卿,可若说没有靠山,实在无人可信。
而他的父亲,就是多年前指出郭家策反之人。
后来武帝在嘉贵妃逝后,借着出征之由,令其腹背受敌无一生还。只是詹施明的父亲,找出这?样的证据来却没有升官,反倒被调任了?闲散官,彻底养老。
思及此?,霍含枝看向裴砚礼:“你是要为郭家平反?”
“是。”裴砚礼面色沉静,“背负了?这?么多年的罪名,总要有人伸张正义。”
霍含枝点点头。
因为知晓前世轨迹的走向,霍含枝没有过?多反应。
但她记得,上辈子裴砚礼并?没有为郭家平反,是到了?最后,裴砚礼继位才查清楚当初之事。
想了?想,她问:“詹施明现在怎么样?”
“已经被革职察看了?。”陆闻清单手支肘。
霍含枝抿抿唇:“要查当年的事情?,詹施明还不能死?。先从他身边的人开?始查起,我记得他有个表亲舅舅,好像是在渠阳当县令,郭家当年遭陷阱的地方?,好像就是那里。”
“嗯,这?事情?我心中有数。”
裴砚礼将信递给陆闻清,淡淡道:“这?个是宫里传出来的。”
陆闻清飞快扫过?,眉梢挑起:“吕皇后难道不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这?说法吗?还想给你赐婚,我看她是痴人说梦。”
“胡莛越?”
看见?这?个名字霍含枝笑出来,“胡家不是吕后的父亲一手提拔起的吗,她表现的这?么明显,陛下知道以后难道会同意?”
裴砚礼掌心朝下,指尖有些发?白:“我不清楚他会不会同意。”
“不过?要我说,你那么喜欢明骊妹妹,还不如就直接请陛下赐婚,免得日思夜想。”陆闻清偏头去看霍含枝,想要取得认同:“你说对吧,霍将军。”
霍含枝睨了?他一眼:“你跟四妹妹,到底怎么回事?”
“她经常坐在院子里头无所事事的发?呆,你最近也不怎么提起她。”霍含枝眼神在他面上打量,好奇道:“吵架了??”
裴砚礼嗤笑,拉开?旁边的木椅坐下:“我哪儿有本事同她吵架。”
要是哪天真的吵了?架,裴砚礼恐怕恨不得割下自?己的嘴。
这?事情?不好跟他们解释。
裴砚礼不多言,挥挥手道:“时候不早了?,赶紧走吧。”
“不说算了?。”陆闻清起身就要走。
临了?到了?门口,又想起:“霍将军,你哥哥昨日回京的吧?”
霍含枝嗯了?一声。
裴砚礼遥遥将视线递过?去。
陆闻清笑起:“大理寺少卿的位置空下,砚礼,咱们也不是要不起的。侯府世子在外上任快两年,回京后当个大理寺少卿,好像也说得过?去。”
这?话?已经这?么明白了?,裴砚礼点点头表示明了?。
两人离开?后,书房里重归寂静。
裴砚礼拉开?桌案下的抽屉,那里面放了?枚粉色流苏穗子,是从明骊送给他的手炉上拆下来的。流苏的边角已经起了?毛,看得出来被人抚摸过?很多遍。
垂眼看了?看,裴砚礼指尖发?力将那东西捏在手心里。
那日赏花宴结束后,吕皇后就同武帝提了?楚锦怡。
而武帝似乎对这?个人很满意,当即便下旨,康公公亲自?去楚家宣召旨意。着礼部?选了?好日子,特令裴岑远于六月初六迎娶楚锦怡入王府,为长陵王妃。
这?消息一出,遍京城都忍不住艳羡楚锦怡。
毕竟武帝膝下诸多皇子中,如今最年长的就要数裴岑远,他还是吕皇后所出,能嫁过?去做正妃,简直是上辈子求来的好姻缘。
而到了?年龄的裴缙奚与裴砚礼。
一个花天酒地,长辈但凡有些仁慈心,都不会将女儿嫁过?去,毕竟守着那样的男人过?日子,还不如嫁个平常人家。
余下的这?位裴砚礼,如今都还在观望之中。
除却楚家有了?喜事外,霍家也是满门喜气。
霍从安与忠勤伯之女顾平媛过?了?文定之礼,顾平媛比霍从安小几岁,当初他十七岁外放时,顾平媛将将及笄,两家私下通了?气。
如今霍从安回京,婚事自?然?要提上日程。
不过?为了?不跟皇室的婚期撞上,就只能提前定在五月。
如今新?嫂嫂快要进门,霍含栖特意拿了?私房钱,决定去街上买些时新?的首饰。
正好这?日无事,明骊便跟了?去。
铃琅阁里头的首饰,算得上是京城里最受贵女们欢迎的。
明骊看着架子上的珍珠玉器,索然?无味的挪开?了?眼。
霍含栖挑选了?几件,高兴的让明骊过?去帮她选,低声碎碎念:“这?个玫瑰簪子有些土气,但是这?个吧,宝石太大了?,不过?看着很夺眼。这?根看着不错,但又有些小家子气。”
“四妹妹,你快帮我看看,我眼睛都看花了?。”
明骊拨了?拨面前的簪子,目光扫到旁边的一套耳坠与手镯。
扬扬下巴道:“我看还不如那个好,白玉不俗气,样式又比较新?,嫂嫂应该会喜欢的。”
“是吗。”
霍含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让人帮她包起来:“四妹妹,你买了?什么啊?”
明骊四处看了?几眼:“我过?几日再来,没有喜欢的。”
“呦,本郡主当是谁呢眼光这?么高,原来是霍三姑娘跟四姑娘啊。”一道尖锐的声音从店外传来,听着格外刺耳。
明骊回头去看,正好对上楚锦怡讥讽的视线。
“楚姑娘。”她微微颔首,对上楚锦怡身侧的平阳郡主,难得语气不善:“没有喜欢的东西就是眼光高了?吗?平阳郡主牙尖嘴利的可真是一如往常。”
提及伤心事,平阳郡主霎时脸色涨红:“你——”
她是陛下的弟弟慎亲王之女,从小就被养的娇,跟裴姣向来是一丘之貉。当初就因为裴姣犯了?错,推她去挡了?刀,回府后被慎亲王狠狠教训了?一通。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闭门思过?并?无用处。
楚锦怡没想到明骊这?般能说会道,拉了?下平阳郡主的手,轻声道:“我经常听说明姑娘被教得好,从不乱说话?,今日倒是有些让我刮目相看了?。”
“楚姑娘说的的确没错。”
明骊微微一笑,“我向来不喜嚼舌根的行为,毕竟真的有辱形象。”
“但有些时候忍耐总是会被当做好欺负,也得适时的露出点尖牙亮亮吧。”
“就是。”霍含栖接过?店掌柜递来的木盒,轻嗤道:“狗咬人,人总没法弯腰去把狗咬一口,可要说起来,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咬吧。”
说完,霍含栖不想再跟她们多纠缠。
拉着明骊的手直接从旁边挤出去,谁知走到一半,平阳郡主忽然?发?难,一把打掉了?霍含栖手头的那件礼物?盒。
东西跌落在地,里面的耳坠掉出来,那枚白玉雕绞丝纹手镯直接碎成了?两半。
楚锦怡看着这?幕心头纵然?爽快,却也隐隐有些不安。
她知道霍含栖为什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无礼都没人追究。
实则是霍家故意为之。
霍家不仅是平远侯府,更有为国外嫁的女儿成了?姜国王后,而霍家与先皇后姬氏一族,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今吕皇后得势,但霍家四面八方?的势力,仍旧让人不可小觑。
最糟糕的并?非是这?点,而是霍原极其明白树大招风的道理。
不冒头又圆滑,这?样很容易让人忽视霍家的权势,可恰恰家里有个霍含栖,性?情?火爆,说一不二。她招惹了?人每次都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将霍家护内的名声体现了?十足十。
霍家任由女儿这?番作为,不过?是在完美外表下,露出一点丝毫不碍事的缺点罢了?。这?样做,不过?就是为了?让武帝安心。
楚锦怡并?不想跟明骊直接对上,她不过?是想给对方?找点不痛快而已。
可平阳郡主这?个蠢货,居然?上了?手。
果不其然?,霍含栖看见?碎了?一地的白玉,眼睛霎时变红:“平阳你是蠢货吗?”
“怒不可遏啦?”平阳郡主得意洋洋,扫过?明骊:“我就是要让有些人知道,皇室的门槛可不是那么好入的,别厚颜无耻的纠缠三哥。”
明骊握着霍含栖的手心里都是冷冰冰的汗意,她忍了?又忍,终于出声:“皇室的门为何不好入?”
“郡主忘记了??我生来就在王室。”
她慢慢朝平阳郡主走过?去,站在她面前,一字一句道:“郡主,你说如果我今日在这?里动手打了?你,围观的人会如何议论咱们?”
“你敢……啊——”
平阳郡主的话?还没说完,明骊一耳光就甩了?下去。
她动了?动手腕,见?平阳郡主的脸霎时通红,惊讶捂嘴:“真对不起,我是不是太用力了??”
“明骊,你找死?!”平阳郡主怒火朝天。
裴砚礼的声音忽然?传来:“本王看你是在找死?。”
几人顺着声音看过?去,裴砚礼就站在不远处,一袭玄色锦袍负手而立,目光阴恻恻的盯着平阳郡主。
“九哥……”
裴砚礼看着平阳郡主瞪大的眼,语气冷漠:“皇叔若是教不好女儿,本王不介意好好帮帮他。”
平阳郡主从小就领教过?裴砚礼的脾气,赶紧认错:“九哥我错了?。”
“仗势欺人这?种行为,本王不想再看见?第二次。”
裴砚礼挡住明骊的视线,眼神扫过?楚锦怡,冷笑道:“还没恭喜楚姑娘心想事成,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婚事,还是别太冒尖的好,你说呢?”
楚锦怡脸色微白,抿唇没再吭声。
打量了?几眼周围的人,裴砚礼看了?远处宋修赟一眼,将霍含栖交托给他,拉着明骊的手腕提步离开?。
河岸边停着画舫,裴砚礼拽着她上了?船。
两人走到空无一人的甲板上,四处都挂着紫色轻纱。裴砚礼没立刻松开?她的手,垂眼扫过?她的腕子,上面还留有前几天裴缙奚握过?的青痕。
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正要开?口,就听见?明骊颤声道:“对不起。”
裴砚礼:“……”
没等到他回答,明骊更慌了?。脑子里面全都是那天在竹林外,裴砚礼帮她赶走裴缙奚之后,背对着她语气冷漠,丝毫不愿回头看她一眼的样子。
思及此?,明骊眼圈红了?又红,咬唇道:“我是不是又给你惹麻烦了?。”
听着小姑娘语气中的哽咽,裴砚礼闭眼,耐心问:“为什么这?么说?”
“那日……那日南阳王堵住我,你帮我赶走他,你还跟我说以后要小心。但是我今天又惹了?麻烦。”明骊说着话?,才发?现自?己有多委屈,眼泪往下掉,她伸手去抹却越擦越多,语无伦次道:“你还帮了?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躲开?的。”
她的话?让裴砚礼好气又好笑,无奈的看着她哭:“我又没怪你。”
“但……但是你最近,都不理我。”明骊情?绪上头,居然?敢怪罪起裴砚礼,“我想了?好久,你是生我的气了?吗?”
明明面对着平阳郡主的挑衅与谩骂时她都能面不改色的怼回去,可此?时,眼前站着裴砚礼,一丁点的委屈就都被放大,喉咙发?硬。
明骊忍着颤意,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
那天之后,她本来以为跟裴砚礼就这?样了?,也没什么感?觉。
毕竟她那么聪明,这?些天想来想去,满脑子都是在方?家分别的时候,裴砚礼明明还眼神明亮的跟她说“我想见?你”。傍晚就变了?脸色,告诉她以后别来了?。
她不觉得裴砚礼真的就是狼心狗肺的人。
所以思前想后,只有一个可能。
那便是傍晚她同惠然?说的话?,被裴砚礼给听见?了?。
经过?上次被裴缙奚纠缠的事情?后,明骊心里的那点几乎可以忽视的委屈被放大。
适才又让他给自?己解围,站在这?里,她才反应过?来,大抵有什么东西是真的变了?。她不太像自?己说的那样,对裴砚礼好只是因为心疼和利用。
而她的情?绪也到达了?临界点。
终于忍不住哭出声。
裴砚礼指尖发?紧,他是真的没想这?么多。
可眼下看着小姑娘忍着哭腔,生怕被他烦,压低声音小声呜咽,又忍不住情?绪控诉他的可怜样。裴砚礼就觉得,他当时不应该那样草率地做了?决定。
喉咙滚动几下,裴砚礼蹭了?蹭她的手指问:“疼不疼?”
明骊没听清楚他的话?,眼眶通红的讷讷抬头。
裴砚礼只好重新?又问了?一次。
耳边全是他温和的语气,明骊溢满眼眶的泪珠子再度忍不住,扑簌扑簌往下落。
她哽咽着点头,感?觉掌心火辣辣的烧:“疼的。”
裴砚礼看着她的眼泪,无奈至极。
伸手抚过?她眼睫上挂着的晶莹珠子,低声哄:“别哭了?。”
他没有哄人的经验,更没有跟这?么大的姑娘有什么亲密接触。
只好一遍一遍给她揉着手心。
而后举起手,轻轻吹了?吹:“给你呼呼,不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平阳郡主:那我走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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