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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时放很久未曾回西郊别墅。下了车,踩着雕刻繁复的石阶,两旁栽着樱花和腊梅。樱花还没到开花时节,腊梅却已竞相开放。
一颗颗小小的黄色花蕊儿,俏媚地挂在枝头,层层叠叠垂落下来,漾在光里,散发着淡淡的暖黄色。
给这萧索的隆冬带来了一点暖意和色彩。
周时放走在玻璃通道上,稍稍顿足。目光顺着透明的隔层望到底下,满园的玫瑰,在一片安谧的黑暗中休憩。
思绪一个顿滞,随即脚步转了方向,男人双手插着口袋,迈入另一条小道。
整个西郊别墅的外观和布局,当初是他在征询过钟瑜的意见之后,亲自参与设计,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细节,都花了心血,都盛满了回忆。
喷泉水流哗哗作响,游泳池的水底音响声渐渐远去。
周时放走在灰棕绿三色大理石砌成的小道上,木质围栏边栽满了月季,靠近墙边的角落则栽着蔷薇,爬山虎在斑驳的光下透着一层神秘的绿意。
这里是靠近花房的庭院,钟瑜最喜欢这里的宁静和安谧,时常坐在花香四溢的葡萄架下那把秋千上。
周时放停下脚步,望着白色的秋千架,好像看到她坐在那里。
他走过去,扶着秋千轻轻荡了两下。
秋千发出摇晃的声音,在清冷的月辉下,空空荡荡。
秋千还是这把秋千,主人却不知在哪里。
周时放在花房里坐了许久许久。他精心照料的花,就连冬天也不允许它们衰败
满室的花香旖旎中,可他的心里,却再也不像以往任何一次那样,充满成就感了。
那时候,她也坐在这里,垫着厚厚的地毯,靠在他脚边,硕大的露天电影屏幕正在放映着战争时期一段凄美的爱情,他并无心思在上面,脑海中盘旋着第二天的工作计划。
在那之前,他们已有两个多月没见,就连那晚也是他百忙之中抽出空来陪她。
对钟瑜来说,他能这样坐着陪她一会儿,也属实不易,就算看出了他明显的心不在焉,也依旧假装不知般看的津津有味。
“知道我为什么拉你看这个电影吗?”钟瑜突然抬起头问他。
屏幕的光落在她眼里,还能看到隐隐的泪光点缀在眼底,他笑,想也不想似的伸手替她擦掉眼角的泪,“不过是个戏,也能感动成这样?”
她挥开他的手,“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人在戏中,由戏观生。你把老师的教诲都忘了。”
“虽然我已经不演戏了,但是,如果我能从别的地方帮助到你,对你的工作或者以后的发展有一点点启发,也是好的。”
她说着,指了指屏幕,“芙兰导演的戏,虽然知道你之前看过,但第一遍看和第二遍看启发会不同,第三遍看第四遍看肯定也会有不同的收获,经典的东西,永远能给人带来不同层次的感悟。”
周时放看着她,半晌没说话。
终于明白。
原来不是为了让他陪她看电影。
是他的事业进入瓶颈期,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通过这样的方法,希望他放松,停下来,静下来,慢下来,看看周遭,看看人生。
是他狭隘了。
可那时,他只是急于走出那段让人压抑烦闷的瓶颈,并没有深思过她这么做背后的用意。
“你看,”她又指了指满园的玫瑰花,“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玫瑰吗?”
他不语,靠向身后毛毯,垂着眼注视着她。
“大学的时候,我借过一本书给你,叫小王子。”
周时放仍旧沉默,似乎在思索。只隐隐约约想起过,好像有这么回事,但那本书被他随手放在哪个角落里了,那会儿忙,想着有空再看,后来一直都没抽出空来。
因为看那个书封,有些幼稚,大概是这样一个印象,“是一本童话书?”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是作者通过孩子的口吻和角度,讲述的有些离奇的故事,很有寓意,很多童话故事,都不是真的讲给孩子听的,而是从孩子角度叙述,让我们成年人体悟到内心,真正的内心世界。”
那些已经被我们抛弃,被这个世界污染了的,但仍旧期待有朝一日得到净化,恢复真正纯净的内心。
钟瑜说这些话的语气很认真,也很坦诚,她很少同他讲这些。
周时放点点头,继续听她说:“其实演戏也一样的,我觉得你这几年有些过于浮躁,你想成功,可是你想过没有,真正的成功是什么,在你塑造每一个角色背后感悟到的生活价值,我觉得是这些。”
“我一直记得老师说过,真正的好演员是演一棵树像一棵树,他不会因为演的是一棵树而失落自卑。”
她仰起头,用那双漂亮的眼睛诚挚地望着他,“你走的太快也太匆忙,偶尔停下来听听,自己内心世界的声音。”
“那你为什么喜欢玫瑰?”沉默了半晌,周时放问她道。
她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你自己去书里找。”
好多事都已经忘了,像被厚厚的灰尘积压着,在一个不经意间的时候,拂开被尘埃蒙蔽的眼睛,展露出了生活最真实的模样。
周时放只觉得心口被什么堵住了似的,疼痛一阵一阵地漫过。
当初发生时并不觉得,时过境迁再回想起来,醒悟来的过于迟了。
她总是一个人来这里,在花房里一坐就是一下午。
周时放坐在她以前常坐的地方,想,她会在这里想什么,做什么。
头顶正前方是视野开阔的草坪和植物,建筑坐落在远处,精致奢华。
如今也凋落在这个空旷无人的寒冬之中,变得毫无生机可言。
周围静的可怕,喷泉水流声在耳边清晰无比。
这些年,她常常独自一个人,一定很孤单很孤单。
他从来没有问过她,他不在的这些日子,她都是怎么过的。
他以为,她的生活一定是开心充足的。
她有大把时间,去购物,去全世界旅游,去最大的健身机构,去吃遍美食,去一切她想去的地方,看她想看的风景。
这样的生活,怎么能不快乐呢。
他从来没问过她,快乐吗?
也从来没有想过,她在想什么。
她要什么。
周时放穿过地下通道进入主建筑。
屋内的感应灯应声而亮,偌大的房子,顶级奢华,闪闪发亮,如今也不过是个空壳子而已。
他仰靠进椅子,目光落在窗口的那盆吊兰上。
钟瑜爱花卉植物,这吊兰听说品种稀有,他向来不懂,都是听她说的,一个朋友因要搬家带不走,送给了她。
那几日,她当成宝似的成天摆弄,倚在窗口一看就看大半小时,光着脚托着下巴,他坐在沙发上,一侧头就看见她对着明亮如镜的窗户玻璃朝他招手,“你快过来看,我把你二儿子养的多好。”
那吊兰一共有两盆,一盆是大儿子,这盆是二儿子。
如今她把二儿子留在了这里,当初买回房子的时候,说是免费赠送。
想到这里,周时放心口又是一痛。
算了,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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