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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凡事讲求亲力亲为的陆炳不同,颜朔的主张是能让别人跑腿的活绝不亲自掺合。他把拐杖横放在膝上就这么坐着,丝毫没有要挪窝的意思。不一会儿钱铺外面就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统统被北镇抚司的人轰走了。
走得慢的都挨了抽,人群很快散开了。
作儒生打扮的那闲客看样子觉得他太过分了,终于开了金口。
“颜大人,好大的威风啊。”
“差事要紧,顾不得许多了。”
颜朔嘴上应了他一句,眼里仍紧盯着钱铺的那两个伙计。这些人战战兢兢地按他吩咐把铺里存放的值册搬出来放到了北司卫士们的面前以供检阅,另外一拨人直接跟着秦老板进了储藏贵重财务的房间核对账实。
那儒生见他甚至不屑问自己的来历,顿时心下不忿,站起身来就要往里屋走。颜朔突然横起拐杖,拦住了他的去路。
“哪儿去呀?”
“您这就是明知故问了。都说北镇抚司的颜长官是个能人,京城里没有不怕您的,经您手的案子上百件,件件都能让您拿住一连串的犯人来。晚生也是好奇心起,想来看看颜长官要怎样将这户良民也办进您衙门的大牢里去。您不用顾忌我,只管忙您的。”
他仿佛算准了颜朔不会动他,尽拿些刻薄话挤兑颜朔。
颜朔哂笑了一下:“看你这样子也是听说过我,那怎么还这么不晓事,摆着张哭丧脸来挡我道了?”
平时和颜朔不对付的人多了去了,但一般不会这样当中撕破脸。颜朔回忆了一下在京官吏的名字相貌,只是人数太多,他一时还真想不起来这人来历。
“你不是新来吧?新来的一般没那么贱骨头,让我想想......”在颜朔看来大明朝像这种赶着来给人添堵,唯恐不和人结仇的只有一种人。
“新来的”这三个字仿佛说到了对方的痛处,让他不自觉地提高了嗓门。
“颜大人若觉得自己秉公行事,问心无愧,那只当我不存在罢了,何必藏着掖着不让旁人看?”
看来是个常年不得志的主,听到风声赶来碰瓷了,颜朔心里暗暗发笑:这么沉不住气怎么当言官。
“看啊,怎么不给看。”他撤下拐杖往里屋努了努嘴,“说给你听吧,这家铺子做的是私贩铜钱的生意,让人家给举发了,现在我们来这里查了他,人证物证俱在,你想挑什么毛病?”
“强词夺理!京城里大街小巷钱铺不在少数,顺天府也一直容许他们开着,怎么今天才想起来要查他?”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看我今天这不来了么?”
颜朔慢条斯理地打着官腔,他这副德行进一步激怒了那个年轻官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对方突然压低了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句话来,“不就是戏本的案子没头绪,现在来先抓几个人来让他们相互攀咬,好给你们先准备几个顶包的人么。”
他说这句话时脸上分明写着深深的厌恶,只是碍于事情敏感不好大声斥责。
“原来你知道这事,消息挺灵通。”
照这样看还是个有点阅历的主了,颜朔默默数着印象中那几个任职时间长的言官。
“哪科的啊?”
对方只看着他不说话。
“还要我猜?工科的还是户科的?”
原本铸币局与这两个部门关系最多,颜朔随便试探了一下,对方的神色毫无变化。他挠了挠鼻子:“都不是?看你也不像是归礼部管,难不成是兵科来的?”
那个年轻官僚的表情有所松动,这点变化没有逃过颜朔的眼睛。
“兵科的......”他若有所思地默念着那几个相关人士的名字,还不住地往对方脸上打量着。年轻人原本想挑衅颜朔,现在却被他用审犯人般的架势问着话,气势上顿时矮了一截。他还是不服输地昂着头努力和颜朔对视着。
这张脸和对应的名字渐渐在颜朔脑海里浮现出来,他突然想到一件不堪入目的事,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
“兵科那几个常冒泡的,赵、卫、李、严我都脸熟,对你却不大有印象。我是听说你们兵科卧虎藏龙,之前还有个给事中,老给皇上献房那个中什么术的......嗯,不会是你老兄吧?”
颜朔心里其实已有九成把握,他只是喜欢欣赏对方从得意到窘迫的表情变化过程。对方被颜朔道破了来历,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他努力地吸了一口气,愤怒地盯着颜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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