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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着陆炳走向学塾的那间客房,打开门让陆炳看个究竟。屋里放着一张桌子,四把靠椅,那桌上搁了笔墨纸砚还没来得及收拾。陆炳发现这间屋里没有床榻被褥,看来只是供人休息的地方,没有谁住在这里过夜。
“你妹妹来之前我会让人把床铺先安好。”她指着墙角那片空地,“这里平时没人留宿,只是我自己偶尔偷个懒,让学生们先去背书,自己到此闲坐一会。”
林小姐将散在桌面上那叠纸归拢起来摆好,她一边整理一边对陆炳解释。
“邻近的人们大多听说过我在这里设了女学塾,有些人想把自己女儿送来读书,可我收不了那么多学生,全都回绝了。”说到这里她盯着砚台稍有些出神,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后来又有个人登门,可她不是为了女儿,而是为了她自己。”
陆炳认真地听着,这一路旅程他见识了不少人与事,其中没有一件能像林瑞鸾所述的经历那样吸引人。
“我认得她呀,她的丈夫是个农户。那天她上门来找我,一直哭,连句话都说不清楚。学生们都被吓到了——说来惭愧我也害怕——我请她到这间屋子坐了半晌,她才告诉我说她丈夫没了。我当时不知所措,只能说些请节哀之类无用的话。末了她告诉我,她娘家兄弟上门来强要带她回去,她不愿服从但又不知道该向谁求助,想打官司而苦于不识字,不懂规矩。”
“所以你替她出了主意?”陆炳猜测道。
林瑞鸾把砚台左右移了两下,始终觉得摆放的位置很不顺眼,她再三尝试最后还是放弃了。
“我当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我对她说自己爱莫能助,让她回去了。”
她平淡地叙述着,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遥远故事。
“那女人后来怎么样了?”
“不知道。”她简短地回答,“我再也没有听说过她的消息。”
没有答案就是最明确的答案,陆炳虽然阅历有限,但他也明白娘家人带这寡妇回去多半是要强迫她再嫁。
林瑞鸾两弯黛眉微皱,她难得地把自己的烦躁情绪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陆公子,你可知道什么样的结局最可怕?我后来曾想过很多次——那女人究竟怎么样了?若是她改嫁了,那便是另一个人的妻子;若是她留在老家干农活、奉养父母,虽说我觉得不会如此但终究有这个可能......这些事我好歹能想得到。”
她闭上眼睛。
“最可怕的事是像她那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最可怕的事莫过于此。她可能没出任何事,又或者说,任何事都可能发生在她身上。每每想到她时我都会扪心自问:若我当时愿意帮她,事情的结局会不会有少许不同?”
林瑞鸾直视着陆炳,当她说完时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并未打算从面前这个青年口中得到任何答案。一股羞耻感后知后觉地涌上心头,让她好想把先前说的话都收回来挖个坑埋进土里。
“我刚才失态了......说了一长串的闲话,你别往心里去啊!”
可以的话连着自己一块埋进土里就更好了。
陆炳顺着她的意思轻描淡写揭过此页,就像没听到她刚才那番独白一般。
“所以先前那女子也是来找你求助的?难怪你的家人说你善于讼术。”
“你尽听她胡说呢,我又不靠当讼师度日。”林瑞鸾抗议道,“只是后来再有人找上门来,我能帮上忙的便帮了。你没和她们打过交道,不知什么叫清官难断家务事。那些妇人有的说丈夫嫌她笨拙,有的说婆婆刻意为难自己,还有的说丈夫责怪她不肯......不肯做家务,总之理由千奇百怪,收集起来能写一屋子的书。”
她心虚地把后面的话一口气说完,又看了看陆炳,见对方神色如常这才放心。
听罢她的话,陆炳又问一句:“既然你不替她们当讼师,那有些事真地闹上公堂了该怎么办?”
“那自有我师父出马,我写封信去向他求救,顺势就把烂摊子抛给他啦。”
林瑞鸾说着双手比了个丢东西的动作,说到此处时她的样子终于有些轻松起来。
“哦?能做林先生的师父,想来他必有过人之处。”
“就是讼棍一个......”林瑞鸾小声说道,“他就住在这南京城里,原先的确是个讼师,后来大概是厌倦了,便和他夫人一起开了个书坊,平日里以抚琴为乐。我称他为师父,是因为他教过我弹琴。你若对他好奇,以后我介绍你俩认识就是。”她不经意间提到了“以后”二字。
林瑞鸾意外地发现自己对这个青年产生了些许好感。
还以为他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原来此君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难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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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感觉自己终于恢复了状态,先去小睡一会,白天起来接着写。
陆炳和林瑞鸾相谈甚欢的样子,看来莫菲的村姑进城计划要加紧了。感谢在2020-02-1123:13:11~2020-02-1204:23: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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