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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从来都是个对掌控力要求很高的主子,自他继位后,粘杆处慢慢隐于人后,随之成了隐秘力量替他掌控天下各处局势。
鹰主这边因为涉及到奉天和留都,这是大清老祖宗留下的家业,绝不容任何忽视。
鹰主身边莫名出现的小姑娘,他自也是要知道底细的,好在佟殊兰本身的痕迹流露出的并不少,也比较好查,雍正对她的身份了若指掌。
“不是要让爷品酒?”雍正从善如流坐在软垫上,随即眼神中笑意更深了些。
这软垫看起来随意,实际上坐下去才知道,内里并不平,似是多了许多高矮不一的弧度,却让人坐着更舒服了些。
也许御书房也该弄些这样的软垫,那他批完奏折就没那么累了。
“马上就来,不若我先跟您解释一下我这茶楼中的规矩?”佟殊兰坐直身体,笑靥如花说道。
雍正点了点头,看苏培盛先喝过茶过了半刻钟他才拿起自己的茶杯。
茶是好茶,再配上笑得特别好看的小姑娘声声如莲,倒也不失为一件雅事。
可这远远没到能让觅惠居闻名大清的程度。
雍正就算是在宫中也不少听说觅惠居的大名,对权贵们趋之若鹜的情况也有所了解。
这次来盛京微服私访,一为了解鹰主在这边的势力,了解他为何不肯大婚,二就是为了探探这觅惠居的底细。
“您看我说的够清楚吗?”佟殊兰用这个时代能接受的最简单言辞将会员制度解释了一边,冲着雍正问道。
他点点头,可还是不太认同:“你这倒是个敛财的好法子,可若是权贵去到外地,或是临时知道了这新奇的地儿,想要体验一下,你这是要将客人往外推?”
这样只怕是要得罪权贵,鹰主也并非谁都得罪的起。
“您说的我懂,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如若真有位高权重之人想要进我这觅惠居……”佟殊兰一收扇子,笑得很收敛,“有很大可能不等他们自己想,会员贵宾就会想法子给他们送上资格。若是无人送,他们也有本事能获得资格。”
“如果二者皆做不到……这样的人得罪了便得罪了,我叶小二得罪的起。”说着说着她突然将扇子放在唇前大笑起来。
雍正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有何好笑?”
佟殊兰抬起头一脸揶揄:“我是想到,除非来人是万岁爷,他肯定是没人敢送又不可能自己去要资格的。”
苏培盛和侍卫们都是一惊,神色间立马就警惕起来。
雍正笑了笑,眸色幽深问道:“若是那般你该如何?”
佟殊兰左右瞧了瞧,才凑得离雍正近了些,声音更调皮:“万岁爷我是得罪不起,可若万岁爷真被拦在门外了,我猜他不好意思发作,哈哈哈……他肯定会想,那群权贵们要得意死了,皇帝老儿都进不去的地方,他们是贵宾,圣上丢不起这个人啊,当然不能让人知道。”
苏培盛:咱家觉得你可能是预约了砍脑袋套餐。
侍卫们都瞧着苏培盛:咋还不拍桌子?我们的刀都饥渴难耐了!
就在苏培盛和侍卫们低着头恨不能自己没长耳朵的时候,雍正蓦然笑了出来:“你这话有道理,皇帝老儿肯定也是要面子的。”
雍正从小就爱多琢磨,做了皇帝后比以前琢磨的还要更多一些,眼下听了佟殊兰的话,他有些啼笑皆非之际,却拿不准对方是不是知道了他的身份。
“但要是皇帝下旨直接私下处死觅惠居的所有人呢?”雍正不动声色试探她。
“那鹰主岂不是白当了鹰主?”佟殊兰笑得特别大气,神色间满是不以为然。
雍正脸上浅笑不变,眸色却冷了下来:“你的意思是鹰主可一手遮天,皇帝动不得他?”
佟殊兰听了这话有些惊讶:“怎么会呢?鹰主是皇帝的奴才,虽说是轻易杀不得的一个奴才,可不也是奴才吗?”
雍正听这话虽然有些不舒服,可意思到底是让他满意的,所以他脸上的淡笑并未散去:“爷有些不大明白你的意思,前后有些矛盾不是吗?”
“那是您不了解我这觅惠居能做到什么地步。”佟殊兰重新恢复了收敛,“如果万岁爷知道觅惠居的能量,他舍不得杀觅惠居的任何人。”
“怎么说?”雍正对着苏培盛摆了摆手,让他带着人出去守门后才问出口。
“您也不是皇帝,我当然不能告诉您了。”佟殊兰耸耸肩,听到了门外苏培盛拦人的动静,“您要的酒来了。”
雍正定定看着佟殊兰,好一会儿才冲着门外道:“进来。”
月白亲自端着金色琉璃盘端步走进来,酒坛子一开封,香飘满室,他跪在黄花梨长几前,将白色碎玉酒杯分别摆出了三杯,淡淡琥珀色的清透酒液缓缓而出,苏培盛没忍住咽了口唾沫。
他一个做奴才的,平日试毒也用不上他,年轻时候苏培盛记得自己也是好两口的,可随着地位水涨船高,他倒是多年不曾碰过酒了,没成想今日倒是来了机会。
随着月白优雅洒脱的让礼姿势,苏培盛端起酒杯,无心欣赏酒杯之美,抬起头干掉……
他脸上立马起了两团酡红,摇摇晃晃一屁股就软软坐了下来。
侍卫们刀猛地拔了出来,雍正也有几分惊讶,这佟家姑娘真敢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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