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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你组织一场赛马比赛吧。”泰宁公主上前笑着说,“女子也能英姿飒爽,有句话叫巾帼不让须眉。”

“之前皇兄们和各位公子表现如此优异,儿臣也想证明自己,相信在座的小姐跟儿臣都是一样的想法。”

晌午一过,烈日当头,皇帝的心情恢复得差不多了,听了泰宁的提议,爽朗一笑,连道:“好、好啊,朕允了。”

“李启德,还不快去准备。”李启德便是御前李公公,闻言,立马赶去吩咐。

泰宁公主眼里蓦地迸发出精光,往卿九思的方向扫了一眼。等着吧,本公主今儿个一定让你狠狠出糗,终生难忘。

太后护着怎么样?那老不死还能活多少年。

是未来太子妃又怎么样?不得皇后喜,太子爱,还自个拎不清,不要脸,追在太子屁股后面跑。如今又跑去巴结安宁公主和沈贵妃了,脑子有病吧,谁不知道皇后和沈贵妃不合,暗自较劲这么多年。

母妃说,她们根本不用出手,会有人出手收拾卿九思的,泰宁公主却不这样想,这人嘛,哪有亲手收拾来得爽快。

个别贵女被迫上场,强颜欢笑,跟公主一同赛马能捞到什么好处,出了风头得罪人,不出风头吧,放过了这个机会,不知还没有下一个。

不管是狩猎,还是赏花宴等活动,实质性的目的都是官家太太或皇室暗中选媳,每一年都要促成好几对,谁不想抓住这个鲤鱼跃龙门的机会啊。

马奴们牵了十几匹相对温顺的马儿出来供贵女和公主们选择,卿九思过去的时候,泰宁红光满面,抬了抬下巴说:“喏,只剩这一匹了,你好好跟它培养培养感情,马上上场了。”

“卿九思,今儿个我们马场上见胜负。”泰宁说完便牵着马儿走了。

卿九思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隐约生出一丝不好的感觉。

一旁的马奴谄媚的说:“郡主,这匹马儿唤烈火,最温顺不过了。”

卿九思收回视线,“嗯”了一声。

如今的元盛,经过一代又一代的努力,越发繁荣昌盛,女子的地位也逐渐发生了变化,不一定非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能待在闺阁学绣花,女红等。这些技巧已演变为贫苦人家女子的求生之道,对于达官显贵乃至皇室的女子,不只是学琴棋书画,也会跟着男子学骑马,射击等。

赛马正式开始。

马背上的都是些妙龄少女,正如花骨朵般绽放,与健硕的马形成鲜明的对比,生怕一个不小心把人给摔下来。

场外的人紧张得不得了,特别是有心上人的那种。

赛马场里的贵女们渐渐发力,谁不想夺得第一,引起众人关注的同时说不定招来一桩不错的姻缘。

卿九思落在后头慢悠悠的,她没什么心思,只不过被点到名了不得不上场罢了,走个过场而已,何必搞得那么累。

泰宁公主怎么可能放过她,也放慢了速度,拉近两人的距离,挑衅的问:“卿九思,你不会怕了吧?”

“这才刚开始就自暴自弃了。”泰宁说完,低声骂了个孬字。紧接着朝她张扬一笑,一鞭子打过去,马儿嘶吼,像受了什么刺激般癫狂起来。

见状,泰宁得意的笑了,又一鞭子挥在马屁上,扬长而出。这比赛场上,没有对错之分,只有胜负,就算卿九思被发癫的马儿摔下来,断了手脚又怎么样,还不是只能自认倒霉。

卿九思不是不会御马,只是这马儿有些不正常,像是失了智般癫狂,一副要把马背上的人甩出去一样。

这马明显被人喂了东西,至于这人是谁,已经很明显了。这是卿九思被甩出去时的想法,不过令她意外的是落下去之后并没有一丝疼痛。

“望安郡主,你如何了?”

“来人,把马儿带下去好好给朕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望安,怎么样了?”

“……”

卿九思徐徐睁眼,印入眼帘的是男子清隽的脸庞,眼里布满了担忧,眉心微微皱着,她:“徐公子?”

可不就是徐承昀么。

“徐公子快把望安放下来吧。”作为盟友,沈贵妃尽心尽责,一眼就看到卿九思被擦破皮的手,正往外冒着血珠,“走,快去找太医处理下,若是落下疤就不好了。”女儿家的每一寸皮肤都极其珍贵。

“多谢徐公子相救。”卿九思道谢后就被沈贵妃拉过去了。皇帝慰问了几句,又好一番抚慰。

围着的人散了,赛马也就此结束了。

卿九思包扎好伤口回了帐篷,这事是她疏忽了,要不是徐承昀,后果不堪设想。她是有仇报仇的人,目标很清晰,倒是忽略了周围的小鱼小虾,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算起来,上次她还没找她算账。

没想到泰宁这么快就耐不住凑上来了。

秋雨忿忿不平的说:“郡主,奴婢看啊这就是泰宁公主搞得鬼,她莫名巧妙拿鞭子打你的马儿做什么。郡主事事不计较,她倒好,把郡主的善良当软弱,真是太可恶了。”

“九思,我听母妃说你受伤了?伤哪儿了?怎么样了?”蓦地,一个娇小的身影‘咻’地下窜到卿九思跟前,除了安宁公主还有谁,四皇子殿下伤了后她一直陪着,没出去。

卿九思轻声回:“已经处理了,没事。”

“你怎么不小心点,我都听宫人说了。泰宁不安好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嘛还要去跟她赛马啊。”安宁喋喋不休的说,“看吧,现在受伤了,诺,这是我私藏的凝雪膏,抹了它绝对一点疤都不会留。”

“你这还没及笄,还没有嫁人呢,身上可不能留一点疤。”

“我看你是恨不得马上及笄,马上嫁人,最好是嫁给谢凛。”卿九思打趣道:“身上怎么就不能留一点疤痕了?我娘身上的疤痕也不少,没见得我爹不喜欢,你忘了啊,我可是将门之后,没这么讲究。”

“我看你是嘴硬。”安宁红着脸说:“等你嫁人后夫君不喜你那疤你就知道了。”

“小小年纪,你脑袋瓜里装的是什么。”卿九思笑,伸手戳了戳安宁的脑袋。

“我哪里小了,我俩明明同年。”

“我年初的生辰。”

“……”

卿九思生辰一月二十二,确实比安宁大半岁有余。

就在这时,春枝从外头进来说:“郡主,这芙蓉膏是平江伯夫人送过来的,说是抹在伤口上能快速见效;还有这九月蜀葵是徐大公子送过来的,说是郡主信得过便用,绝不会留一丝疤痕。”

“徐大公子?”卿九思错愕。

春枝点头。

安宁问:“徐大公子是谁啊?”

“定国公的嫡长孙。”

“他不会对你有意吧?”安宁好奇的问,“不然干嘛给你送药膏过来?”

卿九思打断,“打住,话可不能乱说,我还有婚约在身。”

“难不成你真想嫁给太子啊?”安宁撇了撇嘴说:“对了,晌午后我一直在皇兄那,无意间看到一个秘密,你想知道吗?”

“什么?”卿九思顺势问。

“太子跟他表妹怎么回事你知道吗?”安宁顿了下,接着说:“反正我听碧桃说,她亲自看到宋清姿像做贼似的进了太子帐篷,下人都被驱赶出来了,不知道两人待在里面做什么,孤男寡女的……”

“你想想看,如果没有一点猫腻的话怎么会偷偷摸摸的进去。反正我老早就觉得他们俩有问题了。”

“你可得长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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