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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闻言身影微怔,手上的动作停下,声音低沉:“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我是他的女儿,”傅甘棠盯着对方略显佝偻的后背,“您知道这有这个人吗?”
“不,不知道。”老人头也没抬,又开始扫地。
傅甘棠略微有些失望地道谢,转身就要离开。
走出两步,她脑子里电光火石之间捕捉到一些东西,此时自然而然串连在一起,一切都明白了。
她急匆匆走到那人身边,看着他脑袋上花白的头发,颤颤巍巍地喊了一声:“爸!”
傅如书以为傅甘棠已经走远,加快打扫卫生的步伐,准备拿簸箕来铲垃圾。
女儿的去而又返让他猝不及防,手中的扫帚啪叽一下砸在地上。
傅甘棠只当他是认下了,快步挪到他身前,眼泪止不住地流:“你是死是活都得给家里打个电话啊,你知不知道,我和奶奶,我们两个快担心死了。”
不怪傅甘棠把他认作老人,傅如书早已没有当初的意气风发,平日里梳理整齐涂着发蜡的头发被剃短,鬓角和头顶已经花白一片,脸上皱纹已成沟壑,裸露在外的皮肤因为风吹日晒变得黢黑不已。
父女两个相视流泪。
两年多没有见面,傅如书的脸上皱纹如沟壑般顿生,温热的眼泪顺着脸颊粗糙的皮肤滑下,从发红的鼻头落下。
傅如书知道自己欠了很多钱,扔下自己的母亲和女儿落荒而逃,催债的电话一个接一个,他一开机电话铃声就响个不停,所以只能终日关机,也不敢跟家里联系。
经过了唐诗的事情,他也没心情重新找寻工作融入社会,反而一味逃避,最后躲进邻省一个偏僻的乡下工厂惶惶终日。
傅如书的宿舍居住了二十几号人,十一放假几天,工友们都回家了,只剩他一个。
屋子里到处都堆放着杂物和各式各样的旧衣裤,人一走进来就能闻到浓厚的灰尘味和腥臭的潮湿味道。
他用掉了瓷的搪瓷水杯给傅甘棠接了杯热水放在桌子上晾,热水散发出袅袅热气都散尽在空气里。
“所以,所以你就狠心把我们两个人蒙在鼓里,一个人逃跑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安心度日?”傅甘棠坐在傅如书还算整洁的下铺,挺直腰杆质问道。
傅如书宿舍门口的小板凳上坐着,门上挂着竹帘,屋里光线昏暗,只能看到他的影子,看不清楚表情。
他倚着门框听着傅甘棠抱怨,听她放声大哭,却始终一言不发。
半晌,他才开口,声音干哑,像在沙漠里行走许久的旅人:“那我妈呢?她怎么样了?”
“她身体还好,”傅甘棠抽抽鼻子,“现在我大二,假期有兼职,学校也给我发了奖学金,已经在赚钱养自己了,以后我会给她养老。”
傅如书听了这话,哀恸不已:“我是个不孝的儿子,也不是一个好父亲。”
傅甘棠已经不指望他跟着自己回去开始新生活,从床上坐起:“我今天晚上之前就得赶回去,不能久待。”
见她起身,傅如书让她等等,去隔壁拿了一个布袋子出来。
里面鼓鼓囊囊的塞了满袋子,看得傅甘棠直皱眉:“这是什么?”
“这是厂里自己种的梨,可甜了,你带回去吃。”傅甘棠本来想拒绝,看到他额前深深的皱纹,于心不忍,接过袋子拎在手里。
傅如书掀开竹帘送她一路走到大路上坐车,一时风起,吹动女生的头发在脸上揉成一团。
傅甘棠拨开头发,握紧手里的袋子,劝他回家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们之前是世间最亲近的家人,而今却连陌生人都不如。
车子歪歪扭扭地驶来了,车屁股后面扬起的沙土和汽车尾气杂糅在一起,熏得人直眯眼睛。
傅甘棠寻了临窗的位置坐着,蒙尘的窗外隐约可见的绿色身影还没离开,她拉开窗子:“爸,假期有时间我会过来看你的,有空给奶奶打个电话,她很想你。”
“好,”傅如书的眼泪又要流下,他努力眨眨眼睛强忍下泪水,冲车窗挥挥手,“走吧。”
“哎。”傅甘棠关好车窗,车子发动,很快就看不到模糊的人影。
傅红听到傅甘棠回来的动静,急忙从沙发里站起:“你见到你爸爸了吗?”
傅甘棠肉眼可见的疲惫:“见到了。”
“那说明我牌友的小侄女碰见的就是你爸爸,她没看错人,”傅红舒了口气,满眼都是关切,“那他过得还好吗?”
傅甘棠脑海里浮现傅如书花白的头发和凌乱不堪的宿舍,不忍心欺骗傅红却又不得不说谎话:“嗯,他过得挺好的。”
拎起手里的梨子递给傅红:“他让我给您捎的梨子。”
傅红莞尔,掏出一个梨仔细查看:“他现在肯好好生活就行,那我就放心了。”
傅甘棠走向自己卧室的腿像灌了几千斤的铅,每走一步都无比艰难,眼泪抑制不住地流下,烙在脸上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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