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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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澄邈恍恍惚惚地回到后台。

抽签过后，录制正式进入组队表演的环节。

第一组出场的是商皓跟宋鑫。他们饰演的是某古装大IP中的一个片段，也是全剧人物命运的重要转折点。此时他们的表演已经接近尾声。

“哐当”，白衣铠甲的将军单膝跪地。

他进殿前挺得笔直的脊梁被迫弯了下去，犹如有千斤的担子眨眼间加身。往昔的那些骄傲与信念，就像他被扑灭的骄傲一样，化为灰烬。

他扬起脸露出讥讽的笑，尔后很快垂下。

有什么东西在这场殿前激辩中消散了，死去了。

俊美不羁的眉眼染上一层苍凉的暮色，“君上，臣领命。”

沙哑的声音，几乎从后槽牙中迸发出来。

疼，入骨的疼。

年轻的君王点了点头，缓步踱到将军跟前。

广袖拢在身后，他淡淡地说：“兰卿，你别怪我。”

怪？将军的肩膀微微一震，并没有抬头，而是叩首说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君上，言重了。”

他的声音比方才还哑，“君上自然有君上的考量。”

他站起身，躬身行礼，后退了几步，转身离去。

走了一段，他停下，微微阖眼。

“臣此去山高水长，还请君上珍重。”他的声音很轻，就像极淡的烟尘，很快晕染进了空气中。

也不知庙堂高位上的那个人能否听见？但是听不听见又如何呢？

他笑了。释然的，感慨的，还有些别的复杂的情绪。朱红的披风在空中勾出一道决然的弧度。

君王目送着将军的身影，仿若化作一尊无悲无喜的雕塑。

这种冷静令人不寒而栗。于是站在两侧地内侍几不可察地朝旁边畏缩了一下。

可明察秋毫地君王发现了。

他捏着下巴，轻轻笑了起来。

声音由小到大，疯狂而凄切。冕旒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笑着笑着忽然落下泪来。

可是无人发现，因为无人敢抬头。

内侍们早已吓得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他伸出手指接住那颗泪水，看了半晌，涣散地眸光重新聚拢。

他揽住衣袍，坐回王座之上，望着天边的落日，“从今以后，孤便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观众们都沉浸在这段演出中，直到五秒钟后饰演君王地商皓从造型夸张王王座上跳了下来。而先前已经离场的将军的饰演者宋鑫重新登台。

商皓拿起话筒，温和地笑开：“我们的表演到此结束，请各位评委观众指正。”

他们相视一笑，又对台下鞠躬致意。

场内很快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间或还有尖叫与口哨声。

一个坐在前排的姑娘摇着应援物，情不自禁的大吼：“简直帅呆了！商皓，我爱你！”

这声表白来得即突兀又响亮，所有人愣了一下，同时发出善意的哄笑。姑娘登时涨红了脸，期期艾艾地坐回去。

主持人笑着问：“对这样热烈的表白，商皓你怎么看？”

商皓十分真诚地说：“嗯……谢谢，我也爱你们。”这个“你们”自然指的是全体粉丝。

商皓不是第一回感谢粉丝，但这么直白实属罕见。粉丝们被刺激得捧住脸，集体化身尖叫鸡。

主持人假意掏了掏耳朵，无奈道：“我明白了，我是多余的。你们只是想看商皓……”

一声声调皮的回应此起彼伏——

“错了！还有宋鑫！”

“还有苏俊坤！”

“还有荣大爷和段汶龙！”

“当然还有莎莎跟漆梦！”

主持人配合地点点头，把话筒丢给宋鑫，作势要走，“上工即失业！我走了！再见，后会无期！”

他的自黑又引来场内一阵震天的笑声，炒得气氛相当火热。

林澄邈：“……”不，是他明白了。他不配拥有姓名。

接下来，进入观众评分，跟评委点评评分的环节。

“真是劲敌啊。”文静的外表不同，漆梦私底下走的是欢脱风，“超过荣大爷就不指望了！怎么连商皓跟宋鑫都这么厉害！莎莎姐，你跟商皓是合作过的吧？他刚出道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嘘——太大声。”李莎莎白了她一眼，面露怀念之色地说：“跟现在差别不大，只是更安静些。现在嘛……嗯，感觉比原来笑得开心了。”

她眯眯眼，目光落在台上的二人身上，有些意味深长。

莫非……这是另一个知情者？

对了，李莎莎息影前是在星光呆过。

林澄邈一脸血。开始回忆楼梯间那一幕——

从上自下望去，只能看到青年鸦黑的发顶与光洁的额头。他微微摇晃挣扎，可惜男人早已习惯他的固执，甚至还有些享受。

他钳住青年的手腕，再度将他压在墙壁上。

“唔……”青年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连呼吸都被尽数吞咽。

绵长的亲吻过后，男人“嘶”了一声，捂着嘴唇，后退了两步。“你真是……”青年显然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是轻轻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