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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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除非你现在跪下给我们磕头，不然我们一起做证，你打了惠闻，到时候告诉主任让你退学，到时候你就天天去□□去吧。”

孙云丽脸上被周露寒挣扎的时候划了一道，想起了什么似的，捂着脸阴测测的对着周露寒说。

周露寒胸脯上下起伏的十分激烈，可能是肾上腺激素爆发，她全程就靠着内心的一股火气撑着，其实身上早就没有了力气。

“去告啊，我怕什么呢？你们也知道我在哪里长大的，逼急了我拿刀一刀刀的捅死你们，或者一个也不少的往你们脸上泼硫酸！你们除非一辈子也别踏出家门，不然我豁出命去让你们给我陪葬！”

“之前没想着和你们计较，你们给脸不要，也别怪我不客气！不是天天嘴里不干不净的吗？我告诉你们，我认识的人可多了，你们在学校外面千万别落单，不然到时候……”

周露寒心理素质比她们强不少，用眼睛一一盯着姚婷，于娜娜等人，表现的比她们更要狠出一百倍。

她的要挟显然更给力，在场的人毕竟都只是十六七岁的女孩，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物，想到周露寒的出身，感觉她真的大概能干出来这事儿，脸色都悄悄的变了。

周露寒敏感的觉出了姚婷等人态度的软化，继续乘胜追击。

“我告诉你们，这是最后一次再忍你们，尤其是你，死胖子，以后再给我找茬，我就一刀捅死你！反正没到十八岁，坐牢也没几年！”

周露寒最后威胁的话很见效，不仅于惠闻不再挣扎了，其他人也都安静的面面相觑。

周露寒能豁出去杀人坐牢，她们可不想一辈子都毁了，没法豁出去，自然声势就弱下来了。

周露寒这才松开于惠闻的头发，最后又踢了她一脚，她的校服被她们撕坏了，还在地上，周露寒也不想捡起来了，但是她自己又买不起新校服，只能一把扯下了于惠闻的校服。

“我的校服被你们撕坏了，把你的校服赔我！”

说完后，就将她推到了姚婷她们那边，周露寒表情冷漠的看着她们，站的笔直笔直的，像个女杀手一样，气势凌人。

“还不滚？”

于惠闻捂着还在流鼻血的鼻子，她现在看到周露寒真的有点怕了，其他人也感觉出了周露寒再也不是往日里可以随便欺负的人，连句狠话都没有撂下就出去了。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卫生间，周露寒这才倚着墙慢慢的蹲了下去，长松了一口气，之前她一直咬着牙不露出一点色厉内荏的气场，现在彻底坚持不住了。

等了一会儿才从女厕走出来，周露寒胡乱披上于惠闻的校服，现在洗脸台前，看着镜子里落拓却依然美貌的少女。

镜中人脸色依然苍白，一侧的脸颊上还有被巴掌扇出来的红印，整张脸不是之前周露寒看惯了的面孔，还带着些陌生感，但是一双眼睛黑黝黝的，里面燃烧的东西却是周露寒无比熟悉的。

“周露寒，你要坚持！一切的困难你都会熬过去，未来一定是你想要的！”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吼道，虽然有点像精神分裂，但是镜子里的少女露出了一个浅笑作回应。

周露寒目光从镜子里自己的脸上挪开，却突然的，通过镜子的折射，看到男侧那里竟然有个男生，倚着门框，不知道看了多久。

之前她一直没有注意，吓得迅速转身，这才发现门边的身影特别眼熟。

周露寒张大了嘴巴，竟然是楚展扬！不是照片里看到的十九岁的他，而是更加真实，又更加年轻的楚展扬。

习惯性的要摸一下脖子上的挂坠盒，周露寒一手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挂坠盒是上辈子的东西了。

“同学，如果你看够了，那么能不能请你把校服的拉链拉起来呢？毕竟洗手间是公用的，我没权利请你出去，而我恰好又要过来洗个手，没办法捂眼睛！”

楚展扬的声音是那种有磁性又很清亮的少年音，比上辈子周露寒想象中的还要好听，周露寒沉醉在这好听的声音中，根本没法思考了，只是呆呆地看着楚展扬薄薄的嘴唇上下开合。

过了几秒，直到看到楚展扬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周露寒这才消化了他方才说的话，侧过身对着镜子看了一眼，然后控制不住的尖叫了一声。

她的校服没有拉拉链，里面的衬衣扣子，全部在打架时被姚婷她们扯掉了。

周露寒营养跟不上，还没有发育起来，内衣是小学生款的半裹胸小背心，现在她完全是坦露着上半身，里面没有起伏的胸和小背心一览无余。

迅速的把校服拉链拉上，周露寒的脸红透了，她设想过无数次遇到楚展扬的场景，却独独没料到现实中，竟然会是在卫生间，以这么尴尬的姿态遇到。

楚展扬在周露寒躲到一边捂住脸时，这才往前走到了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洗手。

周露寒透过指缝，看着飞溅起的水花中，楚展扬修长有力的双手。

他的手也好看的惊人，十指修长匀称，骨节分明，指甲都修剪的整整齐齐，看起来就是十分注意细节的人。

“我，我不是故意的！刚才，遇到点问题，我不是……不是那样的人。”

周露寒知道自己现在因为周妈妈的名声不太好，学校里其他人怎么评价自己她可以不在乎。

但是周露寒不能接受自己在喜欢的男生心里，是个不自爱的暴露狂这种人设，因而试着解释。

笼头里的水哗哗的流着，周露寒的声音越说越小，刚才被几个人打都没有想掉泪，现在却难过的想哭。

直到楚展扬关上水龙头，甩了甩手上的水迹，从衣兜里掏出一块精致的手帕，擦干净手以后转身离开，周露寒还在傻傻的捂住脸。

楚展扬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捂住脸缩在洗手台的角落，身体裹在肥大的校服里面，显得格外瘦小的少女。

下课的铃声适时响起，在周露寒终于肯抬起头的时候，楚展扬早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