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109.鲛人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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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舷心情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没有如此窒息过。

直到怀里的小朋友拽了拽他的衣袖,困惑不解的看着自己后，陆舷才露出了一个笑容安抚。

“没事，先回家去。”

小泡泡不疑有他,乖乖的在陆舷的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龟缩在他的怀里后,就不吭声了。

他到底是未成年的鲛人,腿脚不像是人类那样便利也是必然的。小泡泡坐在马车上,委屈的对着身边的人哼唧着撒娇。

脚裸的位置，铺满了细腻的鳞片。

是淡蓝色的鱼鳞,从脚裸开始一直蔓延到了小腿。

即便看上去像是透彻的水晶那样好看,但只要是被人看见了，一眼就能发现端倪。

陆舷的手轻轻地扶上了他的鳞片上，细腻的触感光滑的宛如一块宝玉，甚至有点担心不小心碰坏了对方。

这样的小家伙,必须藏起来才可以。

当初上贡给皇帝的那鲛人,在京城也掀起了极大的惊涛，不少人想要目睹一番都没有那个荣誉。

且不说小鲛人的处境，被发现的话只剩下两条路。

一是送入宫中,又成为那冷宫中的阶下囚。二便是……

被成为新样的玩物，成为供人取乐的贱种。

无论是哪个场面，都不会是陆舷想要看到的。

“还有……其他的地方吗？”

陆舷说话的声音很轻，好像生怕把人给吓坏了一样，温柔的抚摸着小泡泡鱼鳞的位置。

直到见着对方舒服的眯起眼睛之后，才顿下了动作。

小鱼歪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裸，皱着眉思考了一下，开始扒自己的衣服。

陆舷：“！！！”

这小祖宗脱衣服的速度倒是很快，整个背部一下子全都暴露在他的眼前。

不知道是不是小泡泡营养不良的原因,他的身体偏瘦弱，感觉一抱在怀里都没有小孩子那种肉乎乎的感觉，反而有些裸骨头。

小泡泡毫无所觉面前的人脏的五颜六色，很纯真的看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腰腹。

在他看来这并不是什么特别难为的事情，小孩子对于身体避嫌这一块的认知能力还不强，所以对上他干净的眼睛——

陆舷觉得自己脏了QAQ

“我知道了……”

少年像是很无力一样呼出一口气，伸手开始帮懵懂的小鲛人重新把那些衣服穿起来，恨不得把他包裹的严严实实。

“从现在开始，你千万不能在别人面前随便脱衣服了知道吗？”

“这样很危险的。”

这种非人类的特征一旦暴露，眼前的小鲛人根本就逃脱不了被折磨的悲哀，不管是深宫还是其他，这京城本就不会有他的容身之处。

“等你一好，我就带你回去。”

陆舷即便是有些舍不得，但他并非是不分情况的人。他可能会舍不得自家的小宝贝，但是眼下，最好的便是让他回归海洋。

原剧情中有寥寥交代过几笔关于鲛人一族的事情，种族的繁衍能力低，对于幼崽有着天生保护欲的鲛人会全心饲养幼小的鲛人，直到成年期开始。

成年期对鲛人而言是一个量到质变的过程，只要一成年，小鲛人爆发出来的能量和强大是一个新阶段的生长。

而往往这个阶段，很难有小鲛人能够挺过去。

陆舷不是鲛人，即便是他有系统，也无法做到有些只有鲛人一族才能够哺育幼崽才能做到的事情。

带他回大海，可能才是能让小泡泡活下去最好的选择。

想至此，陆舷握着小泡泡的力道不自觉的加紧，眼神变得有些暗沉。

小泡泡歪着头看向陆舷，不是很明白刚刚还在帮他摸肚子的人类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让他感觉不太好的表情。

他伸出自己的小爪子，回握了陆舷搭在他身上的手。

——你不要害怕呀，我会陪着你的。

陆舷怔怔地垂眸，看见搭在自己身上的小爪子上几乎透明的蹼，温柔的把它放在怀里。

尖尖的指甲像是能穿透他的皮肤一般，陆舷把人遮挡的严严实实，小心的遮住那些看起来明显是异样的地方。

“少爷今天回来的可真早啊。”

晓雀眉眼弯弯，伸手把陆舷扶下了车。

“你去和母亲说下，让任何人都别进我的屋子。”

陆舷对于剧情之外的人都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情，便按着原主的性子来行事，以免给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自然是不能让别人进来屋子里的，否则若是看到小泡泡那个模样，估计是要乱套了的。

小泡泡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一回到家里就被陆舷扔回水里去泡着了。

身上的鳞片在水中显得更加突兀，反而透着许些妖冶，腰腹的鳞片连着鱼尾，浑然天成的小鲛人还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这些有多么棘手。

鳞片对于他来说类似于身上的角质层，小泡泡见陆舷盯着自己的鳞片看，毫不自知的在水缸里游了一圈。

那漂亮的鱼鳞在水里更是明晃晃的耀眼。

“……罢了，你自己要小心些，可千万不能随便给别人看知道吗？”

相比较于陆舷的忧心，小泡泡不在意的甩了两下自己的尾巴，溅了陆舷一身的水。

——你以为什么家伙都给他看吗！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就是个登徒子！

莫名其妙被小鲛人瞪了一眼，陆舷心下纳闷，两个物种之间的脑电波没办法传达到彼此的意思。

于是小泡泡也不知道，面前这个人已经在精打细算，等到陆家大哥凯旋归征的时候，就要把他带到南海去“放生”。

毫无所察的小鲛人，在水底吐了个泡泡。

“陆哥！隔壁院的那个家伙怎么又来了？”

林烨手里拿着他新买的瓷葫芦把玩着歪着脑袋看向陆舷满脸的烦躁，瞥向门外不爽的嘟囔了几句。

“不过就一刻钟罢了，也跟个黏皮糖似的烦死人了。”

陆舷眼皮子一撩，倒鲜少能见到这个对谁都笑嘻嘻的家伙露出那种烦躁的表情，难免有些困惑。

【宿主，我昨天和你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