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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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风站在韩一翛的家门口，过堂风从大开的阳台穿过贯通的客厅与餐厅，裹挟着熟悉的Alpha信息扑面而来，是他闻了整夜的皮革香气，带着硝烟与桦树，像独立雪夜时恰好有人为他披上厚实的皮草大衣。

在这种平静的氛围里，心跳一旦加速就和警报无异了。

他既低估了韩一翛平时压制自己信息素的能力，也低估了极优Alpha单身公寓里的信息素浓度。

毕竟是在自个儿地盘狂撒，比曜风以前闻到的任何Alpha信息素都更具侵略性。

要说他想走吧，最早嚷着要来还说不会怎样的人是他，临阵怂被嘲一辈子；要说他不想走吧，呆在充满韩一翛信息素的空间里确实挺危险，保不准会像上次那样失控。

也就犹豫了不到三十秒，韩一翛就像开了读心术，靠在门框上活像个促狭鬼：“怎么，迈不开腿？刚都警告你了还回嘴，现在懂什么是天堑了吧。”

“又来了，又开始瞧不起人了，我可告诉你我不仅能进出自如还能反复横跳呢。闪开，你挡着我进门的路了。”

曜风从韩一翛的肩膀边撞过去，迎着阳台吹来的风控制自己呼吸的频率，没一会儿就适应了。

果然是自己想太多，韩一翛的信息素也不过如此嘛。

他边走边想，顺便看清了大公寓的全貌：开放式的厨房与餐厅，连通的客厅中摆着可以躺好几个人的U型沙发，天花板上悬挂着投影，升起的幕布下是超薄LED显示器和整面墙那么大的书柜，柜子里一半是档案夹，另一半则是各种选手的录像带。

阳台的落地窗大开，傍晚的风吹得灰色窗帘起起伏伏。

他捡起茶几上摆着的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韩一翛下场比赛的对手，洲际拳王查拉耶的攻防数据。

“真详细，每个对手你都会这样分析吗？”

韩一翛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递给他，自己则叼着瓶矿泉水凑近看，“看对手的强弱和我感兴趣程度吧。”

“噢。”曜风走到书柜边上下浏览所有姓名的档案夹，心底冒出小小地期待，希望能看到自己的名字。

“别找了，没有你的。”韩一翛又跟读心似的倚靠在书柜边，眼底倒映出曜风因为失落皱起的眉头，咬紧的后槽牙还有闪烁的双眸。

“我只记在脑子里。”

曜风的心情像被吹起的窗帘，哼，信你有鬼，明明就把以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那我可是每天都会刷新你的认知，希望你的脑子够用。”

他与韩一翛尚未打过一场，但互怼的技能已经磨炼得炉火纯青。

后者自然是轻飘飘地避开锋芒，接过他手中的笔记本放回茶几：“你随意坐，我先去做个晚饭。”

韩一翛脱下外套走进洗手间，低头仔细清洗指尖，再次抬起头时，镜子中陡然出现一个熟悉的人影，定睛看过去，竟是手拿菜刀的曜风？！

他透过镜子警惕地注视，半天没动。

“大哥你想哪儿去了？！我过来问你有没有围裙……”

“问就问，拿什么菜刀，先去洗手。”韩一翛擦干手，从憋笑的小刺猬手里小心翼翼接过刀，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等等，你这是要亲自下厨？”

“之前就欠你一次，现在又欠了一次，做一顿饭咱两清。”曜风举头迎上某种不可思议的眼光，扬起下巴鄙视：“都说了会刷新你的认知，自然超出你贫瘠的想象，不说别的，我孩子都能生还能不会做饭？”

“咳咳咳。”韩一翛差点被他呛死，一贯的波澜不惊被笑声破坏：“别说，有画面了。”

“我看你今天非要见血是吧！”曜风被笑得耳廓发红，举手往身后甩出水花。

“别闹，等我把刀放回去。”

等他洗完手就听着外面有人喊：“过来。”

韩一翛靠在餐桌边拎着围裙，绕到身后替他系上，双手顺着窄腰边滑过，附在他耳边说：“你吃那么多还吃爱吃甜，腰还挺细。”

曜风大肘子顺势向后捅，但没得逞：“羡慕吧，我是怎么吃都不胖的体质。”对着俱乐部的减重食谱，曜风腕子轻抖熟练操刀，给蔬菜过水切丝，片鱼剥虾无不拿手，转眼就端上两盘刺身沙拉。末了还将剩下的食材分类放到保鲜盒里，一股脑都堆给坐餐桌上的韩一翛：“这些是明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