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将军威武（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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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庸关内，梁国抗卫大军的三位主将围坐在帅府里，乐呵呵地吃着酒肉，等待着胜利的消息传回。没人觉得突袭会失败，以多打少，以有备打无备，他们相信，凭独孤信的能力定能得胜归来。

左将军拓跋伧豪饮了一口，然后朝独孤卓说道：“大将军，这次信儿得胜回来，你得给他好好请一次功了，这些年他也立功不少，你再压着他，我可就不乐意了。”

独孤卓尚未回话，右将军张满便笑着调侃道：“是啊将军，也该给少将军请功了，你要是再不请，他老岳丈就要去你家喝倒灶酒了，哈哈！”

“呸，你这石扒皮，我先到你家去喝倒灶酒。”拓跋伧笑骂道。

拓跋伧是独孤信的岳父，张满是张诚的父亲，独孤卓曾经的亲卫，三人搭档多年，关系匪浅，所以说起话来也没什么顾忌。

“请功之事等信儿回来再议，这次还要多谢二位兄弟将立功的机会让给信儿，来，我敬二位一杯。”独孤卓举杯道。

拓跋伧二人没有注意到的是，独孤卓脸上的笑意有些勉强，眼中也满是忧虑。自从独孤信走后，他一直心神不宁，连着好几个晚上没有睡过安稳觉了。起初独孤卓还觉得自己有些矫情，儿子在时老是挑他毛病，这才离开了几日，竟就担忧到这种地步了，若是拓跋伧他们知道了，指不定笑话自己呢。可如今连着几日都是这般，他的心里也就只剩担心了。

“哎，老了，老了！”独孤卓苦笑着自酌了一杯，小声叹道。

不过他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被下首的拓跋伧听到了，拓跋伧笑着说道：“咱孙子都好大个了，可不就老了吗！以后啊，还得看信儿他们。”

“是啊！”张满附和道，回敬独孤卓后，他又道：“不过将军，这次赵毅领着那五万京戍军正面袭营，只怕会损失惨重，到时候我们再为少将军请功的话，太子那边可能会生事。”

“娘的，你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拓跋伧听了这话，不满地灌了一口闷酒。但他也明白，张满说的是正理，这些年独孤信屡功不升，除了独孤卓的下压，太子符昭的暗中阻挠也是重要原因，甚至，独孤卓压下独孤信的功绩，很大程度也是为了减少与太子的矛盾。

这次若是赵毅的五万京戍军损失惨重，而独孤信得立大功，再要封要赏，以太子的性格，肯定会生事，到时候说不得又是一堆麻烦。拓跋伧知道这事独孤卓也很为难，毕竟一边是他的儿子，一边是他的外甥，未来的大梁皇帝。所以拓跋伧拍了拍胸口说道：“大将军，等信儿回来，给他请功的事由我来办，我就不信了，摆在面前的战功还能被他手下的酸生给说没了。”

“算我一个。”张满又附和道。

独孤卓看着两位老伙计，知道自己对儿子的一贯下压和对太子的一贯避让让他们担心了，大笑了两声，然后又摆了摆手道：“不用，功就是功，到时候我亲自为信儿请功。”

独孤信离开的这几日，独孤卓老是睡不着，他也趁着这个时间想了很多。

‘自己的确是老了，若是再为了避让太子而下压信儿，那等自己和老伙计们都走了，大梁的军队和未来该交给谁呢？符昭？他没有那个能力。宣麓？她只知政不知军，而且年龄也不小了。思来想去，左右环顾，信儿还是最合适的，大梁的未来，是时候交到他手上了。’独孤卓想道，同时也期待着独孤信早日得胜归来。

“来人，去阳城候着，等前将军回来了，立马快马汇报！”独孤卓吩咐道，实际上若是独孤信胜了，阳城那边肯定会来报的，但独孤卓担心阳城的马不够快。

接到命令的亲卫刚刚出府，一匹快马也闯进了帅府。

“你说什么？你确定是卫军？你看清楚了吗？”拓跋伧上前一把揪住了报信的士卒，横睛怒目地问道。

报信的士卒被拓跋伧的样子吓得发抖，颤颤巍巍但很肯定地回道：“将军，是卫军，是卫军，打头的是百里轵，属下不会认错的，他们已经攻下了阳城，换了城旗。”

独孤卓身体颤了一下，他声音微哑地向那信卒说道：“去烽火台，你跟着，我有话问你！”

一行人到了烽火台，向北而望，一面赤色的“周”字旗打破了所有人的幻想。

独孤卓倚在城墙上，望着“周”字，眼前浮现了一道年轻的人影，他喃喃道：“他没死，他骗了所有人，他要灭梁。”“我问你，他们是从那边攻过来的？多少人？可有前将军的消息？”张满相比独孤，拓跋二人冷静一些，问出了关键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