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将军威武(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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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梁国已经在与卫国的战争中出现颓势,梁大将军独孤卓知道,若是再继续相耗下去,梁国顶多再撑三年,就会不战而亡。他苦思冥想,终于定下了开凿昌岭小道,伺机突袭广良的计策。而昌岭山脉附近只有阳城一座城池,所以为了保密和方便,阳城变成了这项计划的劳动力提供地。
昌岭山脉的地势极其险恶,以至于广良与阳城隔山相望,却千百年没有直接来往。梁人开凿的过程自然也是极其不顺利的,每一段山路几乎都是由成百上千条阳城青壮的人命填出来的。第一次征调的8000阳城青壮,仅仅开凿了总路程的一半就死伤殆尽了,为了计划能够继续执行,独孤卓又从阳城征调了8000人,这些人已经不再局限是青壮年了,更多的是十三四岁左右的男子和身体健壮些的妇女,他们又用命完成了剩余路程的三分之二。此时,阳城就只剩下些鳏寡孤独废弃者了,再也没有能为这项“事业”奉献的人了,独孤卓只能从抽调一部分军队来完成剩余的路程。
最终,这条奇迹般的小道完成了,但他的代价是,有三万人口之众的阳城只留下了一堆老弱病残。而这,还仅仅是阳城人的厄运的开始。失去亲人的他们没有拿到任何抚恤,还成了任人欺辱的对象。阳城是距离上庸关最近的城池,很多上庸关的戍城将士来这打秋风,你拿,我抢,甚至有人欺辱那些失去丈夫的女人,可阳城还活着的,老的老,弱的弱,哭诉无门,反抗无力。
几天前,百里轵带的大军攻入了阳城,溃败的梁军在窜逃之前,又一次洗劫了这些可伶的人,动手之“干净”,除了破败的生命,什么也没给阳城留下。
看着边讲边哭的陈五四,周安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这乱世,对于英雄来说可能发迹的舞台,可对于千千万万的百姓来说,除了苦,还是苦。
“他们为什么没有抚恤,没人去找独孤卓和梁庭要吗?”对于有当世名将之誉的独孤卓,周安有些难以相信他会做出不发抚恤的行为。
听了周安的问话,陈五四露出了一幅不符合他形象的面孔,阴鸷,仇恨地回道:“我去找他要,他说没钱,我找朝廷要,朝廷不认。那些杂种欺负遗孀,我去找他讨公道,他告诉我梁国临危,需要那些杂种出力,杀不得。”
“我知道,真正的原因是我们的青壮男人都死光了,剩下的这群老弱病残,在他眼里,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也没有任何威胁,为我们出头,不值得。”陈五四握着拳头喃喃道。
看着一幅凶厉模样的陈五四,周安叹了口气,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是?”
“阳城县令陈新和之父陈午斯,谢大将军救我阳城万民,将军有任何差遣,但可吩咐。若大将军要攻打上庸,请借我刀马,我愿冲在第一位。”陈午斯跪在周安面前,坚定认真地说道。
周安看着他花白的须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令子?”
“城破时阻挡那些杂种洗掠时被杀了。”谈及儿子,陈午斯再也崩不住了,老泪纵横,情绪波动之下,竟直接晕了过去。
后面周安才知道,陈午斯父子在阳城很受爱戴,威望极高,这些天,若没他的组织,阳城还活着的人只怕会更少,而他的晕倒并不是因为情绪激动,而是因为几天没进食实在撑不住了。
处理完施粥的事,周安,百里轵,韩松聚集在县衙,商讨夜晚袭营的事。
“将军,我昨晚在城墙上观察了梁军营寨的布局,分列有序,夜晚时的巡防也很密集,我们夜袭的作用可能不大。”韩松说道。
“我知道,夜袭的目的不是想占多少优势,而是方便截住北面,防止他们向北窜逃。”周安解释道。
韩松对着地图看了一下,问道:“将军想把他们逼回上庸?不让咱们入梁的消息传回梁都”“嗯,至少这个消息传回梁都的速度要比我们的马慢些。”周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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