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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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之行没有想象中那么有趣,除了泡温泉好像也没什么其他娱乐，外边天气冷,酒店里二十四小时空调，两家人哪都不想去玩，干脆就待在酒店里看风景。

睡觉之前鹿白才发现手机没电了，翻遍了包也没找到充电器。

可能是忘在家里了。

她是苹果的,陆朝应该有充电线,便去敲门。

陆朝眼睛都睁不开，听她说完只是略微抬了抬眼,“在卧室？”

“嗯,枕头边上。”鹿白说着,还没意识到他这么问是为什么。

只看见陆朝伸手，下一秒,手里就多了一根充电器。

从弯曲的弧度看得出来，真的是她落在家里的那一根。

鹿白抬头看着他,认真道：“其实你不用买飞机票的。”

何必浪费那个钱，空间系多方便,以后旅游岂不是想去哪就去哪？签证不需要，机票也不需要，甚至连行李都不用准备。

陆朝挑挑眉，“必要的流程还是需要的。”

鹿白表示羡慕。

听她这么说，陆朝看了看手机上的日期，想起了什么，嘴角一弯。

“想不想有个自己的空间？”

这好像是他第二次提了,说要送她一个空间。

一向老实本分的鹿白从来没做过弊，但是他一抛出橄榄枝，她就有点心痒痒。

有一个空间挺好玩的，她可以放好多东西在里面，其实她不太懂“空间”到底有什么用，但从字面意思上看，至少是个能当成储藏室的东西。

“复杂吗？要是很难学我就不要了。”

“很简单。”

这个时间两个屋子的人都没睡觉，鹿城和陆洲在喝酒吹牛，闹得正欢，卞熙和苏静去看富士山了，只有陆年不想当电灯泡，乖乖听着两个老男人侃大山。

陆朝带着她到了一个小阳台上，这里有小沙发，除了温度有点低没其他缺点。外边的风景很好，没有高楼大厦，一眼望去都是村庄、稀稀疏疏的树以及各色的灯光，一片静谧之中隐约还有虫鸣。

找到一个监控死角，陆朝打开了一个空间。

这是一个极规整的透明正方体，触上还有摸到冰凉玻璃的感觉，鹿白第一次进入这种空间，看起来很简单，里面没什么东西，几乎是一眼就是全部，但是她心里还是很好奇。

属于自己的空间，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可以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只有这么大吗？”她问道。

“不是，你想让它多大就多大，形状也可以改变。”陆朝说。

“哇。”

鹿白瞪大眼睛，从这里看外边的风景，就像是隔了一层透明的玻璃，这时有个外国人来到了这个阳台，他自顾自坐下，在跟同事通话，完全没注意到他们这边。

“外面的人看不见吗？”

“嗯，看不见。”

“哇。”

简单适应之后，她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简单的东西有很多可能性。

陆朝把钥匙给了她，说起来是个钥匙，实际上它真的是一个钥匙，跟平常普通的门钥匙没什么区别，鉴于鹿白同学有忘带钥匙的习惯，陆朝让她伸出手，将钥匙放在了她的妖灵之中。

这样就不会弄丢了。

鹿白一脸“原来还可以这样的表情”，看起来很没见识，像个呆呆的傻白甜。

今天见识到太多稀奇的东西。

第一次玩“创世者”的角色，鹿白玩性大起，花了半小时时间，把这个空间扩展到一座山那么大，然后在这座山上勤劳地.......种满了果树。

陆朝没想到她的理想是做一个农民，不过这也符合她朴实无华老实淳朴的人设。

眼前一片苍翠，空间被她放大，再看不见阳台的景色，宛如置身于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两人坐在草地上，陆朝背后靠着一棵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看了眼手机屏幕，上边时间是夜里十一点四十七，中国时间。

说是“忙活”，鹿白做的，不过是动动脑子，根本不用自己亲自动手种果树，她开垦了一块地种下草莓，突然想起什么，抬起头问他——

“这里也需要遵守规则么？”

如果按照现实世界来的话，她的果树得长很久才能让她吃到果子。

这不是她的目的，她想要的是车厘子自由。

而且越快越好。

陆朝揉了揉发酸的脖子，“这是你的空间，规则由你设定。”

鹿白兴奋地苍蝇搓手手。

原来这就是作弊的感觉。

太刺激了。

她很快就让那些果树长大，还把时间设置成了跟现实中一样，于是一转眼，高大的果树凋零，草也枯萎，地上覆着一层薄薄的雪，一派萧索景象。

鹿白搓了搓被冷空气冻凉的胳膊，眼睛亮亮的，看着自己作品，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满足感。

陆朝笑了笑，拉过她的手放进自己衣服下暖，“没出息，自己的世界还要遵守那些无聊的规则。”

鹿白知道他在指的是什么，朝人抬起下巴，摆出一副说教的样子，“你不懂，如果没有四季变化，冬天也能吃到夏天一样甜的西瓜，那时间就没有意义，生活就很无聊了。”

她也想同时拥有夏天的风和冬天的光，但等她习惯之后也会觉得这些没什么，新鲜感是永远无法满足的。

手心渐渐回暖，陆朝就穿了一件和服，她手心贴着人腰侧，像圈着他的腰趴在他身上。

鹿白脸迅速飞红，想抽回手，却被他按进怀里。

鼻子在人胸前撞了一下，疼的她鼻子发酸，一抬头，看见他眼角弯弯的笑，忽然就一点脾气都没了。

没等她出声抱怨，陆朝一手来到她脑后，拉近距离，微凉的唇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语气是难得的温柔缱绻。

“生日快乐。”他说。

鹿白一时没反应过来，意识到被亲了之后连耳朵都红了，小声反驳：“我生日是明天。”

陆朝把手机屏幕给她看。

已经过了十二点。

鹿白撇过脸。

“好吧。”她这么说着，心里却像打翻了蜜罐子，将她浇的头晕脑转，几乎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生日这种事，她一直都不怎么在意，卞女士说要给她办成人礼，她才记起来原来自己都十八岁了。

小时候身体不好，她上学比一般人要晚一点，一开始鹿白还借着这个事来让陆朝叫她姐姐，后来发现陆朝因为转学留了一级，两人原来一般大。

说起生日.......

鹿白紧张的看向他，愧疚地说：“对不起，我忘了......”

陆朝的生日在她之前，已经过了。

陆娇娇难得大度，揉了揉她的短发，一副我很好说话的样子，“没关系，礼物补上就行。”

还有赎罪的机会，鹿白偷偷松了一口气。

不过，陆朝送她这么好的礼物，她送什么才好？

两人之间一向直接，鹿白已经做好了牺牲自我的准备，看着他眼睛，问道：“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陆朝脑袋靠着树，一手圈着她的腰，刚刚一翻动作鹿白已经躺在他怀里了，她一直呆呆的，而且适应能力非常好，似乎已经习惯这个姿势，他只要再用力一点，他就能顺势被“扑倒”。

思索半晌，陆朝空着的手捏了捏她的手心，“这个吧。”

鹿白眨眨眼，“你想要它？”

她右手的手心是妖灵。

如果把妖灵给他的话......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失去妖灵的半妖的确很难存活，但她的情况特殊，常年注射抑制剂，本来身体和妖灵就合不来，说不定摘除出去，就像是摘掉肿瘤一样，对身体伤害是有的，但好处更多，而且现在科技这么发呆，她老老实实活到七十岁不是问题。

看她皱着眉头沉思的样子，陆朝就知道她想歪了。

“笨死了，谁让你全都给我？”他伸手敲她脑袋。

鹿白吃痛，一脸委屈。

他都把空间送给她了，她不送点拿得出手的怎么好意思？

“那你想怎么样？”

陆朝捏着她的手，让她手心朝上，“让它出来。”

“哦。”鹿白乖乖放出了小火苗。

这簇小火苗只是一部分妖灵，必要时候它才会全部跑出来，就像上次在迷宫一样，一般时候它就是一簇簇的小火苗，看着人畜无害。

陆朝又放出一个空间，然后将小火苗装了进去。

透明的正方体内火焰跳动着，像.....一盏灯。

一眨眼，陆朝就把空间收了起来。

鹿白：“？？？”

“这就可以了？”

“嗯。”他点点头，“你还没说生日快乐。”

鹿白小声嘀咕：“生日都过了那么久了。”

“嗯？”

“生日快乐！”她立马甜甜地大声对他说。

陆朝满意地揉揉她脑袋，“时间不早了，我爸和你爸应该喝完了，回去休息？”

鹿白这才想起来已经过了十二点，走之前看见那片枯死的草莓苗，心疼的不行，于是给它们加了一个温室。

陆朝失笑，“钥匙在你手里，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我知道，”鹿白跟上他的脚步，下一秒，两人周围景色又变成了酒店阳台，“啧，这么方便，你平时在空间里做什么？”

陆朝挑挑眉，语气暧昧，“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鹿白：“.......”

“你够了，小心骚断腿。”

“怎么，想看看？”陆朝俯身凑近她，几乎贴上她通红的耳朵，“想进去看么？没有隐瞒，可以让你看光光。”

鹿白推开他的脸，嫌弃道：“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晚上睡觉的时候鹿白回忆起来，又觉得吃了亏。

都怪自己脸皮薄，被他混过去了，要是她那时撑住坚持要去他的世界看一看，说不定......说不定还能更了解他一点。

可惜错过了，她没好意思再提，第二天早上起来卞女士给她煮了一碗长寿面，之后两家人又忙着到处逛，势要将这一趟出国之旅玩回本，离开之前不怕冷，逛了不少景点。

几天后，一群人就回到了祖国。

脚踏大地的那一秒，鹿城突然十分想念中餐的味道。

于是一回家，鹿城就做了一顿大餐，邀请陆洲一家一起吃。

桌上其乐融融，氛围意外地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