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被标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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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能是江阮能说出口的,最露骨的表白,现在想想,还真的有点后悔,当初什么都不说就好了,分手也不至于太难堪。
“左脚点冰发力,找着力点!”教练吹哨。
江阮绕着冰场滑了不知道几十圈,又跟在花滑教练身后练后外点冰跳,接连摔倒,膝盖和手肘磕在冷硬的冰面上,发出闷响,姿势很狼狈。
他感觉挺丢人,讪讪地瞥了一眼谢时屿的方向,结果谢时屿低头在跟经纪人说话,压根没看他。
他有点庆幸,又有点不能承认的郁闷。
一瞬间仿佛钟寻附身。
连着练了几个小时,身上的白T恤湿透,小腿肚都打颤,教练才放他休息。
“谢谢教练。”江阮尽力维持礼貌。
教练雪上加霜地大力拍了下他肩膀,开玩笑说:“不错,还挺有天赋的,跟我去省队吧。”
“当吉祥物?”江阮被拍得浑身一软。
等教练走了,他扶着之前的滑冰椅,坐下休息,顺便捏了捏酸痛的小腿和脚踝。
“腿疼?”谢时屿一直没走。
“还行。”江阮矜持地说。
再过几天就要拍他花滑的片段,是场转折的重头戏,虽然在戏里不需要他滑得多好,甚至得够笨才行,但现在练习却必须学到位。
不然到时候拍摄,很容易不小心崴伤脚踝。
江阮学了小半个月,现在勉强符合导演的标准。
“嗯,给。”谢时屿低头看到他唇色苍白,丢给他一瓶矿泉水。
江阮下意识接住。
但他手指微颤,连拧瓶盖的力气都没有,不太想喝。
却没想到随手一拧,竟然很轻松就打开了,明显是有人提前拧开过,他愣怔地瞅了谢时屿一眼。
谢时屿到现在还这么关心他。
让他忍不住自作多情。
明明都分手了,不应该这样,他们在一起还不到一年时间,说是习惯照顾他也不至于。
“你护膝呢?”谢时屿眉头微蹙。
江阮穿了条纯黑的运动裤,护膝也是黑色的,刚才在冰场上动作太快,他都没注意,他的护膝什么时候不见了。
“戴了。”江阮伸直了腿,给他看自己膝盖,鼓起一块东西,“在里面,张导让这样试试,看隔着裤子会不会不自然,能行的话上镜也戴着。不过好像不太行。”他屈膝的时候明显感觉很紧绷,而且腿上能看出护膝的棱角。
谢时屿看他一直在揉脚踝,又问,“扭到了?”
“一点点。”江阮很机灵地往上拉了拉裤腿,白生生的脚踝整个被膏药裹住,“不过我提前贴了膏药。”
“……”谢时屿无语,“你装备还挺齐全。”
江阮谦虚:“过奖。”
谢时屿手痒得想去揉他头发,又不好在众目睽睽下骚扰同剧组演员,只能接着问:“膏药管用么?”
“不太管用,”江阮实话实说,但是他指了下随身携带的背包,语气认真,“我还有跌打损伤喷雾、止痛片和一盒消炎药。”
谢时屿:“……”
姜南在旁边听他们说话,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连忙摆手,“不好意思,你们聊你们聊。”
江阮不懂她在笑什么,低头尴尬地拿冰刀抠地。
谢时屿睨了她一眼,无言以对,还是把刚才让助理从车上拿来的药递给了江阮,献了一个多余的殷勤,凉凉地说:“你自己看着用。”
江阮差点没忍住。
想问他,你到底想干嘛?
他好像忽然之间就欠了谢时屿很多东西,毛绒毯子、冰刀鞋,还有刚才的药。
负债累累。
以至于之后几天,在保姆车上补觉,都不太睡得着。
傍晚就困恹恹地又去了片场。
他拎了双冰刀鞋,坐在更衣室里穿,但这段时间成天在练花滑,连磕带摔,浑身都散架似的疼,膝盖一片青紫,根本弯不下去。
剧组给的这双道具冰刀鞋,又很陈旧,鞋帮又硬又脆,他不敢使劲拽,怕弄坏。
“哥,我帮你吧。”徐小舟跟过去说。
“没事,”江阮不太好意思,“要不……你去帮我倒杯水。”
他低头跟那双冰刀鞋较劲,没注意身前什么时候来了人,等到对方在他面前俯身半蹲下来,他才警觉地抬起头,簌然眨了下眼。
“松手。”谢时屿从慈善晚宴回来,高定西装都没来得及换,只解开几颗衬衫扣子,扯松了温莎结。
他从江阮手里拿过那双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易握住江阮的脚踝,好像碰到了红肿的地方,听到江阮小声倒抽凉气,忍不住跟着皱了下眉。
“……谢时屿。”江阮抿住唇,忽然很轻地叫他名字。
“实在不行,可以跟张导说,推迟一两天,不算耽误进度。”谢时屿手上一顿,声音还是疏离冷淡,动作却变得很轻,垂下眼扯开那双冰刀的鞋带。
尽量不牵动江阮的脚踝和小腿,给他穿好冰刀鞋,固定住护膝。
“不严重。”江阮手指攥紧沙发边缘。
谢时屿让他另一只脚踩在自己膝盖上,随意应声,“嗯,那拍完这场戏,记得去医院看看。”
徐小舟端着保温杯进来,在门口及时刹车,大气都不敢喘,倒退着出了门。
这剧组这么熬人的吗?
他都累出幻觉了。
穿好冰刀鞋,谢时屿站起身,西装外套没有收拢,无意间蹭过江阮的脸颊。
江阮脸上一热,低着头不说话,感觉自己浑身都是谢时屿混着松雪草和玫瑰的香水味。
他诡异地想起了自己之前看过的ABO同人文。
闻着身上的味道。
像是被标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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