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结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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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荒听着这一人一龙的诘问,没有任何的惊慌,虽然它们表现出来的气势强大无比,但是古荒却看出了他们的本质。

“你不是魔龙。”他指向那庞大的黑影,然后侧过头去，又看了看那苍玄的幻影：“你也不是六千年前那位尊者。”

“这里不是真实的空间，而是我的识海之内，选择了你们中的任何一位，最后的结果都是沦为力量的奴隶罢了。”

狼三长老早就说过，大祭典最重要的作用,就是锁住月狼血脉中的魔龙之力，为他们重获自由,不再被这力量束缚。

然而古荒身体之中,却不止魔龙之力一股力量,反而还因为苍玄精魄转世的缘故，更有一股神圣到非人的力量，正是站在他身侧的苍玄之力。

祭典本该只会锁住他体内魔龙的魔性，谁知道却误中副车,把苍玄的神性也牢牢的禁锢了起来，而他本人也因为同时失去了两种桎梏,过于恐怖的天赋反而成为了夺命索。

“你终归得选一位,不然你会死,我等也只能等待下次轮回了。”

‘苍玄’开口，他的每一个字都真实不虚，完完全全是在为古荒考虑。

而‘魔龙’也蜿蜒着伏下身躯,用浑厚的嗓音开口：“这一代的‘苍玄’么，竟然成为了我的宿主？那九个疯子，竟连手中的工具也把握不住了吗？”

古荒体内的这两股力量，‘苍玄’来自于魂魄，是代代轮回的工具人苍玄尊者的神性。而魔龙则来自于他的身体，魔龙创造月狼时的纯净力量。

相比起后来已经疯狂的魔龙，祂更加的强大、温和而理智，虽然浑身已然涌动起了黑暗、腐朽的气息，却仍然可以窥见一丝昔日龙神的风采。

“选择我，我将带给你撕碎一切谎言的力量，身为这一代的‘苍玄’，你难道不想挣脱‘苍玄救世’的滑稽戏，把那些伪君子的面目撕扯下来吗？”

“我们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如果你不选一个，那么那双天赐的眼睛，就会是你的索命符！”

这两个幻影一前一后，等待着古荒的选择，它们其实并非是真实存在的意识，而只是不甘主体死亡而被迫蛰伏，才会将古荒拖入这个空间让他做出选择。

古荒的存在堪称一个奇迹，月狼是除了彻底疯狂的魔龙之外，唯一还存在着魔龙之力的种族，而苍玄精魄转世，更代表着九大祖师最好用的工具人——为魔龙之灾收尾的代代苍玄的力量。

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两种针锋相对的力量竟然可以容纳在一个躯体之中，而且还形成了一个脆弱的平衡。

选在摆在古荒面前的有三个选择，第一是接受魔龙之力，让禁锢之力封锁苍玄，彻底堕入魔道，成为足以称之为‘孽龙’的魔龙化身之一。

第二是接受苍玄之力，让禁锢之力封锁魔龙，然后身心都被至纯至圣的神性覆盖，成为心中没有小爱，只有天下苍生的大爱修士，未来继续为九大祖师发光发热，牺牲自己成为这一代的‘苍玄’。

第三是给两股力量都禁锢了，然后坐视自己因为天赋太过‘逆天’，被天道侵蚀成一个只有本能的化道之神。

如果古荒的生命中从未出现过师哥，那么在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后，最大的可能就是选择魔龙之力，毕竟就算堕入魔道，至少保住了自己的神智，不会沦为傀儡。

而过去的历代苍玄尊者，除了初代可能是凭自己的意愿解救苍生的话，其余的他们都是阴谋的牺牲品，祖师们饕餮之宴后的无辜祭品，古荒宁可同归于尽，也不会牺牲自己为他人做嫁衣裳。

但是这一世，他却有了一个心心念念的人，如果自己真的要选的话……选择做这一代的‘苍玄’，最后为师哥解除魔龙之灾，或许也是一个好结局？

“我选择……”

古荒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转头看向‘苍玄’，左手轻轻的抚着自己的赤袍，似乎要做出一个艰难的选择。

‘魔龙’露出失望之色，而‘苍玄’那古井无波的神态也终于有了一份喜意，似乎在欢喜着又一位‘圣贤’的诞生。

然而下一秒，黎托却将身上的‘赤袍’一扯，这红纱瞬间崩塌，化作烁金灼玉的大火。

这大火弥天盖地，将古荒、魔龙、苍玄一同卷了进去，虚幻的幻象空间被撕碎，坍缩化为一个引力极大的黑球，两股庞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量难以脱身，化作了这火焰远远不断的薪柴。

“我谁都不选……我不做魔龙，更不会做‘苍玄’。”

他要做的，只是古荒而已。

古荒的身形自‘火’中复生，他看着不停挣扎的两股力量，用全部力量催动着火焰的飞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