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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一只白鸽扑腾着翅膀往西北方向飞去,白玉堂最终没让老潘难做,随老潘去了松江府的府衙。
虽然以锦毛鼠的性子是向来不屑与官府为伍,且也懒得和官府来往。他和老潘认识不过是因为几年前意外救了老潘落水的小侄子。当然他不会水,将老潘小侄子捞上来的是那病夫蒋平,治好他的则是白玉堂的大嫂闵秀秀,只是亏得白玉堂发现且记忆力好记得是哪个角落沉下去的罢了。不然等蒋平找到那孩子,早就是一具冰冷的尸首。
打从那日起,老潘就跟陷空岛结了善缘,来往算不上多,老潘对那陷空岛的恩情也是往心里头记着。
白玉堂想走一趟府衙,一是被围着的人群弄得生了厌烦,二是老潘说的前几起案子叫他上了心。
若是无错,那几个自称是陷空岛手底下的人都在府衙等着呢,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这哪路来的,敢打着他陷空岛的旗号办事,往他们身上泼尽了脏水。
进了府衙,白玉堂第一个见到的自然是松江府的知府。
这位知府姓林、年过四旬,本就是江南人,祖籍扬州。他便是和老潘一般蓄了胡子也是生的儒雅、一派书生气,只是平日里节俭度日的性子是远近闻名。他在这松江府也快十年了,百姓对他可熟悉得很,尤其是隔三差五地就要为老潘拆了公家东西而气得吹胡子瞪眼直跺脚的事。
便是白玉堂不来松江府府衙也是见过的。
林知府也未曾想到老潘真能将白玉堂带回公堂,这带回五鼠中的任何一人都比叫白玉堂亲自走一趟府衙来的靠谱。白玉堂向来随性,功夫又属五鼠中排头号的,林知府早做好准备是那卢方卢员外出面了事。
不过白玉堂亲自来了再好不过。
林知府这般想着,便错开白玉堂迎面而来的那道凶煞眼神,将手中惊堂木往案上一拍,心里压了一口气来壮胆,口中道:“堂下可是白玉堂。”
白玉堂只是停下了脚步,衣摆也干净利落地垂了下来。
他没说话,却叫林知府心里一突。
若是平常堂堂松江府的知府怎会压不住一个江湖人,他在这松江府十年也是见得多了,什么三教九流、江湖豪杰面前他都摆的起官威,年纪大了绷着张脸也能唬住好些人。可偏偏在见了这白玉堂就心里惴惴,觉得那眼神太过锋利,跟刀子似的竟要扒开他的心瞧瞧他是曲是直、是善是恶。
便是不说白玉堂的性子,林知府也要在陷空岛几位爷面前稍稍缓口气说话。毕竟松江府富甲天下,每年光是上缴的税都能让他写折子的时候底气十足;更别说几人武艺高强,在松江府地界几乎没什么江湖人不给他们面子,闹事儿的少,好些时候他闲里只须逗逗鱼、写写字,大半年就过去了。
林知府还在想着不能慌,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他手里拎着的长刀撇去。
就听公堂上白玉堂轻描淡写地开口。
“知府大人不如开门见山的来。”他仿佛一点没发觉林知府的心思,嘴角一掀,瞧着林知府的目光也是不冷不热的。
任谁都瞧得出白玉堂虽是耐着性子站在公堂里头,而不是负手而去,但心里头可是恼得很,跟将要出鞘的长刀似的锋利。
这会儿老潘赶紧跑上前,跟林知府小声地说了两句。
林知府这才知道还有徐家老夫人和徐家公子一事,手心难免出汗,暗里庆幸白玉堂没有脾气上来拔刀相见。
要知道陷空岛早就传了消息叫师婆莫要再松江府地界作乱,否则白玉堂当真抬手就是一刀。他一把拍在老潘肩膀上,就差没怒道老潘不早说了,不过瞧着堂下的白玉堂又小声问老潘:“那徐老夫人还有什么黄师婆等人你可有带来?”
“都在外头押着,等大人传召。”老潘说道。
林知府想了一想,又小声道:“且叫他们等上一等,给徐老夫人搬张椅子、倒杯茶也好,这口气先缓下来再叫上公堂。”
老潘点头称是。
林知府又拉住老潘,“你不是去疏阁看温蝶姑娘那案子了吗?温蝶姑娘呢?可是真的死了?”
老潘闻言轻声叹口气,语气中多少带些惋惜,“温蝶姑娘是从三楼坠下来的,还是头朝地,我瞧过尸体了,死的透透的。”
林知府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堂下站着的白玉堂。
老潘反应极快,立马就明白林知府的意思,虽是知晓白玉堂必然是听得到他二人的谈话,还是忍不住闷头小声说道:“还未逮着机会问起,不过先头有个和五爷一道的少侠仿佛问了句,五爷当时说的好似是……”
他顿了顿,瞄了一眼面含冷色的白玉堂,林知府也随之瞄了一眼。
“她自己跳下去的。”老潘说。
“你说什么?”林知府一下扭过头,一脸错愕。
老潘只是点头,确认林知府所听不错。
“温蝶姑娘是轻生……?”林知府问着,见老潘也是神色茫然,“那白公子又是为何在疏阁?还这么巧就遇上温蝶姑娘轻生?”
老潘摇头。
“爷去疏阁寻人。”白玉堂却回答了起来。
“白公子的意思是今儿白公子去疏阁寻人,结果碰巧遇上了温蝶姑娘轻生跳楼一案?”林知府这话问的有些微妙,便是老潘也能听出话里头的狐疑,毕竟这事儿未免太巧了。林知府见白玉堂嘴角微撇似讥似讽,又转而问了一句:“据本官所知,白公子前些日子可不在松江府,今儿刚回来?”
“不错。”白玉堂虽是不耐,倒也配合问话。
“敢问白公子寻得是何人?二人可是相约在疏阁相见?”林知府又问。
这一问,白玉堂半晌没有回话。
他去疏阁寻温殊一事可与展昭随意谈论,却不能在这公堂上说。
松江府有点能耐的都知道温殊那人是暗道上的松江一霸,掌控着底下的盘根错节,可是这话不能随便拿到明面上说,尤其是在官府更是不能说,这是规矩。都是些三教九流的人,干的事儿也多少沾些暗昧,官府真查起来就是一查一个准。哪怕温殊手底下的人会和官府打交道,温殊自个儿也不会出面。
而他去找温殊打听陷空岛出了何事,说出来都叫人发笑。
可若叫白玉堂信口胡诌,那也是断然不可能的。
林知府话虽是问的简单,意思却指白玉堂离开松江府两月有余,这一回来是哪时约了想见的人,还就偏偏约在和暗道势力牵扯不清的疏阁里头。
最终白玉堂只是答了一句:“一位友人罢了,未能见到,知府大人不必追根究底。”
可温蝶姑娘又偏偏就选这日轻生?
林知府心里想着这句,却没问出口,只道:“可那疏阁的管事来报案时却说,温蝶姑娘几日神色无异,也是唱戏、写扇面,并无轻生之意。今日温蝶姑娘除了白公子也并未见过其他客人。”
当时来报案的正是疏阁后院梨园里头的一个小管事,平常散客也不会为这事出面。
“白公子既然有温蝶姑娘乃是轻生之意,不如与疏阁管事当面对一对?”林知府也并不一口断定是非,只是征询白玉堂的意见。
白玉堂抬起眉,不知在想些什么,“无需多此一举。”他说道,那眼底平静中流转着煞气,和嘴角勾起的笑容一般冰冷,口中轻声,“温蝶姑娘虽是自己跳下的楼,可爷没说她是轻生才跳下楼去的。”
林知府一愣。
这不是白公子你说温蝶姑娘自己跳下去的嘛,不是轻生难不成是被谁逼下去的?
林知府口中这话转了个弯还是压在喉咙里没吐出来。
在这松江府还能有几个人在疏阁猖狂行事,叫温殊手把手带出来的温蝶自个儿跳下楼去?也就着面前的白玉堂白五爷不是?
林知府也知这话问出口,便又绕到白玉堂身上去了。
白玉堂瞥过林知府,神色终于显露出些许不耐,说话也显得有些不客气:“照你这问法,到天亮也别想查清案子。”
林知府虽是被哽了一句,到底是年近四旬的读书人,恼色一闪,只被老潘拉了一把没有发作,还温言开口请教道:“白公子有何高见?”
这话一出,外头听见的徐老夫人就高声道:“大人怎能如此礼待一个杀人凶手!”
说着那徐老夫人就要冲进来,得亏衙役拦下了。
林知府没叫其他案子相关的人也上公堂,担心的便是在这里了,这些遇害之人的亲属心里头可是对白玉堂恨得很,多半会在公堂上大哭大闹、喋喋不休,吵得人头疼。再明事理的人也会有发疯发狂的时候,先头没了儿子的张员外也是差点在公堂上和那个媒婆打起来。
徐老夫人气极,竟就在公堂外咒骂起白玉堂,还道林知府只见白玉堂一人,定是收了陷空岛的好处,狼狈为奸、官商相护,欲要抹平了此事。
说到后来徐老夫人都大呼林知府若是不审理此案,她定要上京告御状,叫包拯包大人来辩个是非曲直,叫官家治林知府的罪。她的声音引来了不少观望的百姓,就连府衙厢房的郭老儿还有尚未结案、在府衙后头候着的媒婆和张员外都跑了出来。
林知府按了按额头,不免被这事儿扰了心神,头痛得很。
他挥手叫老潘去给徐老夫人送杯茶消消火气,心里却自个儿想起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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