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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与白玉堂同时打开窗户。
“就在半个月多前,有个病书生在他门前说那铁匠有血光之灾,当夜铁匠就一头撞死在墙上了。官府怀疑那病书生与此案相关,还将那病书生给抓了起来……”
蒋平未尽的话被窗外冲进来的惊呼淹没。
人群正纷纷散开,各个面含惊色,胆小的妇人已然吓出声来,退坐在地,连胆大的汉子也多是远远瞧着,不敢凑近。
而不远就见身量极其高挑的姑娘背着另一个姑娘,跌跌撞撞地跑着,鲜血垂滴了一路,鞋子也跑掉了一只,身后分明没有半个追逐之人。她浑然不觉,只管背着人往前跑,终于跪倒不远处的府衙门口。那姑娘一遍遍地敲打着门,不一会儿,背上之人的鲜血就漫了一地。
那背着人的姑娘嗓音都嘶哑了,上气不接下气。
“陆、陆离——救——”她这般嘶哑地喊着。
而被背着的姑娘则是满身血淋淋的伤口,比药铺夫妇瞧着还要骇人,染得衣衫浸血,粘稠温热,从衣角垂直滴落。她垂着头,手指无力,连呼吸都微不可闻,也不只是昏迷不醒还是已然断气,生死难知。
展昭与白玉堂跳出窗子,连一个眼神都不用,一个往府衙门口去帮扶二位姑娘,另一个则窜进府衙里头去寻公孙策。
展昭在府衙门口止住脚步,伸手将那背人的姑娘一扶,还未来得及说话,她就一头栽倒在展昭面前。展昭连忙伸手一托,得亏蒋平随后而来,将那伤痕累累的姑娘接了去。
府衙大门终于打开,几个衙役和公孙策一看均是一惊。
“别抬别抬,先别动。”公孙策连忙对几个要帮忙的衙役说道。
说着,公孙策快步走上前,让蒋平双手架着人,而他伸手先将那位姑娘的伤口看了看,“鞭伤!”他脱口而出,神情肃然。
从府衙里头走出来的白玉堂闻言看了眼展昭,眼底的狠戾不言而喻。
公孙策又摸了摸姑娘的四肢确认她没有断骨等伤口,才快语对衙役支使道:“赶紧抬进去,要先止血。”
这时展昭扶着的那个脱了力的姑娘缓了劲,清醒过来,模模糊糊地找见发言的公孙策,双目涌泪哽道:“救、救救她……”她扭了身朝公孙策扑了去,展昭一时不察,叫她整个人都栽倒在地,但她仿佛毫无所觉,只是闷哼一声就急道:“他、他们都说——她没救了——我、我不信——”满面的泪和血混在一起,看不出她的面貌,只有一双苦苦哀求的眼睛在火光下十分明亮,带着对公孙策的满心希冀。
他背着人跑跑遍了几乎全城的医馆药铺,不是瞧出她身上是伤口乃是江湖恩怨所致怕惹麻烦不敢接管就是说回天无力了,他不信。
她怎么会就这么死了呢。
外头传言前一日有一神医剖腹救子,起死回生,乃当世神医,如今就在府衙,他一想起就直冲冲地往府衙来了,这一路耽搁也不知会如何。
公孙策急着救人,一边跟着人进去,一边头也不回地说:“你且歇息,在下定然全力相救。”
那姑娘得了公孙策之言,不是舒了口气,而是蜷缩在府衙门口大哭出声。
围观百姓原是指指点点,小声说话,听这一声嚎啕大哭,还以为是没救了,也不由哀上心头、面色动容。
衙役将那受伤的姑娘翻过面来,垂落的头发露出姑娘的真容,架着她的蒋平吃惊道:“柳眉?”
连白玉堂在满脸阴霾之色中抬眼一看。
那身着浸血的海棠印花裙的受伤姑娘可不就是成日里笑吟吟的柳眉。只是如今她紧闭着眼,染血的面容惨白如纸,呼吸微弱难辨,哪有往常安平镇花魁的风采。
他们先头才刚刚提起为陷空岛传递消息的柳眉,还不过半盏茶,就见柳眉出现在江宁府,还身受如此之重的鞭伤。
且她不在安平镇好好待着,四处瞎跑什么?又是被何人所伤?
展昭的眼底微闪,见着公孙策和衙役们带着柳眉进了府衙,外头围观的百姓也渐渐散去,隐约有什么从他脑子里一闪而过。
白玉堂径直上前将那蜷缩在门口大哭的人扯拉起来,冰冰冷冷的声线似一根桩子打进心里头去,寒意刺骨:“你是何人,缘何与柳眉来江宁府?”
那姑娘本就软成一摊,被白玉堂拉扯也毫无法抗之力,只是吃力地扬起头。她对上白玉堂那双凶煞万分的桃花眼,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面容僵住了,整个人都连带着一个寒噤,低声嘶哑道:“白、白五爷。”
白玉堂的眼神一凝。
他正要开口,陆离迟迟赶到。
“发生了何事?”
那本来哭得不成人形、瘫软在地的姑娘仿佛一下子活了过来,一扭头就望向陆离,几番惧意变换之下的眼睛蹦出一些神采来,就要朝陆离扑去,口中道:“陆离救我!”
白玉堂将其衣领牢牢抓住,眯着眼先是一句:“泥球?”
他一个哆嗦,挣扎之下发髻散了。更没想到白玉堂一下松开了手,他正往前用力结果一个冲劲直接往前滚去一头撞在花坛里头,粘稠未干的鲜血瞬间沾满了尘土灰泥,和白玉堂所言的泥球也别无两样了。
在场之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他撞得懵了头,沾着鲜血泥土的脸一抬。
先先后后三个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安乐侯。”白玉堂冷硬却笃定道,与缉捕文书上面熟的画像对上了。
“小侯爷?”陆离大惊。
“庞昱。”展昭同样看清了披散头发下那张少年脸庞。
这背了人一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子竟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还是如今官府下了缉捕文书满天下追捕却还是逃脱在外将近两年的陈州案犯案之人——安乐侯、庞昱。
紧接着只见灯火之下有什么一闪,庞昱吓得哇哇大叫,白玉堂一把拔走了展昭的巨阙,剑指庞昱,发丝被削断了小半截。白玉堂脸上带着笑,分明是一张俊俏的面容,可比阎王爷的笑容还要令人可怖,“庞安?”这一句微挑的声线里是冰霜怒意,是嗤笑讽意,还有欲杀之而后快的狠戾杀气。
“我我我——”庞昱僵直了身,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哭道,“救救救救——”
陆离虽有心救他,可白玉堂这身气势太过骇人,仿佛扭头就能将他一并活剐了,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但还是有人握住了白玉堂就要刺下去的剑,正是眼底含着无奈与意外的展昭,这白玉堂拔他的剑也太顺手了罢,叫展昭自己都弄不清这莫非不是第一次?
“白兄且慢。”展昭轻声道。
白玉堂本就无意将庞昱一剑捅死,见展昭轻轻用手指握住了剑身,便没有用力,只是眉宇间难免带着几分嘲意,“展南侠莫不是还想饶了这欺民霸女、害人性命的小侯爷一命?”
“白兄还请先解了展某这满腹的疑惑,再动手也不迟。”展昭温声道。
白玉堂瞥了展昭一眼,直接撒了手。
巨阙失了力垂掉下去,眼见着剑锋要划开展昭的手掌,只见展昭一松手又伸手一抓,握着剑柄还剑入鞘,行云流水。
白玉堂则是将庞昱提溜起来,“安平镇离陈州极近,当日你逃至安平镇,而后又在外逃脱将近两年之久,可是柳眉暗中护你周全?”这话随时疑问,却与笃定相差无几了。白玉堂稍稍一想前后就将前因后果联系起来。
庞昱才松了口气,背后的冷汗还没消去,对着白玉堂连忙点头。
安平镇虽只有几面之缘,但庞昱对这个凶神一般的白玉堂可谓是印象深刻,再加上柳眉闲着没事就与他谈起锦毛鼠白玉堂如何如何,他可没胆这会儿嚣张,就怕脖子一凉,脑袋就落地了。
以柳眉的本事对庞昱的消息掩盖一二,再有武艺护他几分周全,也未必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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